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尝试,书友不吝赐教,不知道水平如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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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cakeDp

2020-10-29T12:41:40+00:00

看坛友们有些发了一些自己的作品,蠢蠢欲动+惴惴不安,最终还是想试试,大家看看能不能粗糙一观?

第一章,从前有座山
第一章,从前有座山 ...
这是一个村子。村子因为实在是太小了,所以鲜有人问津,以至于这里虽然说不上穷山恶水,但至少是个保持着原野风味的世外桃源。

或者是得益于无人打扰,这个小村庄就像环绕而过的小河一样静谧。碰巧时值春季,桃红柳绿的掩映之下,水田上刚好插上新鲜的秧苗,随风一摆,顺着的整个河流旁边就是一道绿色的波浪。

稻田之间尚有零星几个农夫在劳作,拾掇这稗草,水流边上有妇人在捣衣,春阳在薄薄的绿荫隔断之下,有些慵懒的温暖。

也许因为与世隔绝一般,这个小村庄背靠着的山脉,古树参天,藤蔓丛生,黛青色的山脉起伏跌宕之间,远远望去如同一头沉睡的猛兽,魁威奇诡,雄关漫道。

这词句在这个质朴民风的村庄里面也许不会出现,但是山里人对大山的敬畏却懂得更多。

一条山脚蜿蜒而上的石径蔓延至深山,石径很弯,而让人更加无法想象的时候这些漫漫石径上面全是石阶,人为斧凿而成。

村子中央有一口古井,井旁用天然而成的石块垒成一圈,湿漉漉的水汽之中,蛰伏了一个冬季的苔藓早已经乘着春风春雨一茬一茬的蔓延开来,灰白色的石头刮着岁月走过的痕迹,似乎告诉着人们这个村子已经历史悠久。

井边有一个水桶,水桶边上有个一少年,更确切说是一个年少的和尚。脸色有些苍白,宽松的僧衣下面,身子给人的感觉很是单薄,两道浓密的眉毛如同刀锋一般横亘至鬓。他的眼睛本来就不大,加上两道眉毛的浓墨重彩,更显得有些小,嘴唇上薄下丰,淡淡的绒毛下有着年少该有的健康润色。

于是因为小而集中,因为集中而亮的吓人,原本并不出彩的眼睛在整个五官的糅合之下,就显得格外精神饱满。

和尚手执书卷,卷成一圈,右手负于背后,老气横秋的样子。其实只是因为这样撑着可以更加舒服的站着,而仔细一看,他的站其实是一个双腿微蹲的姿势,双膝互相向内靠近,重心下沉至臀部,双肩平立脖颈直上,头不晃手不摆,两眼平视,是为:内马。

其实马步没有内外之分,所谓的内马不过是少年自己的称呼,而这个奇怪姿势的创立者正是和尚师傅。

和尚一直以来就极力反对着这个姿势,不仅仅因为这个姿势非常的让人痛苦,更加可恨的是这个姿势像极了尿急到极点,要夹紧了双腿憋尿的姿势。

和尚张嘴呼出一口热气,然后微微一跳,算是结束了这一次的修行,手中的书本一卷,往后腰一别,提起井边水桶,然后单手倒立着往井边汲水。这个姿势确实有些强悍而又让人无语,不过这里的村民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小和尚开始提着水小跑这上山,仔细的人可以发现,和尚其实是一直笑着,尽管眯起的眼睛更加的小。

他很喜欢这个村子,喜欢村头卖肉的老陈,喜欢村中央那棵大樟树下柳婶儿的女儿,喜欢那些稻田里面叫他小光头的叔伯,这种很温润的民风,他很喜欢。

山是无名山,却有着足够雄伟和深幽。

石阶是一个人造的石阶,对村中的别人来说是无数,对来说却是一个数字而已。

一万三千零七十二。

因为这座石阶是他每天必走的路,更是因为,这一万多级的石阶是他花了六年的时间打造的人工阶梯。

一件枯燥到吐血的事情,能坚持六年是需要多少勇气?

记不清多少年前了,喝醉酒的师傅在坎坷山道上摔了一跤,指天呵地的骂了一个晚上,少年和尚便从床底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铁锤等,然后从山脚开始,叮叮当当六年,惹来多少村民不解,震惊,到倾佩,到麻木。

那个常年醉眼惺忪的年老师傅也不阻止,看着少年的胳膊从稚嫩,到红肿,到结实,再到圆润。

只是不知道从山里哪里找来的奇花异草,每天熬着一木桶的让人闻之欲呕的汁液,把和尚摁进滚烫的桶里面。于是和尚的那些酸痛的肌肉更加的酸痛,甚至于锤子都提不起来。

而以极大的毅力,在床上躺了一天和尚又继续强忍着浑身上下的酸楚,开始了艰巨的工程,然后重复的泡入木桶的命运。

每当拖着身体泡入桶里面时候,那种酸楚就如同放大的数百倍一般的袭来,如万蚁噬身酸痒难当,偏偏还要在桶里面蹲着马步。

老师傅沉默的看着少年咬着牙,然后说:“痴儿,愚者。”

以面相观之,少年一字横眉,浓密飞扬,嘴唇不厚不薄紧紧抿着,自有一股坚毅的神情,这些都源于那个老师傅的春风化雨。

而没人知道这个老师傅从哪里来,似乎在悄无声息之间,就在山里起了一座庙,很破。然后一年一年的老去,却一年一年的活了下来,村子多少的老人先后逝去却不包括他。

这是一座无名山,这是一个村庄,村庄叫做从前村。

从前有座山。
第二章,山里有座庙 ...
山里的那座庙很破,这是到过这个庙捣玩的小孩的说法。

其实老庙并不破,只是很旧。这种说法并不矛盾和冲突。那些灰檐上带着挂着的秸秆带着前年晃过的气息,告诉无人知晓的岁月。

少年今天一如往常的挑满水缸之后,拿起了一把刀,准备劈柴。

刀很奇怪,从握手处往下,上窄下宽,说是刀,因为单边开锋;说很奇怪,是因为刃身很直,完全不利于劈砍。

搬出一张粗糙的木凳子,少年坐在屋檐下,身旁一堆干枯的木柴,木头的外侧橼头有着昨夜偏重的露水。

少年和尚左手执刀,右手挑起一段粗木,掂了掂,抛起来,木段在空中旋转了两圈,落下时刚好竖在地上,少年左手的刀顺势随意下劈,木柴就被劈开了。

这其实是一句废话,手起刀落,木柴分离。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事情。

晨曦的光线跳跃着灰霭,举起的锈刀隐约折射着光线,被劈开的木柴自然的分立两边,坐着的和尚浓眉上挂着晶莹的汗珠。

这一切看起来很自然。

雪落了寒梅,压弯了枝头;溪流遇见石块,碎成了浪花;炊烟御风,老牛暮归,儿童散学……这些皆可入画,而正如和尚的这些专注到自然而然。

和尚却不觉得,他只是觉得这些日复一日的枯燥,很无聊单调,却又不能不做,于是一根一根的柴被竖起,劈开,倒下。

然后他忽然停住了挥起的左手,因为他发现有一个身影随着早晨的阳光投射在自己身旁。

和尚的童年其实一点都不幸福美好,他需要被老师傅折磨的欲仙欲死,然后还要自己伺候醉醺醺的师傅,于是他种菜挑水做饭,进山打猎,自己研究各种陷阱,记不清多少次滚进深坑,数不清多少次面对猛兽生死难测。在别加小孩哭闹要糖的时候,他学会用各种颜色的汁液伪装自己,然后一次又一次的直面生死。

于是这些经历直接化作他最敏锐的直觉,然后本能一样的做出他认为最优的反应——侧身向左翻滚,单手撑地,然后右脚猛蹬台阶,身子像箭矢一样猛然窜向背后的身影,手中的刀同时顺势往下挥砍。

挥砍的动作很随意,因为和尚对这个动作非常熟悉,他整整重复这个动作了八年之久,无论春夏秋冬,无论雷霆雨露。

“小心!!”一声暴喝。

门口有另一道魁梧的身影飞扑过来,试图拦下这个少年,却发现自己似乎赶不上这个光头少年的动作,于是暗骂了一声:“艹!”

魁梧汉子知道陪自己同的这个女人不能掉下哪怕是一根汗毛,于是他一咬牙,开唇吐声:“咄!”

伴随着话音,魁梧汉子的右手泛起一阵无名的水波一样的温润波纹,然后把手臂横在女人身前,刀锋与血肉之躯相撞,并没有发生断臂飙血的惨烈场景,只听见一声闷响,刀锋如同砍在了腐朽多年的木头上。

少年听惯了平时在自己刀下应声而裂的木柴的干脆,而此时从刀身传来的一阵反噬力道让他觉得虎口发酸,同时一种如同全力打在一团棉花上的感觉袭来,少年难过的几乎吐血。而此时大汉趁机一个刁钻角度的膝撞从右边撩起

少年一击无功,暗叫不妙,抽身即退,右手按住大汉强硬突袭的膝盖,然后借力跳远出去,左手执刀,右手负于身后,僧袍被山风吹拂,沉稳坚毅的眼神竟然让人还有一种一代宗师的错觉。

女人淡淡的一笑,脸色丝毫没有变化,仿佛片刻前加身的不是砍刀,而如同一阵清风。然后满眼欣赏的说:“不错。”

少年和尚这才有机会看清面前站着的人,一个女人。

和尚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似乎从小就在这里出现,自有记忆起就只有师傅和村民的存在。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足够的淳朴和憨厚,而两百八十口人的村子很小,那些双手沾满泥巴的无论是姑娘还是大婶都一个样子。

所以,和尚看到这女人的时候,心里默念了无数的阿弥陀佛来保持佛心。女人带着一顶大大的斗笠,斗笠用柳枝条儿和竹条随手变成,看着上面新鲜劲儿似乎就在村口采下的柳枝。大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嘴巴以上,一张红润粉糯的唇瓣微微弯着,笑意盈盈。

一件鹅黄斜襟衣裙,被一根红艳艳的细腰带收拢,于是腰肢就成了更像柳枝的存在。袖口扎以箭袖,脚下踩着英雄靴,英武之气干脆利落。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大汉,想来就是刚才护佑她的人,门口站着三个似笑非笑的两男一女,五个人之中三个男着装利索,身强力壮,后背弓箭,腰跨利刃。

大汉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然后说:“好个少年!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来打猎,图个新鲜。”

少年沉默了好一会,藏于身后的右手终于不再颤抖之后,忽然咧嘴一笑,明晃晃的牙齿让大汉却似乎觉得有些森冷:“打猎?找小僧做什么?”

看着少年自然垂在身侧的右手,女人似乎有些惊讶,然后就歪着头,更加饶有兴趣的看着和尚,满脸笑意。

“我们人生地不熟,想找个向导。”大汉指了指山脚说:“村民都说要找向导,这山里有座破庙,有我们要找的人。”

这也是确实,这座山,山无名,却非常之大,而且深。

对于这山的熟悉,和尚在这个村庄认第二,没人敢出其右。

少年和尚似乎有些羞涩,展齿一笑,沉默不语。

女人却看见和尚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心中不由的好笑道:“五十两纹银,多一文我们掉头就走。”

和尚眼睛眯成一道缝,说:“成交。你们外面等我一下。”

女人连同同伴一伙,走出庙门,回头一看大门,一下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真是个好名字!”

大门上有个破匾额,匾上有三个字:有座庙。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第三章,庙里有个老和尚 ...
小和尚转身入了内堂之后,女人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怎么样?”

刚才立于门口的三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魁梧的大汉。因为他们知道这女人在问谁,而大汉知道她在问什么。

“挺好的。”大汉斟酌了一下语气,然后瞥了一眼自己右臂的红印刀痕。

“不……是不错!”大汉又改了一句,忽然想起那一片自然而然的刀光,砸了砸舌:“还是不对,很不错!”

挺好、不错、很不错。

大汉的评语一再改变,而逐层递进。原来一直微笑的女人,眼中的笑意终于化为了惊讶,不着粉黛的脸上有着更加欣赏的意味。

大汉回想了好一会说:“从他一直类似本能的劈柴,到发现你的影子之后的骤然启动,他先做了往左侧翻动作,足以说明他的谨慎。”

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嗤的一声轻笑:“一个左侧翻,就是心思谨慎了?”

大汉眼里的一丝白痴神色一闪而过,然后又耐心解释道:“人的本能都是从最舒服最自然的姿势起动,所以如果你发现背后有危险的时候,一般都是向前跑开或者转身面对。他知道向前跑开不可能避过类似于弓箭之类的直线型武器的打击,所以一瞬间就往左侧翻滚。”

女人的唇角微掀:“之后呢?”

“之后就更加精彩了!”大汉似乎就像酒鬼碰到了好酒一般,兴奋的说着:“他侧翻之后是背对着我们,那时候他肯定已经藏刀在手了,然后做了一个肩膀向前的假动作,利用这个假动作他身体到了台阶的地方,我们一般人都知道遇见不明情况都会保持距离之后观察情况,所以他的假动作很容易骗到人,而出乎意料的时候他右脚蹬地,突然向您回窜,直接发动进攻……啧啧啧,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有勇有谋,一瞬间的时间居然闪过这么多的念头,这个和尚可不是什么简单之人。”

“所以你都失算了?”女人微嘲的看着大汉笑道。

大汉挠挠头,讪笑道:“一来他确实很不错,二来我也失了警惕,以为这穷乡僻壤没有什么危险。”

女人不再纠缠这个事情,忽然正色道:“说说那道刀芒。”

大汉又挠了挠头,张开嘴巴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沉默了下来。

女人也不急着催他,看着老庙破败的墙体外的三两株洁白梨花,在杂藤乱草中趁着春光争先恐后的绽放着,有几只飞舞的蜜蜂,有几瓣枯萎的落叶,一朵朵像探着小脸儿好奇的打量着这山里的光景。

女人脚步比较小,从门口走完这三株梨花,用了二十一步,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大汉,再一次往返,这样的三个来回,女人采了四朵花儿,掸走肩膀上的落瓣两次,然后大汉才叹了一口气。

女人止住脚步,伸手拉起一枝花儿,人如梨花白,微微垂首间,晶莹的耳垂,颌下肤色仿佛吹弹可破。

大汉开口了,似乎仍然神游,赞叹道:“很美,真美!”

女人一愣,先是一阵恼怒从心里泛起,而后如有所悟,继而震撼。倒是另外站一起的三个人笑嘻嘻的看着女人。

贵公子说:“这样就被调戏,你怎么就能忍?按照你的脾气,被人调戏也只能是你看的顺眼的人,这样的一个大老粗,你应该看不上的啊!”

大汉有些黝黑的脸色忽然绛红,然后脸色一冷,沉声道:“白痴!”

贵公子眉毛一挑:“弓长歌,你放肆。”

大汉一扭头,满脸不屑,显然不想与他纠缠。

女人眼神看着贵公子,也像看个白痴一样:“长歌是在说那个刀芒。”

贵公子一个错愕:“刀芒?刀芒很美?”

女人像是在回忆着那惊艳一刀:“啧啧,想想确实挺美的。”

贵公子轻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两个神经病,刀光很美……哈!”

弓长歌说道:“本身来说,没有任何人会认为一片刀光很美,但这个和尚的刚才那一道却让人有这样的错觉,你说是不是很违和?”

“那是为什么?”

女人解释道:“这就像国画,一株兰草不算美,一树梅花不算美,兰草旁边必定有假山石块,梅花树下也必定有落雪陈草。如果说整个老庙是一副水墨山水画,少年的那个刀光就像是这些假山、瘦石、陈草、曲径、流水……其实统纳起来就是四个字——”

“自然而然。因为自然所以不突兀,因为不突兀,所以毫无征兆毫无杀机,如同渴了就倒水,痒了就抬手,所以长歌根本就无法感知他的突然爆发,最后竟然被逼出了压箱底的保命玩意。”

“当然了,估计那少年也不怎么好受。”女人想起少年和尚附在身后的手,回头问了一句:“你说那个少年当时用了多久时间调理完成?”

大汉沉思了一下:“六十八息时间。”

女人问道:“如果李断梅在你这个状态下,需要用多久时间来平复?”

大汉再一次沉思,然后犹豫说:“大概需要一百二十七息的时间。但……”

女人摆摆手:“没有什么但是,你想说你对那和尚没有杀意所以留情。可是你忘记了李断梅这个假想敌是什么身份?五十六万的宝贝军统领兼教头!这本身就不公平了。”

大汉没有再说什么。

女人看着枝头的梨花,喃喃出神:“还真的挺美的……”

贵公子看着女人的精致侧脸,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旁边的另一个男子笑这细声说道:“怎么?想上那妞?”

贵公子狠狠盯了女人一样,回头说:“这妞可不是你杜雨风眼里的那些货。”

被称为杜雨风的男子小剑眉星目身长如玉,倒是一个倜傥风流之人,只是过分的白皙肤色让他多了一分阴柔之气:“带刺儿摘下来才香。”

贵公子说道:“何止带刺儿,她背后可是手眼通天的人。”

杜雨风心头大震,目瞪口呆的看着贵公子:“你是说……”后面的话没敢往下说,只是用手往天上指了指。

贵公子笑到:“虽不中亦不远矣。”

杜雨风说道:“李兄,她是哪一姓?”

“柳。”

转身回去内堂的年少和尚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一番对话。他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手掌,至今还是略微麻木。

一个慵懒惺忪的苍老声音说道:“嘿,来头可真大啊!”

小和尚一阵莫名:“师傅,你在说什么呢?”

“蠢。刚才跟你对了一掌的那个大汉,你的刀砍上去的时候,是否像砍在山中那些枯死多年的树干一样?”

“是的。”

“他用的秘术就叫做‘朽木’。所谓朽木,是不可雕也,自然没法砍。”

“去吧,把那张弓带上。”躺在竹摇椅上面的老人挥挥手说:“该走的还是要走,该来的还是会来。”

小和尚满心疑惑,却看师傅已经闭上眼睛不做解答的准备,于是摘下墙上的一把弓。

这是好大一把弓,几乎跟小和尚身高相仿。暗沉色的弓体不知道用何种材料制成,上面木纹泛红如同人之血脉,雕有莫名纹理,无由的透露出一种古老又玄奥的气息,而弦线泛着淡淡荧光,想来也非凡品。

少年背上大弓,然后数了数,箭筒上放进五支箭。

“带够十支吧!”老师傅咕囊着说了一句。

踏出门口的瞬间,五道视线齐齐盯着他身后的巨弓,弓长歌问道:“这是什么弓?”指的是上面古怪的材质。

小和尚不答话,一阵似笑非笑的盯着大汉看。弓长歌回过神来:“哈!抱歉,见猎心喜。小和尚,一千两黄金买你的弓怎样?”

小和尚白了他一样:“一千两黄金就想买我的命?是你黄金太值钱还是我的命太廉价?”

“不不不,我只要弓。”

“弓就是命。”

女人微微一笑说道:“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

“俗家名字不值一提。”小和尚老气横秋的回答。

女人不以为忤:“小师傅法号叫什么?”

和尚略一沉默:“青山。”

“青山青山……”女人展颜一笑,小和尚直勾勾的盯着看,,然后心中叨念“阿弥陀佛”。

“青山,你刚才那个叫什么刀法?”说的是那一抹刀光。

青山和尚有些不解:“没什么刀法,就是砍柴用的。”

女人没好气的说:“砍柴?你来砍我,我是什么?”一直波澜不惊的女人,忽然露出一个小女儿家的动人表情,某个出家人士竟然不敢细看。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我看不如我取个名字?”想着那一片雪白如梨花的光芒,女人不等和尚回答说:“就叫梨落吧!”

青山和尚一阵恶寒,心里念叨:“脂粉气。”然后看着女人鬓边的插着的一朵白色梨花,又出奇的没有反驳。

梨花落,梨落刀光。

屋内阴暗的角落,躺椅上的老和尚似乎咧嘴一笑,呵呵无声,有些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