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高帝国陨灭录1.1——游击队和斯拉夫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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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She/They)

2021-02-03T21:16:37+00:00

“武装干涉沙俄的愚蠢是显而易见的,元老院需要从中吸取的教训实在太多——我们的军队能轻易击溃落后的沙俄正规军,可之后呢?腐败的官僚集团和暗藏各种私心的元老以及他们的家属,一再破坏和违背我们元老院的决议。他们贪得无厌的胃口似乎永远得不到满足,为了元老院?不,他们永远只想为了他们自己。”——帝国内政部部长赵勋杰

“有一种阴谋论,在元老院内部,也极有市场——那就是巴尔干半岛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实际上触犯了某些元老们的家族利益问题。而为了将澳宋帝国的战略方针,从奥斯曼帝国转移到沙俄身上,他们暗中鼓动了沙俄的无政府主义份子前往临高制造了“国庆节炸弹袭击案”,这直接导致四位科学院元老和数百名普通人的身亡。在元老生命高于一切的红线之下,任何百年大计都显得无关紧要。帝国对于奥斯曼的禁运和封锁逐渐随着沙俄战略在元老院达成共识而减弱,这进一步导致了奥斯曼帝国的崛起。”——洛夏尔西卡1882年致亨廷斯,收录于《他们的三百年》文集

“奥斯曼人要我们将队伍分散,尤其是在乌拉尔山地区,目标在于保存游击队和动员那里的农民。这实在不够实际,因为我们在1868年冬季就已经计划,并且多次实行过了——结果毋庸置疑都失败了。

因为:(一)我们的战士当地人仅占两成,大多数战士都不是本地人。(二)以连队为单位的分散,很难在那里恶劣的自然条件下应付得过来。(三)澳宋人以铁路和武装农场为主要据点,在冬季同样行军困难,他们的围剿不会深入山区,如果我们强行分散,很容易被他们各个击破。

盲目迷信当年黑尔爵士所著的《战争的工具》一书,是相当危险的事情。我们的动员能力和对基层的控制程度,很难达到对澳宋帝国在沙俄有效控制范围内,发动运动战的阈值。我希望您重新考虑我们的行动策略问题。” ——叶梅连·普加乔夫致奥斯曼帝国的恩维尔帕夏

女人们向山岭祈求
"哦,山岭啊,请你让今年的冬季温和一些吧,
不要叫你的冰雪吞去
那些英雄们的身体吧,
他们抗击着一个欺凌人民的伪善者,
没有面包,又没有火,
从乌拉尔山以东一直到西伯利亚平原。”

序.

澳宋人的到来迅速遭到了抵制。这些奇装异服的亚洲人说要给沙俄农奴带来公正和解放,但却未能在广袤的俄罗斯土地上建立起行之有效的统治体系——尽管沙俄人同样不喜欢沙皇。

而奥斯曼帝国则在沙俄政权分崩离析后,起到了对局势推波助澜的作用。沙俄人不仅反抗残存的贵族老爷,也反对澳宋建立的新政府:他们用奥斯曼帝国提供的步枪、粮食、火炮武装起来,分散在乌拉尔山以东的山脉和老林里,他们在熟悉的地区来去无踪,轻装上阵,能攻能守。甚至许多哥萨克人,不惜冒着被澳宋帝国追捕的危险,翻山越岭前往游击队的根据地,只为反抗澳宋人的统治。

这令许多深居帝国南京的澳宋元老百般不能理解——毕竟他们已经通过数次元老院扩大会议,决定了推翻沙俄的农奴制度,采用更高效、更文明、更资本的手段来统治他们。

但根据后世著名的历史学家罗素所言:帝国确实承诺了,许给那些农奴未曾拥有过的土地和基本自由。但帝国却过快击垮了沙俄政权,得益于帝国碾压般的军事力量,沙俄皇权在半年内即沦丧掉了统治权。而没有沙皇去维护大贵族和大地主利益,间接导致了沙俄农奴在少数中底层军官和逃亡知识份子的共同影响下,展开了沙俄历史上史无前例的民族和农民起义。

脆弱不堪的沙俄政权溃退后的政治空白,未能在第一时间有效被填补起来。帝国的文官集团蠕动得犹如夏末太阳底下的蛆,他们只对那些大城市感兴趣——为了不弄脏他们昂贵的鳄鱼皮靴子,他们轻易不会前往贫瘠的农村一步。而诸如叶梅连·普加乔夫、安德列·彼得洛维奇、格里尼耶夫这样的中底层军官们,深知人民的苦难和期盼,他们无一例外地获得了庞大,普遍的群众支持。这令澳宋帝国计划在沙俄的土地上建立傀儡政权的计划遭到了极大挫败。

诚然,仅将沙俄人激烈抵抗澳宋帝国的原因,粗暴总结为上述理论,在学术上是极不负责,有失偏驳的。毕竟从澳宋帝国开启资本革命以来,整个世界都处在不断扩张的状态。人类文明在不断成长,因此无论是澳宋、奥斯曼还是斯堪的纳维亚或沙俄,在这个阶段都是不成熟的社会。



一.

1871年五月。

四支雪橇队在皑皑白雪覆盖着的冻土平原上,艰难前行了足足十九天。雪橇的木制托板都已裂开,全凭粗壮的亚麻绳紧紧捆绑在一起才没彻底散架。在遥远前方,那目力极限的山巅上空,还隐约残留着余光的早霞和雪融为一体,就像火溶于水中。

众人又前行了约莫五六公里,领头的男人示意原地休息,男人们很快送了口气,三三两两着从行囊里取出冻得坚硬的大列巴和砍刀,将它们硬生生劈成小块。而队伍里的其他人,则一人牵着一只雪橇犬,在不远处的针叶林里合力砍伐着落叶松。很快,切成小块的大列巴混合着咸马肉在铁锅里被人搅拌着,在漫无边际的旷野弥漫出香味。雪橇犬们纷纷摇起尾巴,嗷嗷着往主人们的身上蹭去,而回应它们的则是一顿严厉的训斥。

察尔金躺在自己的雪橇里,双目涣散着注视一往无云的天空。他个子很高,躺在雪橇里算不上多舒服,脚不能像别人那样伸得笔直,更不用说翻身了。察尔金同时还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灰色双眸,但目光中的沉郁却同样显而易见。

靴子踏在雪地中的脚步声在察尔金雪橇跟前消失,一个浑厚的男音轻声问道:

“冷吗?”

察尔金没有起身,他躺在雪橇里摆了摆手,算是作答。

“再不起来,你就得和狗争剩汤了。”

“我连和狗争骨头都没输过,更甭提剩汤了。”察尔金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叶夫根尼队长,请让我再躺五分钟,不,三分钟就够了。”被称为队长的男人脸上露出奇怪的笑,但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你妹妹会没事的,察尔金。”而回应叶夫根尼队长的,是死寂。

察尔金一点也不想回应叶夫根尼,起码现在不想。这个看似五大三粗的哥萨克中年人,真诚而热枕,有时甚至还能表现出一些幽默的天赋。但在生死就像往冰冷湖面掷一颗没有回头路石子的游击队里而言,友谊的代价就像是千疮百孔的心,等待哪日突如其来的匕首,再狠狠给它添上鲜红的伤。

察尔金可能会忘,可能永远不会忘。他永远不会忘的,是生活在阿斯特拉罕时,那种生活上挥之不去的空虚。那时他是个皮毛商人的次子,出生在察里津,成年后被父亲介绍到特勒公爵府邸上工作,因为读过几年预备役炮兵学院的缘故,被管家安排到阿斯特拉罕郊外的一家木料场,做文书工作。

察尔金那时总觉得,以他的天资和个性,他应该扮演更至关重要的角色,而不是在郊外的木料厂里,对着账单和表格度过人生......

而他可能会忘的,是远方峡谷传来火车轰鸣的汽笛,将寂静森林惊扰。察尔金和他的战友们,静静趴在铁轨两旁,等待汽笛声更加嘹亮——他们需要等待,等待前方爆破手预埋的地雷炸断铁轨,这种等待,充满着难以言喻的煎熬。察尔金听见草在打结、听见蝴蝶扇动翅膀、听见队伍里低声的窃窃私语、甚至他还隐约听见,一只蚯蚓缓缓从潮湿的泥土里探出大半个身子,漫无目的着移动着。

突然,天穹被异样的光照得明亮,夜幕顷刻消散。机枪子弹像潮水一般汹涌出巨浪,洒在察尔金的四周。察尔金的战友们,就像晚秋的麦,一茬又一茬的倒了下去.....

但这些过去式的回忆就像涓涓流水终究会汇入某条河流般,早已过去了。而同样过去的,是他对未来的期待。期待站在窗边,望着社区里的灯一盏盏被点亮。模糊的影子在窗边显现又消失,男人、女人、小孩......沉寂的社区活了起来,约莫二十分钟后,他似乎闻见培根的香,这再熟悉不过了——他妹妹的拿手料理。培根的香味会很快散去,街上的马车铃铛,开始叮铃作响......

这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沦为虚妄,就像他现在的一切都在无可避免地沦为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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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ySwan

我个人觉得,穿越文的语言宜更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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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leficent.Being.-

为啥临高非要被外国人打爆呢[s:ac:哭笑]
被国内的势力打爆不好吗
皮划艇的井口战役里就有基于大明打爆澳宋的内容 当年没打两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