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龙0][含部分0/极2剧透]通关如龙0后对真岛故事的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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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HobbsPlays

2020-07-06T17:01:06+00:00

'よくこらえたな、真島。'

世良的这句台词,成了我通关之后唯一一个念头。

如龙0的数十个小时,一开始是被东城会的势力展开,以及桐生和锦山的兄弟情吸引,到了中期则开始沉迷各种无厘头的支线以及房地产和夜店经营,但到了后期,却完全沉浸在了真岛的情节里,心急火燎只想狂奔到结局。

倒不是因为故事新颖——毕竟无非是个王道的英雄救美的故事,是在各种载体里都用滥了"男人的浪漫"。尤其小实(虽然我更喜欢把マコト写作真琴)还是完美的"我见犹怜"的形象——受尽折磨、身残体弱,却又天真烂漫,不与群芳同列——几乎没有什么复杂性,虽然很容易勾起玩家的保护欲,但也很容易成为个性模糊的工具人。而实际上小实这个人物本身虽然是一抹我很喜欢的亮色,但人物确实说不上多么出彩。但她的存在,却成就了真岛在这个爱情故事里的鲜明形象。而这个形象的中心,就是克制。

克制,克制,还是克制。单挑日侠连,杀穿堂岛组,乃是为爱上刀山下火海的英雄路,自不必提。然而这样的肆意狂放,只是在为最后一刻的忍让做铺垫。剪去马尾、穿上蛇皮夹克之后,口头上说着要做最疯狂最快活的真岛,面对小实给出的最后答案却是圣人一般的克制。拳打小弟之后和双眼复原的小实的对视,表情由一开始的目无他物,到舒展眉头的欣喜和期待,再到确认小实无法认出自己的惆怅,一连串的变化完全抓住了我。那一刻真岛内心的狂潮,爱意、怜惜、期待、欢喜、犹豫、矛盾、委屈,对于玩家来说是不言自明、极易共情的。但是他却指点了情敌一番,随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人海里————对于一个刚刚宣称自己要放浪形骸的狂犬来说,这样的行为真是克制到了极致。

真岛指点那位情敌说,男子汉一旦握紧了拳头,就要果敢,要做出自己的交代。

而真岛自己,其实在第一次小实近乎无理地要求他去帮自己报仇时,就已经握紧了拳头。那之后他告诉佐川,敢动小实的人哪怕是嶋野他也要杀;出发堂岛组之前,他的独白里会说"大概我的生命就到今天为止了"。他念叨了半部如龙0(以及后面那么多年)的极道规则、兄弟情,现在全被他放在了天平上小实的另一边,且仍然不能阻止他去选择小实。

真岛和桐生不一样,虽然后者可能同样也能为了救小实而见神杀神,但那是在履行他一直以来的信念,以死证道;而真岛是在毁灭自己的信念,是更深意义上的一种牺牲。

但这样的心路历程,衡量之后的决意,放下之后的果敢,连同他的爱意、怜惜,也许永远都无法传递给小实————除了真岛自己,熟知一切的世良也好桐生也好,绝无法向小实传递一星半点这种牺牲的痛切。而真岛,却愿意在这样的痛切之后,仍然选择扼杀了几乎所有让小实认出自己的、节外生枝的可能。哪怕是在极2里十八年后最终向小实表露身份,都还是因为那是今生的诀别,不愿让小实留下永远的遗憾。

为了一个只认识数日的女子,哪怕她再完美,这样感情合理吗?连一丝一毫的回报都可能得不到的圣人式的献身,真的存在于世间吗?

对这个问题,我实在不愿意去深究,宁愿简单地去接受。

极2里的重逢里的另一个细节,是小实说二人暌违的时间是将近二十年,而真岛却明确地说她消去的是自己十八年的疲劳。虽然小实同样愿意为了这个不确定能否弥补的遗憾而等待,但仍然不可能比得上真岛对她的那份感情。

这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却又惆怅落寞。

而我觉得极2里补得最狠的一刀,是真岛那首专属卡拉OK'你幸福就好':

とにかく誰が何をどうしようが(无论谁做什么)
誰に何を言われようが(被谁说了什么)
この世がどうなろうが(这个世界变得如何)
ええか?大前提として 大前提としてやで?(说好了 作为大前提的)
お前が幸せでいられる(是你能幸福地活着)
幸せで笑って 笑顔で生きていられる(幸福地笑着 带着笑容活着)
それだけでええんや (那样就好了)
...
I LOVE YOU I LOVE YOU
忘れないでよなんて言わねえさ(不会说让你不要忘记我)
I LOVE YOU I LOVE YOU
それで明日も君が幸せなら(只要你的明天能因此幸福的话)
...
I LOVE YOU I LOVE YOU
忘れないでくれ 俺のこと忘れないでくれー!(不要忘记 不要忘记我啊)
……って あぁホントは言いたいんや(其实很想这么说)
でもまぁかまへんのや(不过无所谓了)
忘れてしもうても かまいはしないんや(哪怕忘了 也无所谓了)
それで明日も お前が笑って(只要明天你能因此展颜)
ずっとずっといつまでも(永远永远地)
笑って 生きてくれるんなら(笑着活着就好)

全是大白话,全是倾注了无限柔情的心底话,直白到像是三流的芭乐歌。但这里头一字一句,都是在真岛心底涌动过,却又说不出口的话。从"我不会要你忘了我"到"其实很想告诉你不要忘了我"再回到"其实忘了我也没关系,只要你仍然幸福就好",都是那么的真实,是圣人一般的克制背后涌动的暗流。最有意思的是这首歌的演唱方式,从第一句开始几乎都是非常真岛式的咆哮、怪叫、念白,却又在最后一句"你幸福就好"变成了深情唱腔——结果,那些噪声一样的怪叫和咆哮就成了最真挚的真岛式的感性宣泄,而最后一句则是无法伪装的、最真诚却又最无奈的祝福。

想起在苍天堀填字游戏的支线里,真岛告诫那位出cross word的男性不要把该说的话藏在心底,要勇敢地说出来。而十八年后,人到中年的他才敢在歌里说他真正想说的话,那里头的感情尚不见丝毫褪色。

这种可恨的、完整的注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渴求更多……

附上几张麻吉马的表情吧,真的要夸一夸制作组在这方面的用心,情绪的变化拿捏得非常清楚,传递得非常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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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重逢时的内心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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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小实双眸时眉头舒展,期待与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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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小实认不出自己,自己也不可能相认时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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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2里(很有可能是此生最后一次的)爱怜地打量

最后还是感慨一下,还能以这种极单纯的爱情故事为养料的日子,是真的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