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umph Rasta
2022-07-12T10:52:31+00:00
因为自己没有认识的朋友，于是想着来娘家求一求流量，目前是已经过审出书了，每天大概2章稳定4000?，发前五章给大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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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是影逆王座，希望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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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贵客 ...
明斯顿的夜晚，向来灯火通明。“不夜城”的美誉在外，令各国游客汇集于此，似乎无穷无尽。
即便夜幕将起，街市上也布满了小贩们的摊位。人潮涌动，道路上到处可以听到吆喝声与交流声，仿佛这座城市永远不会沉寂一样。
世人只看见“不夜城”的繁荣表面，却不知其里因。
实际上，明斯顿的商业繁荣很大程度取决于它便利的出海口位置。日以千计的货船在这儿停泊周转，不尽的货流如同喂养巨人的血液一般循环索菲亚帝国，长久不息。
由于宽松的商业政策，许多其他国家的商人被准许在明斯顿经营商业活动，赫尔斯也是其中之一。
“先生，您已经站了快半个钟头了。”旁边的助手提醒他道。
男人眼神注视着人群，他们中大多是中产阶级，购买力强，眼光挑剔，追求潮流与性价比。但今天他不会接待任何一个顾客，他等的，是一位贵族。
“再等等，”赫尔斯对助理说:“卡尔，记住，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有耐心的人。”
开在市中心黄金地段的赫尔斯自然有他的成功之道，除开他令人畏惧又异常值得信赖的外表外，坚韧的品质，旺盛的精力，都是他成功的重要因素。
他深知普通客人需要什么，物美价廉的工业品，毕工毕至的服务，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贵族们的需要”。
正在他思绪繁琐，浮想联翩的时候，一辆纯黑的长礼车从人群的缺口中开来，上面刻着“CONAIR”字样，缓缓停在“赫尔斯·克汀”的店面门前。
在明斯顿，能有权利为汽车刻上家族身份的人，非富即贵。
赫尔斯心中一屏，赶忙上前，恭敬的守在车旁，静静等待车里的贵客。
后座车门打开，探出的是一双穿着黑袜白礼靴的脚，在人们好奇的注视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浅笑着出门，金色的长发梳的一丝不苟。
“欢迎您，康尼尔·李克特少爷。”赫尔斯低头看着少年的白靴，洁净的像是画布才有的颜色。
“我想我们彼此见过一面，赫尔斯叔叔，”少年开口说道:“您不必如此拘谨。”
赫尔斯缓缓抬头，面前的年轻人英俊非凡，举止有方，他有幸参加过康尼尔家族的宴会邀请，与他远远见过一面。
“康尼尔少爷说笑了，只是没想到您的记忆力这么好。”赫尔斯笑道，顺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少年顺着他的带领，走进气派的门店，有一口没一口的闲聊着。
客人已经提前疏散开，赫尔斯带领少年走进大厅，一些新奇的工业品摆弄在展台上，吸引了少年的注意力。
洁白的灯光下，少年若有兴致地把玩着一个灰色玩偶，他拧动发条，好奇地打量着玩偶摇摇摆摆的身影。
“很难想象，”少年开口说道:“我从来没有去探究这些玩偶的奥秘，赫尔斯先生，它是怎么动起来的?”
“是齿轮和轮轴。”赫尔斯微微笑着解释。
“齿轮，轮轴..”少年默默自语，眼里闪着一丝明悟的光亮，他放回小玩偶，慢慢打量起各式各样的工业品。
这儿有各色型号的齿轮，也有数不其数的小玩意儿，其中最吸引人的是侧壁的红色座钟，它几近一米有余，在一众小巧壁钟里格外显眼。
精美的浮雕装饰下，金色的石英针反射耀眼的光芒，与其他座钟一起，发着严丝合缝的声响。
“这是最美的音乐，”赫尔斯说:“我们可以让这些钟表每年误差不超过一分钟，它可不是一具虚有其表的外壳而已。”
少年的目光从这些精美的工业品移开，他不感兴趣。赫尔斯见状，轻声为他介绍各类其他工业品，会自动报警的门铃，一对精美的织丝眼镜，但后者总是兴致廖廖。
“我想您应该有更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就在信里对我提到的，工业的骨架。”
赫尔斯微微屏神，他知道这一刻总会到来。他用目光示意经理退开，等到确定没有其他人时，才稳步走到一侧大厅的收银柜边，扭转起不起眼的红色瓷瓶。
随着一阵齿轮声交错响起，侧壁的座钟慢慢下沉，连带着一道红漆色的大门，升起在他们面前。
赫尔斯掏出钥匙，从些许落灰的钥匙孔里熟练转动。他轻轻推开红门，少年跟在他身后，缓步抬头，迎接他的是刺鼻的汽油味。
但很快他的视线被一件精美的工业零件所吸引，那是超出这个时代认识的艺术品。
一座半人大的钢铁引擎坐落在透明展台里，在它的后面，是一列列整齐的、注满原油的汽缸巨兽。
“这是内燃机?”少年带着好奇的目光研究着它，快步走上前去。
“是的，”赫尔斯自豪的说:“这是十年前佛特斯展览会上的展品，它单是一亮场，就成了整个会场的宠儿。”
少年沉默不语，他可以想象那个年代，当一件改变未来进程的展品出世，当时的人们应该是抱着怎样震撼的目光注视着它的。
到了现在，内燃机的运用几乎走进了大众的生活，但即便是十年后的明斯顿，内燃机的售卖也被政府严格把控着，一辆崭新的礼车，只能是上层人的专属。
这方面有很多的历史原因，少年心里感慨万千，内心也隐隐有几分激动。
“我原以为您卖的不过是钟表一类的精美饰品，”少年看着眼前的工业品，说道:“谁知道您的收藏爱好如此广泛。”
赫尔斯沉默不语，他似乎是在考虑着措辞。他慢慢观察着少年，隔了一会儿，开口回答道:“您我都知道，工业的力量不容小觑。”
少年没有说话，他静静打量这件工业品，良久才回过神来:“这是时代的选择。”
赫尔斯笑道:“我已经很少看见有您这样开明的贵族了。”
少年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勃然巨兽，它浑身上下都由钢铁轮轴组成，只是静静伏在那里，就给人巨大的压迫感。仿佛下一刻，它的嘶吼声就要冲破云霄。
而就在少年的背后，赫尔斯静静等待着后者的开口，少年的反应仿佛已经在自己的把握之中，在他那可怖的刀疤上，他的双眼充满着自信的闪光。
“总有一天，”赫尔斯在心里默念到:“索菲亚的大地上，将响彻蒸汽的轰鸣，迎接他的，将是另一个不朽的国度。”
隔了很久，少年发出一声赞叹，目光不舍地从内燃机的目光上挪开。
“您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少年询问道。
“如果说工业的进步在于机器的变革，那内燃机毫无疑问是工业的骨架。”赫尔斯没有直接回答少年的疑问，反而引向了另一个话题。
“这点毫无疑问。”少年点头。
“而正如您所见，”赫尔斯看向一排排整齐的钢铁机器:“掌握工业的命脉，就是掌握它们。”
少年的呼吸瞬间急促，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转而用上了不善的语调:“您应该知道，任何私自生产不被帝国允许的工业品，一旦发现，将是严惩。”
“是的，”赫尔斯没有回避这一点:“所以这些只是我的收藏和个人爱好，但我还是希望，您这样开明的贵族能多一些。”
“如果你是来找我谈这个的话，那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少年冷冷地看着赫尔斯，毫不犹豫地回头准备出门。
“康尼尔少爷，”赫尔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让少年的脚步产生了些许迟疑:“没有人会拒绝进步，技术会改变一切。”
“我想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康尼尔认真的说:“相反，我在考虑是否应该举报你，私自销售违规商品。”
回答他的是赫尔斯的笑声。
“总有不理解的人，但我看人的眼光很准，康尼尔少爷，你不会的。”赫尔斯微微笑到。
少年盯着赫尔斯的脸庞，想在他的神色上找出一丁点的不自在和恐慌，但他失败了，他只看到了他标志性的刀疤和自信满满的笑容。
“您也许该联系我的父亲，”少年回答说:“这事我做不了主。”
“康尼尔少爷，”赫尔斯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想您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当你了解局势后，自然会来找我，毕竟，工业进步的方向，从来不只是让贵族受益。”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少年回答，随后他怀着不安的神情，快步离开了大厅。
赫尔斯盯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笑容逐渐消失。
“先生，客人已经走了。”门外等候的经理来到赫尔斯面前，向他报告。
“没事了卡尔，让小伙子和姑娘们出来接客吧。”赫尔斯吩咐道。
经理点头称是，他快步走向后台叫醒那些服务生们准备待客，毕竟明斯顿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几分钟后，赫尔斯克汀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客人们的声音，服务员的介绍声不绝于耳。
只是人们来来往往，无不被大厅一侧的巨大机械钟所吸引，不管看到多少次，大家总是感叹这作工业艺术品的完美。不论是浮雕，或是质地做工，都让它成为了大众视觉的焦点。
但没有人会知道，挂在他们面前钟表的墙壁内，潜伏着一道不起眼的红门，而里面沉睡的，是怎样的钢铁巨兽。
即便夜幕将起，街市上也布满了小贩们的摊位。人潮涌动，道路上到处可以听到吆喝声与交流声，仿佛这座城市永远不会沉寂一样。
世人只看见“不夜城”的繁荣表面，却不知其里因。
实际上，明斯顿的商业繁荣很大程度取决于它便利的出海口位置。日以千计的货船在这儿停泊周转，不尽的货流如同喂养巨人的血液一般循环索菲亚帝国，长久不息。
由于宽松的商业政策，许多其他国家的商人被准许在明斯顿经营商业活动，赫尔斯也是其中之一。
“先生，您已经站了快半个钟头了。”旁边的助手提醒他道。
男人眼神注视着人群，他们中大多是中产阶级，购买力强，眼光挑剔，追求潮流与性价比。但今天他不会接待任何一个顾客，他等的，是一位贵族。
“再等等，”赫尔斯对助理说:“卡尔，记住，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有耐心的人。”
开在市中心黄金地段的赫尔斯自然有他的成功之道，除开他令人畏惧又异常值得信赖的外表外，坚韧的品质，旺盛的精力，都是他成功的重要因素。
他深知普通客人需要什么，物美价廉的工业品，毕工毕至的服务，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贵族们的需要”。
正在他思绪繁琐，浮想联翩的时候，一辆纯黑的长礼车从人群的缺口中开来，上面刻着“CONAIR”字样，缓缓停在“赫尔斯·克汀”的店面门前。
在明斯顿，能有权利为汽车刻上家族身份的人，非富即贵。
赫尔斯心中一屏，赶忙上前，恭敬的守在车旁，静静等待车里的贵客。
后座车门打开，探出的是一双穿着黑袜白礼靴的脚，在人们好奇的注视下，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浅笑着出门，金色的长发梳的一丝不苟。
“欢迎您，康尼尔·李克特少爷。”赫尔斯低头看着少年的白靴，洁净的像是画布才有的颜色。
“我想我们彼此见过一面，赫尔斯叔叔，”少年开口说道:“您不必如此拘谨。”
赫尔斯缓缓抬头，面前的年轻人英俊非凡，举止有方，他有幸参加过康尼尔家族的宴会邀请，与他远远见过一面。
“康尼尔少爷说笑了，只是没想到您的记忆力这么好。”赫尔斯笑道，顺便做了个请的姿势。
少年顺着他的带领，走进气派的门店，有一口没一口的闲聊着。
客人已经提前疏散开，赫尔斯带领少年走进大厅，一些新奇的工业品摆弄在展台上，吸引了少年的注意力。
洁白的灯光下，少年若有兴致地把玩着一个灰色玩偶，他拧动发条，好奇地打量着玩偶摇摇摆摆的身影。
“很难想象，”少年开口说道:“我从来没有去探究这些玩偶的奥秘，赫尔斯先生，它是怎么动起来的?”
“是齿轮和轮轴。”赫尔斯微微笑着解释。
“齿轮，轮轴..”少年默默自语，眼里闪着一丝明悟的光亮，他放回小玩偶，慢慢打量起各式各样的工业品。
这儿有各色型号的齿轮，也有数不其数的小玩意儿，其中最吸引人的是侧壁的红色座钟，它几近一米有余，在一众小巧壁钟里格外显眼。
精美的浮雕装饰下，金色的石英针反射耀眼的光芒，与其他座钟一起，发着严丝合缝的声响。
“这是最美的音乐，”赫尔斯说:“我们可以让这些钟表每年误差不超过一分钟，它可不是一具虚有其表的外壳而已。”
少年的目光从这些精美的工业品移开，他不感兴趣。赫尔斯见状，轻声为他介绍各类其他工业品，会自动报警的门铃，一对精美的织丝眼镜，但后者总是兴致廖廖。
“我想您应该有更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就在信里对我提到的，工业的骨架。”
赫尔斯微微屏神，他知道这一刻总会到来。他用目光示意经理退开，等到确定没有其他人时，才稳步走到一侧大厅的收银柜边，扭转起不起眼的红色瓷瓶。
随着一阵齿轮声交错响起，侧壁的座钟慢慢下沉，连带着一道红漆色的大门，升起在他们面前。
赫尔斯掏出钥匙，从些许落灰的钥匙孔里熟练转动。他轻轻推开红门，少年跟在他身后，缓步抬头，迎接他的是刺鼻的汽油味。
但很快他的视线被一件精美的工业零件所吸引，那是超出这个时代认识的艺术品。
一座半人大的钢铁引擎坐落在透明展台里，在它的后面，是一列列整齐的、注满原油的汽缸巨兽。
“这是内燃机?”少年带着好奇的目光研究着它，快步走上前去。
“是的，”赫尔斯自豪的说:“这是十年前佛特斯展览会上的展品，它单是一亮场，就成了整个会场的宠儿。”
少年沉默不语，他可以想象那个年代，当一件改变未来进程的展品出世，当时的人们应该是抱着怎样震撼的目光注视着它的。
到了现在，内燃机的运用几乎走进了大众的生活，但即便是十年后的明斯顿，内燃机的售卖也被政府严格把控着，一辆崭新的礼车，只能是上层人的专属。
这方面有很多的历史原因，少年心里感慨万千，内心也隐隐有几分激动。
“我原以为您卖的不过是钟表一类的精美饰品，”少年看着眼前的工业品，说道:“谁知道您的收藏爱好如此广泛。”
赫尔斯沉默不语，他似乎是在考虑着措辞。他慢慢观察着少年，隔了一会儿，开口回答道:“您我都知道，工业的力量不容小觑。”
少年没有说话，他静静打量这件工业品，良久才回过神来:“这是时代的选择。”
赫尔斯笑道:“我已经很少看见有您这样开明的贵族了。”
少年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勃然巨兽，它浑身上下都由钢铁轮轴组成，只是静静伏在那里，就给人巨大的压迫感。仿佛下一刻，它的嘶吼声就要冲破云霄。
而就在少年的背后，赫尔斯静静等待着后者的开口，少年的反应仿佛已经在自己的把握之中，在他那可怖的刀疤上，他的双眼充满着自信的闪光。
“总有一天，”赫尔斯在心里默念到:“索菲亚的大地上，将响彻蒸汽的轰鸣，迎接他的，将是另一个不朽的国度。”
隔了很久，少年发出一声赞叹，目光不舍地从内燃机的目光上挪开。
“您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少年询问道。
“如果说工业的进步在于机器的变革，那内燃机毫无疑问是工业的骨架。”赫尔斯没有直接回答少年的疑问，反而引向了另一个话题。
“这点毫无疑问。”少年点头。
“而正如您所见，”赫尔斯看向一排排整齐的钢铁机器:“掌握工业的命脉，就是掌握它们。”
少年的呼吸瞬间急促，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转而用上了不善的语调:“您应该知道，任何私自生产不被帝国允许的工业品，一旦发现，将是严惩。”
“是的，”赫尔斯没有回避这一点:“所以这些只是我的收藏和个人爱好，但我还是希望，您这样开明的贵族能多一些。”
“如果你是来找我谈这个的话，那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少年冷冷地看着赫尔斯，毫不犹豫地回头准备出门。
“康尼尔少爷，”赫尔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让少年的脚步产生了些许迟疑:“没有人会拒绝进步，技术会改变一切。”
“我想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康尼尔认真的说:“相反，我在考虑是否应该举报你，私自销售违规商品。”
回答他的是赫尔斯的笑声。
“总有不理解的人，但我看人的眼光很准，康尼尔少爷，你不会的。”赫尔斯微微笑到。
少年盯着赫尔斯的脸庞，想在他的神色上找出一丁点的不自在和恐慌，但他失败了，他只看到了他标志性的刀疤和自信满满的笑容。
“您也许该联系我的父亲，”少年回答说:“这事我做不了主。”
“康尼尔少爷，”赫尔斯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想您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当你了解局势后，自然会来找我，毕竟，工业进步的方向，从来不只是让贵族受益。”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少年回答，随后他怀着不安的神情，快步离开了大厅。
赫尔斯盯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笑容逐渐消失。
“先生，客人已经走了。”门外等候的经理来到赫尔斯面前，向他报告。
“没事了卡尔，让小伙子和姑娘们出来接客吧。”赫尔斯吩咐道。
经理点头称是，他快步走向后台叫醒那些服务生们准备待客，毕竟明斯顿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几分钟后，赫尔斯克汀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客人们的声音，服务员的介绍声不绝于耳。
只是人们来来往往，无不被大厅一侧的巨大机械钟所吸引，不管看到多少次，大家总是感叹这作工业艺术品的完美。不论是浮雕，或是质地做工，都让它成为了大众视觉的焦点。
但没有人会知道，挂在他们面前钟表的墙壁内，潜伏着一道不起眼的红门，而里面沉睡的，是怎样的钢铁巨兽。
第二章 宴会 ...
雨点噼里啪啦洒落在大街上，康尼尔坐在长礼车上，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街灯的倒影很快消失，刚刚还是人潮拥挤的街道，转眼间空无一人。
康尼尔的思绪就在这片狂闷的雨海里飘散，他反反复复思索商人给他留下的隐喻，内心复杂不已。
索菲亚是个古老的国度，600年的历史足以让它睥睨整个北大陆诸国。但盘根错杂的利益却让这个帝国故步自封，仅仅是内燃机的推动，便受阻重重。
“我想您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当你了解局势后，自然会来找我，毕竟，工业进步的方向，从来不只是让贵族受益。”
想起商人的隐喻，少年揉了揉眼角，他倒是对进步惠及所有人这种看法颇有认同，但让他感到迷惑的是，赫尔斯的合作对象为什么是自己?
“马林。”他轻轻叫着前座的仆从，在得到回复后问到:“我让你事先查的资料呢？”
接过仆从的资料后，他仔仔细细地阅读着，不放弃任何一个细节。
赫尔斯，全名赫尔斯·克里斯汀，赫尔斯是他的本名，克里斯汀，则是他挚爱妻子的家族姓氏。
按理说，贵族男子的姓氏一般是自己的家族为先，以女子家族的姓氏作为自己命名的情况实属少见。
怀着一丝疑惑，康尼尔接着读着赫尔斯的调查记录，很快他就被吸引了兴趣。
“年轻时做过服务员，理发师，厨师长，参过军。十五年前的特毕亚斯战役，给他的左脸留下了一道永久性的伤疤，几近让他毁容。”
康尼尔是知道这场战争的，因为讨论特毕亚斯矿脉的开采权问题，小国坐地起价，为此被各方势力联合打击。
战争的结果自然毫无悬念，尽管他们的人民悍不畏死，但是小国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各方势力的打击下。而赫尔斯，就是当时参战国米瑞斯的一名普通士兵。
战争给他带来了不可逆转的伤口，但赫尔斯反而因此受到了人们欢迎，他回国后，被授予了米瑞斯银色军人徽章，成为了令人可敬的战争英雄。
“他助着这笔无声的名望财富，和军队发放他的体恤资金，迅速积攒了大量资本。因为他体会过底层生活，他的丝织厂往往以亲民的价格，优秀的质量畅销市场，不到两年他就成为了响当当的资本家。”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康尼尔·弗兰，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靠着自身的胆识和时代风口，积累了令人艳羡的财富。
从这个角度来说，康尼尔家族与赫尔斯家族别无二致，他们追求进步，渴望财富，这与明斯顿这座开拓包容的城市基因完全相符。
他轻轻翻看后面的调查记录，凭借果敢和进取的视野，赫尔斯是最先采用织布机来代替人工的企业家，这也令他的企业一举成为了龙头企业。
几年后，他又进军钟表企业，通过并购克里斯汀制表厂，一举成为了跨两个产业的商业明星。
也就是那时，他迎娶自己的妻子克里斯汀·伊蕾娜，并把自己的企业一律改名为赫尔斯克汀。
不过赫尔斯为人低调谦逊，他从不否认自己的成功是运气元素的加持，总的来说，这是个典型的成功人士。
“那他的内燃机，是从哪里来的?”康尼尔越想越奇怪，那么大一批的蒸汽机潜藏在市内，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与明斯顿开明的商业政策相反，索菲亚的法律却十分保守。内燃机被视作是管制物资，只能由特定工厂生产，能被允许民用的少之又少，一旦有人被查明走私贸易，将直接以叛国罪处理。
但逐利的野心不可能被禁止，康尼尔是听说过帝国在这方面并没有做绝。在现在的明斯顿，一辆普通的车绝不再是贵族的专属。
就在他思绪重重的时候，车子终于驶向了终点。
一身黑衣的管家目光严肃地等在车前，在他的身后，是几名毕恭毕敬的男仆。
康尼尔收起了思绪，朝司机点了点头。
“欢迎您，康尼尔·李克特少爷。”管家打开门，微微鞠躬。
“但愿我没有错过莉薇娅小姐的邀请。”康尼尔开玩笑地说道。
“您的父亲已经在里面了，”管家微笑着说道:“当然，宴会还没开始。”
康尼尔的神色瞬间紧绷了起来，尤其是听到“您的父亲”这个字眼，他在内心微微祈祷，希望马丁能守口如瓶。
“我的父亲...他，看起来怎样?”康尼尔努力想做出随意询问的样子，但他的忐忑不安还是暴露了出来。
管家轻轻微笑，谁都知道康尼尔少爷最怕他年迈的父亲，因为老年得子的缘故，康尼尔老爷对儿子的管理十分严苛。
“没什么事，”管家说道:“需要我为您通知一声吗？”
“不必了。”康尼尔果断拒绝，开玩笑，真让自己父亲知道自己旷了家教课去参观赫尔斯克汀店，自己少说腿都要少一根。
在男仆的带领下，他静静欣赏着这座“玫瑰庄园”，因为时令的缘故，春天的查尔斯府邸往往是一年里最美的时刻。
在通往府邸坦途的路上，旁边玫瑰园芬芳馥郁的芳香混合雨中泥土的清新味让他冷静了少许，他默默注视着精致华丽的查尔斯府邸，一场难以想象的奢华宴会即将展开，而宴会的主角，也是他所在学校的明星人物。
希尔赛斯之花，查尔斯·莉薇娅。
他静静走着，和其他到访的贵客一起，出示邀请函，在古朴的大门背后，里面蕴藏着一个光彩富贵的世界，一个只属于上层社会的交际所。
然而今天的宴会却与平时有些特殊，因为这是一场新颖的假面舞会，所有的年轻宾客被强制要求戴上独特的假面，长辈则是遵循各自意愿。
坦白说，这种新颖的化妆舞会模式在公布的时候受到了各个家族长辈的一致反对，和他们相反的是，年轻人们几乎是全票通过。
回过神来，康尼尔走进了换装间，换好了精致的灰棕色晚礼裤，而上衣则搭配了一身颜色类似的白袖礼服。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门外等待他的不是男仆，而是提着一些面具的大管家普利特。
“普利特先生，我的印象里，您不是应该在里面接待贵客的吗？”康尼尔疑惑地问到。
“额，贵客自然需要更体贴的服务，”普利特神色不自然地笑着:“康尼尔少爷，选一个您喜欢的面具吧，每个人的面具都是随机的。”
康尼尔没有在意为什么不是男仆为他换面具这件琐事上，他的目光很快被管家手上的面具吸引了。
印着多彩繁复花纹的丝匹面具、黑色高雅的猫耳面具、深紫色个性十足的鸟尾面具、浅绿色的牛头人面具.....
在一系列种类繁琐的面具里，康尼尔目光一闪，径直挑选了倒数第二个不起眼的白色面具:“就他了。”
“康尼尔少爷，这...”
康尼尔不顾管家的诧异，执意选了这顶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白色假面，在滑稽的表面下，假面的背面则写着:“通往心灵的媒介”。
“这样就不会被别人发现了。”康尼尔心里乐开了花，为自己的才智暗暗自喜。
“那么，既然您执意的话，”管家说道:“欢迎参加查尔斯府邸的化妆舞会，康尼尔少爷。”
“不甚荣幸。”康尼尔回答道，随后径直走向红色的幕布下，一旁的男仆为他弯腰拉开。
映入眼帘的，是从天花版上倒悬的五座萤蓝水晶灯，纯净地倒映着宾客们交谈的身影。视野上方，赫然是圣教里的达日汗出征的壁画，在二楼的金扶阁上，则是家族的族长们寒暄的厅台，时不时传来他们争执的交谈声。
果不其然，自己的父亲，康尼尔·阿兹德正在与其他人争执着什么，他只是看了父亲所在的方位一眼，便急急地离开，走向宴会大厅。
大厅里，是一个个杯盏交错的身影，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大家都戴着各具特色的精致面具，这反而进一步加强了大家的热情。
从服务员的手里拿过一瓶威士忌调酒，康尼尔默默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宴会不久便会开始。
期间有不少人对他投来目光，但很他们都转移了注意力，各自交谈去了。
除了...一个戴着黑色绒丝面具的长发女子外。
康尼尔没有在意旁边的女子，他静静喝着自己的酒，看着大厅里的人们来来往往。
而康尼尔不知道的是，这名女子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你的面具看起来挺特殊。”过了一会儿，一旁的女子开口向他搭讪，声音婉转。
“谢谢，”康尼尔品尝着美酒，心想这估计是哪位寻自己开心的小姐，心不在焉地说:“我特意选的。”
谁知那名女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一阵子。
“很好笑吗？”康尼尔不爽地问，一脸严肃地看着女子。
而康尼尔这才发现，面前的女子脸蛋好的出奇，洁白的肌肤与黑色面具形成了鲜明对比，弯弯的眉睫下是灵动的双眼，此刻正好与自己视线相对。
“不，我只是，”女子避开了视线，回答道:“没想到你这么幽默。”
男人面对美丽的女性是没什么抵抗力的，康尼尔很快相信了他的说辞。
在确信她不是来嘲弄自己的后，康尼尔缓缓说到:“再美的面容，也只是心灵交流的媒介。”
时间仿佛暂停了几秒，康尼尔少爷出口的瞬间便觉得尬爆了，该死，还不如说自己是无聊选的呢。
他看向女子，发现她低着头仿佛在思索这句话的含义，内心的窘迫便少了几分。
随后，她抬起头，露出了微笑:“您说的对。”
那一刹那，康尼尔为止倾神了一会儿，即便是有面具的阻隔，但他还是体会到了一瞬的血潮上涌。
而就在此刻，宴会的音乐响起，他看着女子缓缓起身，曼妙的身材被裸色的长纱裙很好地修饰起来，胸口的折领也是通过精心设计，隐约可见里面的巫峰。
康尼尔不由得愣了愣神，他几乎是没有思考般的，下意识地问到:“小姐，忘了你的名字是?”
那名女子嘴角露出玩味的表情，用低到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语气说到。
“名字只是相识的媒介罢了。”
康尼尔的思绪就在这片狂闷的雨海里飘散，他反反复复思索商人给他留下的隐喻，内心复杂不已。
索菲亚是个古老的国度，600年的历史足以让它睥睨整个北大陆诸国。但盘根错杂的利益却让这个帝国故步自封，仅仅是内燃机的推动，便受阻重重。
“我想您有机会改变这一切，当你了解局势后，自然会来找我，毕竟，工业进步的方向，从来不只是让贵族受益。”
想起商人的隐喻，少年揉了揉眼角，他倒是对进步惠及所有人这种看法颇有认同，但让他感到迷惑的是，赫尔斯的合作对象为什么是自己?
“马林。”他轻轻叫着前座的仆从，在得到回复后问到:“我让你事先查的资料呢？”
接过仆从的资料后，他仔仔细细地阅读着，不放弃任何一个细节。
赫尔斯，全名赫尔斯·克里斯汀，赫尔斯是他的本名，克里斯汀，则是他挚爱妻子的家族姓氏。
按理说，贵族男子的姓氏一般是自己的家族为先，以女子家族的姓氏作为自己命名的情况实属少见。
怀着一丝疑惑，康尼尔接着读着赫尔斯的调查记录，很快他就被吸引了兴趣。
“年轻时做过服务员，理发师，厨师长，参过军。十五年前的特毕亚斯战役，给他的左脸留下了一道永久性的伤疤，几近让他毁容。”
康尼尔是知道这场战争的，因为讨论特毕亚斯矿脉的开采权问题，小国坐地起价，为此被各方势力联合打击。
战争的结果自然毫无悬念，尽管他们的人民悍不畏死，但是小国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各方势力的打击下。而赫尔斯，就是当时参战国米瑞斯的一名普通士兵。
战争给他带来了不可逆转的伤口，但赫尔斯反而因此受到了人们欢迎，他回国后，被授予了米瑞斯银色军人徽章，成为了令人可敬的战争英雄。
“他助着这笔无声的名望财富，和军队发放他的体恤资金，迅速积攒了大量资本。因为他体会过底层生活，他的丝织厂往往以亲民的价格，优秀的质量畅销市场，不到两年他就成为了响当当的资本家。”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康尼尔·弗兰，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靠着自身的胆识和时代风口，积累了令人艳羡的财富。
从这个角度来说，康尼尔家族与赫尔斯家族别无二致，他们追求进步，渴望财富，这与明斯顿这座开拓包容的城市基因完全相符。
他轻轻翻看后面的调查记录，凭借果敢和进取的视野，赫尔斯是最先采用织布机来代替人工的企业家，这也令他的企业一举成为了龙头企业。
几年后，他又进军钟表企业，通过并购克里斯汀制表厂，一举成为了跨两个产业的商业明星。
也就是那时，他迎娶自己的妻子克里斯汀·伊蕾娜，并把自己的企业一律改名为赫尔斯克汀。
不过赫尔斯为人低调谦逊，他从不否认自己的成功是运气元素的加持，总的来说，这是个典型的成功人士。
“那他的内燃机，是从哪里来的?”康尼尔越想越奇怪，那么大一批的蒸汽机潜藏在市内，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
与明斯顿开明的商业政策相反，索菲亚的法律却十分保守。内燃机被视作是管制物资，只能由特定工厂生产，能被允许民用的少之又少，一旦有人被查明走私贸易，将直接以叛国罪处理。
但逐利的野心不可能被禁止，康尼尔是听说过帝国在这方面并没有做绝。在现在的明斯顿，一辆普通的车绝不再是贵族的专属。
就在他思绪重重的时候，车子终于驶向了终点。
一身黑衣的管家目光严肃地等在车前，在他的身后，是几名毕恭毕敬的男仆。
康尼尔收起了思绪，朝司机点了点头。
“欢迎您，康尼尔·李克特少爷。”管家打开门，微微鞠躬。
“但愿我没有错过莉薇娅小姐的邀请。”康尼尔开玩笑地说道。
“您的父亲已经在里面了，”管家微笑着说道:“当然，宴会还没开始。”
康尼尔的神色瞬间紧绷了起来，尤其是听到“您的父亲”这个字眼，他在内心微微祈祷，希望马丁能守口如瓶。
“我的父亲...他，看起来怎样?”康尼尔努力想做出随意询问的样子，但他的忐忑不安还是暴露了出来。
管家轻轻微笑，谁都知道康尼尔少爷最怕他年迈的父亲，因为老年得子的缘故，康尼尔老爷对儿子的管理十分严苛。
“没什么事，”管家说道:“需要我为您通知一声吗？”
“不必了。”康尼尔果断拒绝，开玩笑，真让自己父亲知道自己旷了家教课去参观赫尔斯克汀店，自己少说腿都要少一根。
在男仆的带领下，他静静欣赏着这座“玫瑰庄园”，因为时令的缘故，春天的查尔斯府邸往往是一年里最美的时刻。
在通往府邸坦途的路上，旁边玫瑰园芬芳馥郁的芳香混合雨中泥土的清新味让他冷静了少许，他默默注视着精致华丽的查尔斯府邸，一场难以想象的奢华宴会即将展开，而宴会的主角，也是他所在学校的明星人物。
希尔赛斯之花，查尔斯·莉薇娅。
他静静走着，和其他到访的贵客一起，出示邀请函，在古朴的大门背后，里面蕴藏着一个光彩富贵的世界，一个只属于上层社会的交际所。
然而今天的宴会却与平时有些特殊，因为这是一场新颖的假面舞会，所有的年轻宾客被强制要求戴上独特的假面，长辈则是遵循各自意愿。
坦白说，这种新颖的化妆舞会模式在公布的时候受到了各个家族长辈的一致反对，和他们相反的是，年轻人们几乎是全票通过。
回过神来，康尼尔走进了换装间，换好了精致的灰棕色晚礼裤，而上衣则搭配了一身颜色类似的白袖礼服。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门外等待他的不是男仆，而是提着一些面具的大管家普利特。
“普利特先生，我的印象里，您不是应该在里面接待贵客的吗？”康尼尔疑惑地问到。
“额，贵客自然需要更体贴的服务，”普利特神色不自然地笑着:“康尼尔少爷，选一个您喜欢的面具吧，每个人的面具都是随机的。”
康尼尔没有在意为什么不是男仆为他换面具这件琐事上，他的目光很快被管家手上的面具吸引了。
印着多彩繁复花纹的丝匹面具、黑色高雅的猫耳面具、深紫色个性十足的鸟尾面具、浅绿色的牛头人面具.....
在一系列种类繁琐的面具里，康尼尔目光一闪，径直挑选了倒数第二个不起眼的白色面具:“就他了。”
“康尼尔少爷，这...”
康尼尔不顾管家的诧异，执意选了这顶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白色假面，在滑稽的表面下，假面的背面则写着:“通往心灵的媒介”。
“这样就不会被别人发现了。”康尼尔心里乐开了花，为自己的才智暗暗自喜。
“那么，既然您执意的话，”管家说道:“欢迎参加查尔斯府邸的化妆舞会，康尼尔少爷。”
“不甚荣幸。”康尼尔回答道，随后径直走向红色的幕布下，一旁的男仆为他弯腰拉开。
映入眼帘的，是从天花版上倒悬的五座萤蓝水晶灯，纯净地倒映着宾客们交谈的身影。视野上方，赫然是圣教里的达日汗出征的壁画，在二楼的金扶阁上，则是家族的族长们寒暄的厅台，时不时传来他们争执的交谈声。
果不其然，自己的父亲，康尼尔·阿兹德正在与其他人争执着什么，他只是看了父亲所在的方位一眼，便急急地离开，走向宴会大厅。
大厅里，是一个个杯盏交错的身影，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大家都戴着各具特色的精致面具，这反而进一步加强了大家的热情。
从服务员的手里拿过一瓶威士忌调酒，康尼尔默默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宴会不久便会开始。
期间有不少人对他投来目光，但很他们都转移了注意力，各自交谈去了。
除了...一个戴着黑色绒丝面具的长发女子外。
康尼尔没有在意旁边的女子，他静静喝着自己的酒，看着大厅里的人们来来往往。
而康尼尔不知道的是，这名女子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你的面具看起来挺特殊。”过了一会儿，一旁的女子开口向他搭讪，声音婉转。
“谢谢，”康尼尔品尝着美酒，心想这估计是哪位寻自己开心的小姐，心不在焉地说:“我特意选的。”
谁知那名女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一阵子。
“很好笑吗？”康尼尔不爽地问，一脸严肃地看着女子。
而康尼尔这才发现，面前的女子脸蛋好的出奇，洁白的肌肤与黑色面具形成了鲜明对比，弯弯的眉睫下是灵动的双眼，此刻正好与自己视线相对。
“不，我只是，”女子避开了视线，回答道:“没想到你这么幽默。”
男人面对美丽的女性是没什么抵抗力的，康尼尔很快相信了他的说辞。
在确信她不是来嘲弄自己的后，康尼尔缓缓说到:“再美的面容，也只是心灵交流的媒介。”
时间仿佛暂停了几秒，康尼尔少爷出口的瞬间便觉得尬爆了，该死，还不如说自己是无聊选的呢。
他看向女子，发现她低着头仿佛在思索这句话的含义，内心的窘迫便少了几分。
随后，她抬起头，露出了微笑:“您说的对。”
那一刹那，康尼尔为止倾神了一会儿，即便是有面具的阻隔，但他还是体会到了一瞬的血潮上涌。
而就在此刻，宴会的音乐响起，他看着女子缓缓起身，曼妙的身材被裸色的长纱裙很好地修饰起来，胸口的折领也是通过精心设计，隐约可见里面的巫峰。
康尼尔不由得愣了愣神，他几乎是没有思考般的，下意识地问到:“小姐，忘了你的名字是?”
那名女子嘴角露出玩味的表情，用低到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语气说到。
“名字只是相识的媒介罢了。”
第三章异梦 ...
明斯顿的雨夜如同落幕的剧院一样死寂。
但查尔斯府邸的欢笑声似乎能冲破寂闷的雨夜。圆形的拱顶静静矗立，府邸里散发的光亮似乎在宣告宴会的盛大与不凡。
宴会上，是一对对戴着面具起舞的男女，他们谈吐自如，言笑晏晏。
但在舞会的中心，一身裸色长纱裙的少女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戴着一副再普通不过的黑色面具，微笑着站在舞池中央。
她大约十五六岁，提早发育的身体令她拥有傲人的身段。雪白的肌肤近乎洁白无瑕，而一字肩的穿法则完美露出了她优美的锁骨与线条。
没有人知道她姓甚名谁，没有人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
“这是哪位大小姐?”“不知道，我劝你还是少打别人主意。”
人们好奇的目光汇聚在她身上，而她只是默默看着一个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舞会即将开始，而她在等一个与她共舞的人。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丝骚动。
那是一个戴着再普通不过的白色假面的男子。
人们起初以为他是在找寻舞伴，在一声声抱歉声里，他坚定地从舞会的另一头朝少女旁走去。人流硬生生是被他挤出一道口子来。
“他是谁?怎么戴着这么一副面具?”一个人不忍吐槽到。
“我打赌他下一秒就会被那位女士拒绝，”交谈的人耸耸肩，嘲笑着说:“希望他不要把自己的面具摘下来。”
几乎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可笑的男子，打定主意看他出丑，但就他本人看来似乎毫不在意。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来到女子身旁，这让人们更加窃窃私语起来。
康尼尔没有在乎这些，他慢慢开口，声音不大但周围人都能听到:
“在下康尼尔·李克特，能邀请您与我共舞吗？”
就在他开口的一刻，少女的眼睛流露出异样的神采，她静静地注视着他递过来的手，轻轻微笑。
人们似乎有一种感觉，仿佛他们已经相识已久。当康尼尔的刚说完姓氏，周遭的议论声便小了许多。
“查尔斯·莉薇娅，”少女用双手轻轻提了提裙摆，行了个屈膝礼。随后，她轻轻把手放在了少年的白色手套上:“不甚荣幸。”
音乐在刚刚戛然而止，忘记了弹奏。清醒过来的乐队指挥大吼一声:“请大家挑好舞伴，接下来是舞曲《萨格罗斯》。”
也许是这一嗓子让乐队成员纷纷惊醒，不一会儿舒缓的音乐便慢慢流出。
康尼尔有种感觉，似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惊愕的长辈、惊讶的女子、嫉妒的男人们、中间仿佛还有自己神色赞扬的老爹。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邀请我。”“你猜到了?莉薇娅小姐?”“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的..大胆。”
康尼尔也无法形容自己的冲动，他自认为自己一直是个理性的人:“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如果我拒绝了呢？”她眨着眼睛反问道。
“那我只能做好让人嘲笑的准备了。”康尼尔同样眨眼。
她闻言不由得笑了一下，自然的娇媚让康尼尔愣了几秒。
他们缓缓起舞，在众人的注视下仿佛配合无间。
“我原本以为，康尼尔少爷是一位不解风情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学院里大家都说你是个怪人，从来没有人跑图书馆那么勤。”
康尼尔愣了愣，他原本是从来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的，但这一刻他突然有了辩解的冲动。
没等他开口，莉薇娅却继续说到：“但现在看来，是大家误解你了。”
“我只是..”康尼尔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天生性格孤僻，不合人群吧？
莉薇娅认真地看着康尼尔，像是要读出他面具下的表情一样。
“只是什么？”她问。
就在这时，《萨格罗斯》圆舞曲的歌曲即将达到高潮，音乐也从舒缓和适逐渐走向华丽激昂。
康尼尔没有回答，他只是认真地做好一个舞伴该做的事。他搂住莉薇娅的腰，错步进退之中，缓缓将重心放于前掌。
宛转悠扬的曲风中，场外的人们早已经被他们领舞的姿态沉迷，没有人再开口质疑，人们都在静静欣赏。
康尼尔顺着节拍，左手握紧莉薇娅的手，紧接着他深深呼吸，身子微微左旋。就在这一吐一吸间，莉薇娅仿佛对他无所信任，自己能明显感觉到肩上的重量减轻了些。
重拍的音乐再次响起，两人如同心有灵犀般一起向下发展。在这一瞬间，康尼尔几乎能感受到莉薇娅的吐息。
“她的眼睛真蓝。”这是康尼尔的第一感受。
如同大海一般璀璨。
所有人都被他们张力十足的舞蹈惊艳了，一曲舞毕，人们的掌声纷纷响起。
康尼尔不好意思地笑着，但他转过身影，发现莉薇娅早已走开。
“莉薇娅小姐，感谢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仿佛触电般停在原地，面前的女子早已脱下了面具，露出了精致姣好的面容。
看到康尼尔的愕然，莉薇娅打趣地笑到:“我们既然都互相认识过了，那又何必再套上这样一副面具呢?”
他释然一笑，正想回话时，猛然发现面前的莉薇娅又戴回了那顶黑色面具，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莉薇娅小姐?”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灯光为什么变得这么暗?
康尼尔疑惑地向天花板望去，却发现头顶的吊灯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白炽灯，闪烁着微弱的光亮。
“答..答..答..”
一道钟声轻轻震响，它小地几乎令人很难注意，在舞曲的节拍声中，却是那么突兀。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康尼尔转过了头。
一架精美的红色座钟出现在他眼前，它静静挂在白色墙壁上，像是一道分割什么的标志物，滴答滴答地转动。
那白色墙壁也宛如突兀一般出现，走动的人群也缓缓静止。
舞曲仿佛被人拨动了暂缓的时针，一切的外物都如同静止一般，只有康尼尔自己能够活动。
“答...答..答...”
钟声似乎不受控制，发着严丝合缝的声响。
等等..严丝合缝..
康尼尔注视着钟表，精美的鸟兽雕饰，半人多高的华丽装裱，以及一根根金色的石英针。
他见过这座钟，就在赫尔斯克汀的大厅侧门口，而里面...
康尼尔感到一阵眩晕，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其他东西。
“梦..只是..一场..梦..”他低声喃喃
老旧的白炽灯照亮了舞会人群的脸，但是康尼尔惊悚地发现，他们一个个都只有隐隐的轮廓，看不清各自真实的模样。
只有莉薇娅，她美丽，真实，但此刻却毫无生机，只有一副空无的躯壳。
“莉薇娅..莉薇娅..”他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双手伸直，尝试触碰。可看似柔顺的肌肤，摸起来却宛如石头一般坚硬。
康尼尔惊恐地摸向自己的皮肤，熟悉的温度与质感让他慌乱的心情冷静了少许。
不了一会儿，康尼尔站在二层的楼梯口间，确认了没有第二个能够像自己一样活动的人类。
“大部分的东西，都宛如石头一般坚硬。”这是他逛了一圈后，得出的结论。
“这应该是某位大人的恶作剧吧？”康尼尔大声呼喊，试图以此驱散自己的恐惧。
“有人吗？”他再次尝试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不一会儿，从后面传来一丝丝回响。
像是石头落入无尽枯井。
回响的方位..就在..自己的背后...
这里仿佛是定格了一刻“死”的集合，昏暗的白炽灯下，所有人都宛如提线木偶般静静直立。
他转过身去，还是那座钟表，钟表依然在转动，但诡异地是，只有时针在转动，以秒钟的速度运转。
体温正常..脉搏正常...康尼尔忽然有种感觉，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惧和孤独感简直令他窒息。
“放轻松..康尼尔...”康尼尔缓缓吸了口气，但瞬间，他的目光就被一个红色瓷瓶死死吸引住。它刚才并不存在，此刻却突兀地出现。
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康尼尔的双腿微微发抖，他不敢去想象那背后隐藏的是什么。
“以我们的父名义起誓...”他紧闭双眼，开始念起祝福词。
“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您行走于尘世，慧眼遍识。”
他喃喃自语，仔细祷告，可这样丝毫不能驱散自己内心的半分恐惧。
“我渴望您的怜悯。”
“请求您赦免我的罪与恶。”
他的下一句话还没有出口，面前突然传来一阵叹息声，仿佛经历了无尽回廊，经历了无数岁月。
悠绵远长。
但查尔斯府邸的欢笑声似乎能冲破寂闷的雨夜。圆形的拱顶静静矗立，府邸里散发的光亮似乎在宣告宴会的盛大与不凡。
宴会上，是一对对戴着面具起舞的男女，他们谈吐自如，言笑晏晏。
但在舞会的中心，一身裸色长纱裙的少女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戴着一副再普通不过的黑色面具，微笑着站在舞池中央。
她大约十五六岁，提早发育的身体令她拥有傲人的身段。雪白的肌肤近乎洁白无瑕，而一字肩的穿法则完美露出了她优美的锁骨与线条。
没有人知道她姓甚名谁，没有人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
“这是哪位大小姐?”“不知道，我劝你还是少打别人主意。”
人们好奇的目光汇聚在她身上，而她只是默默看着一个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舞会即将开始，而她在等一个与她共舞的人。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丝骚动。
那是一个戴着再普通不过的白色假面的男子。
人们起初以为他是在找寻舞伴，在一声声抱歉声里，他坚定地从舞会的另一头朝少女旁走去。人流硬生生是被他挤出一道口子来。
“他是谁?怎么戴着这么一副面具?”一个人不忍吐槽到。
“我打赌他下一秒就会被那位女士拒绝，”交谈的人耸耸肩，嘲笑着说:“希望他不要把自己的面具摘下来。”
几乎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可笑的男子，打定主意看他出丑，但就他本人看来似乎毫不在意。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来到女子身旁，这让人们更加窃窃私语起来。
康尼尔没有在乎这些，他慢慢开口，声音不大但周围人都能听到:
“在下康尼尔·李克特，能邀请您与我共舞吗？”
就在他开口的一刻，少女的眼睛流露出异样的神采，她静静地注视着他递过来的手，轻轻微笑。
人们似乎有一种感觉，仿佛他们已经相识已久。当康尼尔的刚说完姓氏，周遭的议论声便小了许多。
“查尔斯·莉薇娅，”少女用双手轻轻提了提裙摆，行了个屈膝礼。随后，她轻轻把手放在了少年的白色手套上:“不甚荣幸。”
音乐在刚刚戛然而止，忘记了弹奏。清醒过来的乐队指挥大吼一声:“请大家挑好舞伴，接下来是舞曲《萨格罗斯》。”
也许是这一嗓子让乐队成员纷纷惊醒，不一会儿舒缓的音乐便慢慢流出。
康尼尔有种感觉，似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惊愕的长辈、惊讶的女子、嫉妒的男人们、中间仿佛还有自己神色赞扬的老爹。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邀请我。”“你猜到了?莉薇娅小姐?”“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的..大胆。”
康尼尔也无法形容自己的冲动，他自认为自己一直是个理性的人:“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如果我拒绝了呢？”她眨着眼睛反问道。
“那我只能做好让人嘲笑的准备了。”康尼尔同样眨眼。
她闻言不由得笑了一下，自然的娇媚让康尼尔愣了几秒。
他们缓缓起舞，在众人的注视下仿佛配合无间。
“我原本以为，康尼尔少爷是一位不解风情的人。”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学院里大家都说你是个怪人，从来没有人跑图书馆那么勤。”
康尼尔愣了愣，他原本是从来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的，但这一刻他突然有了辩解的冲动。
没等他开口，莉薇娅却继续说到：“但现在看来，是大家误解你了。”
“我只是..”康尼尔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天生性格孤僻，不合人群吧？
莉薇娅认真地看着康尼尔，像是要读出他面具下的表情一样。
“只是什么？”她问。
就在这时，《萨格罗斯》圆舞曲的歌曲即将达到高潮，音乐也从舒缓和适逐渐走向华丽激昂。
康尼尔没有回答，他只是认真地做好一个舞伴该做的事。他搂住莉薇娅的腰，错步进退之中，缓缓将重心放于前掌。
宛转悠扬的曲风中，场外的人们早已经被他们领舞的姿态沉迷，没有人再开口质疑，人们都在静静欣赏。
康尼尔顺着节拍，左手握紧莉薇娅的手，紧接着他深深呼吸，身子微微左旋。就在这一吐一吸间，莉薇娅仿佛对他无所信任，自己能明显感觉到肩上的重量减轻了些。
重拍的音乐再次响起，两人如同心有灵犀般一起向下发展。在这一瞬间，康尼尔几乎能感受到莉薇娅的吐息。
“她的眼睛真蓝。”这是康尼尔的第一感受。
如同大海一般璀璨。
所有人都被他们张力十足的舞蹈惊艳了，一曲舞毕，人们的掌声纷纷响起。
康尼尔不好意思地笑着，但他转过身影，发现莉薇娅早已走开。
“莉薇娅小姐，感谢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仿佛触电般停在原地，面前的女子早已脱下了面具，露出了精致姣好的面容。
看到康尼尔的愕然，莉薇娅打趣地笑到:“我们既然都互相认识过了，那又何必再套上这样一副面具呢?”
他释然一笑，正想回话时，猛然发现面前的莉薇娅又戴回了那顶黑色面具，嘴角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莉薇娅小姐?”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灯光为什么变得这么暗?
康尼尔疑惑地向天花板望去，却发现头顶的吊灯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昏暗的白炽灯，闪烁着微弱的光亮。
“答..答..答..”
一道钟声轻轻震响，它小地几乎令人很难注意，在舞曲的节拍声中，却是那么突兀。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康尼尔转过了头。
一架精美的红色座钟出现在他眼前，它静静挂在白色墙壁上，像是一道分割什么的标志物，滴答滴答地转动。
那白色墙壁也宛如突兀一般出现，走动的人群也缓缓静止。
舞曲仿佛被人拨动了暂缓的时针，一切的外物都如同静止一般，只有康尼尔自己能够活动。
“答...答..答...”
钟声似乎不受控制，发着严丝合缝的声响。
等等..严丝合缝..
康尼尔注视着钟表，精美的鸟兽雕饰，半人多高的华丽装裱，以及一根根金色的石英针。
他见过这座钟，就在赫尔斯克汀的大厅侧门口，而里面...
康尼尔感到一阵眩晕，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其他东西。
“梦..只是..一场..梦..”他低声喃喃
老旧的白炽灯照亮了舞会人群的脸，但是康尼尔惊悚地发现，他们一个个都只有隐隐的轮廓，看不清各自真实的模样。
只有莉薇娅，她美丽，真实，但此刻却毫无生机，只有一副空无的躯壳。
“莉薇娅..莉薇娅..”他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双手伸直，尝试触碰。可看似柔顺的肌肤，摸起来却宛如石头一般坚硬。
康尼尔惊恐地摸向自己的皮肤，熟悉的温度与质感让他慌乱的心情冷静了少许。
不了一会儿，康尼尔站在二层的楼梯口间，确认了没有第二个能够像自己一样活动的人类。
“大部分的东西，都宛如石头一般坚硬。”这是他逛了一圈后，得出的结论。
“这应该是某位大人的恶作剧吧？”康尼尔大声呼喊，试图以此驱散自己的恐惧。
“有人吗？”他再次尝试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不一会儿，从后面传来一丝丝回响。
像是石头落入无尽枯井。
回响的方位..就在..自己的背后...
这里仿佛是定格了一刻“死”的集合，昏暗的白炽灯下，所有人都宛如提线木偶般静静直立。
他转过身去，还是那座钟表，钟表依然在转动，但诡异地是，只有时针在转动，以秒钟的速度运转。
体温正常..脉搏正常...康尼尔忽然有种感觉，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种难以言语的恐惧和孤独感简直令他窒息。
“放轻松..康尼尔...”康尼尔缓缓吸了口气，但瞬间，他的目光就被一个红色瓷瓶死死吸引住。它刚才并不存在，此刻却突兀地出现。
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康尼尔的双腿微微发抖，他不敢去想象那背后隐藏的是什么。
“以我们的父名义起誓...”他紧闭双眼，开始念起祝福词。
“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您行走于尘世，慧眼遍识。”
他喃喃自语，仔细祷告，可这样丝毫不能驱散自己内心的半分恐惧。
“我渴望您的怜悯。”
“请求您赦免我的罪与恶。”
他的下一句话还没有出口，面前突然传来一阵叹息声，仿佛经历了无尽回廊，经历了无数岁月。
悠绵远长。
第四章 神的影 ...
康尼尔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可面前的陈设如故，哪有什么人影?
但康尼尔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声叹息，那声音亘古未有，又无奈万分。他试图找寻声音的来源，但双腿却不受控制的发抖。
今天发生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认知。
诡异的钟，被定格的宴会，令人心悸的叹息...
“这是谁的的恶作剧..”康尼尔盯着红色瓷瓶，不由得怒从心起。
他闭上眼，一把抓起瓷瓶，狠狠摔向半人多高的钟表上。极端的恐惧淹没了他的理智，等过了一会儿后，这才慢慢恢复回来。
但他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响声。
康尼尔睁开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幕。
钟表完好无损，那瓷瓶却以一个诡异的位置拼接在了钟表上，它们合为一体，仿佛本就如此。
他失心地发疯大叫，想以此逼出幕后的那个人，可当他受不了喘气的时候，一切的平静再次被钟声填满。
这座钟有古怪。
康尼尔看着座钟，死死盯着时针转动的方向。
起初是没什么异样发生，康尼尔甚至以为自己已经疯了。毕竟，正常人谁会稀罕一座钟呢？即使它的时针是坏的。
坏的时针，坏的秒表，坏的，一切都是坏的。他在心里愤恨地想。
但..如果时针没坏呢？
一滴冷汗从康尼尔脸上流出，他不敢顺着这个思路想，可大脑却加速思考，浮现着各种可能。
就在这一瞬间，时针突兀地停止。他瞪大眼睛，发现面前的红色瓷瓶猛地破碎，但分裂的瓷片像是被一种力量生生叫停，如同什么杂志的照片一样呈现异样的美感。
康尼尔来不及思考，几乎是下一秒，所有东西都以超惯性的速度被甩出。
失重感猛然袭来，康尼尔条件反射般想趴在地上蜷缩。但他感受不到地板的存在，自己仿佛被丢入了回旋车般旋转、旋转、再旋转。
耳旁是令人发疯的鸣叫与低语，几乎是寂静的反面。
他想闭上眼，但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眼皮了，眼珠不停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眼眶。
他想伸出手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连双手也无法控制，不仅是双手，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眼前的光影如同万花筒一般绚丽，他的思维却处理不了看到的一切，因为自己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语言的臆想，一种熟悉却令人恐惧的感受。
那是一种失而不得的熟悉，上一秒的思绪被定格，下一秒的思绪又如潮水涌现。他想要甩脱上一秒的思绪，就像把垃圾扫出去一样，但这种想法却和刚刚产生的想法混杂在一起，形成令人发疯的、迷茫的胀痛。
“我不要去想了...”康尼尔这么重复着这句话，但一阵一阵的剧痛简直是要撕碎了他。
熟悉..恐惧..痛苦..愤怒..
种种情绪叠加在一起，折磨地康尼尔几乎快要发疯过去。
紧接着是揪心的碎裂，从他的身体四周传来。康尼尔感受到自己的四肢真正诡异地曲展，它们像是有着自主的意识般想逃离这幅躯壳。
就仿佛，前面有什么令他们恐惧的东西。
这种痛苦几乎超脱了他已知的死亡方式，就仿佛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把你撕成碎片。
要死了么?
这是康尼尔最后挣扎的意识。
他感觉自己如同残魂，漂浮在一个无尽的空间里。
这就是死亡么?
他想发笑，但诧异自己竟然能有“发笑”的意识，痛苦似乎远离自己而去，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梦罢了。
紧接着，他感受到一股不可名状的威严，连他的灵魂都不自觉地臣服。
“你的祷告词很好。”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如同惊雷，回旋在空间里。
随着这个声音的开口，康尼尔的思绪瞬间清明，混乱的嚎叫与耳鸣转瞬消失，就连身体的剧痛也不复存在。
他感受到了地面的存在，从未有过这么一刻充足的踏实感。
但是，康尼尔却看不清任何东西，自己的身体，也不受他本身控制。
祷告词?
听到这句话，康尼尔刚刚死而复生的喜悦感瞬间消失，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
他笃定自己已经落入什么邪教的手里，这个发言仿佛下一秒就要说“但是我是弑神者”之类的话，自己的命也大概率搭在这儿了。
也许还有更残忍的献祭仪式...把自己的灵魂当作祭品召唤邪神什么的...康尼尔胡思乱想着。
“但是，”那个声音缓缓开口，蕴含着与岩石一样古老的气息:“神已经死了。”
康尼尔瞪大眼睛，尽管他什么都看不到，行动却比他的思考来的更快。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接受了源自灵魂的敬畏感。
“我名为影，”那个声音继续说到:“我是祂的权能，时光所到之处，万物皆影。”
接下来，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康尼尔想开口，他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什么叫“我已经死了”?祂是谁?最关键的，这个名叫影的人，召唤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又在哪儿?
但是他的身体却保持着如同朝圣一般的姿势，康尼尔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躯壳肌肉，完全是在本能臣服于祂的威严下。
连最基本的开口呼吸，都没法做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身体生存的本能驱使。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需求，那个声音说道:“你可以开口了。”
只是一瞬间，康尼尔便感到那股威严便如同潮水般退却了。可是他不敢有一丝的怠倦去放松自己的姿势，他默默保持臣服的姿势，内心却不断酝酿。
看起来，祂并非不可沟通。
良久的沉默后，康尼尔像是第一次学会说话一样，鼓足勇气。
“可以让我睁开眼吗？”康尼尔问到，他简直受不了这种黑暗。
“这里本来就是你的意识，”那个声音笑到:“你该睁眼了。”
我的意识?
康尼尔心里似有顿悟，下一秒，明亮的灯光亮起，他的视野豁然开朗，四周已经变成了家中客厅的模样。
来不及感叹，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老人的身影，干枯的皮肤上是深邃的双眼，他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您是..一位老者?”康尼尔惊奇地问。
“容貌只是取决于你的印象，”老人笑眯眯地说到:“你被声音干扰了判断，心灵便遵循它的本能。”
康尼尔心中似有明悟，但心中的疑虑却没有消除，他默默打量着周围，内心的恐惧被焦虑替代。
“我已经死了吗?”他问。
老人有趣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你怎么看待死亡呢？”
“死亡就是，”康尼尔有点懵:“我还存在吗？”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两秒，就在康尼尔怀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禁词的时候，老人慢慢说道:“存在..谁又能说明呢？”
不知怎的，康尼尔心头的焦虑逐渐消散了。在得知自己已经死亡的结果后，内心反而得到了解脱。
估计现实自己的肉体早已泯灭，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执着的意识罢了。
总之就是一种死都死了，都化成灵魂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阔达心态。
老人看少年的神色变化起伏，意识到他可能误解了什么:“可能我的表达有误，如果你是说在现实世界的话，那你还活着。”
刚开始康尼尔有点发愣，紧接着，巨大的喜悦感冲击了他的脑海，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问到:“我该怎么回去?”
“不用着急，孩子，”老人微笑到:“你一定还有许多迷惑。”
康尼尔逐渐冷静下来，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后，他的思绪逐渐活络起来。
“我刚刚所经历的，是真实的吗？”
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是。”
得到答复后，康尼尔几乎张口就要问为什么。但一考虑到面前祂的身份，一股冷汗便冒了出来。
康尼尔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触犯一些难以预料的后果，但不知是出于对老者的信任，还是他自身的好奇心，他还是缓缓开口问到。
“是我，召唤了您的存在吗？..”
他的“您”字还没有出口，面前的老人便耸然变色，康尼尔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吐露半个字。
那股熟悉的威严不尽地扩散开来，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四周的幻境摇摇欲坠，它们以肉眼可见的裂纹快速扩散，几近崩塌。
而老人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他盯着康尼尔，淡淡开口说道。
“不可直呼吾名。”
但康尼尔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声叹息，那声音亘古未有，又无奈万分。他试图找寻声音的来源，但双腿却不受控制的发抖。
今天发生的一切，超出了他的认知。
诡异的钟，被定格的宴会，令人心悸的叹息...
“这是谁的的恶作剧..”康尼尔盯着红色瓷瓶，不由得怒从心起。
他闭上眼，一把抓起瓷瓶，狠狠摔向半人多高的钟表上。极端的恐惧淹没了他的理智，等过了一会儿后，这才慢慢恢复回来。
但他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响声。
康尼尔睁开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幕。
钟表完好无损，那瓷瓶却以一个诡异的位置拼接在了钟表上，它们合为一体，仿佛本就如此。
他失心地发疯大叫，想以此逼出幕后的那个人，可当他受不了喘气的时候，一切的平静再次被钟声填满。
这座钟有古怪。
康尼尔看着座钟，死死盯着时针转动的方向。
起初是没什么异样发生，康尼尔甚至以为自己已经疯了。毕竟，正常人谁会稀罕一座钟呢？即使它的时针是坏的。
坏的时针，坏的秒表，坏的，一切都是坏的。他在心里愤恨地想。
但..如果时针没坏呢？
一滴冷汗从康尼尔脸上流出，他不敢顺着这个思路想，可大脑却加速思考，浮现着各种可能。
就在这一瞬间，时针突兀地停止。他瞪大眼睛，发现面前的红色瓷瓶猛地破碎，但分裂的瓷片像是被一种力量生生叫停，如同什么杂志的照片一样呈现异样的美感。
康尼尔来不及思考，几乎是下一秒，所有东西都以超惯性的速度被甩出。
失重感猛然袭来，康尼尔条件反射般想趴在地上蜷缩。但他感受不到地板的存在，自己仿佛被丢入了回旋车般旋转、旋转、再旋转。
耳旁是令人发疯的鸣叫与低语，几乎是寂静的反面。
他想闭上眼，但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眼皮了，眼珠不停地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眼眶。
他想伸出手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连双手也无法控制，不仅是双手，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眼前的光影如同万花筒一般绚丽，他的思维却处理不了看到的一切，因为自己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语言的臆想，一种熟悉却令人恐惧的感受。
那是一种失而不得的熟悉，上一秒的思绪被定格，下一秒的思绪又如潮水涌现。他想要甩脱上一秒的思绪，就像把垃圾扫出去一样，但这种想法却和刚刚产生的想法混杂在一起，形成令人发疯的、迷茫的胀痛。
“我不要去想了...”康尼尔这么重复着这句话，但一阵一阵的剧痛简直是要撕碎了他。
熟悉..恐惧..痛苦..愤怒..
种种情绪叠加在一起，折磨地康尼尔几乎快要发疯过去。
紧接着是揪心的碎裂，从他的身体四周传来。康尼尔感受到自己的四肢真正诡异地曲展，它们像是有着自主的意识般想逃离这幅躯壳。
就仿佛，前面有什么令他们恐惧的东西。
这种痛苦几乎超脱了他已知的死亡方式，就仿佛有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把你撕成碎片。
要死了么?
这是康尼尔最后挣扎的意识。
他感觉自己如同残魂，漂浮在一个无尽的空间里。
这就是死亡么?
他想发笑，但诧异自己竟然能有“发笑”的意识，痛苦似乎远离自己而去，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梦罢了。
紧接着，他感受到一股不可名状的威严，连他的灵魂都不自觉地臣服。
“你的祷告词很好。”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如同惊雷，回旋在空间里。
随着这个声音的开口，康尼尔的思绪瞬间清明，混乱的嚎叫与耳鸣转瞬消失，就连身体的剧痛也不复存在。
他感受到了地面的存在，从未有过这么一刻充足的踏实感。
但是，康尼尔却看不清任何东西，自己的身体，也不受他本身控制。
祷告词?
听到这句话，康尼尔刚刚死而复生的喜悦感瞬间消失，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
他笃定自己已经落入什么邪教的手里，这个发言仿佛下一秒就要说“但是我是弑神者”之类的话，自己的命也大概率搭在这儿了。
也许还有更残忍的献祭仪式...把自己的灵魂当作祭品召唤邪神什么的...康尼尔胡思乱想着。
“但是，”那个声音缓缓开口，蕴含着与岩石一样古老的气息:“神已经死了。”
康尼尔瞪大眼睛，尽管他什么都看不到，行动却比他的思考来的更快。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接受了源自灵魂的敬畏感。
“我名为影，”那个声音继续说到:“我是祂的权能，时光所到之处，万物皆影。”
接下来，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康尼尔想开口，他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什么叫“我已经死了”?祂是谁?最关键的，这个名叫影的人，召唤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又在哪儿?
但是他的身体却保持着如同朝圣一般的姿势，康尼尔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躯壳肌肉，完全是在本能臣服于祂的威严下。
连最基本的开口呼吸，都没法做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身体生存的本能驱使。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需求，那个声音说道:“你可以开口了。”
只是一瞬间，康尼尔便感到那股威严便如同潮水般退却了。可是他不敢有一丝的怠倦去放松自己的姿势，他默默保持臣服的姿势，内心却不断酝酿。
看起来，祂并非不可沟通。
良久的沉默后，康尼尔像是第一次学会说话一样，鼓足勇气。
“可以让我睁开眼吗？”康尼尔问到，他简直受不了这种黑暗。
“这里本来就是你的意识，”那个声音笑到:“你该睁眼了。”
我的意识?
康尼尔心里似有顿悟，下一秒，明亮的灯光亮起，他的视野豁然开朗，四周已经变成了家中客厅的模样。
来不及感叹，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老人的身影，干枯的皮肤上是深邃的双眼，他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您是..一位老者?”康尼尔惊奇地问。
“容貌只是取决于你的印象，”老人笑眯眯地说到:“你被声音干扰了判断，心灵便遵循它的本能。”
康尼尔心中似有明悟，但心中的疑虑却没有消除，他默默打量着周围，内心的恐惧被焦虑替代。
“我已经死了吗?”他问。
老人有趣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你怎么看待死亡呢？”
“死亡就是，”康尼尔有点懵:“我还存在吗？”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两秒，就在康尼尔怀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禁词的时候，老人慢慢说道:“存在..谁又能说明呢？”
不知怎的，康尼尔心头的焦虑逐渐消散了。在得知自己已经死亡的结果后，内心反而得到了解脱。
估计现实自己的肉体早已泯灭，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执着的意识罢了。
总之就是一种死都死了，都化成灵魂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阔达心态。
老人看少年的神色变化起伏，意识到他可能误解了什么:“可能我的表达有误，如果你是说在现实世界的话，那你还活着。”
刚开始康尼尔有点发愣，紧接着，巨大的喜悦感冲击了他的脑海，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问到:“我该怎么回去?”
“不用着急，孩子，”老人微笑到:“你一定还有许多迷惑。”
康尼尔逐渐冷静下来，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后，他的思绪逐渐活络起来。
“我刚刚所经历的，是真实的吗？”
老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是。”
得到答复后，康尼尔几乎张口就要问为什么。但一考虑到面前祂的身份，一股冷汗便冒了出来。
康尼尔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问题可能会触犯一些难以预料的后果，但不知是出于对老者的信任，还是他自身的好奇心，他还是缓缓开口问到。
“是我，召唤了您的存在吗？..”
他的“您”字还没有出口，面前的老人便耸然变色，康尼尔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吐露半个字。
那股熟悉的威严不尽地扩散开来，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四周的幻境摇摇欲坠，它们以肉眼可见的裂纹快速扩散，几近崩塌。
而老人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他盯着康尼尔，淡淡开口说道。
“不可直呼吾名。”
第五章 神选之人 ...
“不可直呼吾名。”老人淡淡地说到。
康尼尔被他猛然释放的气场死死压制，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与神秘莫测的大海作搏斗。
前一秒风平浪静，下一秒你根本无法预测他为什么翻脸。
“吾身已死，我不过是祂的权能之一罢了。”老人萧索地说到，收起了那股逼人的威压。
康尼尔匍匐在地上，几乎不敢大口喘气，他静静听着老人的自语，内心震撼。
“时间如影，万物相生。我行于万古，只为复明祂的意志。”
感情这是一位要复神的狠人?
康尼尔心里苦笑，他何德何能能被这种大人看上?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贵族，真要找人，不该找什么教皇直接降道神意解决吗？
空气里有些沉默，老人看着不敢开口的康尼尔说到:“你只要不提及祂的存在就行，否则，我的其他老伙计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了。”
其他的...老伙计..?
康尼尔心中一凛，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问到:“您找我的目的是?”
“你召唤了我，以我能听到的方式，”老人继续说道:“因为权能所在，我双目所及，便是沧海桑田。唯有凡人的心灵，才有承载时光的重量。”
老人看着康尼尔，神色严肃:“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激发你的权能的，事实上，你心灵的坚固程度，远超我的想象。”
我激发权能?
康尼尔听着老人一席话，回想起自己那诡异的幻境，不寒而栗。
按照老人的解释，他是在听到自己呼唤的时候才出手进行了干预。那么之前自己存在的幻境，又到底亦真亦假?
“权能，凡人也可拥有吗？”康尼尔不解地问。
“这是祂给予的恩赐。”老人点头说到。
祂..恩赐..权能...
康尼尔感觉自己仿佛摸到了事物的关键。
权能竟然是由神赐予众人的?可这个权能，到底是什么?无视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么?
正当康尼尔不解的时候，老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抬头与老人四目相对，一刹那的思绪如同无边黑暗就要把自己淹没。
康尼尔又回到了熟悉的感觉，瘆人的呓语、嘶吼、呻吟在他耳边低旋；脑海里不尽的思绪令人崩溃；身体不受控制地自我曲折……
“正视你的内心！”
一道呵斥让他回过神来，康尼尔猛然清醒过来，愕然发现，自己的世界早已变了样。
他看见太阳上升下落，昼夜不过一瞬即逝；飞鸟走兽翱翔天空，又如流水一般退散。
这是...影的视角?
康尼尔好奇地注视这新奇的景象，但很快这份新奇就被年复一年单调的变化所消失殆尽。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昨日重现，仿佛会一直不停地持续下去。
就这样，他静静地看着物种的演化与灭绝，不知道过了怎样难以记叙的岁月后，他几乎都快忘记自己的存在。
直到他看见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类，他才猛然清醒。他看他们捕猎、采集，组织部落，然后聚散离合。
他们在自然中搏斗，他教他们学会生存的技巧，传授他们读写的文字。
又是一个眨眼，部落发展为村落，村落又发展为城镇，速度越来越快。昨天的孩童不一会儿便成了黄发垂髫的老人，谈笑的人群又迅速被城镇的崛起所替代。
他淡淡地看着这一切，这一刻仿佛是必然的变迁。他回想起自己应该是带着使命而来，可岁月的长河侵噬了岁月本身，他已经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忘记了。
这样的岁月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听到强烈的呼唤——
“因承着爱，我呼唤你的存在。”
“愿你听清我们的祈求，行走在高天之上的父。”
他顺着这道呼唤，降临在凡人的圣殿里，可自己怎么能与凡人交谈?仅仅是眨眼，时间便猛然流逝。
但是..他猛然回想起某个人对他的叮嘱...
心灵的空间不受时间的束缚。
他强行沟通进了为首老人的心灵，下一刻，他便出现在老人脆弱的心灵世界里。
他猛然记起了自己的使命，他在无数的岁月长河里形成了自己的意志，而要履行的，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要求。
他说：“神已经死了。”
刹那间，心灵的空间即刻崩塌，在崩溃的最后时刻，他看到了老人痛不欲生的脸。
神明已死，不渡众生。
这是他读到的，老人最后的意识。
在此之后，他游历在人世的国土中，再也没有受到何人的召唤。他便静静地等待，每刻告诫着自己的使命。
直到一日，他听到一道久违的呼唤。
“以我们的父名义起誓。”
“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您行走于尘世，慧眼遍识。”
“我渴望您的怜悯。”
“请求您赦免我的罪与恶。”
一道悠长的，亘古的叹息从他口中发出。
像是岁月见证之后，不尽的感慨。
“你明白了么?”老人看着康尼尔的双眼，而后者，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心灵世界。
“神明已死..”康尼尔念着这句话，但并没有引起老人的反应。
随后，他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如同老人找到自己使命那般经历了岁月的蹉跎一样，他接受了老人的馈赠。
“从此，你即是影，”老人说道:“你即是神选之人，履行我的职责。”
即便看到了老人的所见，康尼尔也知道那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他内心依然诸多疑问。
“权能，是什么?”他问老人。
老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该怎样复活祂?”他问老人。
老人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被坑了...康尼尔咧嘴，差点没想给这家伙一巴掌..
什么都不告诉..让我自己去单打独斗复活神?坑爹呢这是！
“人世的教会可能有线索。”老人煞有其事的说，像极了忽悠人的小贩。
这你不说我也知道..康尼尔在心里默默吐槽。
“我该怎样运用我的能力?或者说..权能?”康尼尔问到。
“你的权能很特殊，”老人说道:“你似乎有一种入梦的能力，梦境的时空依托你心灵的存在而...”
说到这，老人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言语。
“怎么了?”康尼尔问到。
“有什么东西正在尝试闯进你的梦境，”老人说道:“他们身上，有我熟悉的感觉。”
康尼尔被他猛然释放的气场死死压制，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与神秘莫测的大海作搏斗。
前一秒风平浪静，下一秒你根本无法预测他为什么翻脸。
“吾身已死，我不过是祂的权能之一罢了。”老人萧索地说到，收起了那股逼人的威压。
康尼尔匍匐在地上，几乎不敢大口喘气，他静静听着老人的自语，内心震撼。
“时间如影，万物相生。我行于万古，只为复明祂的意志。”
感情这是一位要复神的狠人?
康尼尔心里苦笑，他何德何能能被这种大人看上?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贵族，真要找人，不该找什么教皇直接降道神意解决吗？
空气里有些沉默，老人看着不敢开口的康尼尔说到:“你只要不提及祂的存在就行，否则，我的其他老伙计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了。”
其他的...老伙计..?
康尼尔心中一凛，思考了一会儿之后，他问到:“您找我的目的是?”
“你召唤了我，以我能听到的方式，”老人继续说道:“因为权能所在，我双目所及，便是沧海桑田。唯有凡人的心灵，才有承载时光的重量。”
老人看着康尼尔，神色严肃:“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激发你的权能的，事实上，你心灵的坚固程度，远超我的想象。”
我激发权能?
康尼尔听着老人一席话，回想起自己那诡异的幻境，不寒而栗。
按照老人的解释，他是在听到自己呼唤的时候才出手进行了干预。那么之前自己存在的幻境，又到底亦真亦假?
“权能，凡人也可拥有吗？”康尼尔不解地问。
“这是祂给予的恩赐。”老人点头说到。
祂..恩赐..权能...
康尼尔感觉自己仿佛摸到了事物的关键。
权能竟然是由神赐予众人的?可这个权能，到底是什么?无视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么?
正当康尼尔不解的时候，老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他抬头与老人四目相对，一刹那的思绪如同无边黑暗就要把自己淹没。
康尼尔又回到了熟悉的感觉，瘆人的呓语、嘶吼、呻吟在他耳边低旋；脑海里不尽的思绪令人崩溃；身体不受控制地自我曲折……
“正视你的内心！”
一道呵斥让他回过神来，康尼尔猛然清醒过来，愕然发现，自己的世界早已变了样。
他看见太阳上升下落，昼夜不过一瞬即逝；飞鸟走兽翱翔天空，又如流水一般退散。
这是...影的视角?
康尼尔好奇地注视这新奇的景象，但很快这份新奇就被年复一年单调的变化所消失殆尽。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昨日重现，仿佛会一直不停地持续下去。
就这样，他静静地看着物种的演化与灭绝，不知道过了怎样难以记叙的岁月后，他几乎都快忘记自己的存在。
直到他看见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类，他才猛然清醒。他看他们捕猎、采集，组织部落，然后聚散离合。
他们在自然中搏斗，他教他们学会生存的技巧，传授他们读写的文字。
又是一个眨眼，部落发展为村落，村落又发展为城镇，速度越来越快。昨天的孩童不一会儿便成了黄发垂髫的老人，谈笑的人群又迅速被城镇的崛起所替代。
他淡淡地看着这一切，这一刻仿佛是必然的变迁。他回想起自己应该是带着使命而来，可岁月的长河侵噬了岁月本身，他已经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忘记了。
这样的岁月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他听到强烈的呼唤——
“因承着爱，我呼唤你的存在。”
“愿你听清我们的祈求，行走在高天之上的父。”
他顺着这道呼唤，降临在凡人的圣殿里，可自己怎么能与凡人交谈?仅仅是眨眼，时间便猛然流逝。
但是..他猛然回想起某个人对他的叮嘱...
心灵的空间不受时间的束缚。
他强行沟通进了为首老人的心灵，下一刻，他便出现在老人脆弱的心灵世界里。
他猛然记起了自己的使命，他在无数的岁月长河里形成了自己的意志，而要履行的，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的要求。
他说：“神已经死了。”
刹那间，心灵的空间即刻崩塌，在崩溃的最后时刻，他看到了老人痛不欲生的脸。
神明已死，不渡众生。
这是他读到的，老人最后的意识。
在此之后，他游历在人世的国土中，再也没有受到何人的召唤。他便静静地等待，每刻告诫着自己的使命。
直到一日，他听到一道久违的呼唤。
“以我们的父名义起誓。”
“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您行走于尘世，慧眼遍识。”
“我渴望您的怜悯。”
“请求您赦免我的罪与恶。”
一道悠长的，亘古的叹息从他口中发出。
像是岁月见证之后，不尽的感慨。
“你明白了么?”老人看着康尼尔的双眼，而后者，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心灵世界。
“神明已死..”康尼尔念着这句话，但并没有引起老人的反应。
随后，他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如同老人找到自己使命那般经历了岁月的蹉跎一样，他接受了老人的馈赠。
“从此，你即是影，”老人说道:“你即是神选之人，履行我的职责。”
即便看到了老人的所见，康尼尔也知道那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他内心依然诸多疑问。
“权能，是什么?”他问老人。
老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该怎样复活祂?”他问老人。
老人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被坑了...康尼尔咧嘴，差点没想给这家伙一巴掌..
什么都不告诉..让我自己去单打独斗复活神?坑爹呢这是！
“人世的教会可能有线索。”老人煞有其事的说，像极了忽悠人的小贩。
这你不说我也知道..康尼尔在心里默默吐槽。
“我该怎样运用我的能力?或者说..权能?”康尼尔问到。
“你的权能很特殊，”老人说道:“你似乎有一种入梦的能力，梦境的时空依托你心灵的存在而...”
说到这，老人皱了皱眉，没有继续言语。
“怎么了?”康尼尔问到。
“有什么东西正在尝试闯进你的梦境，”老人说道:“他们身上，有我熟悉的感觉。”
名字是影逆王座，希望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