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公路文]主神大人帮轮回者缓解性压抑,男大学生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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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guetté

2025-04-14T23:19:59+00:00

正经标题没有想好,但是很符合第一卷的内容。
显然是一个神人汇聚的文章。
我在几年前尝试过类似题材,写的很乱。
现在,我变强了!jojo立2
重振主神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第一卷:永远在路上
001.一路向西
上一代主神空间的残酷轮回,那些属于英雄与恶徒的狂怒与狂喜,皆已落幕。
诺亚先生,最终的胜者,将重塑轮回。
今天,他作为新的主神,准备开始一场新游戏。
他在主神空间待了太久,观察过足够多的失败,早已不再好奇结局。
诺亚只想看随机生成的崩塌过程本身,就像有人沉迷手撕泡沫塑料的声音。

上代主神有一套系统。甄选有潜力的个体,用不断升级的挑战考验他们。观察他们如何凭借意志力克服逆境,并将他们的成长记录在宇宙档案中。
太无聊了。
诺亚轻敲了一下漂浮在他王座前的半透明屏幕,排除了另一位候选人——某个英俊得不可思议,拥有114514种未开发潜力的孤儿。
他早已见识过这一切。长得好看的人总能活下来,她们总能在关键时刻鼓起勇气,她们总能成长。
“如果我们选择那些平凡的东西,会发生什么呢?”
诺亚手腕一甩,关闭了前任精心设置的筛选器。筛选算法发出一声抗议,然后不情愿地展现出新的人性样本。不是杰出的,不是命中注定的,只是普通的,平庸的,容易被遗忘的。
完美的。
....
孙霸仁盯着mac屏幕,手指乱敲。
他终于完成了美国某qs100+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学位论文——已经逾期十八个月了。
刺眼的屏幕。
光标带着责备的语气闪烁,像是父亲严厉的目光。
孙霸仁在美国待了七年。
失败的七年。
垃圾大学的垃圾学业,昂贵的学费浪费昂贵的青春。
他有过三份不同的兼职工作,都以他假装双方同意而悄悄解雇告终。
两个女朋友——如果暗恋和当舔狗也算——每段感情都在三个星期后因为越来越尴尬的关系结束。
他会把前女友的逆天聊天记录挂在贴吧。
骗你的,聊天记录并不逆天,远远不如挂人逆天。
他在北京的父母早已经不再询问他的毕业日期。
现在他们只是给他发垃圾公众号里一眼假的美国招聘信息,还有他自己都会感到恐慌的钱。
家里没有多少钱了,我怎么才能赚回留学的费用?
孙霸仁对此感到绝望。
家庭微信群出现新的小红点。
崽崽,妈妈做了个小手术,没什么大碍,你专心学习。
早点毕业。
今晚的饭菜图.jpg
你不要急,慢慢学,福州天气很好,你那边呢。
绝望...且压抑的。
孙霸仁关闭关闭微信,假装自己没有发消息是因为时差问题没有看到。
他在打开了 Pb,根据自己从未公开的个人偏好算法,精准地挑选了一段视频:
亚裔女性演员(但长得不能太像美国亚洲人)
英俊男性演员(不能是黑人)
制作质量(专业但不夸张)
时长(12 到 18 分钟)
八分钟后,他合上笔记本电脑,熟悉的解脱感和自我厌恶感交织涌上心头。
孙霸仁用纸巾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对折三圈,然后扔进废纸篓。
他会在室友回来之前把纸巾倒掉,尽管轮到室友的时候,室友从来不会倒。
性压抑男大学生瞥了一眼桌上精心摆放的书籍:凯鲁亚克,巴勒斯,金斯堡,布考斯基,帕拉尼克——本科时期的选修课内容的推荐。
这些书都已经读过很多遍,还用不同颜色的笔在段落上做标记,做旁注。
然而,他没有写过一个字的分析。
手机嗡嗡作响。
一个不认识的应用程序发来通知。
图标看起来像个罗盘,微微扭曲,像是在调整方向。
[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yes/no?]
孙霸仁长叹口气,想起小学时代度阅读的经典网文。
no!
app直接跳转。
[你准备好旅行了吗?]
发明摇一摇的人霓麻撕了!
孙霸仁皱起了眉头,尝试删除软件。
失败了。
[路在等待,接受吗?]
孙霸仁按下了关机。
失败了。
一切都变黑。
.....
萧雪升把书包扔到了卧室的另一边,把精心摆放的咒术回战谷子撞到了地上。
“操,操,操!”
他踢了一脚床架,但马上就后悔了。
妈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别说话,小雪!别再吵了!”
可爱正太抱头尖叫。
小学四年级四年级简直是胡扯。
李老师简直是胡扯。
因为上数学课时查看qq群而被没收手机更是胡扯!
现在他要错过二游社区骂战了,要错过装女生卖原味骗来的舔狗私信了。
他翻身仰面,盯着天花板,天花板上贴满了夜光星星,图案与现实中任何星座都格格不入。
他的房间是他唯一的避难所,可以使用有趣的数字网名,而不是无聊的萧雪升。
他是个怪胎,总是在学校谈论别人没玩过的游戏的小众哥。
在家,他是个令人失望的孩子,无法专心做作业。
在网上,他是小雪睡不醒,开拓者,博士,御主,校老弟。
妈妈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努力”或者“用心学习”,为什么沉迷互联网,哎呦我去中式教育原生家庭怎么这么坏!
地球ol不过是一个设计糟糕的游戏,画面简陋,没有重生点。
妈妈包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可能是某些网友在叫他打瓦,或者看勇士比赛。
萧雪升被严格禁止使用电子产品,直到他“表现出一些责任感”,意思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正太悄悄地从房间里溜出来,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总是嘎吱作响的第三级台阶。
妈妈正在厨房里大声地打电话和林阿姨谈论某人的离婚,钱包放在玄关的桌子上。
三分钟后,萧雪升回到房间,手里拿着手机,隐身任务的成功让他心跳加速。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应用程序的通知——一个扭曲的罗盘玫瑰图标。
[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yes/no]
萧雪升咧嘴一笑。
这可能是在宣传一款新手机游戏。
yes。
[你准备好旅行了吗?]
[路在等待,接受吗?]
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受” 。
世界消失了。
.....
主神诺亚满足地看着新一代耗材进入轮回。
没有人会特别怀念它们。
没有预言会被打破。
没有命运会被搁置。
只是两个平凡的生命,弥足珍贵的东西,小家庭们的珍宝,被他用来娱乐。
主神初始化了模拟参数,使其在首次轮回中保持简单。
美国本土,当代背景,少量超自然元素,资源有限。
通关奖励:1000奖励点
任务:一路向西,横穿美国,抵达海边小镇尤里卡。
失败惩罚:你可以试试。
让我们看看当平庸之辈被迫成为主角时,会发生什么。
where amazing happen
......
孙霸仁被一阵呕吐声惊醒。
他头痛欲裂,努力睁开双眼,阳光让他短暂地感到眩晕。
身边是一辆破旧的轿车,皮革座椅已经裂开,紧贴着皮肤。
车外,一望无际的沥青停车场在热浪中闪闪发光。
副驾驶的车门敞开着,干呕的声音还在继续。
孙霸仁笨手笨脚地摸索着自己的车门把手,半摔倒在滚烫的路面上。
他双腿感觉怪怪的,像是与身体脱节了一样。
“搞什么鬼,”他声音干涩而陌生。
呕吐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呼吸。
孙霸仁眯起眼睛,抵着阳光,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弯腰伏在车影里。
是个孩子,大概十岁,和他一样,是亚洲人。穿着一件印着霸仁不认识的二游人物的T恤。
“你是谁?”孙霸仁问道,尽管有些茫然,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更权威一些。“我们在哪儿?”
那孩子用手背擦了擦嘴。“萧雪升,”他说,“我觉得我们完蛋了。”
孙霸仁茫然地环顾四周。
他们正停在某条高速公路旁的一个休息站。
大约十米外,矗立着一栋带卫生间的混凝土建筑。
停车场尽头停着几辆车,但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孙霸仁与其说是对话,不如说是自言自语,“这是一种幻觉,或者.....”
“检查一下杂物箱,”萧雪升打断,“里面有奇怪的东西。”
孙霸仁踉踉跄跄地回到车旁,把手伸向副驾驶座。
杂物箱里有一张美国地图、一叠二十美元的钞票,还有一张字迹工整,完美的便条。
尊敬的轮回者,恭喜您被选中参与本次旅程。
规则很简单:
1.向西行进,抵达海边城镇尤里卡
2.生存
3.成长
我会非常感兴趣地关注你的进展,旅程的结束取决于你到达目的地或死去。正如人们所说,选择权在你手中。
-观察者
“五百美元,”萧雪升说,吓了孙霸仁一跳。
那孩子毫无隐私意识,悄悄地挪到他身后偷看,“你还没睡醒的时候我数的,车子还有半箱油。仪表盘上什么也没有,没有登记文件。”
孙霸仁面色奇怪地盯着这孩子,“你似乎对被绑架这件事很淡定。”
萧雪升耸了耸肩,像是影视剧人物,“我一开始以为这是一款新的VR游戏,但VR里现在还闻不到气味,而且那呕吐物肯定有味道。”
他擦了擦鼻子,“而且,疼痛的感觉很真实。所以,要么这是真的,要么就是一个很高级的模拟。”
“我们得报警,”男大学生说着,拍了拍口袋。
没手机,没钱包,没钥匙,什么都没有。
“已经查过了,”小学生吹起口哨,“没有手机,没有身份证,不过车钥匙还在点火开关上。”
男大感到一阵恐慌涌上心头。
这不可能发生!
像他这样的人!不会遇到这种事!
他只是个无名小卒,一个鼠人,没有工作,没有才能,没有财富!
他没那么特别,不会被绑架。他没有敌人,也几乎没有朋友。
“我们应该寻求帮助,”他望着休息站大楼说道。
“然后说什么?‘嗨帽子叔叔,我们在一辆车里醒来,不知道怎么来的,没有身份证明,不过,嘿,我们有现金,还有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纸条,让我们往西开’?”
萧雪升故作嫌弃,哼了一声。“他们会以为我们在骗他们,或者报警。”
“这就是我们想要的!警察可以帮助我们!”
“哥,我十一岁,你大概二十五岁吧?我们都是中国人,口语大概不会好,没有身份证明,开着一辆连自己都无法证明的车。你觉得警察会相信我们被一个自称观察者的人传送到这里的故事吗?”
孙霸仁张嘴想反驳,但又闭上了。
这孩子说得有道理。
“那我们该怎么办?”他问道,讨厌自己声音嘶哑。
冲浪达人直接应激了,“只有天知道!”
“哈?”
“我是说,”,小孩哥指着地图说,“我们就按照纸条上说的做,往西走。”
“你疯了吧?”
“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孙霸仁没有。
他瘫倒在车上,透过薄薄的T恤感受着金属的灼热。
这可不是我应该过的生活。
我本该完成论文,拿到学位,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不让父母失望。
我应该进一个不错的企业拿大包,一年60万人民币。
我不应该被困在高速公路休息站,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孩子,还有一张自称观察者的人发来的神秘纸条。
说穿了,我不应该像是穿越了一样。
“我需要思考一下。”大学生垂头丧气。
小学生翻了个白眼。“你想想,我去趟洗手间,看看有没有自动售货机。我饿死了。”
他朝那栋水泥建筑走去,似乎对他们的困境毫不在意。
孙霸仁看着他离去,羡慕他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想,十一岁的时候,就算被绑架,也应该像一场冒险,而不是一场噩梦。
又看了一眼纸条。
向西旅行。生存。成长。
小说主人公被推入一段意想不到的旅程,在旅途中发现了自我。经历考验。最终蜕变。
这太常见了,但是我不应该是小说男主。
孙霸仁并不想被改造。
他喜欢自己的生活,即使它暗暗地带着失望,带着未实现的潜力。
它安全,可预测。而这个地方——无论这是什么——两者都不是。
他回到车里,仔细地检查了一下。
2000年代中期的丰田凯美瑞,米色,里程表显示行驶里程刚过15万英里。
车内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或个性,遮阳板上没有车牌,只是一辆完全匿名的车,不会引起注意。
萧雪升带着满满一抱的零食和饮料回来了。
“自动售货机还能用,”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扔到后座上。“卫生间虽然简陋,但功能齐全。我没看到监控摄像头。”
“你怎么知道要寻找监控摄像头?”劳孙惊了。
劳萧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大~哥~哥~,我十一岁了,不笨,冲浪老嗨了。。”
“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寻求帮助。”
“编什么故事?就算有人相信我们,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被送进某个政府机构,被当作某种实验性传送装置的受害者研究。最坏的情况是,他们会把我们分开,把我送去寄养,然后指控你绑架我。”
“他们为什么会认为我绑架了你?”
“再说一遍,你是一个成年亚洲男子,带着一个与你无关的孩子,开着一辆没有任何证件的车。发挥你的想象力吧。”
孙霸仁盯着他,“你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怎么这么……世故?”
萧雪升打开一块巧克力棒。“网络。还有,我认为每个孩子都比大人想象的懂得更多。”
他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萧雪升一边嚼着糖果,一边努力理解他们的情况。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孩哥最后问道。
“孙霸仁。”
“这是你的真名吗?听起来很五代十国的武将。”
“这是中文。”
“我知道这是中文,我也是中国人好吗?你手机里是不是有款一款会推送厕所的蓝色垃圾软件?”
孙霸仁叹了口气,没有管冲浪魔怔人的垃圾话,“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萧雪升想了一会儿,指着地图说,“我们按照指示走,往西走,看看会发生什么。保持警惕,寻找更多线索。”
“这就是你的计划?只是……按照主神的指示去做?”
萧雪升大惊,杂鱼大哥哥也知道主神这么潮的词汇吗!
孙霸仁恼羞成怒,你这小鬼!我在你出现以前就接触互联网了!
打打闹闹一阵。
“你有更好的计划吗?”
孙霸仁没有,他看了看点火钥匙,又看了看地图,然后又看了看坐在旁边吃着士力架的陌生孩子,就像在进行一次普通的公路旅行一样。
“这太疯狂了,”他说。
“或许吧,”萧雪升同意道,“前路或许不是一帆风顺,但人们已经做好准备迈向自由。”
“玩二游玩的,你们这代人完蛋了。”
“臭~霸~仁~玩要开你盒!”
男大学生转动钥匙,发动机轰隆隆地启动。
“如果我们死了,”他说,“那我就怪你了。”
萧雪升咧嘴一笑,“你愿意就好,至少我怪的是观察者。”
轰隆隆!
汽车像是在从沉睡中挣脱出来,轮胎卷起地上的灰尘与烈日的残影,老旧的丰田凯美瑞抖动着冲上公路,就像一个被迫苏醒的窝囊人跌跌撞撞地投入晨跑。
阳光锋利得像手术刀,把天空剖成一块块明亮却无比寂寞的蓝色碎片。
风从开着的车窗灌进来,带着烧焦柏油,廉价零食,少年汗水和未说出口的恐惧。
没有赞美诗,也没有命运赞助的交响乐。
只是机器的轰鸣声,自动售货机买来的糖果包装纸沙沙作响,还有两个并不特别的轮回者,在恶趣味的神明手中被轻轻一推。
夕阳未落,影子正在拉长。
他们驶离了地图的边缘,驶向一段不会被记住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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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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𝕭𝖑𝖔𝖔𝖉𝖒𝖔𝖔𝕹

很有画面感
白金之资,夜不能寐

性压抑部分呢,涩涩快点端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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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写,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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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zs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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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A_VEEEEE

无用信息太多了,第一章就整一堆对话,闹哪样?人物关系递进的太快了,铺垫不到位,情绪跳跃太大,有断层,作为读者我代入不能。
还有,无限流能不能注意一下逼格,哪怕就是搞瑟瑟,泡妞,那也是我征服路途上的娱乐点缀,而不是一脸没见世面的萧楚楠的舔狗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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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这就是明日方舟玩家的自信
美国高速公路的风景看起来都一样。
承诺提供食物,加油和住宿的招牌,看起来和二十英里外的食物,加油和住宿一模一样。
孙霸仁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就像五年前他的驾驶教练教他的那样,速度表的指针精准地指向限速。一英里也不能快,一英里也不能慢。
因为超速会被拦,开得太慢也会被拦,而被拦意味着无法回答的问题。
“这真是我经历过的最无聊的绑架案了,”萧雪升坐在副驾驶座上,用空糖果包装纸堆成一个窝,双脚搁在仪表盘。
大学生曾三次反对这个姿势,最后还是放弃了。
“我们没有被绑架,”他说。“绑架意味着有绑匪,我们现在只是……出现了而已。”
“你说话像凯尔希,”萧雪升揉碎了另一张巧克力包装纸。“我们至少能开点音乐吗?”
孙霸仁伸手去够收音机旋钮,然后犹豫了一下,“万一有消息呢?专门给我们播报的?”
“比如什么?‘请驾驶米色凯美瑞向西行驶的朋友注意:我是神秘的绑架者’?V我50可得疯狂星期四?”
“我只是说我们应该小心一点。”
“嗨,我想说这已经是沙雕动漫有史以来最无聊的一集了。”
孙霸仁按下电源键,静电噪音从微型扬声器里迸发出来。
他循环切换不同的频率,每个频率都发出同样空洞的嘶嘶声。
“有用,”萧雪升说。
“也许这是个征兆,”孙霸仁沉思。“也许我们应该——”
“别想了哥,这表明收音机坏了,就像这辆车上的其他东西一样。”
空调勉强够用,防止中暑。右
后轮在时速超过89公里时发出有节奏的咔哒声,油量表指针在四分之一格之间不规则地跳动。
他们已经开了三个小时的车。
孙霸仁坚持要用他在汽车仪表盘手套箱里找到的一个小笔记本来记录事件。
上午 9:17 - 离开休息站。
上午 9:48 - 通过 157 号出口
上午 10:22 - 越过州界
州界线上没有欢迎标志,只有路面纹理的细微变化和一块广告牌,广告牌宣传一边燃放合法的烟花,另一边燃放非法的烟花。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孙霸仁寻思,并在他的书上做了另一个注释。
萧雪升迷茫叫道,“我们有一个计划。向西走。这并不复杂,想这么多干什么?”
“那不是计划,只是方向。我们需要弄清楚我们到底在哪里,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我们能负担得起多少汽油,我们在哪里睡觉。”
萧雪升大笑,“大哥,我们有五百美元和一辆车,比大多数人都多了,我做梦都想有3500块抽卡。”
孙霸仁不耐烦的反问小孩,“大多数人开始做什么?你懂什么?你知道我们会面对什么吗?”
萧雪升茫然地指着挡风玻璃,“生活,冒险,不管这是什么。”
硬了!拳头!
劳孙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都泛白了,“这不是冒险,这是精神病,这不是真的!我们俩都出现了幻觉。有什么...有什么东西在!”
“那你为什么沿着高速公路行驶?臭霸仁,认清现实吧,我们穿越了,我们是主角,就像是空和荧,是旅行者!”
孙霸仁无言以答。
又过了二十英里单调乏味的高速公路,加油站就像海市蜃楼一样出现在眼前。
褪色的招牌上写着最后一站50英里,旁边还承诺提供干净的卫生间和新鲜的咖啡,而这些承诺很可能自里根政府时期就成了谎言。
孙霸仁把车停在加油机旁,心里默默演练着交易过程。
表现得正常些。
付现金。不要主动提供信息。
仿佛自己是他假装分析的某部小说里的主人公,靠一些小机智,混过最初的新手村。
“我要去小便,然后找些零食吃。”萧雪升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门。
“等等,”孙霸仁抓住他的胳膊。“我们需要规矩。”
劳萧翻了个白眼。“比如什么?”
“比如……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的情况。不要提观察者,不要透露你的真名,如果这真是主神空间,信我,我们透露这些就死定了。”
“所以撒谎?”
“如果有必要的话。”
“我的假名是什么?”
孙霸仁还没想那么远,“丹尼。差不多了,你肯定记得回答。”
“很有创意。你呢?”
“巴伦.本。我是……你的叔叔。我们正开车去看望你的爸爸,我的兄弟。”
“他住哪儿?”
“加利福尼亚。”
“他为什么不亲自来接我?”
“他……病了。癌症,晚期癌症。”
萧雪升盯着他,面露不屑,“这就是你的借口?我们不坐飞机,要开车穿越全国去看望我快要死去的父亲,他也是你的兄弟?”
“这解释了为什么我们看起来有压力或不舒服。”
“呵呵,那也保证了每个无聊的收银员都想听听我爸爸身患绝症的故事,人们喜欢听悲剧故事,这片大地啊啊啊啊啊!”
“好吧,别闹了小雪,我叫你小雪好了,假设你爸爸在军队,驻扎在海外,很快就回来。我们想给他一个惊喜。”
“好多了,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可能会表现得很奇怪,但不会引发一堆关于化疗的后续问题。”
孙霸仁点了点头,他对这个十一岁小孩哥的头脑感到深刻。
非常聪明,是智者的好苗子。
“我去加油。你可以去洗手间,吃点零食。我们十分钟后在车上碰头。”
“如果我没回来怎么办?”
“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认定,这是我摆脱我们共同的幻想并争取的机会呢?”
孙霸仁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你要去哪里?”
“没关系,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应急计划。”
“我……不知道。”
“原来你这是在即兴演绎权威人物这回事儿,知道了,臭霸仁。”萧雪升又开了门。“别担心,我会回来的,我们会一起走到终点,这比上学有意思多了。”
孙霸仁看着他漫步走向便利店,心想他是否刚刚被一个孩子操纵了。
cao。
加油泵很旧,是那种机械数字滚动发出悦耳咔哒声的泵。
孙霸仁把油泵插上,看着美元计数器向上旋转,计算着一箱油能跑多远。
“旅途很愉快。”
孙霸仁差点儿吓得魂飞魄散。他身边出现了一个男人——四十多岁,脸晒得黝黑,脖子很红,戴着一顶网帽,上面印着某个机油品牌的广告。
“谢谢,”劳孙勉强应了一声,但马上就后悔了。
别跟人接触,别引人注意。
怎么就忘了呢。
“往西开吗?”红脖子指着加州的车牌问道
孙霸仁点了点头,心想观察者,或者说主神是怎么做到这么细致的。
往西开的车,却挂着加州牌照。简直太明显了。
“长途驾驶,”红脖子继续说,“你是直接开过去吗?”
“不,我们会停下来。很有可能。”
“我们?”
妈的。
“我和我的侄子。”
红脖子眼睛微微眯起,“你侄子啊?”
他语气里的某种东西让劳孙脊背发凉,他口语有点应付不来了,“是的。我们去看望他父亲。我哥哥,军人。驻扎在海外...回来.。。一种惊喜。”
他的句子全都错了,都是断断续续的片段,而不是他计划的流畅叙述。
“对了,”红脖子拖长了语气说道,“那孩子的母亲是……?”
“照片里没有。”
孙霸仁恼了,你个陌生人为什么问这么多问题?
“是吗?”红脖子看向便利店,“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孙霸仁的嘴巴变得干燥。“丹尼。”
“丹尼什么?”
“丹尼……孙。我哥哥的儿子。我的侄子。”
红脖子缓缓地点了点头,“有意思,我刚才听到他在收银台跟玛琳说,他叫丹尼·萧。”
孙霸仁心里一沉。
玛琳?收银台?
这人知道收银员的名字。
这说明红脖子可不是随便来的顾客,说不定是这家店的老板呢。
“小孩子,对吧?”孙霸仁努力挤出一声像临终前嘶鸣般的笑声。“总是编故事。”
“嗯哼,玛琳说他在问公交路线。”
cao!
“他晕车。长途旅行的时候,有时还要休息一下。”
红脖子走近了一步。
孙霸仁注意到他袖子下露出了一个纹身,某种军徽。
“让我看一下身份证。”
“什么?”
“身份证,驾照,上面写着你的名字的东西。”
“我不需要给你看任何东西。”
“当然没有,但你必须在五分钟后警长到达时向他出示这个证明。马琳已经给警长打过电话。”
掉链子小学生霓麻撕了!
加油泵咔哒一声关了。
孙霸仁盯着那人,盘算着各种选择。
不付钱就开车走?那只能证明事情不对劲。
等警长?这引出了他们无法解答的问题,或许是和萧雪升分开。
他不想再陌生环境下失去同伴,哪怕是个小孩。
“我们要走了,我英文不好,”孙霸仁说。
“留着给警长吧,”红脖子强硬打断道,“不过,你哪儿也别去。”
仿佛听到了暗示,另一辆皮卡停了下来,挡住了凯美瑞的出口。
司机也是一名戴着网帽,皮肤晒得黝黑的男子,他朝第一个男人点了点头。
孙霸仁感到汗水顺着后背流下来。
caolecaolecaolecaolecaolecaolecaolecaolecaolecaolecaolecaolecaole!!!!!!!!
故事不应该是这样开始的。
小说里的英雄不会在第一章就被可疑的加油站老板拦住。
他们当然也不会在旅程正式开始前就和同伴失散。
这不是过场cg,打不赢截肢贵族是真会死掉的!
便利店的门开了,萧雪升抱着满满一袋零食走了出来。
他看到孙霸仁围着的几个人,顿时愣住了。
孙霸仁宰庞醚凵袷疽狻�
快跑!躲起来!行动起来。
萧雪升扔掉了零食并大哭。
“本叔叔!”他哭喊着,跑向孙霸仁。“你跟他们说爸爸的事了吗?跟他们说那场事故的事?”
孙霸仁疑惑地眨了眨眼,剧本里不是这样的。
萧雪升扑倒在孙霸仁身上,放声大哭。“对不起,我骗了那位姐姐!我只是不想再提爸爸脑损伤的事!我不能再说下去了!”
红脖子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不安,“脑损伤?”
“阿富汗,”萧雪升哽咽着说,“简易爆炸装置,他现在一半头骨都成了金属。他有时都认不出我们了。所以我们不得不开车去加州。那里的退伍军人医院有一个特殊的项目。”
孙霸仁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这个十一岁的孩子按照命令流下了眼泪。
口语,令人敬畏。
“我跟别人说的时候,他气得不行,”萧雪升继续说着,把脸埋在大学生的衬衫里,瓷娃娃般招人怜。“他说这不关别人的事。他说我们不需要同情。”
小孩抬头看着那几个人,泪流满面。“所以我编了个不同的名字,我只是想暂时做个别人。”
第一个人红脖子的表情完全变了,“萨克拉门托的退伍军人事务部?”
萧雪升点点头,“神经再生研究。”
“我的表弟去年参加了那个项目,他在一次直升机坠毁事故中遭受了创伤性脑损伤。”
“这对他有帮助吗?”丹尼问道,声音很小,但充满希望。
“有些。他现在能自己吃饭了。”红脖子带着新奇的敬意看着孙霸仁。“抱歉,我犯错误了,这几天不能太小心,高速公路上车辆太多。”
孙霸仁开口说道:“我们理解。我只是想把我侄子送到他爸爸那里。”
“好吧,等汉克——他是我们的警长——来了我会解释情况的。没必要耽误你的行程。”
“谢谢你,”孙霸仁说道,他的意思远比男人所能理解的要深。
十分钟后,他们又回到了高速公路上,小孩哥高兴地吃着加油站老板坚持让他们免费拿的零食。
当他们安全地离开几英里后,孙霸仁汗流浃背:“非常刺激,非常刺激。”
萧雪升悠闲自得,“人们相信那些让他们自我感觉良好的东西。盖伊——那个红脖子大叔想成为帮助退伍军人家人的英雄,而不是一个骚扰旅行者的乡巴佬。”
“你英文从哪里学的?”
“中式教育。”
“谁家中式教育教这东西!”
孙霸仁无语了,“你,不,您从哪里了解到 VA 神经再生研究的?”
“编的,玩明日方舟玩的。不过听起来挺有道理的,对吧?这才是有效撒谎的方法。九分可信,一分情感操纵。”
“你才十一岁,不应该那么擅长撒谎。”
“你才二十五岁,应该更懂撒谎。”萧雪升打开一包薯片。“我们要想走遍全国,就需要更精彩的背景故事,需要协调。”
孙霸仁把方向盘握得更紧了。“我甚至不知道我们还要不要继续下去……不管它是什么。”
“还有什么其他选择?去向当局自首,然后解释我们在车里醒来,却不记得是怎么到的?最好的情况是,他们会把我们分开,然后送去接受精神评估。最坏的情况是,他们会认为是你绑架了我。”
“你一直这么说,但是——”
“成年亚裔男子,孩子与他无亲属关系,没有证件,在特朗普的地盘。算一下。”
孙霸仁皱了皱眉,“好吧,但我们需要一个比‘西行’更好的计划。”
“同意。今晚第一步是找个地方睡觉。或许还要带些干净的衣服。这件衬衫我已经穿了不知道多久了,闻起来就像体育生的汗水。”
孙霸仁检查了油量表。虽然已经加满了油,但油箱里仍然只有半箱油。又出故障了。
“我们在下一个像样的镇子上停下来,”他决定道,“找个便宜的汽车旅馆。重新集合。”
“进而?”
成年人麻木地望着眼前无尽的公路。“那我们就看看主神,或者说观察者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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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A_VEEEEE

没意思,2章内容写了个什么东西,主线是啥?标题是干嘛的?
我还以为是 人在无限,嫖到失联,结果你就给我们看这?
第三章如果没有我们想看得,直接来黑+右上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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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guetté

+ by [单灵魂123] (undefined)

没意思,2章内容写了个什么东西,主线是啥?标题是干嘛的?
我还以为是 人在无限,嫖到失联,结果你就给我们看这?
第三章如果没有我们想看得,直接来黑+右上角了。

对不起大哭
第一卷其实是致敬在路上,孙霸仁在这卷的主线就是y乱,堕落,溃烂。
刘备也要铺垫一些人物塑造啊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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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guetté

+ by [伩] (undefined)

很有画面感
白金之资,夜不能寐

性压抑部分呢,涩涩快点端上来吧

来了来了,大概是第四章开始?
y乱,暴力,堕落,就是主线。
这一卷就是写一个正常人在流浪中烂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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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VMjeffrey

哭笑美国,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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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guetté

003.平行世界与采购
沉睡松汽车旅馆上次翻修时,迪斯科还风靡一时。
“每晚二十九美元,”店员说道,眼睛都没从她的言情小说上抬起来。指甲涂成了动脉血的颜色。“另加五美元的钥匙押金。”
孙霸仁仔细地数着钞票。三十四美元。他们几乎把总收入的百分之七都花在了住宿一晚上。
“一间房?”店员终于抬起头问道。她的目光在孙霸仁和萧雪升之间来回移动。
“他是我侄子,”孙霸仁下意识地说道。
她把一张登记卡递过柜台。“填一下。”
孙霸仁盯着一行行要求填写姓名,地址,电话号码和车辆信息的表格。
“有问题吗?”店员问道。
“不,”孙霸仁拿起笔说道。他小心翼翼地写下“巴伦”,然后编造了一个听起来靠谱的旧金山地址。他把电话号码留空,并在车辆品牌一栏写上“丰田”。
服务员看了一眼卡,然后递给我一把钥匙,钥匙挂在一个餐盘大小的塑料钥匙扣上。“17号房间。退房时间是11点。制冰机坏了。自动售货机只收25美分硬币。离开房间后,遥控器请留在房间里。”
....
17号房间弥漫着几十年消毒剂的气味,上面还残留着上千根香烟的痕迹。两张双人床铺着绗缝涤纶床罩。
一台电视机被固定在金属支架上。浴室的淋浴间在几个关键的角落里长满了黑色的霉菌。
“床铺!我要床铺!”萧雪升把装着加油站零食的塑料袋扔到一张床上。“我累坏了。”
孙霸仁把剩下的现金放在纸板柜上,又数了一遍。466美元。减去晚餐所需的钱。
“我们需要一份预算,”他宣布,“还有一份计划。”
“又在搞计划了,”萧雪升叹了口气,瘫倒在他那张床上。“我们就不能享受五分钟这种奇怪的跨维度绑架吗?”
“这不是假期。这是……”孙霸仁努力寻找合适的词。“一次测试。”
萧雪升又开始玩梗了,“帝王是我迪亚波罗哒!!!”
孙霸仁在小房间里踱步。“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我们错过了什么隐藏的信息。就像是规则怪谈一样,一切都有联系....去西部....别死....学点东西..什么叫做成长?什么叫做学点东西?会有什么危险吗?.”
萧雪升耸耸肩。“不知道。怎么给车开热线?怎么撒谎更逼真?或者说是人皮客宅?啊啊啊啊啊,今晚就要被杀了!”
孙霸仁不管小学生发癫,继续踱步。“我们需要弄清楚我们身上发生了什么。肯定有科学的解释,用恐怖小说的话,叫做血字的生路,说不定会越来越难,过几天真蹦出杀人狂什么的。”
萧雪升尝试用座机拨打国际电话,妈妈的号码,阿姨的号码,座机,甚至领事馆号码。
没有人接听,空号。

孙霸仁的尝试也一样,包括自己的紧急联系人,家里人,甚至是一切能想起来的号码。
空号,或者陌生人。
气氛沉重,二人是真有些慌了,只是不想捅破窗户纸。
“我们可以去大使馆吗?”
“大使馆也在加州,说到底,我们还是要向西。”
.....
萧雪升伸了个懒腰。“我饿了,吃完晚饭,我们能不能好好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们在隔壁的店铺-披萨教父-内点了一份中份意大利辣香肠,两杯汽水,加税12.99美元。
钱又少了。
孙霸仁虽然很饿,但胃里还是一阵紧缩。
“我们花钱太多了,”他在等待订单时说道,“我们的资金有限,需要控制。”
萧雪升反问:“直到什么时候?直到我们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直到我们到达西海岸?直到我们成长,不管那意味着什么?”
孙霸仁没有回答。
他们的披萨来了,一块圆盘状的加工奶酪和与肉类相邻的蛋白质,铺在油脂浸透的面团上。
萧雪升兴致勃勃地吃着披萨,就像一个从未学过营养金字塔的孩子。
“那么你的故事到底是怎样的呢?”萧雪升边吃边问。
“你是什么意思?”
“比如,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你是谁?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观察者会选择你来做这个奇怪的实验?”
孙霸仁耸耸肩,试图取出一根似乎决心保持分子键的奶酪丝。“没什么特别的。研究生。正在看书。”
“什么?”
“战后美国的越轨文学。”
“瑟瑟?”
“关于社会弃儿打破禁忌寻求自由的书籍。”
萧雪升哼了一声。“我还以为ntr呢。”
“那你呢?”孙霸仁岔开话题,“你有什么故事吗?”
“四年级,爱玩游戏。父母认为我需要努力,我不想,我已经够好了。”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我才十一岁,已经很好了。”
他们默默地吃了一会儿饭,唯一的声音是房间古老的吊扇与周围的湿气作斗争时发出的无力声。
“你觉得有人在找我们吗?”孙霸仁终于问道。
萧雪升想了想。“可能是我父母。你……那些关心你的人?”
“我的导师最终可能会注意到。当我再次错过论文截止日期时。”
“哇,好惨的大哥哥。”
“那你的学校怎么办?他们不会报告你失踪吗?我猜你家境不错,你英文真好。”
萧雪升满不在乎,“也许吧。但我妈会以为我躲在我爸那里,我爸会以为我和我妈在一起。自从离婚后,他们就很少交流了。”
两人之间弥漫着令人不快的气氛。
生活被打断,却又几乎未受影响。他们这种人即使消失,也不会在他们身后的世界掀起任何波澜,除了母亲的痛苦,什么都不会有。
.....
孙霸仁把地图摊在床上。这是一本普通的道路地图册,全国各地加油站都有售,但有一个细节不同:从他们当前的位置——用X标记——画了一条细细的红线,一直到加州海岸的尤里卡。
“方便,”萧雪升回头看了一眼说,“至少我们知道该去哪儿了。”
“但是为什么是那里?那个特定地点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不知道,但是二游里已经有人叫尤里卡,这词可能代表了什么。”
“也许没什么。也许它只是足够‘西’,以满足这个恶心的任务。”
孙霸仁用手指勾勒着路线。主要走高速公路,偶尔绕道一些小路。旅程将带他们穿越六个州,穿过城市和广袤的荒原,以及极少数难以避开的沙漠。
“我们明天应该去买补给,”他说,“合适的食物,水,或许还要买换洗的衣服。”
“还有牙刷,”萧雪升补充道。“这里连牙刷都没有,我嘴里很黏糊。”
孙霸仁点点头,仍然在研究地图。“我们去找个沃尔玛之类的地方,买些必需品。”
“然后呢?就……一直开到海边?”
“不然还能怎么办?。”
萧雪升扑通一声倒回床上,抓起电视遥控器。“这下我们真成旅行者了,你会玩原神吗?”
孙霸仁有些无奈,“我不用玩什么游戏而区分人类。”
电视机闪烁着亮了起来,除了一个频道外,其他频道都出现了雪花。
在那个频道上,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讲台后面,正在召开新闻发布会,讨论一件似乎非常重要但与他们的情况完全无关的事情。
“无聊,”萧雪升按下电源键说道,“睡觉吧,我累了,你也累了,你很幸苦,我知道。”
孙霸仁继续研究地图,寻找任何可能解释他们处境的线索,包括图案,隐藏的信息等等。除了一条通往西边的路线外,他什么也没找到。
最后,他终于精疲力竭,衣冠不整地躺在汽车旅馆的床单上,沉沉睡去。

汽车出了点问题。
孙霸仁站在汽车旅馆的停车场里,盯着那辆他们不想要的丰田凯美瑞,它的右前轮已经瘪了。
“有问题吗?”萧雪升带着他们仅有的财产从房间里出来问道。
“轮胎瘪了。”
“有备用的吗?”
孙霸仁打开后备箱,备胎,千斤顶,轮胎扳手整齐地摆放在里面,就像舞台上的道具一样。
“很方便,”萧雪升评论道。
“太方便了,”孙霸仁嘟囔道,“就像计划好的一样,就像主神干得”
萧雪升顺势接梗,“哎,资本毁了我的单招梦,资本家你赢了!”
孙霸仁没有回答。他以前从来没换过轮胎。他父亲曾经尝试教他基本的汽车保养,但孙霸仁更感兴趣的是完成他的作业,幻想一个未来只会在图书馆和演讲厅里工作,而不是在修理螺母和千斤顶的人。
“你知道怎么换轮胎,对吧?”萧雪升迟疑道,“要不要叫人?”
“我迟早要学,”孙霸仁费劲吧啦,“省点钱吧!”
四十五分钟后,孙霸仁满身泥泞,汗流浃背地拧紧了最后一个螺母。
指关节擦破了皮,背也酸痛,脑子里也冒出了一堆新的脏话。
“辛苦了!棒棒!大哥哥贴贴~”萧雪升坐在路边说道,他一直在那儿不断地发表着毫无帮助的闲话。
“完成了,不是吗?你少讲几句吧!”孙霸仁厉声说道,把轮胎扳手扔回了后备箱。
“是的,你把千斤顶放错了地方,差点把车摔在自己身上。大~哥~哥~你学会了好多~”
孙霸仁砰地关上行李箱。“你该学会脱离网络世界的习惯说话!现在我们去买东西。”
....
沃尔玛是美国小镇最富足的地方,荧光灯照亮了无尽的货架,货架上摆满了没人需要却人人想要的商品。
孙霸仁推着一辆只有一个轮子摇摇晃晃的购物车,“我们只需要必需品,”他警告萧雪升。“不会变质的食物,水,基本的洗漱用品。每人大概需要一套换洗衣服。”
萧雪升郑重地点点头,然后立即冲向电子产品区。
“必需品!”孙霸仁在他身后喊道。
二十分钟后,他们再次集合,车上载着:一大箱瓶装水,花生酱,面包,什锦干果
,两件 T 恤,两条内裤,牙刷,牙膏,碗,一本笔记本和几支笔,带有多个附件的小刀,棉签,消毒酒精,创口贴,更详细的地图,和一些食物。
总计78.24美元,资金减少到387.76美元。
孙霸仁递上现金时,脸上露出了些许痛苦,心里盘算着他们的烧钱速度和预计的偿付能力期限。
“我们没事,”萧雪升一边说着,一边把买的东西装上车。“我们有食物,有水,还有一辆带备胎的车。我们简直就是拓荒者,我们是穹宝。。”
“先驱者们都有一个目的地,”孙霸仁指出,“一个目的,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们也有啊,西方,成长,不要死掉。”
孙霸仁猛地关上箱子。“这不是目的,这是....表面意思。”
“也许目的就是找到目标。”萧雪升爬上副驾驶座。“你读的那些书不就是讲这个的吗?人们踏上旅程,寻找自我?我玩的游戏也是这样,我猜人生就是这样。”
他们驶出沃尔玛停车场,回到高速公路上,沿着地图上的红线行驶,前往一个未知的目的地,原因不明。
观察者诺亚带着临床般的兴趣观察着他们的进展。
“傻瓜,你们可以直接走自主结账逃单的,很少有人查。”
主神大人追忆着过于久远的岁月,久远到自己还会在美国沃尔玛选招per day low price。
第一次考验并不大——爆胎,一个简单的机械故障。
男大学生虽然很挣扎,但坚持了下来。
孩子虽然爱说闲话,但观察力敏锐。
不算特别令人印象深刻,但也不算失败。
至少
目前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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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guetté

004:第一滴血
汽车在米勒维尔郊外报废了,又报废了草。
前一刻,他们还在16号公路上疾驰,车窗摇了下来,因为空调终于彻底失灵了,萧雪升在仪表盘上敲打着不规则的节拍。
下一刻——发动机发出咳嗽声,噗噗声,然后彻底沉寂,就像一个心脏病发作患者,已经被电击了三次。
“发生什么事了?”萧雪升问道,仿佛孙霸仁亲自背叛了他一样。
“我怎么知道?”孙霸仁把没动力的车开到路肩,靠着剩下的动力滑行。“我是大学生,不是机械师。”
“你昨天刚被爆胎揍了一顿,现在又来这茬儿?”萧雪升摇摇头,带着一股小屁孩特有的懂味,“主神正在考验你,而你却惨败。”
汽车缓缓停了下来。孙霸仁转动点火钥匙。
咔哒一声。没有动静。
他又试了一次。
咔哒一声。没有动静。
再试一次。
咔哒一声。没有动静。
重复同样的动作,却期待不同的结果,像是个疯子。但这种疯狂感觉很适合他们的处境。
“那么现在怎么办,大哥哥?”萧雪升问道。
孙霸仁透过挡风玻璃凝视着米勒维尔的主街,大约半英里远就能看到。几栋平房的正面装点得像美国西部电影的场景。
远处耸立着一座水塔,上面很可能画着高中的吉祥物。
这种小镇就像成长小说里出现的背景,主人公要么逃离现实,要么听天由命地慢慢死去。
“我们步行,”孙霸仁说。
“这么热?”
“你有更好的主意吗?魔毯?瞬间移动?向主神磕头?”
他们抓起沃尔玛的购物用品,并出于习惯锁上了车,好像有人会费心从路边偷一辆无法正常使用的凯美瑞一样。
烈日炙烤着大地,如同一个充满怨恨的二游策划。
几分钟之内,孙霸仁的T恤就紧贴着他的后背,汗水顺着他的脊柱流淌。
萧雪升异常安静,偶尔踢踢路边的鹅卵石,这是他唯一的不满表达。
主街包含了所有预想的元素:小餐馆,五金店,加油站,酒吧。
经典美国小镇。
“汽车修理店,”萧雪升指着街中央的一家招牌,眯着眼看着,“汉克。”
“太好了,”孙霸仁低声说,“又一个汉克。”
他们推门而入,进入一个弥漫着机油和陈年咖啡味的接待区。头顶上铃铛叮当作响,召唤着一个从车库出来的人。不是汉克,除非汉克是个二十多岁,脖子上满是纹身,胳膊像液压活塞一样的年轻人。
“帮你?”他的声音和他的身体一样——坚实,机械,高效。
孙霸仁解释了他们的情况,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任何可能引起怀疑的细节。
车子出故障了,正在自驾游,需要帮助。
不是汉克的人,红脖子二号点点头。“叫了辆拖车。不过吉米出去办事了。几个小时后才能回来。”
“有地方可以等吗?”孙霸仁问。“外面太热了。”
非汉克把这个请求当成孙霸仁要肾一样看待。“如果你想不用花钱就像吹空调,可以去图书馆,你把钥匙留下。还有个我能联系到你的电话号码。”
孙霸仁把钥匙交给了他。
“你的车是加州车牌,“红脖子二号说道。
“我叔叔的车,”孙霸仁撒谎说。“我们开回去送他。”
“离家很远。”
“家是一个相对的概念,”萧雪升用一种只有十一岁孩子和手游文案才能达到的伪深奥口吻说道。
不是汉克的汉克盯着他。“随便吧,孩子。”
....
米勒维尔公共图书馆令人欣慰的空调仿佛一股神圣的慈悲浪潮般袭来。
一位与这栋建筑风格相得益彰的图书管理员——古老,庄重,结构坚固——从办公桌前抬起头。“我能帮你们找点东西吗?”
“只是来避暑,”孙霸仁说。“我们的车坏了。”
“汉克正在修好它,”萧雪升补充道。
图书管理员点了点头,仿佛汽车故障是外来者在米勒维尔停留的唯一原因。“请随意浏览,洗手间在走廊尽头,主厅禁止饮食。”
萧雪升立刻消失在书架里,而孙霸仁则找了张桌子,重新摊开地图。红线嘲讽着他,一直延伸到太平洋,而他们却被困在茫茫的美国。
一个小时过去了。孙霸仁试着读一本科马克·麦卡锡的《长路》,中文版本,很难得。
萧雪升占据了儿童区的一台电脑终端,查找资料。“似是而非,大部分名人都不一样,很多历史事件都有出入,我想我们是镇穿越了。”
孙霸仁已经麻了,“我们都已经接受了现实,只能一路走下,期望这是休闲版主神空间而不是地狱公寓。”
“我去看看车,”孙霸仁终于开口道。“你待在这里。”
萧雪升头也没抬地看着屏幕。“随便吧。”
图书馆营造的凉爽氛围让外面的酷热更加令人窒息。
孙霸仁眯着眼睛抵御阳光,人行道上他的影子显得格外清晰。
米勒维尔并非完全死寂,一些当地人在空调房之间穿梭,像躲避捕食者的沙漠动物一样匆匆忙忙。
一群青少年在7-11便利店外徘徊。
孙霸仁回来的时候,员工还在外面忙着拖车,柜台上有个纸条,写着“3点回来”,旁边是一台老式的旋转电话,大概自从克林顿时期就没响过。
孙霸仁看了看手表。2:17。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吓得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兄弟。我只是想回图书馆。”
萧雪升的声音传来,孙霸仁感到头疼。
他走出门外,发现萧雪升被三个7-11的青少年混混围着。
领头的那个——平头,穿着紧身衬衫,露出肩膀上密密麻麻的痘痘——站得太近了,仿佛要把11岁的小孩子压垮。
“你骂我是混蛋,”混混说。“我听到了。”
“我当时只是自言自语,”萧雪升反驳道,语气出奇地平静,“我就是个孩子。”
“这他妈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在跟你说话,我只是观察到有个混蛋堵住整个人行道。”
孙霸仁皱了皱眉,这个小孩到底几把要干嘛?
混混抓住萧雪升的衬衫。“你嘴巴真灵,亚洲小子。”
“嘿!”孙霸仁喊道,走近那群人。“放开他。”
混混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孙霸仁。“这是你的孩子?”
“我侄子,”孙霸仁不假思索地说,“我们只是路过。我们的车坏了。”
“路过,”另一个青少年重复道,他瘦削的脸上留着稀疏的胡须。“我不希望你们这种人路过这里。”
孙霸仁感到一阵令人作呕的记忆。
他以前来过这种地方。不同的城镇,不同的面孔,同样的景象。
美国小镇偏见的普遍性,乡巴佬的愚蠢如同地心引力般可靠。
“我们不想惹麻烦,”孙霸仁讨厌自己语气里那种抚慰的语气。他以前面对自己在美国永远是外国人的羞辱场景时,也用同样的语气。
“你孩子胡言乱语之前就应该想到这一点,”混混说着,摇了摇萧雪升,手指捏红了小孩娇嫩的皮肤。
孙霸仁向前一步,“放开他,最后睡一次。”
他语气里的某种东西让混混犹豫了。有那么一瞬间,孙霸仁觉得他们或许真的可以放弃这件事了。
然后萧雪升狠狠地踢了混混的胫骨一脚。
“操!”混混松开萧雪升的衬衫,弯腰抓住他的腿。“亚洲鸡!”
萧雪升冲到孙霸仁身后。混混猛地向前冲去,劳孙举起双手,像是在表示投降,又像是在自卫。
混混的拳头重重地击中了孙霸仁下巴,我不想用花里胡哨的描写,就是街头斗殴,让劳孙脸上顿时爆发出剧烈疼痛。
他踉跄着后退,尝到了血的味道。
“跑!”他怒吼。
男孩一动不动。
混混再次向孙霸仁发起攻击,这次是故意的,觉得吃定了外乡人。
孙霸仁从未参加过真正的战斗,虽然他会意淫自己用机械狗和无人机大杀四方。
他对肉搏战的了解来自影视剧,主角在被逼到极限时,总会发现自己隐藏的力量。
胡扯。
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后背隐藏能源。只是盲目的恐慌,保护自己头部的本能。
他举起双臂,前臂挨了一拳,肩膀一阵剧痛。
他试图推开混混,双手却滑落在汗湿的皮肤上。
另一个混混从后面抓住了他的双臂。
“他妈的亚洲佬!”混混发出野兽的吼声,准备再打一拳。
世界聚焦在一个点上:那拳头朝他的脸扑来,孙霸仁闭上了眼睛。
完蛋,自己就是个打不过杂鱼混混的路边一条,根本不应该幻想此外主角。
拳头对肉体的撞击并没有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金属撞击声,随后传来一阵咒骂声。
孙霸仁睁开眼睛,看到混混们跪在地上,双手抱头。
萧雪升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个轮毂盖,像拿着铁饼河南武士。
“快跑!”萧雪升大喊。“再不跑真没命了!”
他们毫无方向,如同野兽般奔逃。
萧雪升突然在两栋楼之间转向。
孙霸仁紧随其后,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堆满垃圾箱和破烂货盘的小巷。
萧雪升翻过远处的铁丝网。孙霸仁紧随其后,双手汗流浃背,肾上腺素让他们力前行。
他们来到另一条街,那里比较安静,是住宅区。
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屋破败不堪,铁丝网围栏保护着枯萎的草坪。
“这边走,”萧雪升喘着气说,穿过院子,偷了间床单。
他们一直跑,直到肺部灼痛,直到追赶的声音消失,直到他们发现自己身处城镇边缘一座生锈的水塔附近。
孙霸仁倒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他的下巴隐隐作痛。他挡下那一拳的手臂隐隐作痛。他的手被栅栏擦伤了。
萧雪升弯腰站着,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
“小孩!……”孙霸仁喘着气说道,“……你他妈的……在想什么?”
“他们是……煞笔,”萧雪升喘着气说。
“所以你……踢了他?骂了他……脏话?挑衅一群身强力壮的成年人”
“我不……容忍有人先骂人,围堵我,而且我学过疯狗拳....呼呼哈hi!”
“有病。真的……他妈的……有病。”
他们沉默下来,专注于呼吸。慢慢地,肾上腺素开始消退,只剩下劳累和受伤带来的隐隐作痛。
孙霸仁试探性地用手指摸了摸下巴。
没骨折,只是擦伤。
“你还好吗?”萧雪升终于直起身子问道。
“不。我只是被打了一拳,因为你的纯决定。”
“我没要求你帮忙。”
“那我该怎么办?看一群白皮流氓打一个十一岁的小孩?”
萧雪升扭过头。“轮毂盖起作用了,对吧?疯狗拳的理念很先进。”
孙霸仁对此无话可说。这招奏效了。这个瘦骨嶙峋,满嘴脏话的孩子实际上救了他一命,免得他遭受更惨重的殴打。
“我就不该管你,算了,你从哪儿弄来的轮毂盖?”
“汽车修理店旁边。”
“你可能会受重伤。”
“你为我受伤的!我又能怎么办?看一群白皮混混殴打碳水圆脸哥布林?”
萧雪升在孙霸仁旁边坐下,突然显得年轻了许多。“我猜我们迟早要面对冲突,如果这真是什么危险地方,练练手是好的。如果不是,也只是和乡巴佬打架而已。”
他们再次陷入沉默。水塔在他们上方嘎吱作响,金属在高温下膨胀。
“我们需要开车,”孙霸仁最后说道。
“如果那些家伙在等我们呢?”
孙霸仁呲牙咧字。“我一井盖忽死他妈。”
“中勒!大哥。”
“我们等到天黑,”孙霸仁决定。“偷偷溜回汉克家。如果车修好了,我们就开车走。如果修不好,我们就拿上东西,搭便车离开这里。”
“搭便车?那不是很危险吗?”
“比留在这里更危险吗?”
萧雪升想了想。“说得对。”
他们坐在水塔的阴影里,直到呼吸恢复正常,直到皮肤上的汗水干了,直到追捕的恐惧逐渐消退,变成一种沉闷的背景焦虑。
“你没有跑,”孙霸仁最后说道。
“什么?”
“当我叫你跑的时候,你没有跑,而是留了下来。”
“我不能就这么把你丢在那里。”
“为什么不呢?我们几乎不认识。我其实不是你叔叔。”
萧雪升拨了拨他们身下的干草。“我不知道。感觉不对劲。”
“你本来可以全身而退的。”
“然后呢?独自一人继续这段奇怪的旅程?想办法找到回家的路?再说,”他微笑着补充道,“你才是有钱人。”
孙霸仁大笑起来,然后他裂开的嘴唇皱了皱眉,抗议道:“你显得太聪明了。”
萧雪升回应故作心机的笑脸“因为你人太好了。”
他们看着太阳缓缓落下地平线。白天的酷热依然存在,但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再过一个小时,黄昏就能为他们返回城镇提供一些掩蔽。
“你觉得这就是主神想要的吗?”萧雪升问,“让我们打起来?”
“我不知道。也许吧。纸条上写着‘成长’。也许这应该算是一种学习经历。”
“我们学到了什么?不要和小镇上的种族主义混混顶嘴?”
“也许……”孙霸仁犹豫了一下。“也许是为了了解我们在压力之下会变成什么样。我们在压力之下会做什么。”
“那我们怎么办?我用轮毂盖砸了个家伙。你被打了一拳。这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我们在一起了,”孙霸仁面色缓和,“不会分开。”
“完美结局,”萧雪升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我们还活着,我们基本完好无损,羁绊度提高了。按照游戏的标准,这就算胜利了。”
孙霸仁又摸了摸下巴,感觉到肿胀的地方,到早上就会变成明显的瘀伤。“最多算grade c。”
观察者诺亚正在记录他们的表现,“其实可以打个劝退分。”
“算不上出色,但也不至于失败。前者更糟糕,达不到出色的标准意味着死亡,这就是主神空间。”
“图书馆里有魔法书,有低级武学功法,他们错过了,能怪谁呢?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精准的从生化危机1里找到白给的疫苗大礼包的。”
“说到底,凡人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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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guetté

005:小处男,大得吃
过了米勒维尔四十英里,孙霸仁淤青的下巴每经过一个坑洼就隐隐作痛。
几个小时前,从加油站服务员那里借来的冰袋已经融化成温热的冰块。
“看起来没那么糟,”萧雪升第三次说道,眼睛都没抬,没有去看他从米勒维尔公共图书馆偷来的一本漫画小册子。
孙霸仁说道:“你在看什么?”
“jojo,我随手拿的。”
“操了,下次去沃尔玛是不是也能随手拿?”
萧雪升后知后觉,“说不定呢!可以省一大笔钱。”
孙霸仁看了看油量表——油量刚好超过四分之一。
红脖子二号的维修奇迹般地只需要换个交流发电机,仅花了78美元,这让他们日渐减少的资金陷入了困境。目前是309.76美元。
夕阳西下,草原的景色被琥珀色的光芒笼罩,一切都显得怀旧而意义非凡。这幅专为小红书打造的日落,伴随着镜头眩光和过饱和的色彩。这样的瞬间,营造出一种意义非凡的幻觉。
“我们需要尽快停下来,”孙霸仁说。
“汽车旅馆?”萧雪升很期待。
“负担不起。我们又得睡在车里了。”
萧雪升叹了口气。“上次的事让我背还疼着呢。而且你身上的味道比以前更难闻了。”
“我们都需要洗澡,今天闹麻了。”孙霸仁同意道。
他们默默地开了十英里,远处才出现一块霓虹灯招牌。“Lou's Diner”的字迹清晰可见,标志着文明与荒野的分界线。
“求你了大哥哥。”萧雪升真想水床铺。
孙霸仁算了算,晚餐二十美元,剩下的钱还够他们加油去下一个大城市,到那儿他们或许还能找到办法补充资金,打临工什么的。
“好吧,”他说,“不过我们要点特价菜,只要最便宜的。”
餐厅看起来像是从怀旧目录上订购的套件搭建而成。
红色乙烯基隔间,镀铬边桌,棋盘格瓷砖地板,已故数十年之久的人物的黑白照片。
他们一进门,铃铛就叮当作响。三个卡车司机坐在柜台边的凳子上。一对老夫妇挤在靠窗的卡座上。
菜单送到一位女服务员手中,她没有制服,,脸上也没有中年人的疲惫。
漂亮的女人,是那种麦当劳爱雇佣的花瓶。
她穿着蓝色牛仔裤和一件褪色的白T恤,头发剪得不对称,染成一种不自然的酒红色。衣领下方露出一朵小小的罗盘玫瑰纹身。
“特价菜在黑板上,”她指着黑板说,上面写着肉饼和一种叫猎人炖菜的东西。
女服务员——根据她随身携带的名牌,她叫米娜——草草地记下了他们的订单,对孙霸仁的面部伤势只字未提。
他们点了菜单上最便宜的菜:萧雪升点了一个汉堡,孙霸仁点了一份烤奶酪。
“就这些吗?”她问。
“是的,谢谢,”孙霸仁说道,小心翼翼地将菜单归还。
交接球时,他们的手指擦过。
这老套的瞬间本不该发生,但就是有了。
静电,或者说,是它带来的情感共鸣。
米娜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许久。“你们是路过吗?”
“车子出毛病了。”孙霸仁下意识地说道。
米娜瞥了一眼他瘀伤的下巴。
“叔叔跟人打架了,”萧雪升主动说道,“跟米勒维尔几个种族主义混蛋打架。”
米娜扬起眉毛。“米勒维尔?没错,就是这么回事。那帮家伙真是臭名昭著的混蛋。”
“你认识他们?”孙霸仁问道
“这附近人人都认识他们。托德米勒和他那帮未来的囚犯。”她打量着孙霸仁的脸。“如果是托德,你其实挺稳的。”
“他们没有赢,”萧雪升炫耀。
“我活了下来了,”孙霸仁纠正。“这就够了。”
米娜笑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而不是那种老练的客服笑容。“活下来才重要。我这就去给你送单。”
她走开了。孙霸仁目送她离开,看屁股,相当露骨。
然后发现萧雪升正毫不掩饰地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什么?”孙霸仁问道。
“真下头,”萧雪升一脸无辜地说,“你好像有机会”
“说什么呢?叽里咕噜的”
“大哥哥,你的口水差点儿流到桌子上了。你们触电了知道吗?青春爱情喜剧一样。”
“你十一岁了。你对浪漫喜剧了解多少?”
“我是ml仙人!没有人比我更懂爱情!。”
孙霸仁望着窗外那辆破车。“她只是表现得友好而已。”
十五分钟后,他们的餐点送来了。萧雪升狼吞虎咽地吃着汉堡套餐,就像一只经历了一周饥荒的鬣狗找到了一具尸体,小孩哥饿坏了。
孙霸仁吃得很慢,每一口都让他的下巴隐隐作痛。
米娜带着续杯回来了。“一切都好吗?”
“太棒了,”萧雪升嘴里塞满了炸薯条,“我真的好饿,我们没有稳定的食物”
“太夸奖了,”米娜笑着说。“你们今晚有地方住吗?”
孙霸仁犹豫了一下。“我们会想办法的。”
“翻译一下,我们又在车里睡觉了,很丑,很脏,伸展不开。”萧雪升可怜巴巴地补充。
米娜皱起了眉头。“这附近不安全。酒吧关门后,太多像托德米勒那样的人来找乐子。”
“没事,”孙霸仁说。“我们会把车停在光线好的地方。”
“或者,”米娜说,“你可以在我家过夜。”
这个提议悬在他们之间,出乎意料,而且可能很危险。
孙霸仁的脑海里飞速闪过各种可能性。
最好的情况:今晚有个安全的庇护所,可以蹭吃蹭喝一会,了解更多情况。
最坏的情况:主神的陷阱,德州电锯杀人狂什么的。
“是的,我们可以,”萧雪升迫不及待。“我们绝对可以,谢谢。”
米娜又笑了,谁不喜欢可爱的小孩子呢,“我九点下班。家里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有沙发和淋浴。”
“淋浴,”萧雪升虔诚地重复道,表演磕头喊妈妈。
“那真是……”孙霸仁苦苦思索着合适的词。“谢谢你。”
“没问题。我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把爱传递下去,耶稣基督啊。”她看了一眼钟。“我还有一个小时的班。你想的话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儿。”
“我们会等待,”孙霸仁说道,无视萧雪升会意的痴笑。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孙霸仁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米娜忙碌——优雅高效,穿梭于餐桌之间,摆盘子,添咖啡,和常客们闲聊。
偶尔,她会与孙霸仁目光相遇,露出一丝微笑,这小小的回应却让他胸口莫名地紧绷。
“你今晚要得吃了,”萧雪升羡慕道。
“人要有自知之明”孙霸仁纠正道,“说不定是主神的阴谋。”
“诶呦卧槽主神怎么样这么坏?所以说大哥哥这种人才是一副处男的样子!”
孙霸仁把目光移开,目光落在他们日渐减少的钱上。这顿饭花了二十三美元,还有2美元消费。
这笔钱他们花不起,但不知何故,当米娜成为变量时,等式就变了。
九点十五分,米娜穿着牛仔夹克,单肩背着一个小背包从餐馆里出来。“我就在路那头,”她说,“你跟我来。”
他们跟在她那辆老旧的大众甲壳虫后面开了大约十分钟,然后拐上一条碎石路,路边是一片排列成粗略半圆形的移动房屋群。
米娜的家就在路的尽头,小小的木质门廊上摆放着盆栽,遮阳篷上挂满了圣诞彩灯,格外醒目。
“甜蜜的家,”停车时她说。“虽然小,但这是我的家。”
家里虽小却干净整洁,摆放着一些不相配的家具和看似手工制作的艺术品。一把吉他斜倚在角落里。牛奶箱被改造成了书架,上面摆满了书。一只猫栖息在厨房的台面上,狐疑地打量着这些书。
“那是卡夫卡,”米娜指着那只猫说,“他批评所有人。”
“你读过卡夫卡?”孙霸仁惊讶地问道。
“不,我只是觉得这名字很酷,因为一只猫盯着你看,好像你正在变成一只巨大的昆虫。”她把外套挂在门边的钩子上。“如果你想洗澡的话,浴室在走廊那头。我去拿些干净的毛巾。”
萧雪升先去洗澡,说什么卡夫卡我妈妈,红丝万岁,留下孙霸仁和米娜独自留在小客厅里。
“再次感谢你,”他说道,他清楚地意识到在路上奔波了好几天之后,他看起来和闻起来一定是什么样子。
流浪汉。
她真心善,像是传播爱的女菩萨。
“你去过加利福尼亚吗?”
她摇了摇头。“看来内布拉斯加州有办法留住人。我找到工作了,找到了这个地方。生活嘛,总得有计划才行,不是吗?”
孙霸仁点了点头,尽管他的人生从未包含过足以让他脱轨的计划。他的存在一直是精心构建的练习,以最小的努力满足期望。
高中毕业。上大学。开始研究生课程。
他选择的每一步,并非为了通往何方,而是为了能让他推迟下一个决定。
“那你呢?”米娜问。“你的故事是怎样的?说实话,不是‘只是路过’的版本。”
孙霸仁犹豫了,真相太过离奇,不便透露。即便是简化后的真相——他与一名无亲属关系的未成年人在神秘情况下旅行——听起来也像是一部真实犯罪纪录片的开头。基佬,x变态。
“这很复杂,”他最后说道。
“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她打开柜子,拿出一瓶威士忌。“喝吗?”
孙霸仁点了点头。威士忌倒在果汁杯里,两指宽的琥珀色液体,似乎能暂时缓解他各种不适。
“那么加利福尼亚有什么?”米娜问道,并给自己倒了一杯相应的酒。
“我不知道,”孙霸仁承认道。“我们只是……走了。”
“逃跑还是搜寻?”
“有区别吗?”
她笑了。“说得对。”
他们默默地,友好地喝酒。
威士忌燃烧得令人愉悦,让孙霸仁由内而外感到温暖。
他已经记不起上次和别人认真交谈是什么时候了,除非是谈论学术截止日期或论文修改。
淋浴关了。几分钟后,萧雪升穿着他新买的沃尔玛T恤和牛仔裤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乱蓬蓬地翘着。
他宣称:“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好的淋浴。”
米娜笑了。“接下来轮到你了,”她对孙霸仁说。“毛巾在水槽上呢。”
浴室虽小但很干净,淋浴间勉强够一个成年人使用。
孙霸仁脱掉衣服,闻到一股味道,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套衣服他已经穿了好几天了,经历过补胎、打架,以及无数个在车里待的时间。
水压不大,但水温却恰到好处。
他站在喷头下,看着三天来的灰尘和汗水顺着排水沟流淌。
他的下巴现在不那么疼了,不再是剧痛,而是隐隐作痛。淤青从鲜红变成了深紫色,很快就会褪成黄绿色,成为他第一次真正打架的证明。
搏击俱乐部阿嗯。
他用的是米娜的洗发水,果香四溢,散发着女性的柔情,妈妈的味道,让他感到莫名的脆弱,让他想妈妈。
一边搓着泡沫,他不禁好奇,其他也曾站在这淋浴间里的人。还有谁?她有男朋友吗?她邀请过其他滞留的旅客用她的淋浴,睡在她的沙发上吗?
他暂时忘记了主神的阴谋,德州电锯杀人狂之类的东西。
因为实打实的善意与香水。
孙霸仁关掉了水,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处境有多么奇怪。
们认识这个女人刚好两个小时,现在却在她家,用着她的淋浴,准备在她的屋檐下过夜。
在任何正常情况下,这都会让人觉得疯狂。
但自从在车里醒来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处境就变得不再正常了。
他擦干身子,穿上剩下的干净衣服——沃尔玛的T恤和原来的牛仔裤。镜子里映出一个陌生人:满身淤青,头发湿漉漉的,眼神因为威士忌和疲惫而略显涣散。
当他回到客厅时,发现萧雪升已经睡在沙发上,蜷缩着米娜肯定提供的毯子。
米娜坐在厨房的小桌子旁,她中间放着一瓶威士忌,还有另一杯威士忌等着孙霸仁。
“他摔得很重,”她朝萧雪升点点头说道。
“漫长的一天,太艰难了。”孙霸仁回答道,坐在她对面的座位上。
“他是个好孩子,很聪明。”
“有时候太聪明了,顽皮的很。”
她给他重新倒了杯酒。“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说叔侄关系,我可不信。”
孙霸仁考虑着他的选择。完全说实话是不可能的。考虑到她的热情好客,完全撒谎似乎不太合适。
“我们的情况很复杂,”他小心​翼翼地说,“但我正在尽力保证他的安全。”
“你在逃避什么吗?有人吗?”
“不完全是。更像是……我们被推向了某个东西。”
“好吧。我们都有不能跟陌生人说的故事。”她抿了一口威士忌。“就算陌生人让你用他们的淋浴间。”
孙霸仁笑了笑,然后他裂开的嘴唇抗议地皱了皱眉。“谢谢你。”
他们又聊了一个小时,随着威士忌的下肚,谈话也更加顺畅。米
娜二十八岁,在明尼苏达州长大,辍学旅行之前读了两年社区大学。
她在一个周末在当地酒吧演出的乐队里担任吉他手,对政治、文学、音乐都有自己的看法——她表达观点时非常坚定,敢爱敢恨,不像孙霸仁那样带着学术性的含糊其辞和简单词汇。
“那我睡哪儿?”当威士忌酒瓶里的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孙霸仁的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时,他问道
米娜瞥了一眼沙发,萧雪升和卡夫卡已经坐满了。“我有一张非常舒适的床。”
这句邀请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其含义显而易见。
“我不想强加于人,”孙霸仁下意识地说道,这是他成长过程中形成的礼貌拒绝的观念。
可笑的小处男。
“这是邀请。”
孙霸仁犹豫了。这不是他,他不可能在小镇餐馆和女服务员发生过一夜情。他和女留学生约会过,有过尴尬的咖啡会面,没有肉体关系——因为他长得像是孙笑川,哥布林。
但那都是以前了。在穿越出现之前。在醒来时发现自己在车里,身边有一个陌生的孩子,还有一项神秘的任务之前。
在被一个小镇偏执狂一拳打在脸上之前。
在被一个有着深红色头发、身上有罗盘玫瑰纹身的女人递上一杯威士忌之前。
“好的,”他鼓足勇气。
米娜微笑着站起身,伸出手。
他握住她的手,被牵引着,走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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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guetté

005.5:神秘内容
米娜的卧室比外面更小,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灰尘,廉价焚香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女性气息的味道。
墙上贴着几张乐队海报,孙霸仁认出其中一两个,是他大学时为了显得与众不同而假装听过的乐队。
没铺整齐的双人床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床头柜上堆着几本封面磨损的书和一只空了一半的马克杯。
唯一的灯光来自一个罩着褪色灯罩的床头灯,光线昏黄,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也恰到好处地模糊了细节,包括他自己脸上那块愈发肿胀的淤青。
“所以,”米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带着一种孙霸仁无法解读的玩味表情。“床只有一个。”

孙霸仁的喉咙发干,威士忌带来的那点勇气正在迅速蒸发,留下的是他熟悉的焦虑和笨拙。“我……我睡地上就好,”他脱口而出,声音比他预想的要沙哑。
他妈的,孙霸仁,鼠完了,连这种时候都说不出句像样的话。

米娜笑了,深沉,更了然的笑。“别傻了,”她向前走了一步,房间顿时显得更加逼仄。“我邀请你进来,不是让你来打地铺学苦行僧的。”

她又走近一步,孙霸仁能闻到她头发上残留的洗发水香味,和他刚刚在浴室里用的一样。是那种廉价的,水果硬糖似的甜香,此刻却像某种催化剂,点燃了他血液里潜藏的,被压抑已久的某种东西。
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出汗,厚重的黑框眼镜几乎要滑下鼻梁。

“我……”他想再说点什么,也许是感谢,也许是解释,也许只是想填补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失败了。
大脑像一团乱麻,所有的思绪都纠缠在一起,只剩下最原始的冲动在嗡嗡作响。
劳孙像个傻x一样站在女人的房间,微胖的身躯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臃肿,油腻的头发因为刚刚洗过而暂时蓬松,但依然掩盖不了那股经典流水线loser的气质。

米娜的目光落在他淤青的下巴上,然后抬眼看着他的眼睛,直接而坦率,没有丝毫的忸怩或犹豫。
“疼吗?”她轻声问,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肿胀的脸颊。

她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却像电流一样击中了孙霸仁。
他猛地瑟缩了一下,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近乎温柔的触碰。
他这辈子好像就没被女人这样碰过,除了他妈。
“还……还好,”他结结巴巴地说。

米娜的手指并没有移开,反而轻轻摩挲着他脸颊的轮廓,避开了最严重的那块淤青。“为了什么打架?”她问,声音很低,几乎是在耳语。

“一些……蠢事,”孙霸仁含糊地说,无法直视她的眼睛,只能盯着她T恤上那个褪色的乐队Logo。内心深处那个赛博流民的声音在尖叫:是不是觉得我这副怂样很好笑?我是不是太龟了?

“生活里充满了蠢事,”米娜说,她的手滑到他的脖颈,停留在他耳后。“有时候,你得自己找点乐子。”

她的拇指轻轻划过他的耳垂。
孙霸仁浑身一僵,感觉一股热流直冲下腹。
呼吸变得粗重,镜片后面的眼睛瞪得像死鱼。
他想后退,想逃离这过于强烈的刺激,但他动不了,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然后,米娜吻上来。
一个直接的,带着威士忌味道的吻,嘴唇柔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舌尖撬开男人笨拙紧闭的牙关,像个熟练的入侵者,扫荡着他从未被探索过的领地。

孙霸仁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焦虑,自卑,算计都在这一刻被冲垮。
所有的压抑,狂怒,自作清高在这无影无踪。
他像个溺水者抓住浮木一样,笨拙地回应,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胡乱地抓住她的手臂,然后又像触电一样松开,最后僵硬地放在她腰侧。
他能尝到她嘴里的威士忌,混合着某种烟草的淡淡味道,还有她本身的味道。
陌生,刺激,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毁灭感。
孙霸仁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投入熔炉的废铁,正在融化,变形。

米娜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笨拙,反而加深了这个吻,身体紧紧贴了上来。
孙霸仁能感觉到她牛仔裤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自己的大腿,能感觉到她胸部的柔软隔着两层T恤抵着自己的胸膛。这种纯粹的物理接触让他几乎要爆炸!
孙霸仁!你崛起吧!
久经压抑的欲望像挣脱了枷锁的野兽,疯狂地叫嚣着。
小处男!崛起!
她向后退了一步,气息有些不稳,但眼神依旧锐利。“你想要这个吗,嗯?”
“我……”孙霸仁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要吗?操,他想得快要疯了。
他这二十几年的人生,看过的片子比读过的书还多,在无数个孤独的夜晚自我安慰,幻想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虽然女主角通常更符合他的二次元xp,但去他m的xp,现在有个活生生的,呼吸着的,刚刚吻过他的女人站在他面前。
他用力点了点头,幅度大得像个傻子。
米娜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那笑容里有种了然,甚至可能有一丝怜悯,但孙霸仁顾不上了。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T恤的下摆。“那就别像个nerd一样。”

孙霸仁的手指颤抖着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
粗糙的指尖划过她光滑的腰侧,引得她轻轻吸了口气。
小小的胜利!
孙霸仁笨拙地,试探性地向上摸索,隔着布料感受她身体的曲线。
米娜没有耐心等他慢慢探索。她直接脱掉了自己的T恤,随手扔在地上。昏暗的灯光下,白种女人的身体白皙而紧致,胸部不算丰满,但形状很好,红豆在微凉的空气中挺立。
她没有穿胸罩。脖子下面那个小小的罗盘玫瑰纹身,此刻显得异常清晰。

孙霸仁看呆了,脸颊在发烫,连带着淤青的地方也开始突突地跳。
他以前只在屏幕上见过这样的景象,真实的冲击力远超他的想象。他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
“你的呢?”米娜挑眉看着他,指了指他的衣服。
孙霸仁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去脱自己的T恤。廉价的沃尔玛T恤被他扯得变了形,好不容易才脱下来,露出他微胖的,缺乏锻炼的,苍白的身体。他在她坦然的目光下感到一阵羞耻,下意识地想用手遮挡一下自己微微隆起的肥肉。
米娜却毫不在意。她走上前,双手抚上他的胸膛,指尖划过他并不明显的肌肉线条。“放松点,”她低声说,“没什么好藏的。”小手向下移动,解开了他的牛仔裤扣子。
金属扣子弹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响亮。
孙霸仁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他僵硬地站着,任由她拉下他的牛仔裤和内裤。
当他完全赤裸地暴露在她面前时,一种巨大的羞耻感和同样巨大的兴奋感混合在一起,让他头晕目眩。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最诚实的反应,那部分因为紧张和渴望而变得热烈。
米娜的目光向下扫了一眼,然后又回到他的脸上,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看来你不是完全没反应。”
她把他推向床边。孙霸仁踉跄了一下,几乎是摔在了那张吱呀作响的床上。
床垫不算柔软,弹簧硌得他后背有点疼,但这都无关紧要。
米娜跨坐在他身上。她的体重压在他身上,带着温热的体温和活力。
酒红色头发垂落下来,几缕发丝搔刮着他的脸颊。
她俯下身,嘴唇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着他的皮肤。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男孩,”她低语道,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沙哑。

孙霸仁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他想要什么?他想要一切!
他想要撕碎平庸的束缚,想要释放积压多年的压抑,想要证明自己不是那个只能在网络上口嗨的鬼物。
他想要占有,想要碰撞,想要最原始,最直接的连接!

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伸出颤抖的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把她拉向自己,用一个近乎啃咬的吻堵住了她的嘴。
不再有试探,不再有犹豫,纯粹的欲望在主导。
孙霸仁像个饿了几个世纪的野兽,笨拙却凶狠地索取,感受着皮肤的光滑和曲线的起伏。
动作毫无章法,充满了处男式的急切和不得要领,但他不在乎,米娜似乎也不在乎。
她积极地回应着他的热情,引导着他,她的身体像水一样柔软而富有韧性,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她的手指穿过他油腻的头发,指甲轻轻划过他的头皮,带来一阵阵战栗。
当他们终于结合在一起的时候,孙霸仁发出一声满足又痛苦的呻吟。那是从未有过的,尖锐而真实的感官冲击。
紧致,湿热,带着阻碍却又无比包容。
像一艘迷航的船终于找到了港湾,又像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床猛烈晃动,与他们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孙霸仁完全沉浸在感官的洪流中,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主神空间,忘记了那张该死的地图和未卜的前路。
更块,更高,更强!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孙霸仁感觉自己像绷紧的弓弦,在到达极限的瞬间猛然释放。一阵剧烈的颤抖贯穿了他的全身,随之而来的是短暂的空白和极致的快感。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他瘫软在米娜身上,大口喘着气,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和后背。房间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和床铺不堪重负的吱呀余韵。

几秒钟后,孙霸仁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羞耻感如同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
就这么……结束了?可能连五分钟都不到。
他狼狈地从米娜身上翻下来,背对着她躺着,把自己蜷缩起来,像一只受伤的甲壳虫。
中式压抑,你赢了
他不敢看她,不敢想象她此刻是什么表情。是嘲笑?是失望?还是那种他最害怕的,无所谓的,例行公事般的平静?

他妈的,孙霸仁,废物。连做爱都做得一塌糊涂。

他听到米娜在他身后翻了个身,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闭紧眼睛,假装睡着。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床垫轻轻陷了下去。米娜的气息靠近了他的后颈。

“嘿,”她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第一次?”

孙霸仁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想否认,想挽回一点可怜的自尊,但最终只是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声音闷在枕头里。

他以为接下来会是嘲笑,或者至少是沉默。

但米娜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说,“至少你还活着。”

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仿佛性应该是随处可见的,而不是非常值得投入过量精力的事。

是啊,他还活着。在这个深井冰的副本游戏里,他还活着。
而且,刚刚和一个女人,一个真实的,活生生的女人,发生了关系。
即使过程如此笨拙和短暂,即使此刻他充满了自我厌恶,但这件事本身,就像他脸上那块淤青一样,是一个无法抹去的印记。

是成长吗?他不知道。

有些东西,确实不一样了。就像他被揍了一拳,就像他第一次换轮胎,就像他和萧雪升一起逃跑。
这条被迫踏上的路,正在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在孙霸仁身上刻下痕迹。

他依然背对着米娜,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感受着身边另一个人的体温。
在内布拉斯加州某个被遗忘的小镇拖车里,伴随着汽车旅馆霓虹灯透过窗帘缝隙投射进来的微光,孙霸仁度过了他在男性生涯中的第一个,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夜晚。
最后一个荒诞的念头。
主神空间也不错。
至少能让我曹到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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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guetté

继续5.5
孙霸仁醒来时,天光已经透过拖车那薄薄的窗帘缝隙,在廉价的地毯上投下几道灰蒙蒙的光斑。
宿醉和昨晚笨拙的速射带来的酸涩羞耻感混合在一起,像劣质咖啡一样在胃里翻腾。

他小心翼翼地转动脖子,生怕惊醒身边的人。
米娜背对着他侧躺着,呼吸均匀,身体曲线在旧毯子的遮盖下若隐若现,酒红色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几缕贴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混合了汗水,廉价威士忌和昨晚他们身体碰撞后留下的,有点腥甜的气味。孙霸仁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在米娜背对着他的身体上,特别是毯子勾勒出的,那个浑圆挺翘的臀部轮廓。

像有某种被禁止的磁力吸引着他。昨晚那短暂而混乱的经历,非但没有缓解他积压多年的饥渴,反而像在干柴上扔下了一颗火星。
那一点点的真实接触,点燃了他更深,更黑暗的欲望。
羞耻感还在,但身体的反应却异常诚实。他能感觉到自己下半身不受控制地苏醒,充血,变得滚烫而坚硬。

操。

他僵在那里,内心天人交战。那个自卑,厌女,总觉得全世界都欠他的孙霸仁在尖叫着让他滚蛋,让他为自己的龌龊想法感到羞耻。
但那个被囚禁了二十多年的,原始的雄性本能,却在低吼着,怂恿着他。
吃禁果!
周围很安静,只有米娜平稳的呼吸声和远处公路上偶尔传来的卡车声。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攫住了他。

他小心翼翼地,像个小偷一样,把手伸进毯子下面。
性压抑劳孙目光贪婪地胶着在米娜那浑圆的,被毯子包裹的曲线上,仿佛那是某种圣物,是某种能给予他力量的图腾。

他的动作偷偷摸摸,带着一种背德的快感和巨大的羞耻。
呼吸急促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笨拙而急切。
他想象着昨晚那短暂的进入,想象着更粗暴,更持久的占有。
他油腻的手指快速地拨动着小弟,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沉睡的,浑圆的曲线,仿佛要把那画面刻进脑子。
永远永远。
就在他快要到达顶点的瞬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带着睡意的,冰冷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孙霸仁浑身一僵,像被泼了一盆冰水,又像被电流击中。
高潮戛然而生,只留下一种极度空虚和尴尬的颤栗。
他猛地抬头,看到米娜正支起半个身子,睡眼惺忪,带着一丝嘲弄和难以置信,看着他放在自己两腿之间的手,和他那还未完全消退的,可悲的....。

他像个被抓了现行的小偷,血液先是轰一声冲上脑袋,然后又瞬间冰凉。
他慌忙把手抽出来,想用毯子遮住自己,却更加手忙脚乱。

米娜啧了两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上帝啊...对着一个睡着的女人的屁股打飞机?真是……浪漫。”

孙霸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带着那块淤青都变成了深紫色。
羞耻,愤怒,还有一种被剥光了伪装的屈辱感,让他几乎要爆炸。
他嘴硬地反驳,说有的没的,声音却因为心虚而发颤。

米娜挑了挑眉,目光在他还未完全软化的部位扫了一眼。“那这玩意儿是自己站起来表示敬意的?”

孙霸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狼狈地拉起毯子盖住自己。
他感觉自己渺小,可悲,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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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单灵魂123] (undefined)

没意思,2章内容写了个什么东西,主线是啥?标题是干嘛的?
我还以为是 人在无限,嫖到失联,结果你就给我们看这?
第三章如果没有我们想看得,直接来黑+右上角了。

14楼开始分开发
希望可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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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A_VEEEEE

+ by [轻舟已过万重山] (undefined)

14楼开始分开发
希望可以过

我觉得你这是打着无限流招牌,写自己的东西,看了一下你的IP在美国,你是把你。。朋友的经历融入你的小说里的么?
说实话,你的小说偏写实,但是不好看,氛围太压抑,太文青,不是大众想看的。

我想我应该不会继续看下去了。
JustinCarroll-avatar

JustinCarroll

喷你搁这写什么瓦学弟幻想中的破处冒险呢?主神空间的作用呢?就给了张纸和拉人穿越啊,提示音呢,主线任务呢,惩罚呢?公路冒险,性压抑和二游痴高智小学生倒是写的活灵活现,但是有好多没必要的设定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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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guetté

“妈的,”孙霸仁抱怨,与其说是在对米娜发火,不如说是在对自己无能狂怒,“你懂什么!你他妈的懂什么!”

他猛地坐起来,也顾不上遮掩了,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近些日子的总压抑大爆发了:“没人爱我!从来都没有!谁他妈会喜欢我这样的?一个又胖又油的亚洲人?谁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以为我想对着你的屁股……”
他后面的话被羞耻感堵了回去,变成了粗重的喘息。
他像个孩子一样,把这些天所有的怨气和自卑都倾泻出来,语无伦次,带着哭腔,“生活是一场笑话!”

他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泥潭里,几乎没有注意到米娜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嘲弄,慢慢变得不耐烦。
没有永远的女菩萨,没有永远包容你的活圣人。

“停!”米娜突然打断了他,声音不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孙霸仁愣住了,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米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冰冷。“听着,我不知道你他妈的经历了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但别把你的这些垃圾情绪倒给我。”
她坐直身体,毯子滑落,露出她赤裸的上半身,那个罗盘玫瑰纹身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我让你睡我的床,让你用我的浴室,甚至跟你上了床,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点……安慰,或者只是需要发泄一下。但我不是你妈!”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抽得孙霸仁有点懵。

“我没兴趣听你的童年创伤或者种族自卑论调,”米娜继续说道,语气尖锐,“你要么闭嘴,要么现在就穿上裤子滚蛋。”

孙霸仁张了张嘴,想反驳,想继续他的控诉,但在她冰冷的目光下,那些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房间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后,米娜突然向前倾身,一把抓住了他那已经半软不硬的东西。她的动作很粗暴,手指用力地握紧,完全不是爱抚,更像是在检查一件工具。

孙霸仁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本能地向后缩,但被她牢牢抓住。

“你想要这个,对吧?”米娜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淡,甚至有点残忍,“想要爽,想要忘记那些狗屁倒灶的玩意儿,对不对?”
“想永远在路上,享受风景,不想承担后果,对不对?”
孙霸仁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无法否认。
即使刚刚经历了那样的羞辱但身体的反应再次出卖了他。
被粗暴地握住的地方,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变硬。

米娜哼了一声,仿佛验证了自己的判断,开始快速而有力地上下撸动。
不是温柔的挑逗,不是充满情欲的爱抚。
只是
纯粹的,机械的动作,目标明确,就是要让他爽,让他闭嘴。

孙霸仁咬紧牙关,试图抵抗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但很快就溃不成军。
她的手法直接而有效,精准地击中了最敏感的伞盖。
快感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压倒了羞耻和愤怒。
他无法控制地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她的手挺去。
“想要更多?嗯?男孩?”米娜低声呵斥,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慢。
孙霸仁说不出话,只能急促地点头,像个等待奖赏的孩子。
米娜的嘴角又勾起那抹嘲讽的笑意,但这次似乎带着点别的意味。
她松开手,然后俯下身。

孙霸仁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个湿热的,柔软的东西包裹住了他最敏感的顶端。

嘴。

那一瞬间,孙霸仁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有的思绪。
所有的自怨自艾。
所有的羞耻和愤怒。
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的感官刺激冲得烟消云散。

女人的技术算不上多么精湛,甚至有些粗暴。
她的牙齿偶尔会刮到他,舌头的动作也并非全然温柔,带着一种近乎掠夺般的意味。
每一次吞吐,都带来一阵阵灭顶之灾般的狂喜。
孙霸仁感觉自己像漂浮在云端,又像沉溺在滚烫的岩浆。
他忍不住弓起身子,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和喘息,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被快感淹没的本能。

什么狗屁的自卑,什么无人爱我,什么亚洲人的困境……在这一刻,都他妈的滚蛋了!
生命体验!!!!!!!!!!!!!
不是嘴炮!不是见证!不是ddl!
生命体验!!!!!!!!!!!!!
极致的爽!前所未有的!贯穿灵魂的爽!
做哎!!!!!!!!!!!!!!!!!
米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和掌控的意味,然后又低下头,更加卖力地吮吸起来。
她的头发蹭着他的大腿内侧,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他完全被这纯粹的肉体欢愉所裹挟,无法思考,也无暇思考。

终于,在一声压抑不住的,近乎痛苦的嘶吼中,他猛地挺身,将积蓄已久的滚烫洪流,毫无保留地释放在了她的口中。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几秒钟后,米娜抬起头,嘴角还带着一丝狼狈的痕迹。
她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嘴,然后看着瘫软在床上,像一滩烂泥一样急促喘息的孙霸仁。

“现在,”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和平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插曲,“你他妈的能安静点了吗?”

孙霸仁说不出话,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受着高潮后极致的疲惫和空虚,以及一种奇异的,被彻底净化的轻松感。
那些盘踞在他心头多年的阴暗念头,似乎真的被这粗暴而直接的快感暂时冲刷掉。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成长。
但他知道,这一刻,他很爽。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