拿年初身体不适去医院体检的亲身经历写了篇短文,望各位指点指点(甚至没想好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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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25T04:45:05+00:00

我已经很老了。这两天我突然闻到身上有股很奇怪的味道,这股味道是很淡的腐烂的酸臭味,像家里泡菜坛子里的味道,难以形容。一开始还很淡,这天在外面买菜的时候我发现尤其浓烈。我突然害怕这是人将要死掉的预兆。
我活了很多年,我听说过很多人将要死前会出现一些症状。十来年前,我的一个独居的邻居在正月初五去世,一直到春天的到来,气温转暖他的尸体开始发臭才有人发现。也许在他死前几天就已经开始散发腐烂的气息。还有些人说自己手脚开始变得冰凉,大概是四肢离躯干,尤其是心脏尤其远吧,血液流到四肢时已经冷却掉。我回忆起最近买完菜回家,确实感觉手脚冰凉,一开始竟然还没有引起警惕。
我回到了家,脱得赤条条的,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试图用热水让自己体内的血液暖起来。这热水是真够烫的,我被烫的像一只煮好的龙虾。额头,千沟万壑的脸,两肩,胸口,干瘪的肚皮,粉粉的像是晒完太阳的河马,看上去效果很好。怪不得有人相信泡温泉益寿延年。洗完澡之后,我擦干净镜子上的水雾看着镜中的自己。很多年前,我当过一段时间的水手,在海上漂泊的每个早晨我都用冰冷的海水洗脸让自己清醒。洗完脸之后我还会用海水抹在头上抹出一个三七分的发型。太阳曝晒之后头发就变得像是鱼刺一样,额头析出淡淡的盐渍,头发里也是头皮屑和析出的海盐混在一起。我自以为这是养生护发的手段,结果没几年,我的头发不仅很快开始变得花白,脑门上很快就掉光了毛,发际线很快倒退到了天灵盖。双鬓的头发到很争气一直赖在我脑袋上。看起来像是小日本古代的丑陋发型。图省事我直接去理发店把头发剃了个干净,后来每长出来一些茬子我又刮干净。原先我还觉得这样看着更加精神,结果现在一照镜子我才发现我的脑袋因为没有头发遮挡,已经尽露骨相,形同骷髅。我立刻由心里产生了一种恐惧,当我死了,尸身腐化掉,会不会就是这个样子?
我的目光躲开镜子,开始仔细地嗅自己的身体,想要找到奇怪的臭味到底来自哪里。我低头闻了闻腋下,蹲下闻了闻胯间,都没有找到源头。我的老婆在门外敲打着浴室的门,很大声地骂道:“洗澡洗了这么久,是掉下水道里去了吗?”我的心情正低落,我很悲哀的想着我马上就要死了,但是和我朝夕相处几十年的枕边人竟然漠不关心。她是个健壮的老太婆,我毫不怀疑她能健康地活到100岁,在她死前一天说不定还会一如即往地到处抢购便宜的鸡蛋和蔬菜。唉,走南闯北,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公平,比如有些地方到了晚上八点天空都还是亮堂堂红彤彤的,像还没有彻底熄灭掉的炉子,散发着光和热。而同一时间的其他地方的天空则早早暗淡下去如同一块玻璃般冰冷。我嫉妒她的生命力,赌气一样从浴室里走出来,回嘴道:“催催催,赶着去投胎吗?”
她带着嘲笑的语气数落我,让我赶快把衣服穿好免得感冒。我从浴室里出来,坐在床上,掰着脚继续寻找着臭味的来源。除了脚臭仍然一无所获。我茫然地坐在床沿,发着呆,这时浴室里妻子打开淋浴喷头后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开始痛骂我:“有病啊,水弄这么烫,你要烫猪吗!”
我幸灾乐祸地笑了,她爱我,舍不得我,离不开我,如果没几天我就死了,她肯定很后悔在我死前对我恶语相向。等我死了,她肯定在我的灵堂前哭得像个烂苹果。我带着得意的笑容躺了下去,但是很快我的心情又低落下去,我爱她,舍不得她,离不开她,人世间还有这么多我舍不得的东西,没几天我就要跟他们说永别,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见到的死人。那个时候我二十来岁,二十来岁的我把快一半的人生耗在农村的田地里,生活很困难。我决定出去走走碰碰运气,改善一家人生活。听说我的表哥在一条船上当水手,挣了不少钱,我就去投奔他了。我对表哥的印象就是因为他常年酗酒,脸粉粉的像个婴儿,表哥一见我去投奔他,很高兴,拍着胸脯说包在他身上。但是隔一天跟他他低声下气地去找船老大,为我谋个船上的差事时,我心里又没了底。
“过来。”船老大拿着拖把站在船上招呼我。我连忙走上去,他居高临下地打量我一番,问我会不会游泳,会不会做饭。我点了点头没敢说话。船老大是个精瘦的汉子,由于长年的曝晒他总是凶狠地眯着眼睛。此人不是善类,我看人一向很准。后来我得知船老大很多年前逃到香港去打拼,赚了钱但也惹上了人命官司,他又逃了回来。
他转过头跟表哥说:“既然是自家人,你说他嘴巴严,我看着也老实,那就一起发财吧。”
船老大最喜欢说的就是马无夜草不肥,捞鱼捞一辈子也捞不出名堂。所以船上装的最多的是他淘换来的国外的收音机和VCD。靠着这份夜草,船老大赚了很多钱,我们也跟着赚了很多钱。我觉得船老大很实在,连我这样在船上的厨子兼杂工都能有不少分红后。可是表哥说船老大不是个东西,咱们赚够钱就快跑路。表哥跟我告诉了我先前发生的事:船上五个人,船老大,我表哥,另外两个兄弟我不记得了,原来还有一个厨子。一天夜里厨子喝醉了,醉醺醺地坐在在甲板上吹海风,结果掉进海里。当时船就停在码头,表哥和那些我忘记名字的兄弟发现厨子落水之后想找人帮忙——因为他们俩也醉得够呛不敢下水,正好在不远处的还停着一艘解放军的军舰。船老大叫住了他们:“你们疯了?忘了咱们船上还装着货呢?”船老大一个人跳进黑漆漆的水里捞了半天一无所获,到了白天才发现厨子的尸体。
船老大自此不准在船上喝酒。但这条规矩其实没人遵守。水手们偷偷带酒上船。而表哥喜欢豪饮,喝醉之后就抱着人的肩膀像个女人般啜泣,哭着说一直出海见不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好不容易回趟家家,孩子见到他就哭,可如果不出海家里的娘俩连条裤子都穿不起。我还记得有个水手外号叫骚尿,因为他喝醉之后经常忘脱裤子就撒尿。有一回大家都喝醉了,学着他在船舷站成一排往海里撒尿,然后用网捞那些被臭味吸引过来的鱼。船上的生活同样艰难,这大概是我出海仅有的快乐时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出事那天。
我记得那天晚上相当闷热,船长让我们值班,他去休息一会,趁这个时候表哥他们拿出白酒,招呼我一起。
酒喝了没几盅,风浪声大起来,我从船舱望出去,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闪过几条恐怖的闪电,如同白龙一般在险山恶石样的云彩间穿梭,然后一头扎入厚实的云层里。一瞬间夜空露出相当狰狞的面孔,重重叠叠的大团云彩仿佛带着锋利的刀片,压在仿佛伸手可及的高度,然后突然一切天地都陷入黑暗,伴随而来的是轰隆隆的雷声。像是拿澡盆大的鼓在你头顶玩命地敲一样。
船老大被雷声惊醒,他喊道:“是台风!快!把东西收拾好!”
那天下午船长在码头收购了五六辆摩托车,我们花了很大劲才搬到船上去,拿帆布盖上就了事——因为当时实在太热了,本想着太阳下山后再固定,结果太阳一下山我们喝酒把这事忘了。眼下,整艘船像是个巨大的颠勺,摩托车在甲板上到处滑动,东颠西倒。幸亏是一条细细的铁链拴着,不然这批货都进贡给龙王了。在这个情况下,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才把摩托车一辆一辆拖进一片狼藉的狭窄船舱,中途大家差点被浪冲进海里。最后我们靠着摩托车像是落水狗一样狼狈地喘着气。这时候表哥才发现自己的拖鞋不见踪影,而自己的脚板被破碎的摩托车后视镜扎得鲜血直流。
我们一开始以为这只是小伤包扎一下就好,可是没想到到了第二天,表哥的脚踝都开始变得肿大。我们意识到伤口感染了,可是船上没有药,只有让他硬撑着。船老大让我把船上的盐统统用来做盐水用来给表哥清洗伤口,一天三次。每一次我打开包扎的纱布,只看到越来越严重的伤口,他的脚底板开始变黑,创口处流出黄色的恶心液体。到了第四天,连盐水都没有了,表哥也吃不下东西了,甚至水也喝不下,完全靠我把水慢慢滴到他发白的嘴唇帮他解渴。他开始发起高烧,闷热的天气里,能灼伤人的烈日下他竟然浑身发抖。我们不得不把所有的衣服和被子都裹在表哥身上,他流出的汗水很快打湿了那些布料。入夜,我搂着表哥,他的四肢冰凉,可是躯干滚烫,蜷成一团如蛋壳里的小鸡仔。他的腿散发出难闻的腐臭味,整条小腿都是暗红色,如同干涸已久的血污。表哥的眼睛如同长在骷髅上面一样,布满血丝盯着我们。所有人包括船老大都来看着他,所有人都知道他撑不过这个夜晚了。
我搂着他,拿湿毛巾给他擦脸降温,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夜里很安静,只有轻轻地揉纸团般细碎的海浪声。凌晨时分,表哥用手肘挤了挤我,说:“太热了,把被子拿开。”然后对其他人说:“我渴了,想喝点酒。”可是大家拿不出酒来,遭遇台风那天船舱里的酒瓶在恐怖的颠簸之中摔碎了。我们只能拿碗盛了点水,端给他。表哥拿起碗正要喝,突然又放下了。他盯着船老大,一向令人畏惧的船老大顿时没了气势,眼神开始躲躲闪闪。表哥声音很轻,他问:“出海的时候走了三天,现在原路返回,又是吹的顺,怎么在海上漂了这么久?”船老大没有回应,他的小心思被发现了,他一句话不敢说。
其他几个水手压着怒火说:“我在无线电都里听到了,你听说码头这几天有缉私警察,怕你的货被查出来所以才不想回去,在海上拖时间,是不是?”
“你现在都不求救,不就是怕蹲班房,赔了这些摩托吗?”
“呸,你这个混账,我要杀了你喂鱼,要你先给我表哥当垫背的!”我恶狠狠地威胁道。尽管我哭了,满脸都是眼泪鼻涕,看着很狼狈。
所有人捏紧了拳头,盯着船老大。他就像是被捞上岸的鱼瞪着眼睛看着我们,像只被捞上岸的鱼微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表哥叹了口气说:“太晚了,来不及了。没了船老大你们几个大老粗又不会开船该怎么办?船老大,快回去吧,船上淡水不多了,盐也没了,该回去了。”表哥把手里的水端起喝完,然后裹着被子又躺床上,他又开始发抖。
船老大离开了船舱,我继续把表哥抱在怀里。表哥有气无力地说:“上岸了找点其他事做吧,跟着这个小人还会吃亏的。”我抹干净眼泪和鼻涕,点了点头。到了后半夜,他出现幻觉,他已经张不开嘴,只剩喉咙还在颤动,他仿佛在呼唤他的妻子的名字,又好像要哭,但是他已经没有气力运动他面部的肌肉。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我越发感觉我像是泡在水里抱着一个沙塑的人偶,无论我抱的如何的紧,无尽的水花都在将他一点点带走。我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看着他许久没有眨过的的如同死鱼一样的眼,又摸了摸他的鼻息,确认他已经死掉了。
一想到这里我开始哭,思绪被一波一波的眼泪卷走。老头哭起来很难看,老核桃似的脸还在不自觉地皱着,我越想越伤心,我仿佛看到我的死亡如同当初我把表哥搂在怀里一样无可奈何,看着生命或者说灵魂被抽离躯体。我哭出了声。
我的妻子洗完澡出来,她见到我哭有些惊讶。她着急地问我:“哎呀,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哭成这副德行了?”
我说不出话,接过递来的纸巾擤了擤鼻涕后才说:“我要死了!”
她更着急了,问道:“你别吓唬我,到底怎么了?谁说的?”
我擦着眼泪,说:“我不知道,没谁说的,我自己感觉到的。”
她长舒一口气,一边拿着餐巾纸帮我擦脸一边埋怨道:“唉,你个老东西都老糊涂了,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还自己感觉,你信道教了啊现在。”
我哭的更伤心,像个小孩在撒脾气:“你都不关心我了现在,我都要死的人了,没人关心我,呜呜呜……”
“好好好,别哭了,都一把年纪了还哭?”她语气温柔些,像是在跟我们刚上小学的孙女说话一样哄我:“你要是真的怕,那咱们明天就去医院体检,让医生来告诉你,还有几天活头了怎么样?”
我没有提反对意见,主要是哭累了,我很快地睡着了。第二天我很早就醒了。为什么老人醒的都很早?是因为自觉时日无多,不想再把剩下的时间用在昏睡中吗?我的妻子带上医保卡,以防不便还让孩子再转了一点钱过来作体检的费用。孩子不是很高兴,倒不是心痛钱,主要是我们联系他们的时候实在太早了。她执意我穿上秋衣秋裤,因为现在外面已经很冷,不要因为体检患上感冒。总之,我们穿戴整齐,就往医院去了。
去医院的路上,我继续回忆着我的后来的生活。安葬完表哥,我又去了别的船上继续当了几年的水手,因为没像之前一样赚钱,再加上四处漂泊,我决定安顿下来。靠着手里的一点点积蓄在码头附近摆个早点摊子。后来认识了经常在我的早点摊买油条的妻子。她年轻的时候是真的能吃,我一开始甚至怀疑她接受我的追求主要是冲着能免费吃豆浆油条和小笼包。再后来有了孩子,生活仍没有什么起色。最后还是靠着亲戚的资助,才在一家学校旁开了一家面馆,日子才走上正轨。我一想到我才过了十来年好日子,相当于我的人生来中只不过是四分之一的时光在享福,剩下的四分之三的人生不是在吃苦就是在吃苦的路上。为我的人生感到不平,我想活下去,如果我能再活二十年,那么相当于我有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生在享福,那该多好。
到了医院,我心里有些打退堂鼓,全身的体检真恐怖,万一真的查出来些什么?这个时候我真的理解那些讳疾忌医的人。妻子看出我的犹豫,她提出和我一起去体检,让我不那么紧张。可是,从抽血到验尿,从测血压到照CT,一整套流程都走下来,我是越来越害怕。尤其是照CT的时候,那个阵仗真的把我吓一跳。墙上写着“注意辐射”,医生护士躲在一堵墙后面,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我,用一个话筒命令我把外套脱下去,躺在床上。那张床自动把我送进一台硕大的洁白的机器里,一通检查之后再把我慢慢递出来。我看着各种各样的洁白的灯光,嗅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心想这下肯定会在我身体里发现拳头那么大的肿瘤才对。
体检报告要一天才能拿到,这一天我真是没心思吃饭,没心思睡觉。我这个时候甚至都准备开始写遗嘱,通知在外地的孩子快快回家看自家老头最后一眼。我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坐在手里拿了一叠我和我妻子体检报告的医生面前,我面如死灰,犹如一个犯人站在绞刑架上,脖子已经套好绞索,等着法官宣布完罪状就执行死刑。
医生是位经验丰富的大夫,仅从带着口罩露出睿智的眼睛和几乎全白的头发就看出可靠,不过年纪看着比我还年轻。,他把手里的检查报告放下,竟然叫我老弟:“老弟呀,你现在要注意少喝豆浆,少吃动物内脏,记得多喝水,你的尿酸比较高。”我心里很奇怪,为什么一个被判死刑的犯人第一条罪状是随地吐痰这种小事?
结果他转头对我妻子说:“大妹子,你的血糖有些高了,注意忌口。”我的妻子捂着嘴笑着回答道:“这几天过年过节的,就把忌口的事给忘了,哈哈!”
我打岔问道:“医生,那个,我呢?”医生看着我,有些迷惑地回答:“我说了呀。”
我有些难以置信:“就只是尿酸高?可我觉得这几天我都不舒服。”
“就这个了,你说一下你都哪里不舒服吧。”医生有些不耐烦地补充道:“你的身体很健康,老弟,不要疑神疑鬼的。”我本想跟他说我最经总感觉身上有股臭味,而且手脚冰凉,可是突然发现这两天身上的异味竟然消失了,也没有出现手脚冰凉的症状。
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我把我这几天担忧的事情告诉了我的妻子。她止不住地笑:“你呀,庸人方自扰!你想想,这入冬以来,你那件大衣穿多久了?我让你换一件你还不乐意,那衣服都快让你穿出包浆了。”我反思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原来我竟然是这么邋遢的老头。“还有啊,前两天降温你也不穿秋衣秋裤就在外面逛,手脚肯定冰凉啊,没感冒就算好的了。”我反驳道:“不对,我看网上说,秋衣秋裤穿多了对身体不好的。”老婆不屑地说:“我呸!网上的那些是骗人的,孩子早就说让你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跟外面耍帅呢。”
我叹了口气,但似乎心里的喜悦在慢慢上涌。
老婆说:“咱们下一站就下车吧。”我问道:“为什么?到家还得再有好几个站呢。”她回答:“这不看你喜欢穿那件大衣,咱们去商场给你买一件新的吗。”我连忙摇头:“不了不了,体检花了千把块,心疼。而且,买新的大衣我也不喜欢,我就喜欢那件旧的。”
她微笑着,靠在我的肩膀上,我靠在她的头上,今天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碧蓝的天,灿烂的冬日,橘色的阳光穿过行道树的枝桠,照在车窗后我们两个老头老太太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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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动真格的检查真的很像一种将生命交给他人的仪式,而且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很多金钱(以及其他美好的事物及思想情操)即将离你而去。简直和离世前一刻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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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太好了,就是泥潭这排版看着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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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pid=614191726,32097178,1]Reply[/pid] Post by [uid=63036466]邀月的秋风[/uid] (2022-05-29 17:45):

去医院动真格的检查真的很像一种将生命交给他人的仪式,而且最恐怖的地方在于——很多金钱(以及其他美好的事物及思想情操)即将离你而去。简直和离世前一刻没什么两样。[/quote]确实是这样的,年初因为肚子疼了好几天,我去医院检查花了几百,还以为是什么肿瘤之类的疑难杂症,结果什么都没查出来,心里真的就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s:a2: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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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pid=614194286,32097178,1]Reply[/pid] Post by [uid=62502990]Xne3[/uid] (2022-05-29 17:55):

写得太好了,就是泥潭这排版看着有点难受[/quote]谢谢,我先在word文档里写好,再复制黏贴到这里来的,所以排版有些混乱[s:ac: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