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与蛋蛋睡觉觉
2020-11-16T04:13:33+00:00
玩了老久的网游,各类都有,心里一直有点想法,但也没那么成系统,就老想写点啥[s:ac:汗]
趁着这次心血来潮,开个坑吧,各位权当看个笑话也成[s:a2:偷吃]
手机发的…上班党,不保证不太监[s:a2:鬼脸]
我在电脑上登NGA才发现这个排版有多反人类......找个时间得把版排一下[s:ac:凌乱]
您好先生。
我知道,您现在肯定对我有很多误解,但在逮捕我之前,我希望您能听我介绍完自己。
我叫朗恩(Larwn)。
对,我可能有其他称呼,“小白脸”“小混球”之类,但最终我只会是朗恩。
我喜欢这个名字。
你很少见过哪个人直言他喜欢自己的名字吧?我就是,我爱死它了。简短,有力。强大的文斯人们认为简短的名字能够表达其主人的力量,但更关键的是,我的名字常常被念错。
我是想说,我的通缉令经常被写错。
这是好事。办案的检察官啃着烤鸡读错一个音,满手油腻的书记员漏记一个字母,又一个倒霉蛋锒铛入狱,等到事闹到王国大公,再追查回茫然无知的郡长,我可能都搬家了。
噢,圣都是个好地方。虽然我一直流串作案,但我喜欢这儿。您不用担心我领了一年的薪水就收拾细软跑路,布拉米亚的劳动法如雷贯耳,上一个犯事的兄弟会现在都还在大牢里聚众啃老鼠,我不傻。
我说到哪了?
啊,我的名字。
我讨厌这个名字。
对,我喜欢过它,但那时我是一个职业生涯刚起步的小贼,第一个要考虑的当然是不被逮到大牢里。
但我是个有抱负的贼。贼怎么了?贼也可以有抱负。我要扬名立万。
问题在于,一张同时写了两个、甚至两个以上名字的简历是无法用来求职的,更无法积累名望。我的前任雇主们也时常遇到这个问题,有时我甚至会接到一份刺杀我自己的委托。
我不得不正视这个拗口的名字:它成了一个问题。
常人都会改名,但我不行。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只会、只能是朗恩,哪怕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件事。
我需要一个标志。
即将名留青史的大盗贼,当然要有个能摆上台面的标志。但我很忙,我的业务范围很广,下及考试舞弊的见习神官,上至贪污神恩池的枢机主教,有时候我还得违背职业道德去扶老太太过马路。
我很忙。当您像我这般才貌双全时就会懂,出众如我注定斡旋于事业和女人,我没时间揣着金币满世界寻找匠师去定制个人标志。
于是我参照《西斯科特资产法》上介绍的方法,附上几枚金币的定金,向埃尔默(Elmo)同盟商会去信。他们似乎称之为…招标?谁在乎呢,资本家总有鬼点子。
但实际上他们并不甩我。回信篇幅挺长,通篇都在拐弯抹角向我要钱。几枚金币都足够蕾亚森林全家一周游了,他们还是嫌少。
开玩笑,东西没见到,就要我大掏腰包。我气得咬牙切齿,冲到集市附近的街上连着敲了十几个盗贼的闷棍。学艺不精就得乖乖挨棍子,这是常识。
我没收了他们的赃款,加一起还不到一枚金币。左右琢磨,我还是得下点本钱。
很巧,我近期逛过一趟塞弗旧城,摸了几枚古金币。鉴于勒根堡探险协会会长看到它时流下足以让他脱水的口水量,我确信它很值钱。
重点在于,它不太好套现。我销赃过,但卖家都在一周内莫名其妙地要求退货,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说我卖的东西不干净,害他们家闹鬼。
哈哈,真逗。我说,这金币我揣在身上少说一个月了,除了田里的南瓜和土豆总是遭老鼠,没有任何问题。我可不相信有什么被诅咒的古金币,做贼就得坚信唯物主义。当然,等神神鬼鬼真跑到你面前那又是另一码事。
我心疼地将金币纳入信封,怀着送女儿出嫁般的心情将它塞进了邮箱。这可是一批巨款,搁谁都紧张。我双手合十,向光明女神祈祷。
祈祷信使一路平安,别像我前几个卖家那样出门就被马车撞飞。被撞了也没关系,请把我的金币送回来。
我神经兮兮的过了一个礼拜,每天早上准时买一份最新的勒根日报关注时事,再泡一杯菊花茶下火。
没错,我有点火大。他们一周都没回我信。
而每日的《西斯科特专栏》也没有披露我的委托。他们只会报道又一通恐怖袭击发生在埃尔默的物流公会,或者又一个闹鬼事件发生在勒根堡下层。
他们甚至浪费了一整个版面去滥述一个名不经传的矮人铁匠如何历经磨难找回他那只走丢的山羊。
没人关心我的委托!
我揣着十多封投诉信赶到离家最近的邮箱,却收到一位隐居于XX山脉西部的矮人匠师的来信,声称他将对我的个人标志负责。根据他的描述,那群吸血鬼为了省事,居然把我的委托分包出去了。
不过他们还是施舍了最后一点良心。这名匠师在信中表示商会已经付给了他足够的酬劳,他会承包我的个人标志直到我满意。
他的第一件作品我就不满意。
随信而来一柄精雕细琢的匕首。波纹硬化的刀口,细致的鱼鳞装饰,刀柄末端还镶着黑曜石,典型的拉文瓦特风格匕首,圣元XXX年的经典款式。“每一个敬业的刺客都应该拥有的匕首”,当年这款匕首的广告语都如此拉风。
他确实打消了我的疑虑,毕竟我曾经怀疑商会是否随便找了个面包师就把我给打发了。完美的刀身,紧凑的装饰,刀身上还贴心地刻了一行符文来彰显我的品位,任何一位识货的黑暗信徒看到这行黑暗符文都会立刻屁滚尿流地跪倒在我的脚下亲吻我的鞋子。噢说真的,这匕首真赞,轻巧,顺手,尤其是外表,那串符文在亮出信封的瞬间几乎令我目眩,就是气味有些大,方圆十米的虫鸟立刻死绝了,连树都枯了!
这确实是一件大师之作,但这并不改变一个事实:他在讽刺我。
我并不嫌弃匕首,不如说我来者不拒,盗贼的匕首多多益善。割口袋要备一把,打架斗殴要一把,打不过那得要两把,削苹果也要一把,当你在某位有夫之妇的家里因为某些原因需要爬到高处,但却因个子不够高而需要啥垫脚时,你还会需要一把。
可你永远不会需要一把华丽的匕首!它要么害你在黑暗里被别人捅了腰子,要么害你从别人家的二楼摔下去。
我该如何说服自己这把匕首和“华丽”不沾边?拿上它,我就仿佛化身为八灵,哪怕在蛋糕店摸个布丁都能惊动两条街外的卫兵。
那匕首见光不到五秒便回到了信封内,这五秒内它祸害了二十三只蛀虫,五只小鸟,一棵八年的槐树,以及一位盗贼的尊严。
这是对我的侮辱,对我人格的践踏。但我是一个宽容的贼。贼怎么了?贼也可以很宽容。早生X千年,摆在教廷中央的就是我的雕像,而圣骑士XXXX会亲吻我的脚趾。
我原谅了他。
我的回信很婉转。首先我郑重地承认他是一名真正的大师,但他应该去烤面包,他伺候钢铁的火候一定能烤出西斯科特最棒的面包,我一定会去捧场,匕首还是算了。
好吧,长话短说。直白来讲就是,我不满意,我需要一件符合盗贼内涵的标志。这要求不过分,一个月前我还见到一只恶臭的食人妖因他拙劣的棒槌艺术而上了头条,标榜它拥有革命性的内涵。
您问我为什么?因为它捶完人类喜欢学文斯人,用棒槌再敲打出个丑不拉几的图腾,而其他食人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这就是内涵,“与众不同”,多么简单。
我在末尾还温馨地提示他换个牌子的胶水,味道太冲了,对身体不好。
不到半个月,信使路过我家门口,带来了回信。
蜡黄的羊皮信纸没什么有意义的内容,这位大师似乎在尝试用塞弗符文誊写古史诗。我不喜欢这样,虽然我理解他这样做可能是想别具一格,但我讨厌文字。自从我在拉文瓦特刺客学院被罚抄三千遍《刺客的自我修养》后,我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或符号就想把刀子捅上去。
随信的还有一个盒子。考虑到上次的教训,我找了个阴暗的角落打开它。我是个有爱心的贼,伤到花花草草总归不太好。
剑。
回复是一柄朴实的剑。半指厚,刃长一臂有余,没有多余的装饰,很简朴的轻装长剑,劈砍刺击都很流畅,称手的很。
我的意思是,它真的很好,你甚至可以用它来劈柴。我用它剁了柴火,愉快地切了一盘牛排,一气呵成,齿间留香。
我毫不犹豫地把劈柴的斧头和切菜的小刀卖给了行路商人。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
它的内涵是一个附在剑身上的魔法,而它唯一的作用是在作案现场随机留下一句文摘。确切的说:久远到甚至可以追溯至塞弗帝国时代的,歌颂塞弗王的文摘。没错,就是矮人大师誊写的那个版本。
我劈了两块柴,做了一餐饭,它不仅把塞弗王歌颂成了至伟君王,甚至还剥夺了我的用餐体验。如果我不是一名重度的自恋症患者,我一定会将脑门磕在饭桌上,感谢塞弗王赐予温热的食物和干爽的呼吸。
这可太过分了。他是给我劈了柴还是给我做了饭?我宁可去感恩遭了我毒手的那几个小贼……的蹩脚导师。
再往形象点说,先生,您想象一下,一位风雅的吟游诗人四处游荡,他出口成章,举手投足都有古老而晦涩的魔法文字应声附和,然后您再突然将那个吟游诗人换成一个小贼,您转得过来吗?
好吧,其实我能,毕竟吟游诗人和盗贼在小偷小摸上没啥区别,而且我很宽容,再说了,我还有那么些文学修养。
您不介意我打个广告吧?《女性蕾亚的全面观察指南》看过没?我写的,勒根堡报社独立期刊,西斯科特刊物连续五年榜首热销,从生态习性到行为规律,用八年的蕾亚观察数据给您最权威的蕾亚观察指南。无论您是一名巨人还是一名地精,它都适用。勒根堡的矮人氏族议会长老里有一半是我的忠实读者,臭名昭彰的强盗巨人XXX自从看了我的书便从良并作为一名职业摄影师定居在蕾亚森林的神殿月池外。周刊,永不过时,无论是人烟稀少的野外还是戒备森严的澡堂你都能用上它。
回到我的标志…问题不在形式。
我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我能接受这种形式,但我对结果存疑。我就不和您废话了,我带着这把剑到处作恶……我甚至打劫了到访当地的洛兰特第四皇女。
您猜?不了,省省吧。作案不久,我又接到了一份委托,一封来自洛兰特国王本人的信。戳着高贵的蓝色火漆印蜡,光是精美的羊皮纸本身都能卖出十枚金币,“请干掉那个偷走我女儿内衣的蟊贼”,里面却这样写着。
没人认得这狗屁文摘!
他们只当一个不入流的小贼落了什么廉价而失败的魔法道具在作案现场。两个国家的检察官和军官齐聚一堂,在郡检察院里摆弄我在现场留下的魔文拓本,不像话地大声哄笑着,完全忘记了他们的本职工作。那一瞬间我甚至比洛兰特国王还生气,但他们的烤乳猪味道真的很棒,我一直忍到吃完最后一口才跳下去敲他们闷棍,而且我放过了厨子,尽管他笑得和其他人一样没品。
我一点都不奇怪这个结果,因为我已经回忆起这份古塞弗史诗的来历。
没错,就是我摸金的那个塞弗旧城。我信了勒根堡探险协会的鬼话,和几个退休返聘的布拉米亚圣骑士一起跑去塞弗旧城的地下废墟寻找古代文献。我正忙着往口袋里塞金币,这几个老头子便摊上了大事,一位守门的巨人。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坐着巨人的棍子飞向了地面,光荣地迎接了第二次退休,而我累死累活才撂倒那个大家伙,拿到了他守护的那块石板,完成了这次委托。
这还不够,因为我并不是正式工。这是一份来自教廷和洛兰特王室的委托,怎么可能在委派名单里出现一个盗贼。问题就在这里,我无法拿到我的报酬。
我和几个老头事先商量好,他们负责交货,我负责拿钱。我相信老头,圣骑士老头也是老头,退休返聘了也是老头,更何况他们铠甲上的纹章很闪,秘金的,我相信他们的身价。
但现在他们嗝屁了!
我能怎么办?我把几个老头的尸体和石板一齐搬到废墟外,撕碎了他们事先准备好的魔法卷轴。
人来的很快,他们一眼便看见了这幅画面。笑着惨死的圣骑士老头,神秘的石板,以及一张纸条,“劳工号XXXX,朗恩·谢尔米瑞,请付款金币二十枚到梅尔郡工会”。
那张纸条我是贴在其中一位老头的脸上的,而他们居然直接就忽视了。这几位洛兰特的荣誉皇家卫士甚至都没有去看那几位圣骑士老头一眼,着了魔般被吸引向那块石板,发出和猪叫一样的笑声并开始流口水。
我想我之前提到过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这是一篇邪恶的史诗,你无法想象那块古石板上的涂鸦多么有杀伤力。
撰写它的人很自恋,通篇都在使用煽动性的文字描述塞弗王的伟大,只有比他还自恋的人才能幸免于难,像我。洛兰特作为花都之国以谦卑和高雅而示人,像我一样自恋的人通过层层审查而成为洛兰特皇家卫士的概率甚至比我成为八灵的概率还低。
我希望您能理解我,先生,您尽可相信我的职业操守。扶老太太过马路时因为她是我房东而我正欠着她一年的房租,救下这几个被蛊惑的卫兵是因为如果我的闷棍再晚一秒他们就会一口啃上那几个可怜老头的尸身,而光明教廷一向拒绝复活被恶灵玷污过的人。
我还指望那二十枚金币去支付房租和光明女神等身人偶的尾款呢。
但那块该死的石板搞砸了一切。
把老头的尸体和昏迷的卫兵从远在东边的塞弗旧址弄进花都中央戒备森严的教廷圣殿是个大工程,毕竟我不是入殓师,把老头们血肉模糊的脸整成之前的模样还挺费事的。我还差一个眼球没来得及塞进眼眶,看守的侍卫揉着惺忪睡眼一脚踩在老头的脸上,刚好把眼球以正确的角度踩了进去,我不禁躲在角落里暗呼漂亮。
老头们被复活,委托确认完成,枢机主教大开神恩池,神圣而性感的美丽修女亲自将二十枚金币送到我家门口。我本以为会这样。
实际上从那名侍卫把几个昏迷的皇家卫士叫起来开始就是一场灾难。我的闷棍并不是万能的,我可以敲晕他们的脑袋,但我不能驱散恶灵的影响。几名皇家卫士站起来,凶神恶煞地将侍卫砍翻在地,然后一路砍到了圣殿内的大教堂里,我眼瞅着他们接连砍死好几个有头有脸的圣骑士后才被制服。
这还不算完。圣徒们收拾现场时,撩起了我盖在那块石板上的帘子。好家伙,又砍起来了,塞弗王一定是个心理变态,被蛊惑着追随他的人疯起来连自己都砍。
闹上这么一出,那块石板从此便被封印在了洛兰特皇家大博物馆,看守的法师和骑士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而所有看过石板上那篇史诗的人都被丢进了大牢。
我突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了识货的人,这篇史诗的魔法文摘算哪门子的个人标志。
我的个人标志毫无进展,我的斧头和菜刀也随着行路商人一去不回,我还成为了一个笑话。“酸臭的罗恩”,一个神秘的,爱好偷女性内衣的,还喜欢在现场即兴写诗的小贼,这个绰号已经臭名远扬了。
而如果我把自己扭送到洛兰特皇室,我就能立刻获得五千枚金币的赏金。我差点就这么干了。
我撂了一摞信纸就冲进卧室,拼命地写,写完又撕,再写,再撕。没错,我强调过很多次了,我是个好人,一个有修养的好人不该乱发脾气,哪怕只是在信纸上。
首先我可以确认,这名矮人大师也看过那篇史诗,他誊写史诗的缭乱字迹也得以解释。我在字面上对这一点表达了理解,崇拜偶像谁都会,我也崇拜光明女神。我也理解这种崇拜会引发一些疯狂的行为,为此我附上了我这几年的账单,显示我一半以上的收入都花在了光明女神的周边商品上。
但这是病,得治。我告诉他,塞弗王是个变态,他不能迷信一个变态,他得自信点。说空话没用,我告诉他每天都得早起洗漱,然后对着镜子微笑,精确地露出七颗牙齿,左边三颗,右边四颗,并且要大声地告诉自己“你是最棒的”。这个流程必须成为每日功课,直到他也成功地爱上自己,像我一样。
表达完对他的关切,我开始解释我拒绝这次作品的理由。伟大如我的盗贼当然无法接受过于低俗的内涵,但矫枉过正的曲高和寡更加愚蠢。
“通俗、易懂、符合盗贼风格......的内涵”
我小心翼翼地组织了类似于这样的措辞,避免产生任何的歧义,并送别了这封回信。
这是我在这次事件之中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我正梦见那至今未付给我的二十枚金币酬劳,一伙穷凶极恶的治安官踹开了我的家门,宣布我被捕。我被一路扭送到最近的议政厅,而那儿有一大票人正等着我。
埃尔默商会主席,XXX大公,布拉米亚财政大臣,洛兰特第三皇女,AAA修女,以及身穿各色制服但却叫不上名的公务员。
我脚一软就跪了下来,我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
我没说错,我做事很干净,没人知道是我做的,而只要不被抓现行,我就没做过。谁能因为一件我没做过的事而逮捕我?
布拉米亚审判长可以。
没有陪审团,没有律师。不,我有律师,但是公派的,他干脆利落地宣称被告人放弃辩护,铁锤一落,他就和摘了假发的审判长勾肩搭背地去吃烤鸡了。
守着我的卫兵告诉我我真的很倒霉,但我只能认命。我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我获得了一件有史以来最符合盗贼风格内涵的标志。
通缉令。
画着我英俊脸庞的独特通缉令被寄往了各国政要,没有悬赏金额,没有罪行,也没有通缉方。
西斯科特很大,真的很大,从布拉米亚的圣都徒步走到拉文瓦特的神殿,哪怕不吃不喝不睡也要十年,所以各国之间的交流常常很迟钝。谁都不知道我在谁那犯了事,但先抓起来准没错。
于是在我吃了睡睡了吃这一个月,漫天的传票和通报飞向了圣都,我被要求在两周内同时出席来自拉文瓦特、洛兰特、蕾亚森林、勒根堡、拉文公国、总之所有和文明沾了边而且有人力建立司法机构的地区法庭。听说他们不得不在圣都专门准备一个房间来安置这些文件。
现在,我被抓起来了,但他们很为难。
布拉米亚给我套上的罪名来自教廷。很巧,教廷正在全西斯科特通缉一名异教徒,而他长得几乎和我一样帅,帅到教廷认为我就是他们通缉的那个异教徒。布拉米亚本来打算把我交出去,但教廷不同意。
他们不得不私下把我又抓出来,查证我的虚实。
洛兰特第三皇女坚持要将我收押,她的老爸似乎认定我与“酸臭的罗恩”是共犯,因为治安官在我家中搜查出大量女性内衣。这一点他们是真的冤枉我了,我只是为了装饰我珍藏的光明女神等身雕像。谁都不会想让教廷知道他的家里放着一尊赤身裸体的光明神像,我必须得给她穿上些什么。我的品格天地可鉴。
我的证言立刻引起了AAA修女的强烈反应,她坚定地站在了我这一边,咬牙切齿地声称我的尸体只能烂在光明教廷。
在她几乎立刻就用祭祀匕首将我就地处死前,商会主席TTT制止了她。TTT亮出一张照片,问这里面的东西是不是我的。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几枚古金币。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TTT哇一声就哭了出来。他说自从我的定金抵达埃尔默商会,商会总部就瘫痪了,白天刮台风,晚上砸冰雹,盛夏之际整个XXX海海岸线沿着埃尔默港口一直冻结到与布拉米亚接壤的内陆,途径蕾亚森林的物流路线还开始被扭曲侵蚀,而直接经手古金币的招标部门不到三天就因事故而全员入院,所有招标委托全部停滞。
但这不是我的错。我提醒他是他们勒索在先,而且我的金币没有任何问题,我仍然认为它们很值钱。我大方地表示不会追究这次招标为我个人所带来的损失,同时我再次委托他替我为那几枚古金币找个好卖家。
他像一条受惊的小狗一样往后一缩,仿佛听到了什么恶毒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TTT主席在五秒内就消失在我们面前。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古金币原来已经失窃了,他一定是为此而自责才愧于面对我。
财政大臣并没有说话,他是奉国王之命陪同XXX大公而来。XXX大公,拉文公国的统治者,同时也是一位女性,确切地说,以剑技和美貌闻名遐迩的女王。
我们打过不少交道,因此也没怎么客套。大公呵呵笑着,手就摸到了剑柄上,我也没有怠慢,立刻跪地求饶。
一年前,我十五岁,因为涉嫌偷盗拉文神殿里的贡品而从拉文瓦特刺客学院里被撵出来。我逃到了拉文公国,那儿有西斯科特最顶尖的剑术训练和西斯科特最正点的女剑士。
卓越的剑术,性感的小妞,剑术卓越的性感小妞,哈,我能在那儿住一辈子。
但因为某些原因,我冒犯到XXX大公,于是我们约好决斗,又因为某些原因,我爽约了。XXX大公是拉文公国的国民偶像,美丽的女王其威望甚至在光明女神之上,我自此在拉文公国社会性死亡。
我的尊严在我双膝跪地的同时死去,但不要紧,我的命还在,而尊严总会剩一点,它是可再生资源。XXX大公心满意足地收了剑,她立刻在我脖子上挂上了狗链,我眼巴巴地望着她。我几乎看到我的晚年结束在她庄园内那棵粗壮的橄榄树下,死前我的嘴里都还塞着干巴巴的狗粮。
财政大臣不敢吱声,AAA修女和第三皇女就没那么客气了,她们瞪着眼就冲上来争抢着拽住栓着我的狗链。老实说我对那段记忆有些模糊,神圣魔法,亮晃晃的剑,还有裙摆下白花花的大腿,我就记得这些。
不过AAA修女真的挺大胆的。没,我什么都不记得。
但她们毕竟是客,布拉米亚境内她们还不敢太放肆,我最终还是没能逃离教廷的魔爪。我被丢给几个虎背熊腰的骑士仆从,那根狗链也没浪费,我直接被栓在笼子里运往圣都去接受审判。
可我毕竟不是那个异教徒。用来发射加强版制裁之锤的奥术棒都顶上我的天灵盖了,几个高阶神官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说抓错了人。所有人都尴尬地呆在原地,他们出现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因为那个异教徒已经在几个月前就死了,整个圣都的圣徒都知道这事。
我自由了吗?我没有。教廷不把这事说出去是有原因的。西斯科特已经没有什么异教徒了,哪怕是XXX的亡灵术士们在名义上都是光明女神的信徒。没有异教徒,就没有任务,更没有绩效奖。圣光不能当饭吃,他们总得干点什么,否则一句“八灵在上”喊出来都没啥底气。
拜那位矮人大师所赐,我至今依旧在圣都外的整个西斯科特被教廷追杀,我只能留在圣都。我是一名盗贼,但圣都不允许在监狱外的地方有盗贼,这没关系,我可以是一名刺客,盗贼和刺客之间只隔着一张上岗证而已。
“就是这样,先生。您看,我不是教廷的通缉犯,而我可以是一名很出色的刺客,现在您可以录用我了吗?”
刺客头子微妙地抱着臂膀。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啥?”
我不太明白。
“我说,我们不应该这样见面的,”他扬了扬眉,趴在上面的刀疤也跟着飞舞起来,“我们招募新人的方式一般是我们主动出击,你明白我意思吗?”
刺客头子咳嗽了一声,上身前倾过来,两支修长而又有力的臂膀搭在一尘不染的桌案上,而随着他双手交叉,他的眼神也富有进攻性:“一个坏蛋犯了事,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无所谓,但他干事的手段足够有趣,于是我们和XXX国王打个招呼,再然后,才是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流程。”
“没错,我们只会在监狱里招新,”他笑了笑,用食指点了点桌子,“而不是这。”
“噢,我非常抱歉,真的,我没有调查过。老实说我今天来得有些匆忙,我甚至是在你们门口匆匆吃的早餐。”
他没有回话,而是又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眉毛也渐渐皱向深邃的眼眶。
我突然后悔起来。门口那个小混混是很嚣张,但我也不该因为他向我掏刀子而甩他闷棍。如果我足够耐心,我应该可以勒索到更好的食物,而不是他口袋里那条带着怪味的酸面包。
是的,它有问题。要么过期了,要么撒在上面的绿色膏条不是芥末而是毒药。我开始闹肚子。
很快,丰富的经验告诉我,二者兼有。谁能想到一个路边的小混混会随身携带这种生化武器?我不禁暗呼内行。
但我的忍耐力很棒,我没有让面试官看出来。刺客头子眯起眼,盯着我身后的门口,半晌,他失声大笑:“没关系,你给了我足够的惊喜,就这儿也行。”
他不声不响地掏出一叠破烂、甚至染血的文件,徐徐道来:“教廷的通缉犯已经死了,尸体都在神殿里晒了一个多月了。我意思是,你确实和他很像,但圣都范围内教廷都已经取消通缉了,我还能说什么。所以你不用跟我浪费口舌。”
“那太棒了。”
我忍痛吹了个口哨,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从某位倒霉教员身上偷来的入职申请书,但他制止了我。
“但你来历不明。”
“可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一件件来。首先,你说的那位矮人大师,全名为XXX·XXXX,我们半月前找到他住处进行询证,发现他已失踪,并被勒根堡和埃尔默商会联合通缉,罪名为崇拜黑暗拉文以及恐怖袭击。我们无法查证一切以他为中心的事件,不过我们确实发现了一系列围绕他的受害者。”
“受害者?”
刺客头子抬起头,再次强调了一遍:“受害者。我们没找到他给你的匕首和剑,但他近来寄出去的邮件杀死了十多个好奇心过重的邮递员,他们只不过透过薄薄的信封看见了里面邪恶的黑暗符文就七窍流血而死。”
噢不,我劝过他换胶水的。我可不信什么能杀人的黑暗符文,封建迷信不可取,我就没事。不可否认我现在有事,但那只是因为我误食了致命毒药而已,小场面,问题不大。
他盯着我的脸,似乎想找出些什么,但我的良心很强壮,我甚至挤出了几滴因为闹肚子而疼出的眼泪。他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翻弄文件。
“你提到了好几件我们最近关注的案子,嗯,比如洛兰特第四皇女。伙计,这可是国际交流,你说是你作的案……我不是在质疑你,但据我们了解,现场并没有什么魔法符文,负责的检察官和军官们也否认他们见过类似的证据。”
我捂着肚子忍不住打断他:“你会冒着被丢进大牢的风险承认你看过一篇能使人发疯的古怪文献吗?”
他嗤之以鼻:“那可不关我的事,我们看到的是,没人能证明你在那一带作过案。噢,说到那篇邪恶的塞弗史诗,也就是洛兰特的委托…”
我把眼睛瞪得溜圆。如果他告诉我洛兰特从没发过那个委托,我一定会夺门而出,并将简历转投到检察院去,再不济也是个公务员。“挥霍纳税人金币的快乐寄生虫”,多么令人振奋的称呼。
“啊,你别误会,洛兰特确实有委托勒根堡探险协会和教廷首席圆桌骑士前去塞弗旧城考究相应文献,他们也确实有请到一位劳务派遣人员随行…”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角窝着笑意,而我歪着头,龇牙咧嘴地等他继续说下去。毒药正在发作,他正在扯淡,没一件好事,难道还能指望我有什么好脸色。
看到我这副臭脸,他也明白自找没趣,把文件夹一合,说道:“但那位外派人员叫做罗恩·XXX。”
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酸臭的罗恩?”
“没错。”刺客头子把手一摊,一副无辜的表情,“他自称‘酸臭的罗恩’,在上周出现在梅尔郡的工会办事处,领走了那二十枚金币,然后当场被捕,现在应该正在前往洛兰特皇家监狱的路上。”
我的金币!
他冒领了那个臭不可闻的称号这一点值得称赞,但这不能掩盖他恶意占有他人合法财产的罪行。我气得捶胸顿足,眼泪哗哗往下掉。没有了那二十枚金币,我的光明女神像就会被收走,那无异于要我的命。
而且这意味着我今天的面试也失败了。我被逮捕这事本身就是件丑闻,任何与会的人都是共犯,他们绝不会承认自己曾经合伙迫害一个无辜的小贼,即便他们现在都还在圣都外通缉我。
“所以我失格了?”
“对。不过考虑到你的感受,我还是想补充一下,你偷鸡摸狗的本事我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毫无疑问你是个资深盗贼。不管你把它藏在哪,我希望在你走出这个房间之前,能把我的钱包还给我。”
我白了他一眼,他哑然失笑。
“你知道吗?我由衷地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真的,即便你在几分钟前的有效履历都还是一片空白。你跟我们所说的那些故事荒谬到XXX的落魄诗人都不敢这么编,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你简直是个他妈的超级混球…恰恰是我们所需要的那种。很可惜,我们无法求证,但这绝不是问题,如果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我会立刻用我的匕首请你离开。我们聊了这么久,纯粹只是因为你干掉了门口的班纳。”
我回想了半天才明白他是在说门口的那个小混混。毒效已经过去了,我也没再去计较那条抹了致命毒药的过期面包,太过大度让我有时候很健忘。
“我不管你怎么做到的,但你把我们最棒的人放倒了,就凭这一点,你都可以直接进入宣誓阶段。你我之间真正的问题只有一个,你从最开始就撒了个谎,一个我们永远无法接受的弥天大谎,而你甚至懒得去掩饰它。”
“最开始?”
“…也不是那么开始,从你提到匕首开始。”
“…匕首?”
“两把匕首。”
“我从没提到过两把匕首。”
皮质面罩下的面容似乎在抽动,显示这名刺客头子有些抓狂:“你说你有不止一把匕首。”
“噢当然,我现在就带了三把匕首。”
“但你同一时间只能拿一把。”
他指着我右肩下方空荡荡的袖管。
“我们的雇员需要两只手来拿匕首,这是硬性规定,我很抱歉。”
[quote][pid=470831861,24318368,1]Reply[/pid] Post by [uid=60564759]Ladbmail[/uid] (2020-11-24 14:18):
写得好啊!味很正
[s:pg:哈啤][/quote]感谢捧场[s:a2:哭]
[quote][tid=24318368]Topic[/tid] Post by [uid=3153324]Dragonblight[/uid] (2020-11-24 12:19):
玩了老久的网游,各类都有,心里一直有点想法,但也没那么成系统,就老想写点啥[s:ac:汗]
趁着这次心血来潮,开个坑吧,各位权当看个笑话也成[s:a2:偷吃]
手机发的…上班党,不保证不太监[s:a2:鬼脸]
我在电脑上登NGA才发现这个排版有多反人类......找个时间得把版排一下[s:ac:凌乱]
我是不是发错区了,从上到下就我一个在挖坑埋文[s:a2:不活了][/quote]没人我估计主要还是因为在书院写原创看原创的确实很少……
而且除了短篇几乎没有能完结的
网页端版头上挂着的那些是最近比较好的,但回复的人也都不多。
不如说更新版头挂新帖好几天了,基本就没见到效果(半恼)
Reply to [pid=470978512,24318368,1]Reply[/pid] Post by [uid=60564759]Ladbmail[/uid] (2020-11-25 00:28)
没差,就这样也好,反正我码字也是挤牙膏,看的人多了反而有莫名的压力[s:a2:冷]
有点意思,标记下[img]http://img.nga.178.com/attachments/mon_201209/14/-47218_5052bc7a0ee49.png[/img]
写得不错……有阅读下去的欲望。楼主加油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的贴吧,以前在那看过不少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