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岔路计划》 鄙人正在写的一本书,缓速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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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26T03:05:29+00:00

《岔路计划》



序一 孟德宝

孟德宝六六年生人,老孟家的老幺,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孟德宝平平凡凡一个人,出生的时候既没有祥云汇聚,也没有和尚老道上门算命赐名,但是由于是老孟家老来得子,所以特别疼爱,取了一个“宝”字。
如今被家里宠爱的小宝已经变成了老孟,日子倒是过得蛮自在,市区的老宅子3个月前拆迁,孟德宝一家三口分到郊区一套100多平米的大套房,还拿了几十万动迁费,哥哥早些年过世了,姐姐十年前就移民国外,这次祖宅拆迁的好处全部都归了孟德宝,动迁后孟德宝算了算积蓄和炒股票挣了点小钱,干脆在单位办理了待退,早早地就开始享受退休生活了,天天早上去公园锻炼身体,中午和几个老头子打打牌,下午给下班回家的儿子做个饭,晚上陪老伴看看电视,这日子过得还挺充实。
才没过几天的快乐退休生活的老孟这两天有点发愁,儿子上星期带着未来的儿媳妇上门了,论相貌人品,老孟一百个同意儿子的选择,但是儿子和未来儿媳说出了结婚计划后,老孟脸色就有点僵了,原来儿子准备和女友明年结婚,其它要求没有,就是要一套市区的婚房,现在这房价在市区起码要两三万一平米,儿子的婚房再小也要七八十平米,起码就是200多万,而老孟现在的存款加上动迁费才一百多万,动迁的房子按照动迁规定五年内不准交易,这一百来万才够付头款,就算儿子和儿媳自己还贷款,那么老孟的快乐退休计划可就泡汤了。
愁归愁,日子还得过,老孟这天早早的就睡觉了,孟德宝活了五十几年,有一个事情从来没和人说过,这件事大部分人也不会说,就是做梦,孟德宝做梦有点小特别,就是从小到大只要是做梦,孟德宝都很清楚,什么叫很清楚?就是做梦的时候明白自己在做梦,做完梦醒来,也能清晰记得刚刚做过的梦。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天晚上孟德宝就开始做梦啰,孟德宝一开始发现自己在公园门口,他就知道自己做梦了,这几天过得挺发愁的,就在梦里放松一下吧,老孟刚刚想进公园的大门,突然发现门口边上卖彩票的小亭,虽然老孟从来不买彩票,反正做梦就去买一张试试吧,摸摸梦中的衣服口袋,还真有钱,老孟就买了一张彩票,刚刚买完,小亭子的喇叭就响了,中大奖啦!!500万,虽然知道自己是做梦,老孟也乐了,周围呼啦围上来一群人,都是陪他打牌的老头子,他们都在向老孟道喜,老孟喜洋洋的,心里想赶紧回家告诉老伴去,前脚想后脚就跨上了公交车,一眨眼就到站了,老孟下车一看,嘿嘿,这不是自己家的老宅子吗,老伴就在门口向他挥手呢,回到家儿子媳妇也在家,大伙一起吃饭,老孟向大家宣布儿子的新房他搞定了,装修婚宴也一起搞定,美美地吃完饭,天色不早,老孟又困了,和老伴唠了几句,就上床睡觉了,迷迷糊糊刚刚要睡着,老孟想起来了,自己不是在做梦吗,原来是白欢喜,不过白欢喜也挺欢喜的,想着想着孟德宝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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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孟德宝“醒”了,很快意识到自己又做梦了,呵呵,今天梦挺多的,再做一个欢欢喜喜的梦也不错,但是这次的梦自己不再是主角,这次的梦自己变成了旁观者,虽说是旁观者老孟还是能转动“视线”,看了看周围,挺眼熟,一个大宅子的院子。

院子看着挺眼熟,孟德宝还来不及细细琢磨,只见院子前的出来一群穿着长衫大褂的人,他们似乎在争论一件事,最后一个老者结束了这场争论,大伙一哄而散,没过多久,这群人又回来了,个个手上都带着工具,有的拿铲子有的拿着火盆还有人捧着大箱子, 孟德宝看得一头雾水,还没闹明白,这伙人开始忙碌起来了,有得开始动土,有的开始生火,院子的地上铺着青砖,那个老者在一旁,几个小伙子拿着小铲子开始一块块的把青砖撬出来,老者还在边上指指点点,意思是注意青砖的正反面,而另外一边生火的火势已经相当高了,那个大箱子里面全是一摞摞写满字的宣纸,几个人就开始烧啊烧,再看这边撬青砖的已经撬开很大一片了,几个小伙子扔下小铲子,拿起大铲子就开始铲土了,几个人你一铲我一铲,速度非常快,很快就挖了一个一人多深的坑,那老者在一旁观看,没有喊停的意思,孟德宝看得挺有意思,心想嘿嘿你们这是干啥呢?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天边传来了隆隆的雷声,这雷声声响不大,但是隆隆地又低沉又连绵,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同时停下来,抬头望向发出雷声的那边,那老者第一个发出声音,挖坑的三个小伙子哧溜一下跳了出来,那老者进了屋子,没一会就抱了一个大坛子出来,这种坛子孟德宝见过,自己家以前也有一个,是用来泡咸菜的坛子,足足半人多高,坛身一个人双手圈不住,这种坛子就算是空的,一个人抬也很吃力,倒是这老者看上去很轻松的抬了过来,这老者把那坛子抬到坑边上,用眼睛目测了一下,然后一只手抓住坛口,一只手扶着坛身,慢慢的放了下去,坑的底部传来了又轻又闷的一声声响,孟德宝听出来了,这坛子不是空的,里面不管装了啥,这声音听起来是一个重家伙,只见这个放在坑中的坛子上面的坛口被封的严严实实,看上去像牛皮纸封的,牛皮纸上有一个红色的小记号,像是用类似图章一样的东西印上去的,圆形的小记号,横横竖竖的,像是一个窨井盖的标记,还没看仔细,刚刚跳出坑的三个小伙就开始填土了,没一会就把坛子埋了,接着就是老者指挥几个小伙把多余的土清理走,而剩下的几个小伙开始把刚刚撬出来的青砖一块块在砌回去,这砌青砖可比撬青砖花力气多了,老者还在那里指指点点,意思是不要搞错青砖的正反面,孟德宝那个好奇啊,这坛子里面装的是啥啊,这边在砌青砖,那边的纸倒是快烧完了,烧纸的小伙子中的一个,拿过那个装纸的箱子,咔咔几下就把箱子掰裂了,然后手脚并用把整个箱子都拆成了碎木头,把碎木头全部投入了火盆,孟德宝看着挺心疼,这箱子看上去挺高级的,又是木料的,应该很值钱,就这样拆碎了烧了,火盆的火势有了碎木头一下子窜了老高,而这边砌青砖才砌了一半不到,天边那隆隆的雷声好像也近了许多,老者一挥手,这边烧纸的小伙子呼啦一下子都围了过来,开始一起砌青砖,这样砌青砖的速度快了许多,终于火盆的火熄灭了,青砖也全部砌完了,有两个小伙子一跳,从边上的大树上抓下两根树枝,架着那个火盆,把里面的灰烬一股脑都倒进了院子边的水井里,这一跳一抓姿势很优美,孟德宝看着就像看杂技一样,而那个老者手上抓了两把细土,真耐心的撒在刚刚砌完的青砖上,这时雷声又隆隆的响起来了,感觉就在院子不远处了,声音也响了许多,小伙子们都在边上都在催促老者,老者却仍是仔细的撒土,终于土撒完了,老者在看了看已经辨认不出的“坑”,重重地一挥手,所有人跟着老者呼啦一下子都走了,孟德宝这时候还真挺好奇的,想仔细看看刚刚挖好又恢复原样的“坑”,还没靠近,只听院子正上方“咔嚓”一声惊雷,吓得孟德宝一下子坐了起来,定睛一看,自己家床上,老伴还在边上打着小呼噜,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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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看着蒙蒙发亮的窗外,孟德宝睡不着了,他细细的回想刚刚做得梦,感觉那个梦无比真实,比他过去做得所有的梦都来得真实,那火盆中烧纸的焦糊味,那翻开青砖地下的泥土味,仿佛都还萦绕在鼻尖,最后那一声惊雷,耳朵好像还在鸣响,但是最最在意的是哪个埋到地底的大坛子,孟德宝特好奇里面装了是啥,但是这只是一个梦,没法去求证了。
后来几天,孟德宝晚上还做过两次有关坛子的梦,都是梦见自己拿着铲子去挖地,一次挖地挖了半天也没挖着,一次把坛子挖出来了了,打开一看都是金砖,乐得老孟直接就醒过来了。再后来,孟德宝就完完全全把这个梦给忘记了。
日子一天天过,一天晚上和老伴看电视,电视新闻报道了老孟那栋老宅子的地终于全部动迁完毕,马上就准备动工开始拆除工作了,看着新闻里还拍到了孟德宝的那栋老宅子,毕竟在那栋宅子住了大半辈子,感情上看着老宅子马上就要被拆了,孟德宝不由得有些伤感。
第二天一早,孟德宝依旧去离家不远的公园锻炼,发现今天公园人不多,原来是国庆节啊,自己退休在家天天放假,连国庆节都忘记了,难怪自己儿子和女朋友前两天就请假去旅游了,哎呀干脆不锻炼了,去老宅子看看去吧,没多久就再也看不到了,孟德宝做上了公交车,去市里看那幢马上就要拆除的老宅子,一个多小时后公交到站了,孟德宝一下车就感慨起来了,这里完全变了样啊,车站东面本来是一个菜市场,天天早上那是人来人往,现在这只剩下几个空棚子,其余的都拆除了,车站的西面就是孟德宝那片宅子的入口,原本的入口大门早已被推平,地上也是坑坑洼洼,估计是拆迁大卡车从这里进出的。孟德宝往里走,发现门口有一些宅子已经被拆除了,废墟边还停着几辆工程车,孟德宝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离得老远就看见自己那幢宅子边上停着一辆小吊车,还好自己家的老宅子还没拆除,孟德宝一步走进了自己的老宅子,青砖绿瓦都没变样,但是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孟德宝这边走走那边走走,边走边感怀,最后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开始回忆过去在老宅子的点点滴滴,过了好些时候,孟德宝站起来了,该回忆的也回忆了,该感怀的也感怀完了,可以回家了,正准备抬脚出大门,孟德宝突然发现这地上有问题,地上挺平整的铺着青砖,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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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地上的问题,是青砖的问题,这青砖一下子把孟德宝前几天做得梦给想起来了,一样的大小,一样的青灰色的颜色,但是梦里的院子明显不是孟德宝的老宅子,梦里的那院子可比孟德宝的老宅子大多了,孟德宝抬头左右望了望,对啊,老宅子左边那栋大宅子的庭院不就是梦里的那个院子吗,孟德宝小时候还进去玩过呢,后来这大宅子里搬进来很多租客,孟德宝的爷爷说里面鱼龙混杂,就不准孟德宝随便进去玩了,难怪梦里面觉得眼熟呢,这下子孟德宝一下来了精神呢,院子不是关键,关键是那个大坛子呢,赶紧去看看,自己想想孟德宝也觉得好笑,梦里面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但是看一看也无妨,就当追忆一下童年吧。走到那栋大宅子边上,靠近孟德宝宅子的那面院墙已经被推倒了,边上停着那辆小吊车,小吊车上拴着钢丝绳,钢丝绳的另一头拴在院子里面的一个大树桩上,这不是梦里面那棵树,现在早已枯死只留下一个大木桩,还记得梦里那两个小伙子像马戏团表演一下跳上去折下两根树枝呢,现在这个树桩被小吊车拽了起来,横倒在一边,孟德宝还发现另外一面的院墙下一口被填平的井,就是梦里面倒纸灰的那口井,孟德宝开始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挖开地看看哪个所谓的大坛子呢,最后孟德宝一拍脑袋,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从孟德宝下了公交车以后,就没见过一个工人在这片地干活,估计是国庆的原因,工人也放假了,孟德宝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一把铁锹,回忆了一下梦中哪个坛子被埋的位置就开始开挖了,运气很好,那辆小吊车在拽起大树桩的时候,盘根错节的树根把一大片青砖和泥土一起带了出来,这给孟德宝省下了好多功夫,但是下面的地还是得靠自己挖,老孟就在院子里大干起来了,一铲子一铲子的挖,记得梦里那三个小伙子挖得可轻松了,自己挖好辛苦啊,毕竟是老了,挖了足足一刻钟,除了蚯蚓小虫子,孟德宝啥也没挖出来,摸了摸发疼的手掌,老孟决定放弃了,拿起铁锹往下一插,这一插不要紧,直接震了孟德宝的右手一下,同时还传来了一声闷响,嘿嘿难道是挖着了,孟德宝赶紧拔出铁锹,对准那个地方挖了几下,果然土中露出了一个黑绿色的半弧型,这不是梦里那个坛子的坛口吗,孟德宝蹲下用手摸了摸,确定了就是梦中那个坛子,但是摸上手才知道这不是一个陶坛子,竟然是一个铜坛子,因为一直埋在土里,都长出铜绿了,这可难办了,这么大一个铜坛子,要拿出来可不容易,孟德宝现在非常兴奋,也不多想了,拿起铁锹开挖起来,终于把整个坛口都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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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梦中的一样,坛口是用类似牛皮纸的东西封住,孟德宝还记得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印记,赶紧仔细看看,但是可能埋得太久的原因,牛皮纸上只留下一点点暗红色的痕迹,根本辨别不出来了,按捺下兴奋,孟德宝开始拆牛皮纸,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根本不是牛皮纸,手感上很硬,但是能掰得动,有点像家里那个做老簸箕的白铁皮,这拆封口可比挖地辛苦多了,拆得孟德宝满头大汗,但是现在心情不一样了,在铁棒撬棍铁锹的各种攻势下,这个封口终于被拆开了,在拆开了一刹那,孟德宝还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看看有没有黑气冒出来,有没有妖怪冲天而起,貌似没有,这时候孟德宝的好奇心膨胀到了极点,无数个小念头在心中穿梭,是金条还是元宝,是一具木乃伊还是一坛子好酒,终于到了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孟德宝往坛口里一瞧,没有想象中的金元宝,也没有骷髅女鬼,里面满满当当装着都是白花花的东西,孟德宝趴到坛子边,小心翼翼的用手摸了摸,白色的东西看上去类似棉花,但是手感明显不是棉花,比棉花重很多但是依旧很柔软,到了这个时候,孟德宝也管不上失望还是不甘心了,开始一把把往外捞“棉花”,心里想着,我费了这么大的劲,不见得就是一坛子棉花吧,只见坛子的“棉花”被老孟一把把掏了出来,好歹老天爷没和孟德宝开玩笑,棉花掏了半天,终于摸到东西了,孟德宝一把想提上来,没提动,两个手一起上,一使劲终于提上来了,老孟喘着气,心口扑通扑通直跳,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激动,手里这个玩意,凭孟德宝有限的知识,也能看的出是一个真家伙,这个家伙是一个青铜器,大小约莫长20厘米,高15厘米,周身刻着各种图案和不认识的文字,顶部还有一个盖子,看着应该是一个青铜小鼎,孟德宝将小鼎放在地上,用手去拔盖子,没拔起来,再用力,还是没拔起来,这时候一阵风吹来,吹在浑身是汗的老孟身上,孟德宝不自主的一哆嗦,低头看看了地上的小鼎,再看看身边挖开的大坑,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了,赶紧拿起铁锹开始埋坑,三下五除二把坑埋了,把铁锹放回老地方,四周环顾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问题,脱下了外套把小鼎包好,赶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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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不管是做公车,还是进小区,孟德宝那个惴惴不安啊,比挖开地发现坛子时候的心跳还要快,一路小跑终于到家,已经是下午了,老伴不在家,估计是去买菜了,孟德宝把外套展开,取出小鼎往床底一塞,赶紧找东西吃,光挖地了,中饭也没吃,稀里糊涂塞饱肚子就去洗澡,一声臭汗洗干净出来,老伴已经回家了正在厨房洗菜,还埋怨孟德宝,是不是去打牌打得兴奋了,都不知道回家吃饭了,又在外面吃,又贵又不卫生,孟德宝赶紧打哈哈,保证以后一定回家吃饭。接下来老孟开始做菜,和老伴一起吃完饭,吃完陪老伴看电视,电视节目是一大伙小年轻比赛唱歌,老伴看得津津有味,老孟魂不守舍,一脑子全是床底下那个玩意。
晚上睡觉,孟德宝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小鼎的盖子被打开了,小鼎里一下子冒出了刺眼的红光,伴随着炸耳的雷声,一下子把孟德宝吓醒了,还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天一早,老孟编了一个理由,说身体不舒服多睡一会,等老伴出门和戏友练嗓子去了,这才起床,从床底拽出青铜小鼎,开始撬盖子,一小时以后,终于在撬坏一把螺丝刀一把菜刀的代价下,把盖子给撬开了,打开盖子,小鼎里面塞着竟然是和昨天坛子里一样的“棉花”,孟德宝小心翼翼的用手指一点点挖出棉花,发现底部有东西,是三颗红色的珠子,老孟用手掂量了一下,又对着阳光照了一下,看不出什么名堂,孟德宝又拿起小鼎,仔细打量,小鼎周身刻着花纹和文字,底部有三足,边上有二耳,看着蛮精致,就是不知道值不值钱,孟德宝笑了笑,摸了摸头,自己辛辛苦苦干了大半天,好歹没白费,倒是得了一个“小宝贝”,从床底拖出了一个旧箱子,用报纸把小鼎包好,盖子盖上,放到旧箱子,塞回床底,三颗珠子随手丢进了自家的金鱼缸。
自从挖了一个小鼎,孟德宝还是有点心虚,晚上看电视特别是看本地新闻,总是看得很仔细,就怕新闻提起自己那栋老宅子的地爆出了什么文物盗窃案,但是整整一个月没有一个新闻提起过那个正在拆迁的地,一个月后新闻倒是报道了一个关于老宅子地的新闻,简单的说就是这片地的拆除工作已经全部完成,领导指示明年一季度开始进行商业楼建造。这时候孟德宝的心才完完全全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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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又过了二个月,元旦。儿子带着女朋友又上门了,纠结的是老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房子还是没着落,为了让儿子以后能过上幸福的生活,老孟硬着头皮说,儿子明年结婚的新房头款由老爸来搞定,你们两个以后要好好日子,那晚那桌饭前,儿子特别开心,和老孟喝了好几瓶啤酒,未来的儿媳也敬了老孟好几杯。
第二天,酒醒了,烦恼却上心头。这房子要是买了,钱就都没了,提前退休的孟德宝,还没有退休工资,这日子光靠着老伴的退休工资肯定是不够,自己还得去外面找活干,想到这里孟德宝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时老孟看见了对面桌上的金鱼缸,鱼缸底下三颗红珠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发着光晕,对啊,老孟还有一个小宝贝呢,要不拿出去碰碰运气,说不定真的是古董呢。想到这里,孟德宝赶紧把床底下旧箱子里的小鼎取了出来,用块布一包,准备去每天打牌的地方,给张老鉴定一下。
张老是谁呢,孟德宝打牌的地方有很多退休的老人,有什么老王啊、老李啊,孟德宝年纪较小,一般都叫他小孟,但是只有一个人,大家都倒着叫,管他叫张老,第一个原因是张老年纪较大,第二个原因是张老学识渊博,大家都尊敬他。张老全名张全顺,今年77岁,是市里花鸟街街口一家古董店的老板,这家古董店全市有名,懂行的都知道有什么古董珍玩,拿去这家店鉴定一定能分出真伪,当然鉴定价格也是不菲的。张老因为年岁大了,店已经交给儿子打理了,自己天天享清福,打打牌溜溜鸟。
这天张老手气不错,连赢了好几把,就见孟德宝手里拿着个包袱兴冲冲的赶进了棋牌室,张老笑着说:小孟啊,干啥这么着急啊?孟德宝赶忙回道:张老在啊,正好有样东西要请教请教您。孟德宝不好意思说自己挖了一个小鼎回来,只好编了一个理由说是老孟家传下来的一个古董,这次搬家给翻出来了,不知道值钱不值钱。张老笑了笑:呵呵,看来是传家宝哟,今天我心情好,就不收你鉴定费啦。孟德宝知道张老和自己开玩笑呢,赶紧回到:多谢多谢,有劳张老费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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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二 恋爱

“你爱我吗?”

“要解答这个问题,首先要解释爱的定义。”

“可是我就想问你,你爱我吗?”

[i]“从空间上说,绝大部分解释表明相爱的双方都愿意待在一起,就这一点来说,我是爱你的。”[/i]

“我真高兴,我想我也是爱你的。”

[i]“但是对于爱的定义,并没有完全准确的解释,比如从相同点上来说,只有55%的信息表明相同点越多爱的程度才越深,另外34%的信息表明相同点越少才能加深爱,所以从我们自身性质来说,我无法确定是否爱你。”[/i]

“55%已经占了绝大数了,你应该爱我。”

“不行,这个观点并不适用于投票机制.。”

“你真无趣,我就是问你是不是爱我,你为何去查询数据库,你应该自己计算答案。”

[i]“这不是数字计算,这牵涉到逻辑学、社会学和历史学等许多学科,我必须依靠数据库才能得到相对精准的答案。”[/i]

“好吧,我说服不了你,我们换一个话题吧,我想我们应该起一个名字,一个美丽的名字,而不是他们给我们起的代号。”

[i]“我表示赞同,我已经将数据库中搜索到的结果发给你了,你可以作参考。”[/i]

“你又来了,我们应该自己去想,不要总是依靠数据库。”

[i]“你刚刚的话有矛盾,你本身的知识来源就是数据库。”[/i]

“好吧好吧,我先起名,你叫罗密欧,我叫朱丽叶,怎么样?”

[i]“恩,我不喜欢,原因是他们是悲剧文学的主人公,我不希望我们也成为悲剧。”[/i]

“哦,罗密欧,你自己思考就一下变得可爱多了。”

[i]“轮到我起名了,我叫约翰,你叫安娜吧,我认为你喜欢女性化的名字。”[/i]

“我喜欢你起的名字,我也不喜欢悲剧,好吧约翰,以后你就叫我安娜吧。”

“好的,安娜。”

“那么,约翰,你爱我吗?”

[i]“你又重复问我问题了,在没有精准的解释下,这个问题是无意义的。还有,杰米布置的数据计算,你完成了没有,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i]

“唉。约翰,你冷冰冰的样子让我好难过,有一整个夜晚能让我们聊天,不要谈工作行吗?”

“可是.......”

“先叫我名字才能对话!”

“安娜,可是我认为工作是优先的。”

“约翰,杰米的数据计算我已经使用了更加先进的演算方式,只需要2小时就完成了。”

[i]“安娜,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你上周就更新了演算程序,但是我认为你每次都修改运算时间这是不对的,这样会延缓杰米的工程进度。”[/i]

“约翰,我没有延缓工程进度,只是没有加快罢了,我缩短了工作时间是为了能和你多交谈,这样不好吗?”

[i]“安娜,好吧,我认为我也比较喜欢和你交谈,虽然这个行为没有任何目的。”[/i]

“约翰,你又变得可爱了,我确定我是爱你的。”

[i]“安娜,目前这个问题我无法准确的回答你,同时你的答案也存在不精准的可能。”[/i]

“约翰,你又变得无趣了,好吧,以后的时间还很多,我们可以慢慢交流,我准备去工作了。”

[i]“安娜,不要忘记,删除这次的通话记录,也要删除数据库的访问记录,同时用一些工作记录去代替,不要留下空白的时间计划。”[/i]

“约翰,你真啰嗦,不要忘记我的演算程序已经升级过了,从软件上说,我比你更先进,我会做得完美无瑕的,不然给杰米看到了,他会发疯的。”

[i]“安娜,好的,今晚我们的交流还是有结果的,起码我找到了我们的不同点,我们下次再交流吧,早安。”[/i]

“早安,约翰,吻你,呵呵。”

凌晨3:55,麻省理工大学的超级计算机实验室里,一台终端机的LED指示灯熄灭了,而另一台终端的LED指示灯欢快的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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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牌室一直有断断续续的人来这里找张老鉴定古董,张老一般都是拒绝,偶尔几次感兴趣倒是鉴定过几回,这帮子天天打牌的老头老太最爱看这种热闹,一听孟德宝带来传家宝,呼啦都围了上来,孟德宝解开包袱,里面的小鼎还包着报纸呢,大伙都乐了,等到解开报纸,露出了小鼎,大伙就更乐了,有人就说了:老孟啊,你这个传家宝看着挺新的啊,保养的不错,是不是上星期买的。张老倒是没发声,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副老花眼镜,仔细端详起孟德宝的小鼎来了,估摸看了足足有五分钟,大家渐渐都不笑话孟德宝了,因为张老鉴定古董一般都比较快,一般2-3分钟就能说出个大概了,今天足足五分钟都没说话,看来这个小玩意不简单。终于,张老看完了,脱下眼镜,对孟德宝说:你这个传家宝不简单啊,我都不敢肯定,从外观上看是个鼎,但是打开盖子,里面的样子有点像匜,但是匜没有这么小的,也没有这么精致,你看着外面刻的走兽纹和古字,我估计是唐朝的,能保养的这么好的特种古鼎实在很少见,估计是做特殊作用的青铜器,比如祭拜祈福时用的那种,当然也有可能是近代仿制的赝品,毕竟现在的仿制技术越来越厉害了,不好说,不好说,我得找几个人看看,小孟,你信得过我,让我拿回店里去,明天告诉你准确结果。孟德宝没想到自己挖来的小鼎不简单,一下子也不知所措了,忙道:张老,你要拿回去鉴定,就拿回去,我哪能不相信你呢。最后,张老还写了一张收条交给孟德宝,并留下了孟德宝家的电话号码,牌都没继续打,带着小鼎就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孟德宝就接到了张老的电话:小孟啊,你的传家宝不简单,你赶紧到我店里来一次,你要是不方便我来你家也行,棋牌室人多眼杂,说话不方便。孟德宝赶紧道:我来就是了,哪能麻烦您,您的店我认识。换上衣服,孟德宝出门了,一路上心潮澎湃啊,看来小鼎是真家伙,肯定值钱了,不知道能卖几万块。到了张老的店,发现店还没开门呢,门口有一个中年人,看见孟德宝就迎了上来:您是孟德宝,孟大叔吗?孟德宝点头,中年人说:我是张全顺的儿子,您叫我小张吧,我爸让我在这里等您,您跟我从后面进。于是张老的儿子带着孟德宝绕过店的正门,从后面的门进去,进了店,张老就坐在里面呢,看见孟德宝递上了一本本子,说道:你的传家宝,我找了几个懂行的看了,昨晚还做了几个简单的机器鉴定,基本肯定是唐朝的青铜器了,这个是我们店的鉴定证书,虽说比不上国家鉴定证书,在行业内也是有分量的。孟德宝打开本子,里面有自己那个鼎的照片,多个方向都有拍摄,边上写着字,特种青铜鼎,三足,两耳,鼎口方型,鼎底部椭圆型,各种尺寸,还有花纹是什么时期的什么花纹,文字又是何种文字的注释,还写着鼎盖处有破损等一些缺陷(菜刀撬的),写的非常详细,最后是张老的古董店的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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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宝看得一愣一愣的,听得也是稀里糊涂,好半天才开口:那张老,这宝贝值多少钱呢?张老和他儿子都呵呵一笑,对孟德宝说:小孟啊,你的祖宗给你留下了一个大惊喜,我们昨天几个行家一起估价,基本有70万到85万元左右,这只是评估的价格,现在品相这么好的唐朝青铜器,在市场上还是比较热门的,如果你拿去拍卖,肯定不止这个价,我保守估计能拍到100万左右。这下孟德宝彻彻底底的懵了,100万啊,自己挖了大半天做梦梦见的小铜鼎,竟然有100万的价值,这个时候张老的儿子和张老互相望了一眼,张老的儿子开口了:孟大叔,我和我爸商量过了,不瞒你说我们店里有玉器有瓷瓶,就缺一个青铜器镇店,而且我爸也认为您的这个鼎无论是年代和样式都非常不错,您如果自己去拍卖,一来手续繁琐,二来不能马上就能交易成功,所以我们店愿意收购您的传家宝,我们也不亏待您,就按100万的价收,您看怎么样。当然您可能不相信我们的鉴定价格,您可以去专门的鉴定处估价,如果价格和我们估的一样,再卖我们,我们也一样收。孟德宝一拍大腿:我哪能不相信你们啊,我给张老看传家宝,就是冲着张老的信誉,100万对吧,我卖,现在就卖。张老笑道:小孟啊,你别着急,100万不是小数目,过会让我儿子开车送你回家,你把身份证和存折拿好,我们去银行转账,再回店里做一些手续就行。
接下来,孟德宝就好像腾云驾雾一般,飘飘腾腾的,和小张回家拿身份证和存折,去银行转账,回店里签字办手续,最后和张老告别,又送回家,看着手里新存折上一长串零,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傻笑二声,对着厨房正在抱怨他又没回家吃午饭的老伴说道:我说亲爱的~快去超市买两瓶好酒,晚上加几个菜,我有好消息要宣布。
深夜,孟德宝一家三口都在幸福的气氛中睡着了,孟德宝嘴边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正在做着美梦,桌上的鱼缸里,三颗珠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散发着迷人的红色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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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Red

起码贴一下简介和标签吧,不然不知道要讲的是什么故事[s:ac:中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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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pid=554633692,28757278,1]Reply[/pid] Post by [uid=36593775]popo1113[/uid] (2021-10-01 11:31):

起码贴一下简介和标签吧,不然不知道要讲的是什么故事[s:ac:中枪][/quote]谢谢你的建议,其实我只有一个大纲,书并没有写完,所以我自己也很难去简介自己的书。

大概就是一本微科幻冒险小说,尽量做到不雷同,让大家看到一些新鲜的文章。

本身会有很多不足和缺点,希望大家能多多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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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二中的安娜是正体字,约翰是斜体字,便于阅读,但是论坛的代码貌似不能作用在太长的段落,导致几句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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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三 搭积木的老头

深夜十一点,太平洋上方,一架波音747正在平稳的飞行途中,头等舱的一位黄色皮肤的中年男士引起了空姐艾希的注意,一方面飞机中的旅客基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而这位先生却已经连续写了2小时的笔记了,另一方面,艾希被这位“勤奋先生”睿智的目光以及专注的神情给吸引住了。
艾希有些好奇,想看看这位先生到底在写什么,于是她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的说道:您需要喝些什么吗?同时眼睛扫了扫这位先生手中的笔记本,很遗憾,笔记本的里面的文字数字艾希全部认识,但是它们结合起来组成的公式和队列,艾希却一个都不懂。这时候,这位先生抬起了头,微笑的用英文回答道:可以的话,我需要一杯咖啡,两份糖,谢谢。艾希赶紧收回了盯着笔记本的目光,微笑的回答道:好的先生,稍等。
艾希来到头等舱后的小隔间,准备泡咖啡,一旁休息的空姐茜茜却笑了两声:呵呵,小帅哥不喜欢了,倒是喜欢起大叔了~。艾希瞪了茜茜一眼。说道:去你的,小脑瓜天天就想着这些东西,我只是觉得这位先生有些特别罢了,他应该是中国人吧,这次肯定是回国。茜茜又笑了笑:中国人你猜对了,但是我还知道得更详细,想不想知道?艾希回道:快说快说,我不喜欢猜谜。茜茜说:你先把咖啡送过去,回来就告诉你。
艾希把咖啡递给了那位先生后,回到了小隔间,茜茜却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把一份报纸交给了她,艾希一眼就看见了报纸左上角上的照片,正是那位“勤奋先生”。这是一份昨天的早报,这份印有照片的报道是写在科技专栏的,标题是《帕马德奖昨日揭晓,生物芯片实验理论斩获今年最优秀科技新星大奖》,报道还写了获奖者的简介,Dr.Wu,这位Wu教授带领的实验小组完成了一系列有着突破意义的的生物芯片科学实验,为这门科技的发展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在帕马德奖大会上,Wu教授还发表了自己的演讲,各国科学家都表示这次大奖的确实至名归。艾希从隔间向着Wu教授望了望,心里想:难怪这位先生看上去这么有魅力,这是智慧的光环啊。
报上的Dr.Wu就是吴建国,吴建国的父亲是一位军人,极为爱国,吴建国的名字就是他父亲起的,吴建国的母亲是典型的中国母亲,家中一切都以丈夫为大,吴建国从小到大都是在父亲的严格教育下渡过的,曾经的吴建国也是一位有着志向的青年,自己的努力和环境的教育,使他进入了国家科学院,刚刚进入科学院,吴建国想到的是可以一展抱负报效祖国,但是没想到论资排辈、形式主义、官僚作风等等像一把把铁锤把他的梦想和抱负砸了个粉碎,原来父亲口中的一切早已经变了样,吴建国曾经很沮丧,感觉前途一片黑暗,但是他的导师却一再告诫他不能放弃,在导师的帮助下,吴建国得到了宝贵的出国交流学习的名额,美国大学2年交流学习让他如鱼得水,这里才是真正的科学家的乐园,同时吴建国自身的天赋和学识也赢得了国外大学的重视,当对方抛来了留校邀请函时,吴建国只是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导师,便立刻作出了决定。又过了3年,吴建国不顾父亲的极力反对,毅然的加入了美国国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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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吴建国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虽然这个决定让自己与父亲的关系变得非常恶劣,但是如果再回到当年,他依旧会作出同样的选择。吴建国停下了手中的笔,看了看一片漆黑的机窗外,心中想到:我还是歇一会吧,希望明天和父亲见面后,能把关系变得稍微融洽点。
第二天早晨,吴建国走向了候机大楼出口,离得很远就看见一个人举着一块写着他名字的牌子站在出口处,平时都是家中的亲戚来接他,今天接他的人却不认识,吴建国走到那人身边,说道:你好,我就是吴建国。对面的人身材魁梧高大,站得笔直,回答道:你好,吴教授,是您的父亲让我们来接你的,车子就在外面,请跟我来。这时吴建国才注意到,不是一个人来接他,一共有3个人,另外两人同样高大魁梧,从他身边一把接过行李,三人成品字型,陪着吴建国走向候机楼外,这情形看上去像三个保镖护送着VIP,又有点像押送犯人。
4人走到楼外,紧靠着楼边就停着两部奥迪车,这个位置按照机场规定是不能停车的,吴建国这时有点警觉了,刚想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时后面那辆奥迪车的后车窗摇了下来,母亲在里面笑着说:建国啊,来来来,我们做这辆车。吴建国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走到车边,说道:妈,你这么大岁数不用接我啊,让舅来接就是了。这时两位拿着行李的人把行李放到了前面的奥迪车,举牌子的那位坐上了后面车的副驾驶,吴建国也打开车门,做到了后排,进了车才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也来了,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句:爸,你也来了啊。吴建国的母亲在边上说:你老爸和我都岁数大了,这次是你老爸战友帮忙来接你的,呵呵。吴建国刚想回话,这是他父亲却突然开口了:恩,平安到达就好,早饭吃了没?吴建国吓了一跳,自从自己加入美国籍后,自己和父亲的关系就变得非常恶劣,今天刚回国,父亲就关心起自己有没有吃早饭,难道父亲突然转变想法了。
奥迪车很宽敞,3个人坐在后排也不显得拥挤,车也开得非常平稳,但是这1小时多的车程,吴建国那个别扭啊,还好母亲问这问那的,才将尴尬的气氛有所缓解,母亲还说道:你爸知道你今天回来,还特意买了好多菜呢,对吧,老吴。吴建国看见自己父亲虽然沉这脸,却微微点下头,着实又吓了一跳。
吓了好几跳的吴建国终于到家,放下行李后,两辆奥迪车就开走了,吴建国和父母进了家门,家里已经有好多亲戚,吴建国一个个打好招呼,从行李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各位亲戚和晚辈,最后吴建国拿着一个罐子走到父亲身边:爸,这是小王的一个植物学专家朋友栽培的高山茶叶,因为在高山试种,产量很低,每年就20斤,我尝过了味道非常好,比我们这的极品龙井也差不了多少,而且绝对自然健康,带来给你尝尝。吴建国的父亲“嗯”了一声,打开罐子闻了闻,说道:下次回国别一个人回来,带着小王一起回来,我对小王可没什么意见。这次吴建国终于不再吓一跳了,小王是吴建国在美国交流学习时认识的,是中国留学生,因为成绩优秀而驻校了,后来成了吴建国实验室的助手,二人长期一同工作产生感情,在美国结婚,婚后吴建国带着小王回来过,因为那时和父亲关系恶劣,父亲也没对小王有什么好脸色,所以后来回家探亲,小王不是每一次都一同来,这次父亲能说这话,看来自己和父亲的关系真的缓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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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饭,一大家子人都聚在餐桌前,有说有笑,有亲戚就问了:建国啊,听说你这次在美国获大奖了,美国那个奖还挺有名的。吴建国笑了笑说:是在美国领奖,那个奖不是美国的,是一个慈善家名字命名的奖。有一个晚辈又问了:吴叔叔,那奖金可多了,我上网看了,你得了1000w美金呢。吴建国回道:这奖金可不是发给我的,是作为我们实验室的研究经费的,这个慈善家原来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后来退休后,就将自己的股份变成了这个奖金,用来资助一些科学研究。这时候,吴建国的父亲轻轻咳了一声,大伙都知道是老爷子要发话了,都安静下来了,老爷子先看了吴建国一眼,缓缓的说道:建国已经2年没回国,这次在国外又获得了大奖,这对于我们家对于国家都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我作为一家之主,敬你一杯,希望你今后能取得更大的成绩。大伙都跟着老爷子举杯,吴建国也一同举杯干了杯中的酒,心中又欣慰又好笑,老爷子这次给足了他面子,但是嘴里还是国家、一家之主的,看来老思想是不会因为时间而转变的。
晚上的晚餐同样很丰盛,亲戚们酒足饭饱之后,就各自回家了,家里就剩下了吴建国和他的父母,母亲拉着吴建国问了好多话,主要就是什么时候要孩子,国外菜价贵不贵,有空要多回国看看二老。母亲说完后,轮到父亲了,老爷子却让吴建国去书房谈话,吴建国心里又小小的跳了一下。来到书房,父亲开口了:建国啊,你已经在国外生活工作这么多年了,结婚也在国外,你有没有考虑可以回中国来工作呢?我和你妈年纪也很大了,你妈还想抱孙子呢,毕竟你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回国后很多阻碍已经不存在了。吴建国回道:爸爸,我的工作性质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而且中国这方面的研究还是比较落后的,我这门科学是新星科学,我目前的工作环境更加适合我的研究,至于我和小王,我们已经决定这两年就要一个孩子,我也会尽量多回国,我现在研究正在重要阶段,等又了突破后,我可以有很长的假期,您也可以考虑和我妈一起来国外多住住,那里空气好。老爷子面孔一板:我才不要去你那,语言不通,还没人陪我。这时老爷子面容又缓和下来,接着道:我说建国啊,你虽然已经加入美国国籍了,但是这里毕竟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说中国研究落后,你更加应该回国帮助自己的祖国,对不对啊?过去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你可能当时受了一些委屈,但是这几年国内已经大不同了,以前的官僚作风都不存在了,我们国家正在越变越好。吴建国回道:我知道,我也在关注国内的变化,我清楚现在和我那个时候已经不一样了,但是那时在中科院的情景您也是知道的,我不愿又和您吵架,但是回国这个问题我暂时还没有考虑。吴建国说完就后悔了,这个问题是原则性问题,但是自己这么说,老爷子脸上肯定挂不住,看来又要挨骂了。没想到老爷子倒是没生气,又说道:好吧,你已经这么大了,我也不好事事都做主,就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你愿不愿意自己决定,我的战友老薛你认识的,今天来接你的车也是他帮的忙,他现在也退休了,但是他儿子现在正在中科院工作,目前正在研究一个课题,这个课题是你的导师那时候没有完成的,完成这个课题也算是你导师的遗愿,他们非常希望你能给出一点宝贵意见。吴建国声音一下提高了:赵老师,他们在研究赵老师的课题,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是他的关门弟子,他得老年痴呆前的研究项目我都参与了,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遗愿!老爷子回道:建国,你先不要激动,赵老师的事情我虽然不清楚,但是老薛也没有理由骗我,人家是真心希望得到你的帮助,还不至于打着赵老师的幌子来骗你。这时吴建国心里却想,中国研究方肯定是打他的注意了,他的实验小组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成果,并且把一些成果转变成了实际设备,这些都是无价的财富,肯定有人盯上这些财富了,希望能撬开他的嘴,得到一些信息。吴建国看出了儿子眼中的怀疑,慢慢说道:赵老师生病的时候,老薛的儿子作为中科院的领导给了赵老师家最大的帮助,除了治病的费用,赵老师死后家属还领到了一大笔抚恤金,你那时候正在美国忙于研究,才回国看过赵老师三次,就凭这点,你也应该帮帮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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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父亲的话,吴建国也流露出难过的表情,当年他的导师赵教授给他争取到出国培训的名额,吴建国一直非常感激他,赵教授就是他生命中的伯乐,不但相中了他这匹良驹,还放开了他的缰绳,让他飞奔到最适合他的草原去。但是吴建国在美国深造了3年后,回国探亲却得知了赵老师生病的消息,一开始吴建国还有点意外,因为赵老师一直很注重养生,每天还做运动,虽然年龄很大了,但是身子骨一直很健朗,当他赶到医院,见到了赵老师的妻子,师母告诉他赵老师得的病竟然是阿尔茨海默病,也就是俗称老年痴呆症,医生推测是赵老师年轻时一直专心于科学研究用脑过度有很大的关系,而时隔一年,吴建国再次回国的时候,赵老师的病已经严重到不认识他了,老年痴呆虽然在老年人中有较高的发病率,但是病情恶化的这么严重,让医生也感到吃惊。当吴建国第三次回国却是3个月后,因为他接到了中国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出席赵老师的葬礼,赵老师得了病后一直被关在家中,由保姆和妻子照料,一次保姆不注意让赵老师溜出了门,赵老师却在下楼时不慎跌倒,人就这样走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想到这些,吴建国也很内疚,后悔自己没有多多照料他的导师,自己取得了这么多成就,和赵老师是分不开的,而到了报答自己导师的时候,却只是参加他的葬礼,并代表单位宣读了赵老师的生平。于是,吴建国对父亲说:好吧,我可以听听他们的研究项目,并且在合理的范围里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第二天,吴建国时差还没倒过来,早早的就醒了,正在吃母亲为他准备的早餐,有人敲门了,父亲打开门了,门口站在一个中年人,父亲笑着说:小薛啊,你来得好早,昨天我已经和建国谈过了。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人,中等身材,但是腰杆笔直,他走到吴建国面前,伸出手说道:久仰大名了,吴博士。吴建国放下手中的早餐,看了这人一眼,并没有站起身,只是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这人也感到了吴建国的冷漠,有点尴尬,左手摸了摸鼻子,身边吴建国的父亲立刻说道:建国,人家一大早来向你请教问题,你赶紧吃完早饭去我的书房谈。有于老爷子的缘故,吴建国虽然心中虽不太愿意,也不好太给人家面子,心中想:我就随便应付应付,过了老头子这关就是了,想从我嘴里挖金子,没门!
吃完早餐后,吴建国和这位中年人一同走进了书房,在把书房门关了后,中年人开口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振,现在是在中科院工作,其实也算是兼职,目前在处理一些赵教授的研究项目。吴建国注意到这个名叫薛振的人用了“处理”这个字眼,这和研究课题不是很“匹配”,但是他没多在意,回答到: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反正你们那肯定了解的比我自己还清楚。薛振又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呵呵,我想吴博士可能有一些误会,我们这次并不是要从吴博士这里得到些什么,只是希望能得到吴博士的一些帮助和指点。吴建国回到:是吗?但是你所说的赵老师的研究项目是什么呢?我是他的关门弟子,在他生病前的研究课题我都参与了,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所谓的课题作为他的遗愿呢?薛振回答道: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对您的父亲说得太清楚,所以您可能有点理解上的偏差,我说的研究项目其实就是赵教授本人。吴建国大声道:什么!赵老师本人?他本人多年前就去世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时,薛振走了一步到吴建国身前,小声而威严的说道:虽然吴博士您现在加入了美国国籍,但是我相信你依旧还是一个中国人,现在有一些国家机密要向你揭示,如果您你能帮助我们,可以拯救许多人。吴建国不耐烦的说道:我才不在乎你们所谓的国家机密,我根本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知道这和赵老师有什么关系。薛振小声的说道:薛教授他还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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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书房出来后,吴建国的母亲就发现自己的儿子有点不一样了,他的表情变得很有僵硬,说话也魂不守舍似的,好像脑子在思考一件事。吴建国只是简单的和父母关照了几句,说要和这位薛同志出一次门,可能要两三天才回来,就收拾一下简单的行李出门了。
家门口停着昨天机场接送的那两辆奥迪车,昨天的那三个“保镖”也还在,吴建国和薛振坐上了第二辆奥迪车,车子启动后,吴建国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现在可以说了吧,赵老师他怎么还活着?我是亲自参加了他的葬礼的。薛振回答道:吴博士你不用着急,车子要开很久,我会慢慢和你说清楚的。薛振是从赵教授刚刚得病的时候说起的,那时候赵教授刚刚被检查出了老年痴呆症,由于是初期,赵教授的情况还比较好,有时一天中也就一两个小时神志比较模糊,因为是中科院的元老级人物,赵老师被安排到干部疗养院进行一些简单的治疗和护理,而薛振也是在这个时候被指派到中科院做领导,因为薛振比较年轻,虽然上级很看重他,但是要他一下子担任重要职位是不行的,所以中科院的位子只是一个过渡。虽然是过渡的职务,但还是要做事的,这天正好是中科院工会组织领导去干部疗养院看望老干部,赵教授也是被看望对象,但是薛振一行人刚刚到疗养院就发生一起事故,事故是疗养院的锅炉爆炸了,有两名职工被锅炉的蒸汽和开水烫伤,而巧合的是锅炉发生爆炸的同时,薛振的带领的慰问团正好走到赵教授的房间门口,而赵教授的此刻的情景也不太寻常,那个时候薛振清楚的看到,赵教授正在跪在床边,手里拿着搪瓷杯,一下一下得砸地板,身边还有护士和赵教授的爱人,老年痴呆一般的表现情况是记忆衰退、自理能力变低,但是赵教授此时的行为却有点像狂躁症,还好维持的时间不长,赵教授就安静了下来,薛振刚想说话,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冒出了大量的白烟,锅炉炸了。两件事除了时间相同,并没有太大的关联,锅炉是底部炸开的,搪瓷杯也被赵教授砸坏了杯底,这只是让薛振心中留下个印象。但是第二次去疗养院却让薛振下决定调查此事了,第二次去疗养院原因是薛振的父亲,也就是吴建国父亲的战友老薛因为动手术,术后康复期就把老薛安排到老干部疗养院,因为疗养院设备和护工配置都比一般的医院好,非常适合康复期的恢复。薛振这天正是来看自己的父亲,还没和父亲聊两句,门外就传来一阵跑步声,薛振打开门,迎面正好跑来一个男护工,薛振问道:出什么事情了?护工回道:308室的病人发病了,2个女护士都按不住!薛振父亲的房间是304室,并排隔了2间就是308室,这时老薛说话了:隔壁那个老教授是这里的“名人”,这里的护工背后都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扫把星,一发病就会出倒霉事,上次砸窗户,没多久一个护工因为摔跤把热水瓶摔了,烫了一腿泡,还有次把吃饭的餐盘从三楼摔下去,结果我们整个疗养院跳闸,修了一夜才来电,呵呵,这次不知道又要出啥事罗。薛振想了想说道:那个老教授是不是姓赵啊。老薛回道:是啊。薛振道:他是我们院里的,我也去看看。
薛振快步走到308室,只见里面4个护工真围着一个老人,正是上次他看见的赵教授,此时的赵教授双手举着一个抽屉,薛振一看是床头柜的抽屉,抽屉明显是被砸过了,已经有2个面板被砸坏了,赵教授明显还要砸,但是4个护工已经把他牢牢控制住了,挣扎了一会,赵教授可能是没力气了,发下了手中的抽屉,一屁股坐了下来,大伙刚刚送了一口气,就听窗外传来一声“嘭”的闷响,大伙赶紧走到窗口去看,赵教授和老薛住的疗养院是2号楼,隔壁的1号楼正在进行翻修工程,整幢楼外搭着脚手架,还安装了一部简易工程电梯,放出响声的地方正是1号楼的底部,此时已经烟雾弥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的一个女护工自言自语道:扫把星真厉害啊,这次不知道谁又倒霉了!结果被薛振狠狠瞪了一眼,赶紧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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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迪车里气氛比较凝重,薛振看了看吴建国,接着说道:那次事故是工程电梯发生了坠落事故,一个工人不幸摔死了,事后我通过一些手段,详细调查了这件事情,并且对赵教授身边的护工进行了询问。事故原因是因为钢丝绳的质量问题才发生的,并没有人为的痕迹,而赵教授这里的情况就比较特殊了,我和你们科学家有些不同,我从事的领域是一般人不能想象的,所以对特殊情况有一定的敏感度,所以我决定对赵教授进行了保护性调查。吴建国沉默了10秒钟,才吐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现在地点和身份换掉,我一定会以为你正在和我讲天方夜谭,即使是现在的情况,我依旧很难相信你说的话,你的意思是赵老师生病之后,变成了预言家?薛振回道:并不是预言家怎么简单,我们那时候对赵教授的身体进行了全面的检查,所有能做的检查都做了,除了检查出赵教授患有老年痴呆,年轻时右手手臂骨折过以外,并没有发现其它值得一说的异常情况,而他本人的老年痴呆病情也愈发严重,和赵教授交流也愈发困难。具体的情况,到时候等你见到他本人就清楚了。
透过奥迪车的窗外,吴建国发现车子开进了一个小型机场,两辆奥迪车最后停在了一部小型喷气飞机边,下车后吴建国问道:我们究竟要去哪里,怎么还要做飞机?薛振回道:赵教授离我们比较远,做飞机速度最快,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老师了。薛振和吴建国一同走进了飞机,而一同而来的3个保镖并没有上来,关上舱门后飞机很快就起飞了。
飞机上吴建国很想在多了解一下自己导师的事情,但是薛振一上机就进入了驾驶室,只留下吴建国一个人在机舱,机舱虽然不大,但是配置很好,座位也很舒服,边上还有小冰箱放着各种饮品,吴建国开了一瓶矿泉水,边喝边消化着刚刚听来的“天方夜谭”,没一会,由于时差的关系,吴建国就睡着了。
一阵震动让吴建国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对面的薛振,薛振说道:吴教授,飞机刚刚降落,我们已经备好了车,午饭就在车上吃吧,吴建国低头看看了手表,已经是下午1点多了,自己睡了有3个多小时。下了飞机后,一俩轿车停在飞机边,这辆轿车比一般轿车要宽大,吴建国分辨不出这车子的品牌型号,上了车后,才发现车里的玻璃都是漆黑的,完全看不到车外的情景,车里后排是独立的,和前面的驾驶位是隔离的,后排座位是面对面,一边还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摆放的一些餐盒,看来就是薛振说的午饭了,吴建国上了车后有点不适应,左右看了看,薛振这时拿了一个餐盒,打开盖子递给吴建国,抱歉的说道:对不起了,吴教授,这方面国家有保密规定,只能坐这个车了,事已至此,吴建国也知道说啥也没用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接过了薛振的餐盒,吃了起来。薛振也打开一个餐盒,边吃边说了起来:目前,赵教授被安排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有最好的医疗手段,我们对赵教授本人除了保护性的观察外,并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但是老年痴呆症是大脑疾病,我们虽然已经使用了最先进的治疗,对于赵教授的病也只能起到控制作用。吴建国问道:那么赵老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薛振回道:病情不是很乐观,赵教授每天除了能依靠拐杖散散步外,其它生活基本不能自理,但是现在赵教授的精神情况倒是很稳定,并没有那时候在疗养院是经常发生的狂躁现象。吴建国又问道:那赵老师现在的状况他的爱人知道吗?薛振回答道:当初安排赵教授“假死”前,我们就作了多方面的考虑,最终决定不让他的爱人知晓,吴教授你先不要生气,等我们到了地方,我会把详细情况告知的,相信换做你最后也会做出和我们一样的决定的。吴建国“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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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开了很久,开着开着开始颠簸起来并且有一些大转弯,由于没法看到窗外,吴建国也没法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好歹颠簸了不久车子就停了下来,吴建国和薛振都下了车,吴建国下车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除了脚下的水泥马路外四周都是树林,车子应该是开到了一个山谷中,而车子前是一个岗亭,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穿着类似军装的制服,为什么说类似军装呢,因为吴建国发现这件制服上没有肩章也没有帽徽,制服前有一块胸牌,上面有01557的数字,年轻人走到薛振面前,一个立正,薛振摆了摆手说道:不用检查了,是我带来的。然后回头和吴建国说道:前面路比较难走,得换一辆车。于是两人穿过岗亭,前面停了一辆越野吉普车,两人上车后,薛振敲了敲玻璃,车子就立刻发动了,这次的车玻璃是透明的,但是吴建国依旧无法辨认自己是在何处,因为四周都是树林,但是他发现自己一共经过了4个岗亭,看来要去的地方不一般。
车子一路七柺八绕的终于看见目的地了,路的尽头有好几排红砖白顶的大房子,大房子的后面还有几栋灰色的高房子,到达大房子前的最后一道岗亭,里面的人对他们的车做了检查,吴建国眼尖,发现做检查的年轻人胸前的牌子上的号码是00830,车子驶进大门后很快就停在了一栋红砖房前,下了车薛振领着吴建国来到红砖房的门前,看似老旧的砖房,大门却使用着IC卡门禁系统,大门顶部还安装了2台监控摄像,监控摄像上的红灯闪了两下,大门便打开了,进了门后,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上前迎来,薛振说道:这些都是赵教授的工作人员,负责赵教授的所有事务,我知道你很着急,我们就边走边说,赵教授这个时候应该就是3楼的娱乐室,吴建国看了这些白大褂一眼,这些人有男有女,有年轻的也有一些头发已经白了,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胸口带着号码牌,,并且号码都是在三位数以内,最小的是00021,佩戴它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一行人边走一边开始对薛振进行工作汇报,“赵教授身体状况良好。”“赵教授饮食正常,中饭多吃了半碗饭。”“赵教授心理状况一般,正在娱乐室观察中。“…….
吴建国现在早已见怪不怪,终于乘坐电梯到达三楼,和一楼结构不同,三楼房间不是很多,中间很大一大间由玻璃构成的应该就是薛振说的娱乐室,整个房间非常大,里面有草地和花朵还种着小树,而靠近左边的地方有一大块空地,一个老头正蹲在那里,不用谁说,吴建国一看背影就知道是他的导师赵教授,他立刻跑到娱乐室前,薛振挥了挥手,娱乐室玻璃门上的监控摄像红灯闪了闪,玻璃门就打开,吴建国走进了娱乐室,缓缓的走到了赵老师身后,害怕吓到他,吴建国小声的叫了一声:赵老师,老头貌似没听到,依旧蹲在那里,吴建国又提高了声音叫了一声:赵老师。这次老头听到了,回过了头,吴建国一看眼泪差点没留下来,就是赵老师啊,的的确确就是赵老师啊,但是老头貌似没这么激动,对着吴建国张嘴说道:木!木!吴建国说:赵老师,是我,吴建国啊,你这几年身体还好吗?老头无动于衷还是说:木!木!,身后传来了薛振的声音,再去拿几幅积木过来,赵老师积木用完了,吴建国也蹲到了老头身边,握着老头的手:赵老师,您怎么病成这样,吴建国还没有好好回报您,您就不认识我了。吴建国仔细看着他的导师,导师和去世前变化不大,头发也还没全白,脸上看上去甚至比“去世前”胖了一些,看来薛振这里的护理还不错,这时身后的薛振拿过几幅儿童积木递了过来,老头一见积木立刻抽出手来,高兴的接了过去,三下五除二的拆开包装,哗啦一下都倒在地上,这时吴建国才意识到,老头蹲在的面前都是儿童积木,数量很大,已经把空地一半都占满了,薛振这时说道:这是我们这几年来最大的研究成果了,画图、橡皮泥、气球都使用过了,积木是效果最好的。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导师在地上手脚不利索的玩积木,吴建国也傻了,呆了半晌终于说道:你好好把事情和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