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adoosh
2021-12-26T05:46:20+00:00
肖尧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六月的日照很长，魔都的高中周五放学又特别早，因此肖尧其实是在外面浪荡了很久才回家的。
如果可能的话，他其实想去灿华网吧升级，可是他没有钱。
于是，他在学校里看《堂吉诃德》，和晚走的3位男同学和2名女同学打了招呼，攀谈了一番，才最后一个离开。
之后，他又去十七浦码头坐摆渡船，从浦西坐到浦东，又坐回来，来回乘了两轮。
别问他为什么放学不回家，问就是“家里又没有妹子在等着我”。
踩着老石库门吱呀作响的木制楼梯，肖尧摸出钥匙轻轻打开了门。
奶奶不在家，应该又去金家老太那里打牌了。饭菜在煤气炉上摆着，已经有些凉了，肖尧也不以为意，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胡乱吃了，放在石制的洗手池里，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把书包扔在硬沙发上，踢掉了两只鞋子，也不开灯，抬腿便上了床。
作业什么的，才不着急，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先睡一觉好了。
和往常一样，肖尧翻身向里，面对着那堵糊满了上世纪80年代风情明星挂历的墙。
无意识地，他挥动手臂轻轻拍那面墙。
然后挥了一个空。
手落到了一团软软的，肉肉的，温暖的东西上面。
鼻孔中有一股香香的气味。
……？
肖尧还没来得及疑惑，黑暗中，他又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呢喃，然后有什么东西“啪”一下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靠，别是那只大狸花猫又从窗户溜进来了……
肖尧坐起身，按下了床头灯的开关。
血液凝固在头顶，三秒钟后，是一声划破夜空的少女尖叫。
先是脸上挨了一下，然后肚子上又吃了一脚，肖尧从床上跌落下来，痛得叫出了声。
床上的那个少女披头散发，身上穿着一条黄色的宽松薄睡衣，一边尖叫，一边闭着眼睛对空气拳打脚踢。
肖尧坐在地上看着她，她止住了尖叫，睁眼看到肖尧仍然坐在地上就这么看她，遂一跃而起，撞到了头。少女闷哼一声，捂着头顶一跃下床，随手抄起一个木质的小板凳，冲着肖尧的天灵盖就扣了下来。
你这娘们好毒！肖尧本能地举手格挡，一阵剧痛从手臂上传来。来不及多想，他本能地扑了上去，捏住了少女的两只胳膊，将她牢牢地按回了床上。
“啊——啊——！！！救命！非礼啊！！！”
肖尧急了，伸手去捂少女的嘴，后者张口便咬，同时，解放出来的那只胳膊又在肖尧身上落下雨点般的拳头。
“你跑到我家来，还动手打人，你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正当防卫啊！”肖尧也咆哮了起来，举起右手作势要打，少女见状，本能地护住了脸，紧紧闭上眼睛。
等了几秒，那一拳却没有落下来，少女偷偷地睁开眼睛，却见肖尧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能冷静下来，好好说话了不？”
少女怯怯地点了点头。
肖尧松开了少女的手臂，喘着粗气，扶着自己的胳膊，下床坐回了硬沙发上。
少女用颤抖着的声音开口了：“你你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这是我家，这问题应该我问吧？”肖尧气笑。
“你家？这是我家，你——”
“等等！”肖尧忽然把嘴巴张成了O字型，指向了少女的身后：“你看你后面是什么！”
这少女死死地盯着他，并没有回头，一脸“你别想用这招骗我”的表情。
肖尧的目光越过少女的肩膀，她身后本该是墙壁的地方，如今空无一物。狭窄的单人床变得二人宽，在少女的身后，是另一个房间。
准确地说，应该是自己房间的镜像。肖尧仔细地观察得出，这房间的陈设虽然与自己的不同，而且有些少女风，但结构却是别无二致的。
终于，少女没能忍住好奇心的诱惑，慢慢转过头去。
……
……
“嘶——”肖尧坐在沙发上，轻轻摸着自己的胳膊。
“对不起啊，”少女的眼中有些歉意：“还疼吗？”
还疼吗？我怀疑都要断了！肖尧在心里咆哮着。他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把脸扭了过去。
“好啦好啦，怎么跟妹子一样。”那少女撇撇嘴说着，站起身来：“真不可思议！”
看起来，两个房间以床边的墙壁为界限，连接到了一起，原本只有十平米的狭窄空间瞬间开阔了不少。
那少女自顾背着手在肖尧这边的房间四处走动，最终，目光落到了一本挂历上面。
2004年，6月，甲申年。
“什么鬼，”少女瞪大了本来就很大的眼睛：“2004年？”
“不然呢？不是2004年是哪一年？”肖尧没好气地抢白道。
“你认真的吗？”少女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向他。
“废话！”
那女孩举起手里的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好像是手机，又不怎么像。说是手机，却没有按键，屏幕占据了整张脸，上面赫然显示着“2034年”的字样。
“别开玩笑了……”肖尧说。
七嘴八舌的混乱持续了半个小时，肖尧和少女都从最开始的惊恐、懵逼转为了兴奋。
“哈哈哈哈……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是未来人？”肖尧用力地扯着自己的脸，与此同时，少女也在拧着她自己的胳膊。
“你，转过身去！”少女比他还兴奋：“我要换衣服，出门看看！”
“好。”肖尧乖乖地转了过去：“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沈天韵，你呢？”少女的心情很好。
“我叫肖尧。”
“你叫什么？”
“肖尧。肖是不肖子孙的肖，尧是尧舜禹的尧……”
背后沉默了。
“咋了？”肖尧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伴随着一声尖叫，一只拖鞋飞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肖尧遮住眼睛转过身去。
——分割线——
沈天韵换好了衣服，从肖尧的房间出了门。
沈天韵的上身是一件淡色的短袖T恤，下身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短裤，修长的双腿延伸到白色的三叶草运动鞋里，只在鞋帮处露出很窄的一丝白袜边。
“生日？1988年，3月19日。”
“对，是魔都人，我爸妈都是知青，现在离婚了，现在我跟奶奶住。”
“你问得这么细干嘛？”肖尧莫名其妙地说。
沈天韵停下了脚步：“真的是你……”
“啥？”
肖尧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少女从后背抱住了。
他只觉得什么软软地东西贴在后面，下意识地停住脚步，瞬间石化。
像所有男生一样，肖尧幻想过很多次和女孩子抱抱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第一次被女生抱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感觉……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就觉得头发挺香的，没了。
这怎么会没感觉呢？？！
等等，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才对。
“你……你干嘛……”肖尧结结巴巴地开口了，他没有挣脱少女，也不想说“你别这样”。
“爸，我真的是太想你了。”
“爸？！”
六月的日照很长，魔都的高中周五放学又特别早，因此肖尧其实是在外面浪荡了很久才回家的。
如果可能的话，他其实想去灿华网吧升级，可是他没有钱。
于是，他在学校里看《堂吉诃德》，和晚走的3位男同学和2名女同学打了招呼，攀谈了一番，才最后一个离开。
之后，他又去十七浦码头坐摆渡船，从浦西坐到浦东，又坐回来，来回乘了两轮。
别问他为什么放学不回家，问就是“家里又没有妹子在等着我”。
踩着老石库门吱呀作响的木制楼梯，肖尧摸出钥匙轻轻打开了门。
奶奶不在家，应该又去金家老太那里打牌了。饭菜在煤气炉上摆着，已经有些凉了，肖尧也不以为意，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胡乱吃了，放在石制的洗手池里，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把书包扔在硬沙发上，踢掉了两只鞋子，也不开灯，抬腿便上了床。
作业什么的，才不着急，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如先睡一觉好了。
和往常一样，肖尧翻身向里，面对着那堵糊满了上世纪80年代风情明星挂历的墙。
无意识地，他挥动手臂轻轻拍那面墙。
然后挥了一个空。
手落到了一团软软的，肉肉的，温暖的东西上面。
鼻孔中有一股香香的气味。
……？
肖尧还没来得及疑惑，黑暗中，他又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呢喃，然后有什么东西“啪”一下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靠，别是那只大狸花猫又从窗户溜进来了……
肖尧坐起身，按下了床头灯的开关。
血液凝固在头顶，三秒钟后，是一声划破夜空的少女尖叫。
先是脸上挨了一下，然后肚子上又吃了一脚，肖尧从床上跌落下来，痛得叫出了声。
床上的那个少女披头散发，身上穿着一条黄色的宽松薄睡衣，一边尖叫，一边闭着眼睛对空气拳打脚踢。
肖尧坐在地上看着她，她止住了尖叫，睁眼看到肖尧仍然坐在地上就这么看她，遂一跃而起，撞到了头。少女闷哼一声，捂着头顶一跃下床，随手抄起一个木质的小板凳，冲着肖尧的天灵盖就扣了下来。
你这娘们好毒！肖尧本能地举手格挡，一阵剧痛从手臂上传来。来不及多想，他本能地扑了上去，捏住了少女的两只胳膊，将她牢牢地按回了床上。
“啊——啊——！！！救命！非礼啊！！！”
肖尧急了，伸手去捂少女的嘴，后者张口便咬，同时，解放出来的那只胳膊又在肖尧身上落下雨点般的拳头。
“你跑到我家来，还动手打人，你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正当防卫啊！”肖尧也咆哮了起来，举起右手作势要打，少女见状，本能地护住了脸，紧紧闭上眼睛。
等了几秒，那一拳却没有落下来，少女偷偷地睁开眼睛，却见肖尧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能冷静下来，好好说话了不？”
少女怯怯地点了点头。
肖尧松开了少女的手臂，喘着粗气，扶着自己的胳膊，下床坐回了硬沙发上。
少女用颤抖着的声音开口了：“你你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这是我家，这问题应该我问吧？”肖尧气笑。
“你家？这是我家，你——”
“等等！”肖尧忽然把嘴巴张成了O字型，指向了少女的身后：“你看你后面是什么！”
这少女死死地盯着他，并没有回头，一脸“你别想用这招骗我”的表情。
肖尧的目光越过少女的肩膀，她身后本该是墙壁的地方，如今空无一物。狭窄的单人床变得二人宽，在少女的身后，是另一个房间。
准确地说，应该是自己房间的镜像。肖尧仔细地观察得出，这房间的陈设虽然与自己的不同，而且有些少女风，但结构却是别无二致的。
终于，少女没能忍住好奇心的诱惑，慢慢转过头去。
……
……
“嘶——”肖尧坐在沙发上，轻轻摸着自己的胳膊。
“对不起啊，”少女的眼中有些歉意：“还疼吗？”
还疼吗？我怀疑都要断了！肖尧在心里咆哮着。他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把脸扭了过去。
“好啦好啦，怎么跟妹子一样。”那少女撇撇嘴说着，站起身来：“真不可思议！”
看起来，两个房间以床边的墙壁为界限，连接到了一起，原本只有十平米的狭窄空间瞬间开阔了不少。
那少女自顾背着手在肖尧这边的房间四处走动，最终，目光落到了一本挂历上面。
2004年，6月，甲申年。
“什么鬼，”少女瞪大了本来就很大的眼睛：“2004年？”
“不然呢？不是2004年是哪一年？”肖尧没好气地抢白道。
“你认真的吗？”少女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向他。
“废话！”
那女孩举起手里的一个长方形的东西，好像是手机，又不怎么像。说是手机，却没有按键，屏幕占据了整张脸，上面赫然显示着“2034年”的字样。
“别开玩笑了……”肖尧说。
七嘴八舌的混乱持续了半个小时，肖尧和少女都从最开始的惊恐、懵逼转为了兴奋。
“哈哈哈哈……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是未来人？”肖尧用力地扯着自己的脸，与此同时，少女也在拧着她自己的胳膊。
“你，转过身去！”少女比他还兴奋：“我要换衣服，出门看看！”
“好。”肖尧乖乖地转了过去：“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沈天韵，你呢？”少女的心情很好。
“我叫肖尧。”
“你叫什么？”
“肖尧。肖是不肖子孙的肖，尧是尧舜禹的尧……”
背后沉默了。
“咋了？”肖尧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伴随着一声尖叫，一只拖鞋飞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肖尧遮住眼睛转过身去。
——分割线——
沈天韵换好了衣服，从肖尧的房间出了门。
沈天韵的上身是一件淡色的短袖T恤，下身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短裤，修长的双腿延伸到白色的三叶草运动鞋里，只在鞋帮处露出很窄的一丝白袜边。
“生日？1988年，3月19日。”
“对，是魔都人，我爸妈都是知青，现在离婚了，现在我跟奶奶住。”
“你问得这么细干嘛？”肖尧莫名其妙地说。
沈天韵停下了脚步：“真的是你……”
“啥？”
肖尧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少女从后背抱住了。
他只觉得什么软软地东西贴在后面，下意识地停住脚步，瞬间石化。
像所有男生一样，肖尧幻想过很多次和女孩子抱抱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第一次被女生抱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感觉……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就觉得头发挺香的，没了。
这怎么会没感觉呢？？！
等等，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才对。
“你……你干嘛……”肖尧结结巴巴地开口了，他没有挣脱少女，也不想说“你别这样”。
“爸，我真的是太想你了。”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