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登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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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gyle

2024-04-15T18:45:54+00:00

最近的一些脑洞,没有大纲,只有一系列爆点和宏大场面,写的过程是把这些东西想办法串在一起,咱是废物,渣文笔,轻喷 恨
已经有大纲框架咧!喘
社畜有时间才能写写,也不知道会写成啥样,所以没有简介...也不好划分分类,大概是比较邪门的现代背景鬼魂修仙?额...大概...不活了
另外,咱真的不会起名字,如果看见熟悉的名字,真的十分抱歉...晕
大概是寄了 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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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武宗好黄老,李道衍奉诏入京,授道门都教授博士,于禁中三清观筑望仙台,高千尺,直入云间,天子率百官登台亲受法箓,鸾骖降而帝震恐...”——《访仙笈 尸解仙目 李道衍列传》

西京市郊,白公山,穿着沾有屎尿破旧校服的消瘦少年凝视着白公湖中的月亮,最终做出了决定。

“噗通!”

一声清脆的水花声在深夜寂静的山中显得十分刺耳。

刺骨的湖水让少年迅速失温,本能的挣扎被仅存的理智压制,灌入肺部的湖水挤出所剩无几的氧气,没多久,在缺氧带来的强烈窒息感与水压变化带来的头部剧痛中,白柏失去了意识。

他的身体被暗流裹挟着冲入湖底深处,穿过湖底的蓝洞洞穴,坠入一倒漏斗状石室,石室内堆积着或大或小,腐烂程度不一的各类尸体,其中一些较小的尸块、白骨、毛发正随着水流起起伏伏,而新成员的加入让沉积在底部的残渣翻腾起来,浑浊了湖水。

不久,石室重归平静,随着湖水渐清,戴着专业潜水设备的中年男人也跟着从上方的入口处游入,映入他眼中的,除了和石室浑然一体的石台石桌石椅等物,就只剩下那具被同类环绕的新鲜尸体了。

男人的目光停留在白柏身上,竖起食指与中指抵抗着水流胡乱在身上点了四下随便画了个十字,便游了过去从腰间的潜水袋掏出一张塑封过的姜黄色符咒,其上布满了黑红色咒文,男人将符咒卷小,掰开白柏的嘴径直塞入了喉咙中,并用黑色的工业胶带缠紧了口部。

做完这一切的男人拉着白柏,手脚并用划动水流,熟练地将长条石桌清理干净,把白柏用胶带固定在石桌上,而后拿出一漆色罗盘看了看,便游向石室西壁将另外一张符咒用胶带固定其上,深吸一口气,关闭了身后氧气罐的供氧,加入了尸体的行列。

七日后,西京四中,课间,一群女生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闲聊,释放着升学的压力。

“有听说么?隔壁班的那个穷鬼好像退学了。”

“是啊,现在都没人帮我老公写作业了,害我工作量大幅增加啊!”

“呕,恶心,秀恩爱分的快!”

“嘻嘻,孤寡孤寡孤寡孤寡~”

“哎你们别闹了,前几天我还看到穷鬼那残废老爹带着他那智障老妈来学校搞事要钱呢!”

“啊?来搞事?他们也敢哦。”

“虽然被保安轰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女生小团体突然发出大笑,吵醒了一些趴着小憩的同学,引来一阵侧目。

在众多刺向小团体的目光中,有一道来自窗外走廊阴影中的白柏。

白柏的意识十分混乱,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反光玻璃中巨人观的自己以及旁人的熟视无睹无时无刻不在向他强调着这一事实,但强烈的窒息感与头部的剧痛依旧折磨着他,阻止着他进一步思考。

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回到的学校,他最后模糊的记忆中依旧是刺骨的湖水...以及一座荒草丛生、白骨遍地的破败道观。

他漫无目的的在熟悉的学校中漫步,和生前一样徒劳地希望温暖的阳光能缓解自己身体的痛苦,最后,白柏还是向着自己曾经班级的方向走去。

他将目光从女生小团体抽离,本能地继续前进,在上课铃声中,他和同学们一同进入了熟悉的教室,坐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上,看着一如既往放满垃圾的书桌,他只感到庆幸,现在的自己不用担心椅子上的图钉或者502胶水了。

这样或许也不错,当个孤魂野鬼。

可以到处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也不用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担心了。

就是死前的痛苦一直在比较烦人。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习惯了。

胖了倒是第一次体验。

就是样子不太好看。

算了,本来也没人在乎。

...

......

“喀。”

白柏的胡思乱想被自己身体发出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是一颗松动的牙齿,从牙龈脱落了。

他盯着这颗牙齿,良久,他把它捡了起来。

明明一直抱着头。

是那一脚?

是那一拳?

棍子那次?

椅子那次?

还是石头那次?

白柏努力在腐烂的大脑中搜索着记忆。

试图弄明白。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这颗牙齿脱落。

明明其他的牙齿都好好的立在下颚骨上。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终于,他想起来了。

他猛地把头180度向后扭转,在颈椎发出的断裂声中锁定了一个人。

白柏飞速窜到那人身旁,试图用手掐住那人的脖子,但是却穿了过去,于是他张开嘴试图咬断那人的脖子,却依然无法触碰到那人,随后白柏又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攻击方式,结果依旧徒劳无功。

强烈的仇恨与无力感笼罩了白柏,他站在那人身后死盯着他,本能地一直跟着那人,上课,下课,食堂,宿舍...

深夜,那人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白柏依旧站在他的床头俯视着他。

“啪嗒...呲...”

白柏的尸水从额头滴落,奇怪的是这次居然没有直接穿过那人,而是像是水滴落在烧热的铁锅上快速蒸发发出的声音,白柏注意到了这点。

他伸出手向着那人的眼睛抓去,却依旧穿了过去,但这次他感受到了烧灼感。

好在白柏有着丰富的烧烫伤经验,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他不断尝试着攻击那人身体的所有部位。

一段时间后,他注意到,最强烈的烧灼感来自那人的胸前。

那是一个玉质的阴阳鱼护身符。

于是他自暴自弃般不停地用身体贴近哪里,即使那东西对于自己如同烧红的烙铁也依旧如此。

白柏最后趴在床上张开嘴试图将那护身符吞入肚中。

这让他整个人几乎和那人半重叠在一起,如同某种畸形双生儿般,显得十分诡异。

来自喉咙的烧灼感尤为剧烈,即使是经验丰富的白柏也无法承受,他用力击打着自己的头试图分散这痛苦,但却作用有限,倒是把一只眼睛打飞了出去。

突然,他感觉到除了烧灼感外的其他感觉,那是异物卡住喉咙的感觉,随着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烧灼感反而逐渐减弱。

最后,当烧灼感完全消失,他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喉咙,在一阵下颚脱臼,体液喷溅中拿出了那个异物。

那是一团包裹着护身符的被塑封过的黄色符咒。

它们正稳稳当当地停留在在自己沾满鲜血却毫发无损的手中,散发着些许温度,白柏分不清这到底是手中鲜血的温度,还是方才护身符的温度。

他的注意力被手中之物吸引,他慢慢剥开符咒,仔细观察,毫无头绪,又苦于不知将符咒放在何处,只得将它又吞回肚里,只是他感觉吞回去的过程,似乎比取出来更加困难和痛苦。

真奇怪。

处理好符咒,他又看向手中的护身符,它已经和一块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区别了,借着月光,白柏注意到阴阳鱼的眼各刻着一个字,吴昊,是那人的名字。

白柏扭头看向床头,那里却空无一物。

跑了?

怎么会?

白柏立时从床上爬起,却撞到了上铺的床板。

“啊!!!”

白柏听到了惨叫声。

白柏向上铺看去,上铺却只是翻了个身,骂了句三字经,不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

又是惨叫声。

白柏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声音的来源以及吴昊的去向。

在意识到只有自己才能听到惨叫声后,白柏无视了逐渐转变为呻吟的惨叫声,走到一旁的书桌寻找吴昊的手机。

在熟练地找到为了躲避检查而放在抽屉夹层中的手机后,他在手中液晶屏的镜面中看到了吴昊的脸。

镜面中的吴昊一只眼睛脱离出了眼眶,鲜血淋漓,被视神经链接着的眼球耷拉在脸颊,脱臼的下颚导致大张着嘴,口水不断流出,仿佛垂涎于在嘴边摇晃的眼球一般。

但如此惨状的吴昊却用下巴脱臼的脸拉出一个古怪的弧度。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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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衍,字无咎,号通玄道人,神龙元年生人,天璜贵胄之家,少任侠,云游四方,求仙访玄,后得上清玄羲真人点化,授《罗阴宝诰》,避世勤修之,经年,乃有小成,尝落阴寻亲,沟通鬼祟...”——《访仙笈 尸解仙目 李道衍列传》

“听清楚没有?前几天的事情出去不许乱说!也不许上网乱发东西!现在学校已经报警了,一切以官方通报为准!特别是一些传播封建迷信的同学,你给我小心点!别让我抓到!让我抓到你高考就别参加了!”

满脸虚汗的胖子在学校广播站对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发出威胁,但他也知道,只要学生放假离校,自己哪还能管的住,所以才干出用广播要求大家保密的掩耳盗铃之事,不过是“对天开两枪对得起手上的银子”式的,面对心照不宣领导的作秀罢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弯弯绕绕,正在盘算手中的人脉资源以及学校倒闭后简历要投哪的教导主任被来自身后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额,黄主任...你说校长让说这些这有用么...这几天都传疯了...”

“废那么多话干嘛!这是你操心的事吗?你很闲吗?来,你去把这些《保证书》拿去发!教职工!学生!每个人都要发到!让他们签名!今天内干完!马上去!”

被劈头盖脸一顿指责的教务助理只能抱起一旁的一堆保证书迅速离开了广播站。

赶走了不上道的助理,看着无人的广播站,这段时间为了应付各方,参会、安排、摇人、送礼连轴转的黄璟终于得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他闭上眼睛,想着能休息一会,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以及需要搞定的人机械般的操纵着大脑开始思考,黄璟越想越气,睁开眼睛猛地拍了一旁的桌子,震得自己手掌生疼。

“赣!妈的那个傻逼吴昊,要死不能出去死么?!非得死学校里?!还有那个傻逼吴教授,还他妈找了一堆记者,啊,这么喜欢让人看你儿子尸体是吧?!老子把你和你儿子一起关冰柜里好不好啊?赣!”

进行了一阵前后呼应的发泄后,黄主任的气顺了一些,又不由得想起不久前曾发生过的类似事情。

“哎,要是这次也像那穷鬼家一样容易搞定就好了,十万买条命,皆大欢喜不好么?”

话音刚落,黄璟眼角的余光似乎瞄到身后门口一道穿着校服的人影闪过,他心里一惊,担心自己的话被学生听到,急忙起身出门寻找。

“看错了?嗯...最近确实太累了。”

心有余悸的黄主任安慰了自己几句便回到了广播站,还顺手带上了门,躺回了椅子上,任由思维发散。

不过,说到底,上次那个穷鬼也不知道到底死没死,反正没找到尸体,还是有操作空间的,他厌学,自己跑了,也很正常吧?

不对,我记得他好像成绩还挺好,啧,烦死了,算了这事已经完了,还是要先考虑眼前的事情。

想到这里,黄璟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吴昊尸体的惨状。

他是在宿舍后的草地里看见的尸体,旁边围着一些被吓哭的学生,以及脸色苍白维持秩序的教职工,而尸体本身已经被人用不知道哪找来的衣服盖上了。

黄主任走了过去,掀开了遮挡,立时一股寒意从脚尖窜入后脑,眼前的血红色人形尸体似乎是某种先锋艺术家的作品一般。

尸体的双腿关节外翻,头部的上半部分已经因为从高处坠落爆裂,红白混杂点缀着周围的草地。但双手却握拳塞入了喉咙中,这毫无疑问导致了下颚的脱臼,以及脖颈的异常肿大。而胸腹部被利物切开,肠子一头被切断取出绑在宿舍的阳台上,在跳下来的过程中,全副内脏被扯出,散落一地,而打开的胸腔之中,本来是肺的位置挂着两只连着视神经的眼球,视神经的另一端被绑在深入喉咙的双手食指上,直勾勾地盯着黄璟。

只是回想那个场面,黄璟就呼吸急促,冷汗直流。

“呼...哈...也是,你要和我说这是自杀,我也不信。话是这么说,但是宿舍里的其他七个人什么动静都没听见,也没有闯入的痕迹,血迹只有他自己的床上有,我有什么办法?他有心理问题、自虐倾向也说不定?现在的小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玩?”

不知道在向谁辩解的黄璟又叹了口气。

“要是真的有鬼,能不能出来把事情认了,这样我也能轻松很多啊。”

做着不切实际妄想的黄主任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这是他排解压力的方式。

而蹲在桌下机械地啃咬手中的一截肠子的白柏目光无神地听着他的牢骚。

白柏觉得很饿,肠子是最后剩下的东西了,吃完就没了,于是他十分节俭地细嚼慢咽,就和活着的时候一样。

但无论如何节约,肠子还是吃完了,白柏感觉身体越来越轻,他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身体传来的感觉也在减弱,他很饿、很累,但他只能漫无目的地游荡。

终于,他再也感受不到身体,他从学校消失了。

......

“师傅觉得如何?”

在缝隙生长着些许青草的青石板上打坐着的身穿藏青色道袍的道士睁开眼睛,向着前方供桌后层层叠叠已有些许褪色泛白的姜黄色经幡轻声询问后,将头侧了侧,仔细倾听。

“原来如此,谢师傅!福生无量天尊!”

一阵寂静后,道士呼了一声,直起身子,燃起三根檀香,拜了拜,毕恭毕敬地插入了神台中央的香炉中。

而后掐起法决,在神台前踏起罡步,虚绕一圆,对着其中念念有词。

“...神行炁行,神住炁住,炁本还身,神不相离,太一守尸,三魂营骨,七魄卫肉...”

随着仪式进行,拗口繁复的咒文愈发急切,逐渐无法听清,最后甚至化为了几个难以辨认的尖锐音节,宛如鬼哭,而这圆心之中,一消瘦少年的身影组建显现,由虚转实。

“...摄!”

随着最后一句命令般的咒文发出,白柏出现在神台前的青石砖上。

层层经幡后持子午决盘腿而坐的骷髅在檀香香烟中无声地注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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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通六年,与申道人游京,夜入三清观,见金顶斑驳,仙台隳尽,老君蒙尘,目尽萧索,叹圣眷不复,仙道穷极,唯一老道蹀坐殿内,持咒不息,申道人赞曰:‘凡世人若此,吾道不穷矣!’,遂现于前,赐长生金丹,道衍从之,授避阴之术,老道稽首,服丹行法,至晨,须发皆黑,抽骨如芽,皮褪肉生,髓海明灵,口言稚音,世人皆骇...”——《访仙笈 尸解仙目 李道衍列传》

“喂!在吗?zaima?你好!hello!哦嗨哟(。・∀・)ノ゙?”

白柏回过神来,一张陌生但充满青春朝气的可爱脸庞跃入眼帘,脸庞的主人正俏皮地在自己的脸庞前挥着手。

“额...你好?”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眼前的女生对自己打招呼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找自己才对,总之还是先打个招呼。

“什么你好!不是,你在干嘛啊?”

“我?”

“对啊!不然还是我吗?”

“额...”

眼前的女生莫名其妙生气起来,嘟起红唇,煞是可爱,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白柏不由得吞下一口口水。

“啧...吴昊你今天怎么回事?傻乎乎的!”

“...吴昊?”

是很熟悉的名字,应该是自己认识的人,但是自己想不起来,应该是认错人了,还是赶紧和她说清楚比较好。

突然觉得好饿。

“我不是吴昊,你认错人了,我是白柏...”

“啊?”

“...”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吴昊你现在居然那么有幽默感了!奖励给你一个许愿贴~这下你就有四个了~”

漂亮的女生把一个写着“愿望”的贴纸放到白柏的手上,他完全无法理解只属于女孩与吴昊二人之间的奇怪游戏。

他只觉得很饿。

他得去找点东西吃。

他起身,离开了这个白色的房间。

留下了在房间中大叫哭闹试图挽留吴昊的女孩。

房间外的房间,透过针孔摄像头监视着房间中情况的男人摇摇头对着一旁焦躁的夫妇解释道。

“二位也看到了,令堂的精神状态依旧不稳定,幻听幻视的情况依旧存在,而且在症状结束后往往伴随着强烈的暴力倾向,而施暴的对象甚至包括她自己,为了她自己,也为了您二位,以及她身边的其他人,根据规章制度,我们实在没办法开出院证明。”

“赵院长,首先,我必须强调,她是我们的女儿,不是你的,你这是非法拘禁!其次,她在你们这里治疗也有一个月了,症状越来越多!原来在家的时候,她只是偶尔出现幻听,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反而越治越差?!你们这是谋财害命!”

“李总,令堂的状况出现是在学校的那件案子发生之后才出现的,虽然您已经多次强调过了,但我还是希望提出这么一个假设,令堂在当时目睹了男友的案发现场,因为惨烈的场面触发了大脑的防御机制,使得她忘记了这件事,但这件事依旧烙印在她的心中,缓慢地释放出来,这也是有可能的...”

“不是!赵院长!当时我们女儿根本不在学校!她逃课和朋友去了西璟宾馆!”

“...”

“闭嘴吧你!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瞎说什么呢!我家孩子怎么会去这种地方?!咳咳...总之,赵院长,要怎样你才肯放人?开个价!”

“...这个...李总,你也知道,这规定就是规定,最近上面查得严,万一令堂惹出什么事来...”

“十万,我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这,不是不相信您,李总,这年头嘴上说的话谁敢信啊,我这边一放人,明天出了事就得进局子...”

“三十万。”

“李总,不是这意思...”

“五十万,出去后管好你的嘴。”

“...这是当然,这是医德,您不用这样,您看这...”

“一百万。”

随着心中预想的数目被说出,赵大庆按下了口袋中录音笔的录音结束键。

当天晚上,注射了镇静剂陷入沉睡的李诗涵被接回了家中。

富丽堂皇的大厅原有的欧式雕像已被胡乱堆放在一旁的角落里,取而代之的是与建筑风格格格不入的老君神位与香案经幡等物。

昏迷着的女孩被置于香案前,身着八卦道袍的三人对着她念念有词。

“...一请东天老仙君,二请西天如来佛,三请南方斗战佛,四请西方二郎神...”

随着一段包含了各路民间知名神佛的冗长“经文”念毕。

三人分别拿起神台上的金碗,各含了一口香灰水、狗血、鸡血,对着女孩喷去。

顿时就把女孩的脸喷得血红一片,瞬间清醒过来。

“醒了!醒了!上师法力高强啊!”

......

白柏饿了,他离开了女孩的房间,一晃神,回到了水中的石室中。

他睁开眼,从石桌上坐起,被水浸泡发白溃烂的头颅四处转动,注意到了一旁身穿潜水服对着他打手势的中年男人,他试图说些什么,但已经脱落的声带与口部的胶带并不支持他的行为。

男人注意到了他的窘迫,对他做了个掌心下压的手势,用食指指了指上方,并递给他一根一头绑在自己身上的潜水绳,白柏接过潜水绳,被男人拽着,逆着水流上浮。

经过一段并不十分舒适的时间,男人爬上了停在湖面上的小艇,并一把将身后的白柏拉了上来。

没等白柏反应,男人右手持三山诀,左手中指与拇指在白柏的印堂穴虚捻,将白柏从尸体中抽离出来。

虽有缓解但依旧很饿的白柏看着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嘴。

男人看着白柏,口中吐出拗口尖细的短促音节传入耳中,明明是完全没有听过的语言,但不知为何,却是可以理解。

“咱知道你饿了,不妨事,汝身现为彭质所值,主滋味,故饥困,即便吃得再多,皆如泥牛入海,终归欲壑难填。”

白柏鱼泡般肿大的大眼球中浑浊的瞳孔里充满着大大的疑惑。

“哎,听不明白?不妨事,咱费这么大劲就是想问问你,你这孩子,想不想成仙?”

话题的跳跃过于极端,白柏本就不剩多少的大脑即便飞速运转,处理从未了解过的新信息的能力依旧令人着急。

男人没有再说话,安静地等待着白柏的回复。

但没等白柏回复,男人身旁白柏的尸体仿佛抢答般抽搐起来,发出只有男人才能听见的断断续续呜咽。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吃东西都不吃干净。”

对男人的揶揄,依旧大脑过载的白柏显然无法处理更多的信息,自动忽视了。

而男人似乎也并不打算采取行动,直到白柏尸体的呜咽变成了女性的呻吟。

“怎么回事,还有一个?”

男人看了看一旁发呆的白柏,眉眼低垂,听着白柏的尸体发出的呜咽逐渐变为尖叫,在胸前胡乱点了四下画了个十字。

“哎,造孽呀,看来你这孩子身上有伥鬼作祟!班门弄斧!老夫这就替天行道!非把你这邪祟打得魂飞魄散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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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什么ntr

顺便,开头那段列传如果独立成序可能会好一点?印象中看到这种手法都是很古早的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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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开头那段列传如果独立成序可能会好一点?印象中看到这种手法都是很古早的小说了

感谢建议,这种原来是很古早的小说的特色嘛,咱阅读量还是不太够晕
咱看过的小说里都没有这种,还以为能是个创新来着,这下小丑了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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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建议,这种原来是很古早的小说的特色嘛,咱阅读量还是不太够晕
咱看过的小说里都没有这种,还以为能是个创新来着,这下小丑了瞎

反正我第一次在网文里见是佣兵天下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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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月の懺悔詩] (undefined)

反正我第一次在网文里见是佣兵天下哭笑

艹,查了一下居然是零三年的作品...算了,说不定某种文艺复兴也不错 毕竟历史是个圈 愁
本来咱是想着开头这段可以起到一些交代背景以及与某些剧情相呼应的作用 顺便练练仿古文的技巧 来着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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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能寐 速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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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能寐 速更

感谢评论支持,会尽快更的!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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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圣眷日隆,帝重其言,饵丹玄修,肤泽消槁,思虑皆尽,以为再生,禁中皆讳,中外莫知安否。年冬,帝崩于紫宸殿,宣宗践祚,令神策军入三清观解之,道衍行法遁走,是夜,欲近梓宫,未果,遗书一封,天子阅而焚之...”——《访仙笈 尸解仙目 李道衍列传》

“李诗涵”观察着自己的处境。

自己被一个中年肥胖女人抱着大声哭泣,她的大珍珠项链硌得自己肩膀生疼,远处一个戴着眼睛的中年男人正对着三个冒充道士的家伙千恩万谢,自己身上一片鲜红,黏糊糊的,令人不适。

“李诗涵”想着画个十字,但是被女人抱着,只得作罢。

“唉,造孽啊。“

低声叹了一声,“李诗涵”掐起法诀,念道。

“...仰启通玄自在仙,我今祈请望来临,幽游酆都千百府,飨列东岳云中阙,世人皆发长生愿,终得始觉千载空,三花聚顶终为幻,履下腾云亦非真...”

抱着女儿的黄媛隐约听见怀中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抬起头,只看见自己怀中的是一具干瘪枯黄的尸体,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她,脱臼大张着的嘴仿佛正在发出无声的呼救。

尖叫着扔下尸体,站起身来,看向丈夫的方向,却只见四具同样干瘦枯黄的尸体互相撕咬着彼此,牙齿与枯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其中一具正死死盯着自己的方向。

意识到被盯上的黄媛拔腿就跑,六神无主的她向着四人的反方向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因体力不支停了下来,她举目四望,却不知身处何地。

这是一片洒满朦胧月光的荒原,不知名的杂草肆意生长,其中点缀着几抹枯黄,远处一棵参天巨树,隐约可见巨大鲜红的果实从树梢垂下。

黄媛只得向着这唯一的标识物前进,没走几步,便被脚下的异物绊倒,脸着地摔了个七荤八素,她能感觉到鼻梁的断裂,她试着撑着地面起身,却被异物扎破了手掌。

她借着朦胧的月光,终于看清了扎破手掌的异物,那是一截断裂的尺骨,从自己干瘪的手肘穿出,刺破了自己泛黄如纸的掌心皮肤。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黄媛崩溃了,她跪在地上用头一下下地向着地面撞去,试图从梦魇中醒来,在她将头颅撞碎失去意识前,她注意到,那些被杂草淹没的枯黄,是自己的同类。

......

“想好了么?”

在寂静中思考了一阵的白柏被中年男人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为什么?我能做什么?”

男人被白柏的问题弄得一头雾水。

“你这孩子,憋了半天就憋出个这?谁教你用问题回答问题的?”

“...”

或许是怕再次陷入沉默的白柏再次长时间宕机,男人便接着继续说道。

“你运气好,师傅要白日飞升,缺点东西,你能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听说过不?我和你,就是那故事里的鸡和狗。再说了,你现在就是孤魂野鬼,如今怨气已消,无非三种下场,一是魂飞魄散一了百了,二是被鬼差拘去酆都,这三嘛就是化聻化希化夷。孩子,咱可得先和你说啊,这些个下场都不好玩,至少没有跟着师傅成仙好玩。你可得想清楚!”

“...我饿了。”

“嘿!咱说了那么多你就蹦出这一句!这时辰已经到了彭踞值身了!咱寻思你也不是饿死鬼啊!行!咱给你开个坛,让你吃个够,但是你吃了咱就当你同意了哈!”

白柏点了点头,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男人在快艇上熟练地摆起香炉八卦朱砂符纸等物忙碌起来。

......

李诗涵拿着一把沾满不知是狗血还是鸡血的铜钱剑,努力地将瑟瑟发抖地身子缩在神台的红布下。

突然,红布被从外面掀开,李诗涵大叫着猛地把手中的铜钱剑向着前方砍去,但铜钱剑却只砍中了坚硬的大理石地砖,因为无法承受力量崩散开来。

“哎哟,警官,您没事吧?哎,诗涵?桌子里是你吗?我是赵医生呀,出来吧,没事了!”

神台下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无可奈何的赵归真看向一旁参与搜证的警官解释道。

“额,就像我刚才解释的那样,这应该是一起典型的群体性癔症导致的不幸事件,这孩子之前曾经因为目睹惨烈的案发现场导致产生了伴随着暴力倾向的精神分裂症状,她的家人因对我院的治疗方案不满,再加上封建迷信的荼毒,在他们的强烈要求下,毕竟他们是这孩子的父母,我只能破例让他们带这孩子回家,可能是仪式的环境以及这孩子受到刺激后的反应诱发了其他人群体性的癔症,学界还有一派的理论认为这是一种自我催眠...”

“行了,赵院长,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我也不是这专业的,听不懂,总之这孩子如果呆在医院里什么事情都不会有,要是证明了这孩子和受害者的死亡有直接关系,你放这孩子出来不进去蹲个十年二十年的那就有鬼了!”

“欸,是是,您说的是,我一定尽全力配合调查!”

“哼,你是那孩子的主治医师,你负责把她弄出来。”

警官发出一声不屑的鼻息,转而去收集散落在地的铜钱。

见警官稍微远离,赵归真的脸上谄媚的假笑瞬间消失。

他拿出准备好的乙醚浸湿了手帕后绕到了神台后,猛地掀开红布,用手帕捂住了李诗涵的面部,没多久,手上传来的反抗逐渐衰弱下去。

......

经过一系列繁杂的手续回到医院的赵归真已经身心俱疲,瘫在沙发上看着监控中被送回医院的李诗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赵归真的思绪。

“进。”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应声而入。

“老师,已经把监控录像都清空了。”

“好。”

“老师,这次,怎么会搞成这样?”

“...这妮子,怕是给她开了阴阳眼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招来了惹不起的主。”

赵归真停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决定向着自己的同谋抒发一下自己内心的疑惑。

“老师没看到什么么?”

“没有,就那个吴昊而已,而且那个家伙十分虚弱,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消散才对。”

“那警察那边...”

“没事,录音和钱都给了王局长,他说了会搞定,这单算白干了就是,细水长流的道理,他应该明白。”

“老师,王局长他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么?”

“他只知道我们医院是模范单位,每个月都会为他们提供一笔自由支配的无偿捐助。”

“明白了,对了,老师让我查的李诗涵家属信息查到了,还有可能成为李诗涵监护人的是黄璟,是她舅舅,之前出事学校的教导主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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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审核了好久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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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故事有点吸引力,就是写的太乱了。
再一个,是令堂还是令爱?令堂是母亲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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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Etherb] (undefined)

感觉故事有点吸引力,就是写的太乱了。
再一个,是令堂还是令爱?令堂是母亲的意思啊

感谢建议!是哦!应该是令爱...深夜码字脑子浆糊了...瞎
立刻进行一个辑的编 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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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月の懺悔詩] (undefined)

新章审核了好久哭笑

大概是因为JC这两个字罢 警察打不出来(?) 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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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起点或其他app上,我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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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归风] (undefined)

发起点或其他app上,我要听。

感谢支持!已经被起点夹了,要改一堆,发不了一点...希望能有坛友推荐一些审核G点不那么敏感的平台...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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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写得有点意思,有想法,但是还是差点火候,我简单来说,就是不够吸引人,就拿开头这里来说,你想表达的我能领会得到,但是如果不是在书院我可能不太会看下去,原因就在于故事里面情节之间的勾连不够紧密,读者注意力没有被你持续引导,很容易走神,有些地方需要酌情删减,有些地方需要添加一些调剂,比如你设计主角开始如此淡漠地观看周围,那就需要安排一条平行的故事线,把欺负他的那伙人的事情写明白了,并且贯穿在破碎的主角视角之间,给人一点连贯的东西,这里我指的不是写来龙去脉,是写得能触动读者,你要挑动读者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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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枫夜舞] (undefined)

作者写得有点意思,有想法,但是还是差点火候,我简单来说,就是不够吸引人,就拿开头这里来说,你想表达的我能领会得到,但是如果不是在书院我可能不太会看下去,原因就在于故事里面情节之间的勾连不够紧密,读者注意力没有被你持续引导,很容易走神,有些地方需要酌情删减,有些地方需要添加一些调剂,比如你设计主角开始如此淡漠地观看周围,那就需要安排一条平行的故事线,把欺负他的那伙人的事情写明白了,并且贯穿在破碎的主角视角之间,给人一点连贯的东西,这里我指的不是写来龙去脉,是写得能触动读者,你要挑动读者的情绪

感谢长篇建议!goodjob
确实是这样的,咱在写完重看一遍的时候也觉得吸引力不够,也觉得是剧情的冲突与情感上的冲击不足...哭
可悲的是咱的笔力不足以在一章内让读者能够代入感受到这种冲击性的情绪,但要是写长一些又会显得很拖沓...大哭
这也是咱目前比较难以解决的难点,大概只能靠勤加练笔来改进了...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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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公山,旧称百宫山、百公山,旧时尝辟为天家禁苑,为西京名胜。此山风景秀丽,四时皆有云气盘桓其上,云间常见蜃景,四民皆云此地乃洞天福地、仙府所在,传闻禁忌甚多。以下略记二则。有樵人入山采伐,觅一巨树,伐之见血,血流如注,遂惊走,唤亲友入山寻之,未果。又有书生进京赶考不第,盘缠皆尽,入山寻死,却见山间白玉城,诸仙宴饮其间,踟蹰畏不敢前,再三窥之,书而录之,不时事发,见一银剑破空而来,断其头于地。凡此种种,蒙昧迷信,漏洞百出,不胜枚举,凡我国民,皆应以科学之精神...”——《新修西京志(十二年初印版)》

暂时吃饱回复了一些思考能力的白柏看着自己被搬到地上的尸体出神,良久,他对着正在不远处绑麻绳固定快艇的男人问道

“我的尸体要怎么处理?”

“都烂了,只能烧掉。”

“嗯。我应该没有感觉吧?”

“没有,你如今七魄已散,哪还能有什么感觉。”

“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咱?你现在可以叫咱马有钱。”

男人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本就有些发福现在被泡的有些发白的中年男人脸。

“但是明天你可能就得换个称呼。”

“...”

“所以你只需要叫咱师兄就行,毕竟现在咱们都是跟着同一个师傅嘛,也算同门。”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师傅?要我具体做些什么?”

“哎,你先别急嘛,师傅正在闭关呢,哪能说见就见?你现在就跟着我就行啦,咱说啥你做啥就好!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得给咱和你找个阳身,这才好做事嘛,而且更安全。”

男人打着哈哈,说到最后还指了指自己和白柏。

“找阳身这个活咱就教你一次,可得好好学着,之后你就得自己去找了。”

“嗯...”

白柏虽然不明白男人说的事情具体要学什么,但他对自己为数不多的特长——学习的能力还是有一些自信的,尽管他对自己在死后还要学习这件事感到了一丝滑稽。

或许,和活着的时候相比,自己生活的变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

“老师,东西已经送到了,黄璟收下了。”

“好。”

赵归真放下了手机,微笑着对着面前的患者以及家属说道。

“抱歉,一些杂事。”

“没事,赵院长,您看这孩子...”

赵归真一边认真的听着家属描述患者的症状,一边保持着微笑看着双眼上翻目光呆滞的患者的方向,目光中充满了关怀。

在他的眼中,患者的身后,有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她双眼的位置是一对血洞,鲜血正从其中缓慢流出,滴在患者的身上,而女人正用双手使劲扣着患者的双眼。

待家属的讲述结束后,赵归真熟练地将患者的症状归结为“心因式失明”,以及“视神经麻痹导致的幻痛”。

送走最后一位患者,他在办公室待到了深夜,而后驱车前往西京市郊的一个十字路口。

确认好位置,以及周围无人、监控断电后,依旧穿着白大褂的赵归真从车后厢取出了香案香炉神台纸马等物。

简单布置好后,他借着昏黄的路灯看着在十字路口游荡的男女老少,燃起三柱香向着四方一拜,插入香炉中,一手抓起香案上被香烛照得油光发亮的铜铃摇动,一手抓了一把黄纸撒向天空,就着低沉的铜铃声唱道。

“...诸位先贤听吾言,借贵宝地禀青帝,青帝自为地下主,九泉之下泰山巅,麾下阴侍千千万,断尽凡尘不了缘,生死之期皆有数,岂能贪留尘世间,今有一男名黄璟,阳寿已尽身未觉...”

随着有节奏的咒文从口中吐出,四周的温度逐渐降低,愈发阴冷,但路口时隐时现的男女老少们却消失无踪。

“叮...呤...哒...哒哒...叮呤...”

一声与手中铜铃不同的轻柔铃声混杂着马蹄声从远方传来。

赵归真随即捻起香案上一张写好内容的黄纸,凑近香烛引燃。

同时,在赵归真的耳中,铃声与马蹄声逐渐变大,越来越近,宛如雷鸣。

他紧闭着双眼,手中黄纸爆燃殆尽,烧伤了手指带来的灼痛也被有意无视。

他的心神全都系于手中铜铃之上,全身心投入摇动铜铃的动作中。

随着声音的轰鸣达到顶峰,刹那间万籁俱寂,唯有一阵拗口尖细的短促音节构成的语句从四面八方传入耳中,虽然赵归真无法理解这亡者的语言,但他却明白听到这些声音时该做些什么。

他咬破了舌尖,将舌尖血含在口中,又凭着记忆摸到了香案上的手术刀,反握着将其插入胸间后迅速拔出,伴随着胸口鲜血的喷溅将口中的血水吐出,令周围安静了下来。

虽然声音已经消失,但一阵极寒从脚尖传来爬满全身,赵归真明白,这关算是过了,于是他睁开了眼睛。

一分钟内,原本刚点燃的烛台与檀香都烧得只剩残骸,除了自己弄出的一片狼藉,没有任何异常

他抓起一把香灰抹在胸口止血,又拿起香案上摆着的一面八卦镜,看向镜中的自己,原本还算韵味犹存的中年男人,现在仿佛一瞬间衰老了许多。

“咳...这次拿的有点多...呸...得去补补了...”

......

第二天早上,黄璟被发现死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到了下午,经过一系列电话沟通,李诗涵被认定无行为能力,她的监护权被转移到了医院。

放下了电话,翘着二郎腿坐在赵归真别墅客厅里的赵乘直起身子舒张了一下筋骨,看着手中的玉质血麒麟文玩自言自语。

“哎,终于搞定了,老师真会使唤人,那小妮子继承了这么多钱,这次的钱不给我分多点我可不答应,说不定把钱搞完了,那小妮子还能归我,嘿嘿。”

脑海中浮现出初次见到李诗涵的情景,又在其上增添了许多淫靡的想象,令赵乘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到这里是赵归真的房子,才让他燥热的思绪迅速冷静下来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

“不过,这个东西能杀人,还真是挺厉害的,不知道老师什么时候教我这个?”

说着,他把这从黄璟住处带回来的血麒麟按赵归真的吩咐放入一个伪装成装饰品的铁盒中,并用土填实其内,密封好后放进了客厅的鱼缸中。

做完这一切,赵乘看着鱼缸里的热带鱼出了神,突然觉得很困,于是他想着稍微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他这么做了,却没有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