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aMataDome
2021-03-30T20:01:01+00:00
写了就想有人看
卖鱼的大姐麻利，嘴上跟一位买鱼的奶奶絮絮叨叨，手眼却明快。敲头，刮鳞，破腹，肚里的杂碎只一转一提，鱼鳔鱼肠分门别类掉进两个红桶，鱼鳃一剜，大黑袋子里就扑通一声落了进去，尾巴还扑棱着。
她在说自己初三的儿子，怎样讲好臭美，每天要换两次袜子，换了就洗；怎样嫌弃自己，鞋子和衣服都不要自己刷，又刷那么用力，坏了又要买新的；吃饭也不好好吃，饿得脸颊都瘦了下去……
奶奶提了鱼，悄无声息地小心从内兜摸出有零有整的票子，递了出去，嘴里敷衍这孩子不该给爹娘添麻烦，话没说完就转了身子。
大姐却仿佛没看见，嘴里的絮叨没有半点迟钝，我自然而然成了她新的听众。抬眼看她身后的房子，那男孩长大的斑驳平房，一地油腻腥亮，大概就像那孩子的自尊一样，扎眼却必须，遮蔽可怜的风雨。
我深知祝福和期许的苍白无力。杀鸡的老王，儿子正把割开喉咙的公鸡丢进抖血的漏斗；卖八角桂皮的摊子上，看不出年龄的黄发少女埋头抠着手机；屠户的脚边放着粉色的米老鼠书包。我又打量了一遍这位大姐，鱼鳞挂在她胸襟，鱼刺都扎不透的手指正在翻飞，活像在编织着什么美好的东西。
“您儿子这样骄傲要强，是可以做大事的人。”“嗐，47分的数学！”女人头也不抬，只又把手伸进那红桶里，提出一缕鱼鳔，甩下几个，又看了一眼，塞进我的袋子里。“带回去煮汤，好吃的，我孩子就好吃这个。”
我迟顿了一下，喊了她一声大姐，尽量热情地说了声谢谢。
卖鱼的大姐麻利，嘴上跟一位买鱼的奶奶絮絮叨叨，手眼却明快。敲头，刮鳞，破腹，肚里的杂碎只一转一提，鱼鳔鱼肠分门别类掉进两个红桶，鱼鳃一剜，大黑袋子里就扑通一声落了进去，尾巴还扑棱着。
她在说自己初三的儿子，怎样讲好臭美，每天要换两次袜子，换了就洗；怎样嫌弃自己，鞋子和衣服都不要自己刷，又刷那么用力，坏了又要买新的；吃饭也不好好吃，饿得脸颊都瘦了下去……
奶奶提了鱼，悄无声息地小心从内兜摸出有零有整的票子，递了出去，嘴里敷衍这孩子不该给爹娘添麻烦，话没说完就转了身子。
大姐却仿佛没看见，嘴里的絮叨没有半点迟钝，我自然而然成了她新的听众。抬眼看她身后的房子，那男孩长大的斑驳平房，一地油腻腥亮，大概就像那孩子的自尊一样，扎眼却必须，遮蔽可怜的风雨。
我深知祝福和期许的苍白无力。杀鸡的老王，儿子正把割开喉咙的公鸡丢进抖血的漏斗；卖八角桂皮的摊子上，看不出年龄的黄发少女埋头抠着手机；屠户的脚边放着粉色的米老鼠书包。我又打量了一遍这位大姐，鱼鳞挂在她胸襟，鱼刺都扎不透的手指正在翻飞，活像在编织着什么美好的东西。
“您儿子这样骄傲要强，是可以做大事的人。”“嗐，47分的数学！”女人头也不抬，只又把手伸进那红桶里，提出一缕鱼鳔，甩下几个，又看了一眼，塞进我的袋子里。“带回去煮汤，好吃的，我孩子就好吃这个。”
我迟顿了一下，喊了她一声大姐，尽量热情地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