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tzly
2020-12-11T11:35:18+00:00
本文月初在水区发过，有水友建议发到书院。
鉴于作者的水平没有上升，所以所有剧情都没改，只改了改错别字和标点符号。
全文约1.2w字，已完结。
感谢阅读[s:ac:茶]
女孩叫茶茶。因为生她的时候爸爸手里拿着铁叉从地里往家跑，看到是个女孩，爸爸啐了一声，又拿着铁叉跑回地里干活去了，晚上干完活回来，随口说叫铁叉算了。
母亲低声央求着说，给姑娘取个好听点的名字吧，叫茶茶。
铁叉今年十四了，上初一。
她有一个妹妹九岁，还有一个弟弟七岁。
她记忆里仅有的一点温暖，大概是妹妹出生之前的那段时间。她记事早，记得三四岁的时候，尽管妈妈总是挺着肚子，怀孕，又流产，但常常温和地揉揉她的头，给她递一小块糖，她塞到枕头下，睡前含在嘴里，仿佛这样就可以做一个甜甜的梦，梦里有数不尽的糖。记得她被邻居家的小孩欺负了，妈妈也会上门，叉着腰找人家理论:“二狗子，你别老欺负我们家茶茶，小心以后娶不着媳妇，打一辈子光棍！”
爸爸呢？爸爸总是不在家，偶尔看到她也是一脸晦气，还会动手打她，随手拿起手边的棍子就抽她几下，铁叉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打，只知道哭，等她哭得没声了，爸爸也就不打了。
睡觉之前吃糖很容易蛀牙，不过铁叉没有机会蛀牙。因为五岁之后她就没有再吃过糖了。
五岁那年，她看到妈妈的腿间落下来了一个小孩。
妹妹出生了。
“又是个女儿，你个不下蛋的鸡。”
爸爸开始打妈妈，也打她。
妈妈也变得对茶茶不再温柔，尽管她很努力地照顾着妹妹。
妈妈被爸爸打了之后也会打她，边哭边打。
终于，弟弟出生了。
虽然两口子终于迎来了他们盼了好几年的男孩，但铁叉的日子并没有好起来，她现在要照顾两个小孩了。
八岁了，她还没去上学，在家当着小保姆。
还是四舅妈偶尔过来串门，惊讶地问道
“你家茶茶怎么还不去上学啊，我家铁蛋比她小两岁都去上学了，小孩子要上学的呀。”
妈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才让铁叉也去上学了。
铁叉总是要很早很早起床，做好一家人的早饭才能去学校，放学了也要尽快回来，做饭，照顾弟弟妹妹。
至于不用上学的时候，就下地一起干活，爸妈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干得慢了就是一顿打。
邻居家总是听着茶茶撕心裂肺地哭，是她爸爸醉酒，也可能干脆没喝酒，又在打她。
但他们也不能做什么，偶尔劝一次还行，天天打，谁也不耐烦天天劝，索性便没人再劝。
铁叉念初一了，瘦瘦小小的，明明跟初三的学生同龄，却还是只有一米五，头发也黄黄的。
有天放学，铁叉抽抽搭搭地跑回家。
妈妈看见了便骂道“你娘老子都还活着呢，哭丧个婊子脸给谁看呢？”
铁叉想冲进妈妈的怀里要一个拥抱，但还是止住了脚步。
因为妈妈还搂着弟弟呢。
铁叉低头说“今天上学，二狗子调戏我，扯我头发，还趁我被老师提问的时候拉开我凳子，说我以后铁定是他媳妇，我说不可能，他就打我……”
妈妈不耐烦地挥挥手“肯定是你个小贱人先勾引人家的，要不他怎么不调戏别人就调戏你，再说了男孩子调戏你是喜欢你，有人喜欢你是好事，我还担心你个赔钱货以后嫁不出去呢”
二狗子住得离铁叉家里很近，两家只离了两三分钟的路程，从小二狗子就喜欢欺负铁叉，只是现在他们再有矛盾，没人管了。
妈妈不爱她了，二狗子父母则是巴不得儿子能占人家便宜。
铁叉揪了揪衣角，没说话，去做饭了。
二狗子是初三暑假第一天的时候没的，他家住得离河边很近，他从小就在河里浪，看了电视上水浒传里有个浪里白条张顺，他便也自称浪里白条，觉得很威风。
其实他一点也不白，黑漆马虎的长得可难看。
初三放暑假了，初一还在上学。
铁叉回家就听到二狗子的父母跟她爸爸商议，能不能让茶茶跟二狗子成婚，二狗子是他家独苗，父母实在不忍心他临死还是一个孤家寡人的，连个伴也没有，正好两孩子从小感情也好，总是在一处玩闹。
铁叉的父亲猛吸了一口烟，他对这个大女儿实在也没有什么感情，如果没有大女儿，二女儿，那他生儿子便不算超生了，但嘴上还是颇为抗拒“我们可是千辛万苦才把茶茶养到这么大，这眼看就可以赚钱了……”
二狗子父母连忙递过一本存折，“这是十万块钱，哥，你看看。”
铁叉的父亲摸了摸存折，眼睛放光，十万块钱，那得够老子喝多少酒啊，妙！挥了挥手，道:“茶茶估计放学快回来了，你们去接吧。”
二狗子的父母喜笑颜开地答应了，十万块钱很多，他们省吃俭用的也得攒好几年，但一想到儿子在地下有人照顾，便什么也值了。
铁叉就站在窗下，感觉手脚冰凉。
她以为，她只要乖乖听话，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好好读书，好好干活，以后赚钱了养父母，爸爸妈妈就会爱她。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就要死了。
她突然好恨，恨为什么陈翠花就可以好好上学，不用被打，翠花家也有弟弟，但翠花从来都没有被爸妈打过，还总有新衣服穿，也不用像她这样，要干很多很多活。
而她只能穿着破了一半底的鞋子，不敢被人看出来自己的鞋是坏的，拖拉着脚走路。
眼泪，落在了灰色的砖块上，一滴，又一滴。
啪嗒，啪嗒。
铁叉跑去找妈妈，妈妈往日此刻在地里干活。
或许妈妈会拦下爸爸呢？她不敢确定，只能这么希望。
妈妈不在。
原来妈妈也在屋子里，只是没有说话而已。
铁叉不知道可以躲到哪里去。
不能回家，也走不出村子，出村到最近的镇上要开好久的车，况且她还没钱坐车。
她在河边坐了很久，想了很久。
最后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眼泪混在河水里，谁也看不出来她临死时是在哭。
我该死了吧，死了，就解脱了。
即使会游泳，一心求死的人也会被淹死，况且虽然长在水边，但铁叉不会游泳。
哗啦啦！
水中出现了一个光着上半身，人首鱼尾的男子，张嘴就是一口大碴子味“诶呀妈呀，咋一天天老有人跳河呢，我这刚上任今年的跳河指标都用完了，咋肥四呢现在的小年轻老想不开，你说你跳河不能去大河跳？他们那指标多啊。”
“不好意思我…不对…我不是死了吗”铁叉看着眼前这个人首鱼尾的愤怒男子，愣住了。
她上小学的时候，老师讲过什么是死亡，“死亡是生命的终结。”
“终结之后呢？”有同学提问。
“李明，下次提问前要先举手”老师皱眉提醒道“终结，就是结束了，什么都没有了，珍爱生命，不要轻易赴死，活着才有希望，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说完老师就开始讲下一首诗了。
茶茶非常困惑地问道:“我们老师说了，死亡就是生命的终结。那我跳河了应该死了，但是我还能说话，还能看到你，我跳河了，到底死没死呢？”
“那当然是死了啦！不过你遇到了我，帅气又不失可爱，法力高强还待人有礼的新时代河伯！”河伯笑了起来，两只手拍了一下，“所以你可以晚一分钟死。我不希望你死在我的河里，我准备把你悄悄挪出去，你爱死哪死哪，反正不要死我的河里。”
“等等…我不想死了，我想报复他们！”铁叉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女鬼，而眼前的这个河伯法力高强，可以帮助自己报复他们，她急切地问道:“只要你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会扫地拖地做饭洗衣服，赶鸭子喂鸡摘棉花，也会唱歌跳舞捉鱼捉虾钓王八，我干活很好的。”
“我只是，不想就这么死了……”她虽然瘦小，但眼睛很大，变成了鬼魂想要哭也没有眼泪了，看上去却还是楚楚可怜的样子。
“干什么都可以？”河伯看上去对这些生活技能一点兴趣都没有，摇了摇头“我想让你干的不是这个。”
“巴拉拉能量，乌漆麻黑，变！”
河伯变出了一本“2000-2020年国家自然妖灵再就业考核真题集”
“就是这个，太tm难了”河伯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前两天死的那小子我也问了，瘪犊子，一道题都不会做，屁用没有。”
“你别看我现在是河伯了，其实不是正式编制，只是个临时工，前面那个河伯成仙了不干了，我求爷爷告奶奶才当上的，要是明年考试不过，我就不能继续当河伯了。”
铁叉拿过习题集，打开一看，微微一怔。
第一题，1+2+3+……+999+1000等于多少
第二题，某罐子容积为五斤，里装了浓度为90%的仙灵液，倒出一两后用水将罐子装满，搅拌均匀后再如此重复三次，求此时的仙灵液溶液浓度。
第三题:剑仙从南天门出发，匀速飞行，一个时辰后飞剑坏了，他只能自己飞，速度降低了50%，到月宫时延误了三个时辰，如果他的飞剑能多飞500里再坏，那他就可以少延误1个半时辰，求南天门到月宫的距离。
第四题:牡丹仙子、百合仙子和迎春仙子曾一起去卖仙丹，由于市场价格波动，三次仙丹价格都不同，请问如果要百合仙子买的仙丹平均价格比迎春仙子的价格低，需要满足什么条件。
后面还有一些逻辑推理、化学方程式配平、小说阅读理解、中英文翻译的题目，铁叉翻到最后一页，压轴题是一道受力分析的画图题。
这道题她会做，是今天老师下课给她讲过那道题的同类型题目。
“啊这……为什么你都是妖怪了还要考试啊？”铁叉抬头看了看河伯。
河伯苦着个脸，“这我也不知道啊，上面政策下来了，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成精了的如果一年内不能通过考试拿到正式编制，成为国家认可的妖精，就要被带走喝了孟婆汤轮回，我好不容易才成精的，也不想就这么没了，记忆没了，法力没了，那我就不是我了！”
河伯说到这，有些期盼地看着她“你到底会不会做？不会做的话我就把你扔到后面那个林子里面去了。你现在的身体还有一口气呢，你要是能教我把上面的题目做出来，我就救你。”
“我……大部分都会做，虽然不能保证能拿满分，但是七八十还是没有问题的”茶茶有些担心，小声地说道“我只上到初一，虽然我提前学了一些知识，但是学得还不够多……如果我能再学一年的话，我应该就都会做了。”
茶茶脑海中闪过老师说过的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原来天下，不仅仅是活着的天下吗。
“可是我现在活了也没有用，我爸妈会把我拉去给前两天死的二狗子陪葬，让我死了也要伺候他！”铁叉的声音中充满绝望“我想上学！即使我爸放弃了把我许给他们家的想法，我也上不了学了，我再也不想被我爸打了，他会逼我出去打工，然后再把所有的钱都寄给他，等我出嫁了好再收几十万彩礼。”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带着一丝期望和坚定。“我想上学，走出去！离开这个地方，我想到课本里的那些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我也想认识很多很多朋友。书上说世界上有两百多个国家，还有不同肤色的人，这些，我都还没见过呢……”
“你想要啥？”河伯拍了拍胸口“我们那边的老妖怪教我，做妖要知恩图报，别人要是帮了我我就得报答人家，你要是帮了我，那我必须得报答你。”
铁叉沉思片刻，道:“你能不能…假装，也看上我了……”
话音未落，河伯就打断了她，不屑一顾道“你可拉倒吧你，我还能看上你?小丫头片子，没胸没屁股的，我要能看上你我睡一觉能把掉的头发全长回来。”
“我不是真让你看上我，我是让你假装”铁叉急忙摆手。
你假装成来这旅游的老板，说看上我了要把我带走，然后，给我爸十来万块钱，他肯定愿意……”
铁叉问道“你可以变成人吗？这个钱也不用是真钱，你听过灰姑娘吗，午夜之后，灰姑娘除了水晶鞋都变了回去，这个钱，让法力维持一段时间就行了。然后我帮你通过这个考试之后你把我送走，离开这里就行了，我以后可以自己打工，上学的。”?
虽然她还要过几天才满15岁，而16岁才能正式打工，但她觉得教河伯也得要个一年半载的，应该到时候差不多就十六岁了。
河伯点点头“害，你要真钱我也没有。虽然我不知道啥灰姑娘，不过你这小丫头片子是挺聪明的嗷，我觉得你讲得非常好。”
河边，许久没看到铁叉的爸妈还有已经付了十万块钱的二狗子父母都找了过来。
却见铁叉被一个高大的秃头半搂着，两人正在说笑。
铁叉的父母脸色一白“茶茶，怎么在跟陌生人聊天呢？回家啦，今天家里做了好吃的。”
二狗子父母也略有微词，低声说道“大哥大嫂，怎么教女儿的呢，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若是茶茶跟这个男人不清不白的，那他们花的十万块钱可就亏大了。
铁叉的爸爸扭头冲二狗子僵硬地笑了笑“你看这男的人模狗样的，应该是她老师。”
说罢又看向铁叉，喝到:“茶茶，跟老师也不能随便抱在一起的，像什么样子，快过来，回家吃饭了。”
“伯父伯母好，你们就是茶茶的父母吧。”河伯开口，努力掩饰自己的口音，字正腔圆道“我是来自雷霆崖集团的牛长青，今日来此地一是看看风土人情，二也是寻找投资机会，遇到了这个丫头，与她十分投缘。”
这个秃头笑了笑“她很聪明，我想资助她到银月市重点学校去继续完成学业。”
“我呸，你头发也没有一根，看着就不像好人，指定是个骗子，实话告诉你吧，茶茶今天就要嫁人了，以后也不用上学了，你赶紧走吧。”
茶茶的父亲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好像初中的女儿嫁人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他倒也没说女儿是去嫁给死人的。
“我知道，你们觉得茶茶离开了你们，以后赚了钱未必愿意给你们花了”河伯假装不知道茶茶是要被送去冥婚的，继续说道“但茶茶实在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在大城市也接触过很多青少年，但也极少见过跟她一样有天分的，我相信假以时日，她能成为我们省的奥赛金牌获奖者。”
“这样吧，我给你们十万块钱，我带茶茶走，可以吗”河伯礼貌地微笑，问道。
铁叉的爸爸眼珠子滴溜地转了起来，一样能现在拿十万块钱，茶茶还不用死，以后要是出息了，还能拿回来更多钱，说不定还能给她弟弟也找个好出路，妙啊！
二狗子的父母有点生气，十万块钱已经给了，哪怕能收回来，儿子死后也没个好媳妇了，再给儿子找一个要多久不说，也不是儿子喜欢的了，万一脾气不好在下面欺负二狗子怎么办？这怎么能行！于是便愤怒地拉了拉茶茶的妈妈“嫂子，咱们这都谈好了，我钱都给你们了，咱们知根知底的，俩孩子还能搁一块你们也能时常看看，这外人插手像什么样子！”
茶茶爸爸也知道出尔反尔不好做人，但嘴里还是很欲迎还拒“诶呀……这个……二狗家也给了我十万块钱啊，兄弟，你这让我很难办啊……”
“一口价吧，十五万。”河伯还是河伯，秃头也还是那颗秃头，但他此刻在茶茶爸爸眼中的形象却是光芒万丈金光闪闪，仿佛脑门上就刻着财神爷爷几个字，足足多了五万块钱！他哪还顾得上什么出尔反尔，赶紧拍了拍胸脯，道:“好！大兄弟，其实我也不舍得孩子这么早就嫁人，这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茶茶不嫁出去我另外两个孩子可就没学上了，连饭都不一定有的吃，我这总得为别的孩子考虑……”
二狗子父母急了，破口大骂了几句脏话，还没来得及说更多，铁叉的父亲就推着铁叉的母亲“快去，把他家的钱还给他们”，说罢又低声笑道“发财了，发财了！”
女儿的幸福，很重要吗？他连女儿的生命都不在乎，他只想要更多的钱！
铁叉的母亲其实是舍不得女儿去死的，但她这十多年来对这个男人一向言听计从惯了，也被打怕了，此刻女儿不用死，家里钱也多了，她也是眉飞色舞。
有了这十几万，虎子以后找媳妇的彩礼可就不用愁了！真没想到，这丫头看上去貌不惊人的，居然这么抢手。
铁叉家中。
铁叉母亲脸上带笑把存折强硬地塞回二狗子母亲手中，赶紧把他们推出了家门，二狗父母虽然愤怒，但此刻也无可奈何，只能离开。
铁叉母亲招呼着走到院门口的秃头河伯，哈腰笑道“老板，要不要进来坐坐。”
坐在餐桌前等着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吃饭的虎子还有二妞看着这个陌生人，好奇地问着妈妈:“妈，这个胖叔叔是谁啊”
铁叉妈妈满面笑容，摸了摸虎子的头“是姐姐的老板！姐姐出息了，赚了好多钱，以后还要去大城市赚好多钱！都给虎子花！给虎子娶媳妇！虎子开不开心?”
虎子圆圆的眼睛呆愣了片刻，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不要姐姐走！不要姐姐走！”
二妹妞妞也是抽抽搭搭的，一幅要背过气去的样子。
铁叉对妞妞的反应并不意外，但她其实并没想到虎子也会舍不得她走，她一直觉得，弟弟是自己被打骂，是自己得不到父母爱的原因之一，她一直那么羡慕，又嫉妒着，恨着这个弟弟虎子。
羡慕，嫉妒，恨，到此刻的释然，铁叉突然想明白了。
其实虎子也只是父母摧残下的一个受害者罢了，他虽然没被打过，家里好吃的都紧着他一个人吃，父母看上去都只爱他一个孩子，但却从小就看着母亲和姐姐们挨打，哭泣，受伤，在这样暴戾的环境下长大，他又这么小，除了一起哭什么也做不了，他虽然平时有点皮，但对从小照顾自己的姐姐，却也是有感情的。
“我会回来的！我会有出息！我会考最好的大学，再回来把弟弟妹妹都接走！”铁叉内心暗道
“不好意思，小孩子就是啥也不懂，看姐姐要去过好日子开心坏了。”铁叉爸爸赔笑道“媳妇，你把俩孩子带进去，再拿两瓶酒来，我跟老板谈一谈。”
“我就不进去了”河伯却拒绝了他。
河伯虽然又秃又胖还是个文盲，但显然法力高强并不是他自吹自擂，他一脸商业精英成功人士的冷静表情，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三十捆绿色的rmb，他的公文包还是原来的厚度，显然这个钱也是刚变的。
铁叉的爸爸哪会在意这根本就不符合常识的小小纰漏，他的眼睛全盯着钱上看呢，啊三十捆50元的rmb……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为什么是绿色的？”铁叉用眼神询问他，他附身对着铁叉的耳朵悄悄低语“我也得有参照物才能变，这条河里没有人掉过100块的，掉了也都给捞走了，比50大的只有冥币了……”
直起身来，河伯依然是那副冷静的商务精英的模样:“您检查一下数对不对。”
“对！对！”河伯拿钱的过程铁叉爸爸就在盯着看了，三十捆，刚好是15万，他也没一捆一捆地去数是不是100张，反正自己姑娘还能跑了不成？大不了再去他们那个什么银月市闹一闹，把自己姑娘带回来。现在还没到嫁人的年纪呢，在家里又要吃饭又要上学的！她走了，二妞也能做饭干活，等铁叉能结婚了再带铁叉回来，稳赚不赔啊。
“要不要吃了饭再走？”茶茶的爸爸平时很抠门，但此时刚拿了15万块钱，也是难得大方一回，决定请这个脸上写着快来骗我的财神爷爷吃顿饭。
“也好，茶茶离开家之后大概也会十分怀念你们，再与家人吃一顿饭吧茶茶？”河伯拍了拍铁叉的肩膀，询问道。
茶茶点了点头，两人迈步向屋内走去。这个承载了她近十年痛苦的地方，就要这么离去了吗？四间砖房，其中两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客厅，茶茶对这个房子其实没什么感情，她几乎，在每一间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挨过打，但就像天下所有的小孩一样，即使挨了这么多打，她舍不得妈妈，和弟弟妹妹。
“娘……”她在心底低声唤道。
家里虽然有五口人，但是只有三把椅子，往日铁叉和妹妹总是站着吃饭的。
妈妈常常信誓旦旦地对铁叉和二妞说:“站着吃饭能长高，变漂亮，我从小也是站着吃饭的！”
铁叉和妹妹习以为常，也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这对她们来说就像太阳东升西落一样是个十分确凿的信念，她们只要坚持站着吃饭，以后就能又高又漂亮。直到今天河伯来吃饭提出来她才意识到，原来站着吃饭是不好的。
河伯倒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朝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咔哒。
“这椅子一点也不结实。”河伯皱了皱眉，道:“你们得换椅子了。”说完，河伯起身，又朝最大的那把椅子坐了过去。
这回没坏，河伯舒了口气，拉着茶茶便向最后一把椅子上按了下去，“坐！”
茶茶有些坐立不安，除了生病，还有去别人家吃席，她从未坐在椅子上吃过饭，况且，爸爸妈妈还站着呢。常年挨打的经历让她有些瑟缩，忍不住想站起来。
“干啥玩意听不懂话呢？麻愣地坐下杵那干啥！”河伯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倒是不挑食，他的吃相并不雅观，但速度绝对是一流的。
虎子平生第一次吃饭没有椅子坐，撅着嘴站在旁边。铁叉的父母则是有些尴尬又有些拘谨，看着这位牛先生吃得这么快，完全没有给他们下筷子的机会，但又不好赶人家走，毕竟才刚刚拿了钱。铁叉的爸爸从兜里掏了二十块钱给媳妇:“去，上柱子家买二十块钱的肉，再给人家做几个菜。”
送走了财神爷爷，铁叉爸爸激动得几乎一晚上完全没睡，把三十捆毛爷爷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里，只等着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就去银行把钱存起来。
“我是存十万块钱好呢？还是存十二万块钱好呢？”他打算存成定期，他听翠花她爹说了，定期利息高，但是存多少钱实在是有些纠结。
家里得买几把新椅子了，也该给自己买几条烟，几瓶酒，以前喝的酒都是十几块钱一瓶的，现在有钱了，得买贵一点的吧！
再给虎子买几件新衣服……
一声鸡鸣，天将破晓。
铁叉爸爸一个鲤鱼打挺起床，伸手就朝床底下的箱子摸去，却感觉这箱子有些异样的湿润，他没做多想，赶紧把箱子打开。
钱不见了，里面是三十条活蹦乱跳的鱼。
铁叉爸爸还没反应过来，鱼先张嘴说话了:
“傻逼玩意”
“完犊子了吧”
“傻了吧唧的”
“瞅瞅你自己像不像个王八羔子”
“傻逼”
“瞅我来气不？略略略”
三十条鱼，一条一句，说完便原地化作一团水箱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铁叉爸爸昏了过去。[img]https://img.nga.178.com/attachments/mon_202012/20/ekQ5-ex27KkT1kSco-a2.jpg.medium.jpg[/img]
一年后。
铁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大概是一段河流的折叠空间，可以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这里，偶尔母亲与妹妹过来打水，她也能看得到她们，所以倒也没有那么想念。
阳光落下，身边有许多河鱼游来游去，其实这些鱼都是四大家鱼，灰扑扑的，并不美观，河水也有些浑浊，跟动漫书上画的一点也不一样。小美人里，水下的世界是五颜六色的，有珊瑚，有小丑鱼，还有海星，这里什么也没有。但茶茶刚来的那几天还是新奇又雀跃，终于不用再挨打啦！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河伯乱七八糟的住所，把他的辅导书整整齐齐地放在石桌上，刷牙洗脸梳头发，做好早餐——烤鱼两条。她和河伯都不是挑食的人，一条普普通通的鱼吃上一年居然也没有吃吐，实在也是这河里没什么别的，这个季节也没有虾蟹，偶尔河伯会从河边人家菜园子里偷点青菜，也是加餐了。
两人就这样在仙灵液浓度计算、李华和他的中国朋友、麦克斯韦方程组、生态系统的组成里，渡过了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的一年。很多知识点铁叉也没学过，但她虽然没有老师讲解，对着教材和辅导书多看几遍也就懂了，还好国家也没有真的十分刁难这些文盲妖灵，考试的难度只到高中水平。
今天是河伯出成绩的日子。
也是两人即将分别的最后一天，无论是河伯通过了考试还是没通过考试，铁叉都要离开了。
这一年能吃饱饭，铁叉姑娘的个子长得很快，已经一米六五了，但皮肤依旧是黑黑黄黄的，身材也依旧扁平。
一年的相处让河伯跟铁叉也处出了感情，但这并非男女之情，河伯对没胸没屁股的铁叉生不出丝毫欲望，他此刻坐在餐桌前等早餐，看着还在熬鱼汤的铁叉忍不住说道:“唉我要是没过，我大概一个星期以内就会消失了，我用我最后的灵力把你送到这条河的下游，那里是跟一条长河的交界处，长河附近有好几个大城市，到时候你就…就近上岸吧。”
这个秃秃胖胖的河伯此刻也有些伤感，情绪看上去十分低落，“这一年来所有掉河里的钱，我都收集起来了，不多，你别看这么一大堆，其实一共只有四千多块，不够你交一年学费的，你还得自己再攒。”
“牛哥……”铁叉的眼睛又清澈又漂亮，蓄上了泪，看上去也跟去年那个黄毛丫头不一样了，小小的，和大一点的，她哭泣的形象突然在河伯的脑海中重叠起来。
“大妹子……以后就靠你自己啦！”河伯摸了摸自己的秃头，本来就没几根头发的他经过一年的刻苦学习，头发更少了。
f5，f5，f5
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f5
数学:79
文学:68
逻辑:71
物理:60
化学:60
生物:81
恭喜您通过自然妖灵再就业考核！请携带您的身份证和准考证于15日内到本省驱魔办领取您的考试成绩单和工作证。
网页上只有简简单单的成绩和两行字，但河伯的眼前却炸开了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烟花，一朵写着“我真牛”，一朵写着“老子无敌”，还有一朵写着“牛长青天下第一美男子”
“恭喜”膨胀的河伯旁边，铁叉也长舒了一口气，松开了一直揪着的衣角，露出笑容。
河伯开心地从河边的人家偷了几只家禽，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怀里还抱着一颗大白菜一颗西兰花一把辣椒的跑了回来。
今晚加餐！
白驹过隙。
接下来的一切是那么疲惫、充实又顺利，她先是在工厂流水线里呆了三个月，流水线的日子很消磨人的意志，很多人呆的时间长了就要发疯，但收入也确实很高，加上原来河伯给的四千多，铁叉现在有两万块钱积蓄了。
她也不怎么花钱，工厂包食宿，工作时间又长，她没事的时候就去就近没人的地方看书，同一条流水线的女孩总是觉得工厂的饭不好吃，撇撇嘴下了班就去买小吃，每个月到手的工资存不下来多少钱。而铁叉不挑食，工厂做啥她吃啥，三个月愣是长胖了二十斤，皮肤却还是那么黑，其它方面，一块肥皂从头洗到脚，每个月最大的开销就是三十块钱的wsj，一个月加在一起也花不到两百块钱。
开学了，她成为了通灵学院附属中学的一名新生，黑黑胖胖，眼睛大大的，看上去非常符合她农村考过来的土鳖的身份。
土鳖，青少年总是会对异类持有偏见，这样一个看上去毫不起眼又不合群的女孩显然成了他们课余的谈资。
从连年级前两百都进不了，到年级前十，她高二的时候申请了跟这届高三一起考。
她理所当然地考上了这个国家最好的学校之一，名字还没有编出来大学。
高中的压力很大，铁叉从在河伯那里的八九十斤，到工厂的一百斤出头，再到高考完的一百二三十斤，她并不在意自己的体重，只是终于考完的这一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
她没有再进工厂，而是拿着自己的高考成绩单找了个小区门口坐了下来，这次，她准备当家教赚学费啦。上课，家教，比赛，铁叉忙得没有时间像宿舍的其它人一样谈恋爱。她知道自己跟其它女生不一样，弟弟妹妹……还在家里等她……
她22岁了，那么妹妹17、弟弟15了……
她还是很容易紧张，想事情的时候手揪着衣角，脑海中的想法不断浮现“妹妹会不会被迫嫁人了”“他们还活着吗”
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
“你回来了”河伯听着voa，漂浮在水中，鱼尾偶尔扒拉一下游过的鱼虾。考到了正式编制，河伯对这条河流的掌控程度已经达到极高的水平，法强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能偷家禽的范围大了很多，每年的跳河指标也多了不少。
“我现在已经是这方圆千里英语口语最好的河伯了！”河伯微微挺胸，显然对此十分骄傲，“南海龙王还把明年的出国交流指标给我了！”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再偷家禽了，他每个月的工资完全够他每天吃灵丹的，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河伯庇护两岸人类，两岸的人类送几只鸡鸭给河伯吃，不是应该的嘛。
河伯觉得自己逻辑满分。
铁叉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挂了许多白布，原来是她爸已经死了，刚死不久，没过头7呢，她恨了那么多年的爸爸，居然没有等到报复就死了，肝癌喝就喝的，死的时候还不到50岁。
没关系，她心里想到，还有二狗子的父母呢。
铁叉让河伯帮她伪装成一个人贩子，一句巴啦啦能量，便是附近比较出名的一个老太婆的模样，路过这个村子，扭着屁股就上了二狗子家。
“二狗爹啊，你要发财啦！”老太婆身形彪悍，化着过分浓艳的妆却也依然遮不住脸上的褶皱，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任婆婆怎么这么说？”二狗子的爹没了儿子，这几年努力再造也没造出来，眼看着是要孤寡终老。
“这几天啊，银月城一位大富豪的独子成活死人了，富豪要寻一位与他儿子八字相合的女人去陪呢！寻了好几天了！我一打听，这不正好吗！你家婆娘就是啊！人家给这个数！”铁叉化身的任婆婆伸出一根手指头。
“十万？”十万块钱对于二狗子的爹来说并不多，他摇了摇头，正要拒绝。
“一百万！”任婆婆激动得又是跺脚又是拍手“十万我会特地来找你吗？而且不论年龄，也不要求嫁没嫁过人！”
二狗子的爹一脸的惊讶错愕，逐渐化成了贪婪，一百万！他知道前些年铁叉的爹被骗了，在村里嚎了好多天，说什么钱变成了鱼，鱼还会说人话。真好笑，铁叉的爹没上过学不认识字，他可是认识的！他家还有电视，电视上说了，会说人话的只有人，和鹦鹉！反正没有鱼。铁叉她爹指定是去赌博了，把闺女赔了！
很快，河伯扮作银月城的富商助手送来了一百万，带走了二狗子的娘。二狗子的娘，她还以为这是什么享福的好事，什么也不用做，换个活死人老公，还能过上富太太的生活呢，老实地上车了，她旁边坐的就是任婆婆，两人朝二狗子的爹挥手告别。
车子离开这个村子时，任婆婆停止了之前说笑的话题，牵起了二狗子娘的手，亲热地唤了一声“弟妹！”惨白的脸上妆容浓艳，笑容扭曲
“怎么了，任婆婆？”二狗子的娘突然觉得有些冷，但没有在意，还是开开心心地看着路边的风景，幻想着自己成为富太太的生活。
“你知道冥婚吗？”铁叉变回了自己的模样。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二狗子的娘还没来得及尖叫，车子开进了河里，在她尝试呼救之前，车厢里的另外两人都不见了。
“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年近半百的女人死了。
“下一个吧。”
二狗子父亲的死法倒是简单得多，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他存钱的路上要过一座桥，这座桥不是村里的桥，但牛河伯现在可是有正式编制的河伯了，地盘也扩大了许多。二狗子爹好好的钱提在手里，不知怎么就掉河里了，他下去捞，手碰到钱袋子的时候，钱袋子突然变得异常沉重，他舍不得放手。
便一起沉了下去。
村里没人知道二狗子父母死了，只知道两口子发了财，去大城市了，所以倒也没人报警。
“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铁叉坐在家里，对面弟弟妹妹都站着，没错，他家还是只有两把椅子，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钱买新的。
“好！”二妞傻乎乎的，十七了，初中毕业在外面打了两年工，听说父亲死了才回来。
“虎子呢？”
铁叉的弟弟还在上初中，马上毕业了。
等了片刻，铁叉没有听到回答。
虎子也是大小伙子了，当初那个黏着姐姐要抱抱的小孩也长大了，嘴唇上一片毛绒绒的胡须，喉结也凸了出来。
“那娘呢？”虎子没有直接说走还是不走，而是反问道。
“娘…”铁叉张嘴，发出了一个音节便没有说话。她是特地趁着母亲不在家的时候来的，想跟弟弟妹妹都谈好了再跟她说。
她大学期间攒了不少钱，现在虽然才刚毕业，但已月入一狗了，只要弟弟妹妹跟她走，她完全有能力让他们在全国知名的学校上高中。
走出去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也是弟弟妹妹的，根本没想到弟弟会因为母亲拒绝。
“母亲一个人种地，即使再疼你，你的生活条件也不会有多好的”铁叉皱了皱眉，以为这些年来弟弟已经被养废了，好逸恶劳。
“没事的，我年轻，有力气。”虎子笑了，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姐，我知道你恨他们”
“他们对你不好，我跟二妞出生之后便总打你，不让你上学，憎恶你是个女孩，还有…”虎子又笑着摇头“算了，不说你了，说我自己。”
虎子认真地看着这个多年未见的姐姐，“他们从未待我不好过，养我长大，也付出了许多，我该给他们送终的…我愿意留下来，留在这个村子。”
铁叉又揪着衣角不说话了。
良久，一直没有台词的二妞问道:“那你自己的前途呢？你这样没爹没娘，在村子里是也是娶不到媳妇的。”
“我……不想娶媳妇了……”虎子说得坦然:“我这样的人，娶了人家姑娘也是害人家，我们老师说，家暴家庭长大的孩子，长大了也大概率会家暴。”?
“况且娘现在神智也不清楚了，至少……我先把她伺候走，再去找你吧。姐，再等我几年，我会去找你的。”
铁叉带着妹妹离开了村子。
她想做的不止这些，但现在的她还不够强大。
她决定……先去考个公务员。
总有一天，她能帮助其它女孩，让大家都能上学。
完
后续:
我知道河伯这个角色有点出戏
这个标题一开始叫冥婚，这个故事刚开始写的时候也没有河伯。
茶茶落水的那一刻就死了，她的尸体被冥婚嫁给了二狗子。
茶茶变成了女鬼媳妇，她的鬼魂穿着血色的嫁衣，二狗子的鬼魂一开始还很开心。
但是充满了仇恨的茶茶灵魂力量也远不是这个二狗子可以比拟的，茶茶让二狗子的鬼魂魂飞魄散，用其中的灵魂之力壮大了自己，她的能力也逐渐增加了，能够影响现实了。
慢慢地，把爸爸，妈妈，二狗子的父母，还有自己的弟弟妹妹，全部都杀掉了。
她的怨魂丧失了神智，她的房子也成了一个鬼宅，没有人敢靠近。
后来来了一个和尚，做法念了七天七夜
铁叉“就你也想驯化老子？想peach”
和尚笑着跟她聊天，讲故事，然后说“我带你去上学吧”
然后把她的骨灰埋到了学校的后山上
铁叉血色的嫁衣消失了，从怨毒的女鬼又变成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怨念消失，她也消散，成功被超度。
这是变成女鬼的她最好的结局，这也是一个真正的鬼故事，但是我不想让她死，我想让她上学，她死了之后就再也上不了学了，而如果不跳河，她也没有机会活下来……
我想了很久，她怎样都没办法再读书了。
唯有出现一个神话里掉斧头许愿的河伯，才能让她再次回到学校里，用知识改变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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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的阅读[s:a2:goodjob]
我觉得主角的转变可能有点突然，理由应该是足够了但是剧情里好像表现的不是很明显
河伯的那一段有点搞笑了，感觉情绪刚刚被提起来就有点散
但是写出来就好了，我这个提笔就全忘了的人实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