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mininoaicx
2021-07-23T15:54:57+00:00
rtzsbd[s:ac:晕]如果你们看到这种开头，会点进第二章吗？
1 ...
现在虽是黎明时分，克雷森的城门外却已排起了长长一列队伍。
厚重的城门紧紧关闭着，青苔和白霜在古老的城墙表面互相缠绕，不分彼此。清晨冰凉的薄雾环绕着城垛，仿佛翩然起舞的幽灵。
凯伦牵着马，站在拖车队列的后边。前面的木板上堆积着成山的卷心菜，沁人心脾的清香钻进鼻尖，混杂着泥土的腥甜和露水的湿意。农民们小声讨论着艳阳天，小狗崽和今年的收成。
他轻轻拽动缰绳，阻止了小马偷吃卷心菜的企图，它发出一声不满的嘶鸣。前面的农民回过头，好奇地打量着凯伦这名外乡人，眼中神情宛如在欣赏一只珍稀动物。
凯伦略感不适，挪了挪身子，把身后的貂皮斗篷裹得更紧了些——他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了，但还是不太习惯别人看他的眼神。
“魔裔？寻常日子里可见不着。”农民问道，“从南边逃难过来的？”
农民眼窝深陷，额头和眼角布满皱纹和老人斑，无一不在诉说着他曾经历的沧桑岁月：这是名劳作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他了解这片土地就像他了解自己的身体一样。
于是凯伦换上友善的笑容，将自身来历轻轻带过，转而开始赞美起农民拉车的老牛来。农民很快放下戒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着，凯伦不动声色地引导话题，将用得上的信息默默记在心里。
太阳很快升起，薄雾散去，几个穿着红白制服的人影出现在城墙上，沉重的城门缓缓敞开。人们爬上车，挥起缰绳，车队开始轰隆隆地向前移动。
城门口的卫兵不断挥手，示意着拖车进城，几乎不作检查，却唯独拦住了凯伦一人。“魔裔，停下！”守卫队长大声喊道，两名身穿灰白锁甲，身披血红披风的卫兵立刻放下长矛，拦住去路，“你来这里干什么？”
守卫上半身穿的锁甲锈迹多得像雀斑，没戴头盔，腿甲象征性地系在脚上，一柄长剑在腰侧随意晃来荡去。若是突然拔剑，凯伦有信心在两秒内把毫无防备的对手变成一具尸体。
“几位大人。”凯伦冷淡而有礼地回道，“我来这里找人。”
魔裔是人类与深渊生物结合所诞下的后代。稀薄的血脉并未让魔裔如他们的邪恶祖先般强大，却给予了他们恐怖而非人的外表。
凯伦很幸运。除去那一对乌黑怪异的角，极少见的漆黑头发，和略显黯淡的肤色，他与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没什么两样。
但在这个国家，有人相信魔裔会在地下室里举行邪恶的仪式，烹煮人肉，并用婴儿的头骨痛饮鲜血。无论凯伦走到哪里，异样的眼神总是如影随行。
守卫皱眉打量着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怀疑和敌意，“找到人，然后杀掉？”他指了指凯伦斗篷下的剑带和缠绕红布的剑柄，褪色的淡红布条上布满点点斑白汗渍。
要是我真想杀人，你可拦不住。凯伦心中想道，但没作声，脸上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大人说笑了。出门在外，难免会碰到些不长眼的人惹是生非，一个人总得有些防身的手段。”
守卫眯起眼睛，似乎是在琢磨这番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大人误会了，我绝对没有指责您的意思。”凯伦说道。
不解释倒还好，此话一出口，守卫立刻炸了毛。他重重向前踏了一步，右手按住剑柄，剑身随之晃到一个危险的角度。
“不长眼的人是你，小子。赶紧牵着你的马滚蛋，这里不欢迎你。”
凯伦叹气。他放下缰绳，把双手举到空中，示意自己没有拔剑反抗的企图，小母马困惑地打了个响鼻。
“无论贵族还是平民，商人或是工匠，他们都是领主的子民，所作所为皆在领主定下的法度之内，绝不可僭越。”他缓缓说道，盯着守卫的眼睛，“敢问我触犯了领主大人颁布的哪条法律？”
“侮辱守卫？我很肯定法典里有这条。”守卫队长仍按着剑，眼皮都没抬一下，“要是再不滚，你的罪名可能还要加一条：攻击守卫。我一直很好奇魔裔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和你的血一个颜色。”凯伦好心地提示道。
长剑在一声厉啸中出鞘，明晃晃的剑刃在阳光下反射出璀璨而冷酷的金属光芒。是新打造的，凯伦意识到，他怀疑这把剑是否沾过血。
守卫拔出长剑，高举向外，剑尖稳稳指向凯伦喉部。他身后的两名卫兵也放下长矛，尖端对准凯伦胸膛，威吓般地颤动着。凯伦身后的车流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声。
凯伦回头打量了眼紧张不安的人群，突然笑了笑，反而把手举得更高了些，好让他们看清自己手无寸铁。
“诸位听好，我来自遥远的冈瑟领，是克伦威尔大人的特使，奉领主之命，来克雷森寻找一个人的下落。”
他朗声道，清亮的声音压过了人们的窃窃私语，回荡在沐浴晨光的风中，响彻这片王国西部的土地。
“你们的领主大人，考尔森公爵，是克伦威尔大人的坚定盟友，他们曾在黑水河一役中并肩作战。吟游诗人将他们的高贵和勇气编成歌谣，四处传唱。”
“然而今日，种种误会导致守卫对我兵戈相向。若有人问起，请告诉他们，我始终谨记两名大人间牢不可破的神圣盟约，直到最后都没有拔出武器。”
躁动的嗡鸣如潮水般席卷人群，有人在低声质疑守卫，拉车的牲畜们不安地刨动着地面。长矛兵对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放低矛尖，然而守卫队长脸上的表情仍冷硬得像块顽石。
“去他娘的狗屁特使。”他啐了一口，“这些蠢农民或许不懂，但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们的秉性，你说的话老子半个字都不会信。”
凯伦耸耸肩。仿佛没看见锋利闪亮的长剑，他从容转身，在鞍袋里摸索了一阵，然后将右手展示般地在空中扬了扬。
那是一封信，羊皮纸材质，末端用紫色的蜡紧紧封着，上面盖着繁复精美的信戳，显然出自贵族之手。银色花纹如流水般在信纸表面流动，散发出淡淡的魔法余韵。
“知道这枚印章出自哪个家族吗，大人？”
凯伦带着一种近乎轻蔑的神气说道，“就算不知道，也应该认得出这颗保护符文吧？这封信用魔法加密，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打开阅读，否则就会自毁，以防止内容泄露。”
接下来，凯伦全程一句话也不用说。他笑眯眯地看着守卫队长浑身开始颤抖，脸色在民众的议论声中逐渐变黑，最后化成一朵浓到渗水的乌云。在屈辱地承认凯伦的身份后，守卫不得不放他入城。
城门后是铺满鹅卵石的街道，两侧的低矮房屋像积木似的挤成一团。想到城外的小小波折，凯伦嘴角微微上扬，连单调枯燥的狭窄小道都变得欢快起来。
他确实不是什么狗屁特使，但那封信货真价实——这是他从路边一具尸体上搜来的。那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倒霉蛋眼神惊恐，全身上下都是利爪撕裂的伤痕。黑色的血液渗遍了他破碎的衣服，却无法浸湿这封信。
凯伦取走了信，然后埋了那家伙，希望他不要变成冤魂来找自己麻烦。
连绕了好几个弯，凯伦终于在城市北部找到了客栈。先他一步进城的农夫们正在一旁的广场上卸货，一些早起的家庭主妇们已经聚集在这里，和叫卖着洋葱、土豆和卷心菜的商贩们讨价还价。
凯伦卸下鞍袋，把坐骑托付给门口小厮，然后推门进入大厅。油光锃亮的柜台后方站着矮胖的老板娘，她正叉腰训斥一名长满雀斑的跑堂小弟。凯伦向她要了间房，一个银币一天，房钱每晚付清。
把包裹搬到楼上的房间后，凯伦再次回到一楼，挑了张靠墙的偏僻桌子，点了几样酒菜，准备好好犒劳一下长途跋涉的自己。
清晨的酒馆里没几个客人。墙边的壁炉里，几块过夜的木炭散发着淡淡余温，旁边瘫倒着一名醉汉，身上的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老板娘还在教训跑堂小弟，他们的声音从一大排红木酒桶后传来，听不太真切。
凯伦左手搭在桌面边缘，右手托着下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他昨晚在林子里过的夜，地面坑坑洼洼，蝇虫嗡嗡飞舞，还有漂浮的鬼火和令人不安的响动，他记不清自己半夜惊醒了几次。
就在他眯眼打盹时，一个戏谑的声音在他身后悄然响起。
“早安，先生。猜猜看，现在大厅里有几个人？”
凯伦一惊，闪电般按住剑柄，然而那个人的动作比他更快。某样冰凉的东西无声无息地贴上了他的后腰，一股寒意从他脚后跟泛上脊背，直窜到头顶。
自己明明挑了张靠墙的桌子，是怎么被人摸到身后的？
“别动。我不想伤人，只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凯伦不动声色地向后瞥了一眼，那人隐藏在椅子的阴影里，看不清轮廓，声音仿佛来自于黑暗之中。
“或许你该先放下武器？拿刀子顶在人身上问话——这不叫请教，这叫审讯。”
“那我们就来审讯吧。”
一声轻笑从黑暗中传来，轻柔且从容，“你知道假扮特使会被砍头吗？”
厚重的城门紧紧关闭着，青苔和白霜在古老的城墙表面互相缠绕，不分彼此。清晨冰凉的薄雾环绕着城垛，仿佛翩然起舞的幽灵。
凯伦牵着马，站在拖车队列的后边。前面的木板上堆积着成山的卷心菜，沁人心脾的清香钻进鼻尖，混杂着泥土的腥甜和露水的湿意。农民们小声讨论着艳阳天，小狗崽和今年的收成。
他轻轻拽动缰绳，阻止了小马偷吃卷心菜的企图，它发出一声不满的嘶鸣。前面的农民回过头，好奇地打量着凯伦这名外乡人，眼中神情宛如在欣赏一只珍稀动物。
凯伦略感不适，挪了挪身子，把身后的貂皮斗篷裹得更紧了些——他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了，但还是不太习惯别人看他的眼神。
“魔裔？寻常日子里可见不着。”农民问道，“从南边逃难过来的？”
农民眼窝深陷，额头和眼角布满皱纹和老人斑，无一不在诉说着他曾经历的沧桑岁月：这是名劳作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他了解这片土地就像他了解自己的身体一样。
于是凯伦换上友善的笑容，将自身来历轻轻带过，转而开始赞美起农民拉车的老牛来。农民很快放下戒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着，凯伦不动声色地引导话题，将用得上的信息默默记在心里。
太阳很快升起，薄雾散去，几个穿着红白制服的人影出现在城墙上，沉重的城门缓缓敞开。人们爬上车，挥起缰绳，车队开始轰隆隆地向前移动。
城门口的卫兵不断挥手，示意着拖车进城，几乎不作检查，却唯独拦住了凯伦一人。“魔裔，停下！”守卫队长大声喊道，两名身穿灰白锁甲，身披血红披风的卫兵立刻放下长矛，拦住去路，“你来这里干什么？”
守卫上半身穿的锁甲锈迹多得像雀斑，没戴头盔，腿甲象征性地系在脚上，一柄长剑在腰侧随意晃来荡去。若是突然拔剑，凯伦有信心在两秒内把毫无防备的对手变成一具尸体。
“几位大人。”凯伦冷淡而有礼地回道，“我来这里找人。”
魔裔是人类与深渊生物结合所诞下的后代。稀薄的血脉并未让魔裔如他们的邪恶祖先般强大，却给予了他们恐怖而非人的外表。
凯伦很幸运。除去那一对乌黑怪异的角，极少见的漆黑头发，和略显黯淡的肤色，他与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没什么两样。
但在这个国家，有人相信魔裔会在地下室里举行邪恶的仪式，烹煮人肉，并用婴儿的头骨痛饮鲜血。无论凯伦走到哪里，异样的眼神总是如影随行。
守卫皱眉打量着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怀疑和敌意，“找到人，然后杀掉？”他指了指凯伦斗篷下的剑带和缠绕红布的剑柄，褪色的淡红布条上布满点点斑白汗渍。
要是我真想杀人，你可拦不住。凯伦心中想道，但没作声，脸上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大人说笑了。出门在外，难免会碰到些不长眼的人惹是生非，一个人总得有些防身的手段。”
守卫眯起眼睛，似乎是在琢磨这番话是不是意有所指。
“大人误会了，我绝对没有指责您的意思。”凯伦说道。
不解释倒还好，此话一出口，守卫立刻炸了毛。他重重向前踏了一步，右手按住剑柄，剑身随之晃到一个危险的角度。
“不长眼的人是你，小子。赶紧牵着你的马滚蛋，这里不欢迎你。”
凯伦叹气。他放下缰绳，把双手举到空中，示意自己没有拔剑反抗的企图，小母马困惑地打了个响鼻。
“无论贵族还是平民，商人或是工匠，他们都是领主的子民，所作所为皆在领主定下的法度之内，绝不可僭越。”他缓缓说道，盯着守卫的眼睛，“敢问我触犯了领主大人颁布的哪条法律？”
“侮辱守卫？我很肯定法典里有这条。”守卫队长仍按着剑，眼皮都没抬一下，“要是再不滚，你的罪名可能还要加一条：攻击守卫。我一直很好奇魔裔的血是什么颜色的。”
“红色，和你的血一个颜色。”凯伦好心地提示道。
长剑在一声厉啸中出鞘，明晃晃的剑刃在阳光下反射出璀璨而冷酷的金属光芒。是新打造的，凯伦意识到，他怀疑这把剑是否沾过血。
守卫拔出长剑，高举向外，剑尖稳稳指向凯伦喉部。他身后的两名卫兵也放下长矛，尖端对准凯伦胸膛，威吓般地颤动着。凯伦身后的车流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声。
凯伦回头打量了眼紧张不安的人群，突然笑了笑，反而把手举得更高了些，好让他们看清自己手无寸铁。
“诸位听好，我来自遥远的冈瑟领，是克伦威尔大人的特使，奉领主之命，来克雷森寻找一个人的下落。”
他朗声道，清亮的声音压过了人们的窃窃私语，回荡在沐浴晨光的风中，响彻这片王国西部的土地。
“你们的领主大人，考尔森公爵，是克伦威尔大人的坚定盟友，他们曾在黑水河一役中并肩作战。吟游诗人将他们的高贵和勇气编成歌谣，四处传唱。”
“然而今日，种种误会导致守卫对我兵戈相向。若有人问起，请告诉他们，我始终谨记两名大人间牢不可破的神圣盟约，直到最后都没有拔出武器。”
躁动的嗡鸣如潮水般席卷人群，有人在低声质疑守卫，拉车的牲畜们不安地刨动着地面。长矛兵对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放低矛尖，然而守卫队长脸上的表情仍冷硬得像块顽石。
“去他娘的狗屁特使。”他啐了一口，“这些蠢农民或许不懂，但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们的秉性，你说的话老子半个字都不会信。”
凯伦耸耸肩。仿佛没看见锋利闪亮的长剑，他从容转身，在鞍袋里摸索了一阵，然后将右手展示般地在空中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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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枚印章出自哪个家族吗，大人？”
凯伦带着一种近乎轻蔑的神气说道，“就算不知道，也应该认得出这颗保护符文吧？这封信用魔法加密，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打开阅读，否则就会自毁，以防止内容泄露。”
接下来，凯伦全程一句话也不用说。他笑眯眯地看着守卫队长浑身开始颤抖，脸色在民众的议论声中逐渐变黑，最后化成一朵浓到渗水的乌云。在屈辱地承认凯伦的身份后，守卫不得不放他入城。
城门后是铺满鹅卵石的街道，两侧的低矮房屋像积木似的挤成一团。想到城外的小小波折，凯伦嘴角微微上扬，连单调枯燥的狭窄小道都变得欢快起来。
他确实不是什么狗屁特使，但那封信货真价实——这是他从路边一具尸体上搜来的。那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倒霉蛋眼神惊恐，全身上下都是利爪撕裂的伤痕。黑色的血液渗遍了他破碎的衣服，却无法浸湿这封信。
凯伦取走了信，然后埋了那家伙，希望他不要变成冤魂来找自己麻烦。
连绕了好几个弯，凯伦终于在城市北部找到了客栈。先他一步进城的农夫们正在一旁的广场上卸货，一些早起的家庭主妇们已经聚集在这里，和叫卖着洋葱、土豆和卷心菜的商贩们讨价还价。
凯伦卸下鞍袋，把坐骑托付给门口小厮，然后推门进入大厅。油光锃亮的柜台后方站着矮胖的老板娘，她正叉腰训斥一名长满雀斑的跑堂小弟。凯伦向她要了间房，一个银币一天，房钱每晚付清。
把包裹搬到楼上的房间后，凯伦再次回到一楼，挑了张靠墙的偏僻桌子，点了几样酒菜，准备好好犒劳一下长途跋涉的自己。
清晨的酒馆里没几个客人。墙边的壁炉里，几块过夜的木炭散发着淡淡余温，旁边瘫倒着一名醉汉，身上的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老板娘还在教训跑堂小弟，他们的声音从一大排红木酒桶后传来，听不太真切。
凯伦左手搭在桌面边缘，右手托着下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他昨晚在林子里过的夜，地面坑坑洼洼，蝇虫嗡嗡飞舞，还有漂浮的鬼火和令人不安的响动，他记不清自己半夜惊醒了几次。
就在他眯眼打盹时，一个戏谑的声音在他身后悄然响起。
“早安，先生。猜猜看，现在大厅里有几个人？”
凯伦一惊，闪电般按住剑柄，然而那个人的动作比他更快。某样冰凉的东西无声无息地贴上了他的后腰，一股寒意从他脚后跟泛上脊背，直窜到头顶。
自己明明挑了张靠墙的桌子，是怎么被人摸到身后的？
“别动。我不想伤人，只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凯伦不动声色地向后瞥了一眼，那人隐藏在椅子的阴影里，看不清轮廓，声音仿佛来自于黑暗之中。
“或许你该先放下武器？拿刀子顶在人身上问话——这不叫请教，这叫审讯。”
“那我们就来审讯吧。”
一声轻笑从黑暗中传来，轻柔且从容，“你知道假扮特使会被砍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