氵 像我这种写出来没什么特点的小说还有必要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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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aizers

2020-12-04T06:33:46+00:00

仔细看看,就感觉,也没什么特点……自己感觉还行,但是对比一下似乎真的不是很行[img]http://img.nga.178.com/attachments/mon_201209/14/-47218_5052bc4cc6331.png[/img]
但是吧,还不是很舍得放下[img]http://img4.nga.cn/ngabbs/post/smile/a2_30.pn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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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夜长长的打个哈欠,天幕之上的满天星斗不知几个时辰前便看不见了。天幕愈发漆黑,他站起身,随意舒展一下身子,自言自语道:“该回去咯!”
他的动作看上去大开大合,却在茅草房顶上没发出丝毫的声响。脚上一点便一跃而起,落身之处已经是距离土房较远的一棵杨树之上。
云地多青杨,半里就是一株。如今正值盛夏,枝叶正是繁茂。燕夜落在树枝上,那树枝不过稍微晃了晃,瞬息之间,他便如同一只矫捷的轻燕,在空中划过。若飞一般落在远处另一株青杨之上。
不多时,鸡叫渐起,燕夜落在一处茅草铺成的床榻之上。这是一处土房,整个屋中除了这一处茅草床榻以外,端的是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
燕夜抬起手指敲了敲额头:“这劫富济贫的营生做的,连自己都养活不起咯!”他自言自语,躺下身去:“对了,明日应当记得去给老陈府里送酒。”
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嘿嘿一笑:“堂堂云候王弟,却跑来这偏僻的末乡来,老陈这位主子,有趣,有趣!”那云候王弟不像一般贵族欺压国人、野人,当真是极少之数。
燕夜打个哈欠,散去杂念。鸡鸣声音渐熄,这年轻汉子缓缓睡去。
这位名声赫赫的大盗“盗跖”,此时却是也与常人无异。
不知多时,突然间声响大作,火光四起。喊杀声撕破了深沉夜幕,兵戈声惊醒了万般沉寂。
燕夜惊醒,纵身一挺,从茅草床榻之上跃起,脚尖一点身形便落在窗外。旧力刚去,新力本应未生。却不知为何,燕夜竟然毫无顿挫的直直跃上了这间土房屋顶,画出一个完美的曲线。
“山盗!”
燕夜只是粗略看去,就有三四百身披木甲,手执矛戈兵刃的人正在四处掳掠。往东看去,那矮小的土胚城墙已经塌了一片。这群强盗恐怕就是从那里攻进来的。缺口前还能瞧见两匹马,虽不精壮,却也颇为威武。上面各乘着一人,看不清相貌,握着厚刀,对几个强盗吼着什么。
云地不愧是天下产马地,就连匪盗都能弄到手几匹。
燕夜打量四周山盗,目光所及,直看的他牙呲欲裂。
但见一位麻衣老人护着襁褓中的婴儿,被山盗追上,竟是连那婴孩都一同串在了矛上。一旁跑出一个虎首短衣的汉子,手中紧握着一柄草叉,叉子上还沾着些血迹,他刚击倒一名强盗。虎首汉子瞧见矛上老人、婴孩,愣了一下,随即怒吼一声,将那草叉狠狠的刺向那刚行了凶的山盗。
木甲破碎,草叉刺入那山盗体内。虎首汉子失了全身气力,跪在地上,努力的想要抱起那老人与婴孩的尸身。几个山盗跑来,怒骂声中,长矛飞掷,将那虎首汉子钉死在地上。
燕夜愤然起身,想要去救人。正见土胚房一侧,一大两小三个人影跑了过来,似乎是要奔西门而逃。三人身后,已经有十几个强盗摸到这边来了。
“往这边来,我护着你们出城!”燕夜出声提醒,一跃而下,踩在一名即将追上那三道身影的强盗头上。燕夜脚上发力,将那强盗踢晕,翻身落在地上。
他夺下强盗手中的长刀,回身往那三道身影的方向跑去。
那三人逃的慌不择路,却是正好跑向了那虎首汉子身死的方向。燕夜的身形在空中闪动,一步跨出,便拦在了那三人身前。
“往西门跑!”
站在最前面,一幅作先生打扮的中年人紧张的盯着他。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只戒尺,护在一男一女两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孩子身前。小男孩神色之间满是胆怯,却如身前的先生一样自顾自的将那小女孩护在身后。
那小女孩反而没有多少害怕,而是很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动静,怀中似乎抱着一柄短剑。三人都身着布衣布袍,显然不是普通的国人。
先生模样的中年人分明是个讲学问的。燕夜瞧的清楚,似乎还有点眼熟。他恭敬了几分:“先生,前面有不少山盗,直接往西门走吧。”
那先生模样的仔细打量他两眼,发觉眼前的汉子不是山盗,稍稍松了一口气:“多谢壮士了!”
后面跑动的声音传来,几名追来的山盗越来越近。
“壮士,前面乡正府,云候王弟还陷在其中,壮士能否搭救一二!”
那女孩抱着短剑,听到先生的话,不由自主的拉了拉身前男孩的袖袍。
燕夜正分神望着追来的山盗,闻言应道:“我先护送你们出城,沿路百姓也当一并救下,至于云大人……力所能及,自当搭救!”
这位盗跖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心中有些紧张。自己傲于轻功冠绝天下,可这刀法……自从出了谷就没怎么碰过了。
“也不知还剩下几成。”燕夜轻声叹道:“对付一群山盗应当还过得去吧?”他掩着三人转过一条巷口,之前追着的山盗似乎没了结果,也不强追,各自搜刮物什去了。沿路有几个百姓本缩在屋中,各自执着简陋的农具,以此防身。此时见有人护卫,也跟了进来。
一个牛头的百姓打量了那先生几眼:“是东山,东先生?”
那先生应了一声:“正是。”
正行间,只听飒的一声,一只箭矢划破空气,径直射在一个猴首青年的身上。那猴头青年痛呼一声,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燕夜心里一惊。不知是一只流矢,还是被人发觉了自己这一行人。若是因为那一只流矢引来更多山盗,恐怕是走不脱了。若是有人发现了自己这一行人的行踪……那就更走不了了。
一个人手中拿着铲子,对着那猴首青年便是狠狠一铲,血液四溅间,那猴首青年已是绝了气息。
之前那牛头汉子低喝一声:“你这是何意!”
那人双手颤抖,紧紧握着手中的铲子,额头上冒着冷汗:“若是引来更多山盗,你我岂不都活不成了!”
那东山东先生皱着眉头,也低声喝道:“何以至此!”躲在东山身后的两个孩子见了血,更往他身后缩了缩。本就胆小的男孩身形都虚晃了一下,却还不忘护住那紧紧抱着短剑的女孩。
“不过是野人罢了!”行凶者有些胆怯,终究是将紧握的铲子丢在地上。
“好了,快走,有山盗追来了!”燕夜皱了皱眉头。不远处,已经有一个执着火把的山盗径直向着这边摸了过来。那山盗分明是听到了之前的声音,目光直直的望着这边,握着火把的手中多了柄木弓,手中已经将一支箭矢搭在弓上。
“不好!”
燕夜低声骂了一句,弓着身子,直直的握着长刀,脚下踩实,猛然发力,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那山盗。可惜终究慢了一步,山盗手中的响箭飞起,即使是在四处泛滥的砍杀声、哀嚎声、火焰烧灼声中也显得响亮无比。
下一刻,长刀刀锋刺入那名山盗的脖颈中,血液喷涌飞溅,染了燕夜半身。
山盗手中火把落在地上,带着火光滚进路边的干草中,将这平日里用来烧火做饭的干草引燃。
火光在燕夜身侧涌起,烈焰将半脸鲜血的燕夜映照的状若恶鬼。
不远处,闻到响箭声音赶来的山盗已经有两什之数,见到刚刚从血肉中拔出长刀的燕夜,互相对视一眼,各自紧了紧手中兵刃。杀声响起,众山盗直冲着燕夜袭来。
燕夜长舒一口气,换了旧力。沉下身子,右手捏紧刀柄,压在左手之下,做抽刀状。第一个临近的山盗手中长矛飞起,直取燕夜心口。燕夜微微侧身,避过长矛,右手中的长刀划过身侧烈火,带起火星四处飞溅,自空中画出一道轨迹,划过山盗咽喉。
那山盗只觉得眼前有一道火光闪过,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咽喉涌出。双目圆睁着,再也见不到任何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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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闪动,一道身影在山盗间穿梭辗转。腾挪间如雀跃,不沾片叶。封喉声如花绽,鲜艳盛放。
燕夜想的太多,轻功盖世,对付群山盗即使不会刀,背上一壶箭矢也足够将这些山盗磨死。更不用提他当年多少还练过一手刀法。第一式抽刀断水提起一口气机来,待刀锋划过最后一人的咽喉,那口气力正好散掉,分毫不多,分毫不少。
鲜血自刀尖之上滴落,燕夜斜提着长刀,转过身去。二十几人,不过片刻的功夫便解决了。
人是杀了,却也引起了不小的动静。四周山盗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都向着这边赶来。
燕夜身形闪动,落到一行乡民身前,目光扫过发愣的众人皱了皱眉:“山盗过来了,快走!”
听到山盗之名,众人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继续往西门行去。跑出不远,只听得一声怒喝,马蹄踏在地上,带起一阵“哒哒哒”的急促声响,山盗两位头目中的狼首头目打马而来,手里紧握着长矛,口中怒喝:“胆敢杀我兄弟!”看那架势,似乎是要将众人全部格杀当场。
那狼首头目也不傻,自己驾着马冲了过来,还不忘叫属下放箭掩护。弓箭划破空气的,不知有多少箭矢射向燕夜一行人。
燕夜手一抖,将长刀画出一个圆弧来,斩断几支箭矢。但是燕夜身后百姓众多,箭矢又不少,他怎么能全部防的下。几支羽箭从刀边飞过,射中几人。
那位东山,东先生护在孩子身前,不知与两个孩子说了些什么,那两个孩子都愣了神,看向他。东山回过身来,望向燕夜,长叹一声:“壮士,你带上他们先行逃命吧,他们还是孩子……你也年轻,不该白白葬送在此!”
燕夜来不及回话,那长矛划破空气,枪芒已经临近身前。那狼首山盗稳坐马上,持着长矛,本就带着一股迅猛的气势。燕夜不由苦笑,为了拦下之前的箭矢,他那一口气已经用的七七八八,如今又没有换气之机。再想挡下这一枪,无异于螳臂当车。若是提气避开虽然容易,但身后不远还有众乡民。自己避开,他们恐怕有半数都会死在这一矛之下。想要避开锋芒去斩杀山盗,但避开矛锋后,余下的气力却也无法突破枪势,反而可能会被连带着撞入人群。
咬咬牙,燕夜横下心来。射人先射马!自己奈何不得马上山盗,还奈何不得你这无甲无革的畜牲?
燕夜将刀直握,刀尖指向前。侧身堪堪避过长矛,锋芒割在肩膀上。燕夜吃痛,但依旧稳住长刀,向前递了出去。长刀没入马身,燕夜也被那股巨力撞在身上,横飞出去,撞在一处土房墙壁上,翻涌起一阵烟尘。
马匹中了刀,翻了出去,将乘在其上的狼首山盗甩飞,不过那山盗幸运的多,落在了一堆干草之上,减缓了不小的冲击。
众乡民来不及感叹劫后余生,忙向着燕夜跑去。山盗汇聚的越来越多,那位年轻人已经是众人眼中唯一的生机了。也有乡民望着山盗迎去,口中高呼着“大人饶命”。地上还留下了几个正在哀嚎不已的乡民。有被箭矢射中的,也有被马匹余力撞到的。
燕夜瘫在地上,口中不住的流出鲜血。他很想站起身来,但是半面身子在那一撞之下根本动弹不得。带着冲劲的撞击仿佛有千斤巨力,就那么直接挡下,燕夜没当场昏死已经是万幸了。握刀的双手在燕夜的感知里,已经发觉不到它们的存在了,连疼痛都已经感受不到了。
那狼首山盗从干草堆中站起身,从倒在地上的马匹处拔出了那柄染着马血的长刀。又随手从手下处拎过一杆长矛,拖在地上,缓缓行向燕夜。他也受了伤,但是运气太好,被马匹甩飞只是摔在了草堆中。虽然气血翻腾,浑身疼痛,但是完全没什么性命之忧。
狼首山盗目光凶戾,但个子却并不高。他看着燕夜身前的众位乡民,口中怒喝一声:“滚!”便要向燕夜行去。突然间,他冷笑一声,停在原地,将那柄染着马血的长刀丢在地上:“诸位想必也不想死吧?”
“小子,敢杀我的马。你们去每人砍他一刀,我就放你们离去,还可以分给你们一些粮食。”
狼首山盗眯着眼,盯着众位乡民。
显然,有好几人都意动了。不过片刻犹豫,一人便从后面挤出来,走向那柄刚刚还护着众人的长刀。
牛头汉子怒喝一声:“许金,你敢!”
许金不发一言,弯下身来,握住那柄长刀。刀柄之上缠着鲜血,似乎害的他握不稳当,刀身还在微微颤抖。
那牛头汉子刚要冲出来,却被那狼首山盗一枪扫倒在地。其余众人不敢阻拦,将瘫倒在后面的燕夜露出来。
有了第一个站出来的,第二个、第三个也就少了不知多少心理负担。
东山狠狠地捏着戒尺,青筋凸起,但似乎在心中隐隐的松了口气。“不论如何,还要照料两个孩子。若今日末乡遭了大难,儿子与英英可万万不能有失。”
燕夜看着眼前双手握刀,不敢直视自己的乡民,耳中似乎记起了曾经那人的话。
“天下之民,皆是愚夫贱奴,你做这些,不值。”
燕夜咧开嘴嘿嘿一笑,鲜血从口中渗出:“咱一条命,换了这么多命,怎么不值。”
许金双手捧着刀,站在燕夜身前,不敢直视,闭上双眼,就要一刀砍下。
“等……等等!”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燕夜与许金中间,宛如一道墙壁。
“你……不能……伤人……”
燕夜目光望了过去,身前那小小的身影张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
“怀儿……英英……”东山低叹一声,捏着戒尺的手更紧了几分。
女孩抱着短剑,跟在少年身后。
许金手中的刀没能落下,掉在地上。
狼首山盗冷哼一声,持枪扫开许金,向着少年刺去。
“怀儿!”东山惊呼一声,向着儿子身前跑去。那速度,眼看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身形撞在长矛之上,被长矛洞穿。
……
燕夜只觉得一阵疼痛,猛地坐起身来。
日上三竿,街巷中的身影来来回回穿梭着,正在为一口饭而奔波。
末乡虽小,人口却是赢邑十乡里最多的了。
“梦?”燕夜揉捏着发胀的脑袋。这场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他还能感受到梦境中的疼痛以及疲惫。最后为那少年挡下长矛的疼痛、被马匹撞飞出去的疼痛都宛如亲身体验一般。
最近自己好像一直在做梦?
呆呆的坐了片刻,屋外传来一声:“叶燕,老陈叫我问你,他的酒嘞!”
燕夜听得清楚,是整天在老陈那打秋风,想要混进那位云候王弟府门里谋名头的“小陈”。王侯府门中的下人,哪怕是野人出身,也足以在普通国人之间做那“人上人”了。
“中,这就去了!”燕夜应了一声,只听那小陈嘀嘀咕咕:“你小子,和陈顽固关系那么好,都不赶紧进候府里给我铺铺路,不仗义!”
燕夜笑了笑:“你快去找老陈讲讲好儿,我可听老陈讲咯,他想着招了你嘞!”
那人欣喜,随意打个招呼,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燕夜走出院落,先拐去酒坊取了酒,便向着云府赶去。虽然偶尔会去贵族门上转一圈,取一些金银细软出来救济野人穷人,但自己也是要吃饭的,白日里还是要做一些“脚工”来养活自己。本就是大盗,脚程又快。燕夜干这一行倒是做的蒸蒸日上。
云候的王弟名叫云中胤,他的府门就在乡正府上。燕夜不由得记起梦境中的东山先生。
实际上,这末乡里也确实有一位东山先生。是赢邑十乡里唯一一个小书院的先生之一。那小书院,正是云中胤所创的“云中书院”。
沔旒取代大丰建立新国后,除了从大丰时代便存在的镇鼎学宫,属于官学的便只有白鹿书院,郑陵学宫。又因沔旒对教化一道不甚重视导致官学式微,私学甚广。时至如今,虽然镇鼎学宫、白鹿书院、郑陵学宫依旧是天下学者的三处圣地,但这三处也已经与官学没多大关系了。
云中胤的“云中书院”实际上就是一处小学堂罢了。但是开创者的身份在此,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官学了,在整个赢邑都是赫赫有名的那种。“云中书院”算上云中胤,有三位先生,燕夜梦中的东山便是其中之一。书院中学子皆是赢邑十乡中人。也不乏有别邑的贵族送来学生。
燕夜拎着酒坛子,刚行到乡正府不远处,定睛一看,神色生出些异样。
那梦中的少年少女,就这么活生生的走过了他的身旁。身边还跟着另一个差不多大的男孩。
“相信我,后堂里的那把剑真的就是老陈说的《神兵谱》上的那柄经问!不信今晚拿出来看看!”女孩轻声对着两个同伴“密谋”着。声音虽轻,但哪里逃得过有心去听的大盗。她身侧的少年闻言轻轻搓手,似乎有些紧张。他微微侧头,便对上了燕夜的双眼。
目光深处,也有些少年的好奇与意动。他莫名的与燕夜对视一眼,回过头去,蚊声道:“也好……”
燕夜心中一动,也来了几分兴趣。
与当年的谷中师兄弟二人何其相像?夜色借剑,借酒谈天论地。若是不被罚那几百遍抄录,可以说是最为快意了。
谁叫师兄喝的多了,非要持着师傅的“天问”去找师傅论道呢……自己也真是有病,为啥真就能跟上去呢?
《神兵谱》,宝剑经问。
还有这位梦中少年。
男孩女孩走的远了,燕夜摸了摸怀中的一枚玉印。一道裂纹由上至下,缓缓延展,刻在整块玉印之上。似乎破碎的原因,便是少年那一眼之力。
谷中那人说:“命印断裂,灾星萦魂,杀之可免后祸,再后顾无忧”。虽然他整天都神神怪怪的,但自打出谷,目前为止,倒也所说非虚。如今命印破碎,这灾星之名不会就应在那男孩身上了吧?
杀之可免后祸?要杀了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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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辛苦跑一趟了。”慈眉善目的老陈笑呵呵的拎过燕夜手中的酒,掂了掂分量,闻了闻飘然而起的酒香,轻叹了一声:“还得是这口故人醉啊。叶小子,今日怎么弄得这么晚?”
“晚上睡觉不好,魇着了。”燕夜看向正从乡正府中散向各处的两伍府兵,虽然打扮的如同一般乡民,却难掩兵伍的气势。燕夜靠近老陈,悄声问道:“老哥,这是咋个意思?发生啥事了?”
老陈摇着头,拎着手中的酒背过手去:“你不知道,昨天夜里辛家又遭了贼。那贼小子倒真是好生厉害,整个赢邑的贵族都快偷了一遍了。这辛家更是被光顾了两回,却连个贼影子都瞧不着。”
燕夜心中好笑,问道:“你说,那贼为什么偏挑贵族偷呢?”
老陈撇撇嘴,咋舌道:“树个劫富济贫的名头呗,等啥时候去了云都,也好找一家卿大夫做门客去。”
偷偷翻个白眼,燕夜直起身来:“管他呢,走了,我还要给乡老送酒。要什么记得叫我就好了,你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安心晒你的太阳吧!”
“不过,要我说啊,贼终究是贼。再怎么劫富济贫,也是贼。”老陈没接他的话茬,反而轻叹口气。
燕夜无谓的耸耸肩:“希望早点抓住吧。”
“但是这贼,干的不错。”老陈突然来了个大转折,燕夜一时间没弄明白老陈的意思。“不愧是‘盗跖’,真是让人痛快。”
“昨天辛家那混蛋小子抢了一家野人的女儿,直接把人给弄死了。”老陈贴近燕夜,还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别的人之后,才轻声道:“我听说,女儿被抢走的那家,昨天半夜收到了一大包金银。辛家似乎也受到了什么威胁,没敢追究此事。好像都是那贼小子干的。”
燕夜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不过是一点金银,一条命换金银……”
老陈伸出只手,拍了拍燕夜的肩膀:“野人奴户,还被免除奴籍入了民户。得了如此多的金银,不错了。足够他们几十代衣食无忧了。若是沔旒能有几十代的话……”
“也是……”
“中了,你去给三位乡老送酒去吧,他们也该等急了。”老陈又拍了拍燕夜的肩膀,转身往府内走去,背着手,拎着酒,悠哉游哉。
燕夜被说的记起那女子惨状,心中怒火渐起,又不好发作。拎着剩下的酒,直奔乡老的家中行去。
可恨啊,可恨当时自己也莫名的怕了,没敢杀了那姓辛的小子,只是断了他一条腿而已。
末乡的辛家,是云都辛世家分支的分支,辛世家扎根云地百年,在大丰时期就存在此地,乃是云地最大的世家。若不是那姓辛小子的父亲一贯有善名,觉得是自己理亏,换了赢邑其他世家,恐怕此时遍地都是搜捕自己的府兵,连守门的府兵可能都要抽调出来,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人手。
而对于野人,尤其是奴户,虽然命不值钱,大概也就一两轻钱的事情。但也不是能随意打杀的。若是传出去,世家派下的活都不愿干了,那才是亏的大了。正好,有人教训了野人眼中的罪人,还做出了赔偿,那位辛家主事的还给人脱离了奴籍,以后再提到辛家,没准还要说一个“那主事的是个好心肠。”
这诺大的乡正府、乡中乡老又如何?不过是地方世家的私兵武库与代言人而已。连自己的所作所为都顺手被当作了道具。虽然他们应该也是无意和自己牵扯上关系的。
日月轮转入夜,天上的皎月繁星交相辉映。
燕夜蹲在乡正府后堂前的屋顶,正看着堂中供着的宝剑发呆。随意动了动脖子,他等的时间有点长,再有耐性,身体也总会有些抗议。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后堂绕了过来,摸进堂中。
……
“不告而取是为盗,这样不好吧……”
“你懂啥,咱们只是借来玩,又不是不还回去!”
“就是!东怀,你要是这么胆小,早就不要来啊,英英姐还不愿意带着你呢!”
“我倒是不想带着你,可是你非要跟来啊。”
“别啊英英姐,你带着我,总比带着东怀这个胆小鬼要好很多,要是被发现了……”
“嘘,我们是来‘借’剑的,别说话,吵到巡夜我们都会被发现的!像人家东怀一样,这才能安稳的‘借’来!”
“哦,那他可真是天生的大盗!”
三个孩子终于摸到供着宝剑的桌前。右边的少年似乎察觉到自己说话有些过分,忙道:“这就是陈老所说《神兵谱》上的经问吗!”
站在中间的女孩在夜色中狠狠的剜了那少年一眼,轻哼一声,转头看向左边的东怀:“你怎么知道郑伯巡夜总会到子正就去休息?”
名叫东怀的少年文文弱弱的,比两个同伴矮了不少。似乎因为紧张的关系,两只小手一直揉搓在一起,声音细若蚊蝇:“感觉的……郑伯每次都是子时一刻才会开始巡夜,以他的脚程,走完整个乡正府应该就是在子正之前不久了……”
女孩点点头,轻哦了一声:“从来没注意过郑伯还休息,我还以为要叫姜臣去引开郑伯呢!”说着,就要去取桌上供着的宝剑。
“为什么是我去……”
突然,一道风从身前拂过,桌上供着的宝剑居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正惊愕间,东怀回过身,只见一道月光划过剑锋,落在三人身上。一个一身黑衣,不遮掩面庞的年轻人站在后堂门外,手中握着出鞘的经问,在月光之下仔细观看。
剑长两尺,宽约一寸半,以青铜打造。其上镌刻着并不繁复的花纹,月光之下,寒光闪烁,显得美轮美奂。两个篆字刻在剑身之上:经问。
剑映着月光,照在转过身的三人脸上。
“你……你是谁!”东怀颤着声音问道。
“你觉得我是谁?”看着东怀被吓得不轻,依旧下意识将自己瘦小的几两肉往另外两个孩子身前遮挡的举动,燕夜不由得将这道小小的身影与梦中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年重合在一起。
“萦魂灾星,杀之避祸。”
燕夜实在想不出眼前的少年咋能与灾星联系到一起。
“这是我家的!”云英英轻哼一声:“被我父亲知道了,会派府兵抓你的!”
另一个名叫姜臣的少年这时候却没了言语,还稍稍退了几步。
“只要你们死了,就没有人见过我了。”燕夜笑道,手指轻抚剑身。别看这把经问更像是一把文剑,实际上却是实打实的利刃。
东怀强自镇定,打量着面前的盗贼。但是自己的身体却止不住的发抖。小小少年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咬了下舌头。
父亲曾告诉自己,遇到危险一定要保证自己头脑清醒。
“你并不想杀我们吧?”东怀收回目光,低下头,轻声说道,心中颇有些忐忑不安。
“为啥呢?”
“你这么厉害,要杀我们早杀了,根本不会有让我们看到你样子的机会。而且,我们都看不见你什么时候拿走的剑,你想不露面就离开太轻松了。”东怀逐渐抬起头,直视燕夜。心中不知哪来的胆气,隐隐只觉得眼前持剑黑衣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燕夜笑了笑,把经问插进剑鞘中去:“杀了你们,露不露面意义不大。”
“小孩,如果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活命,你说,你要不要救我一命?”燕夜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试探这不过十三四岁的孩子。
东怀盯着他,一板一眼的说道:“书上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自己不努力活下去,反而要来害我,你自己也一定会很看不起自己。”
手中摩挲着剑柄,眼中闪过些许讶异。燕夜很是赞同的点点头:“说得好,我都没想到会是这般答复。”他上下打量一番东怀,轻轻点头:“这把经问先借我。若是想着取回去,便于明日午时独自来西山脚下找我,如何?”
东怀愣了愣神,不知是何用意,只好点点头,应了下来。
燕夜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三人眼神,只留下声音流转。
“我名‘盗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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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半晌,姜臣方才吐出一句话来:“怎么办……宝剑明天就会被发现不见的……”
云英英嘟起嘴:“哼!明日叫父亲搜捕他!”
“别!”东怀连忙摆手:“我才答应了他明日去西山脚下取回宝剑,若是叫云叔叔派兵搜捕,我不就是‘言而无信’了!”
“你又没开口应下……”
“算了……要不就当我们没来过。等东怀取回了剑,就说……不知被谁送回来的。反正感觉刚才那个‘盗跖’似乎也不怎么坏。”云英英提议道。
姜臣赞同道:“也好,若是要搜捕他,明日要回了宝剑再搜捕也不迟。”
当下,三人各自离去。
云英英随着父母居住在乡正府中。姜臣是云中胤老友之子,送来此处随着云中胤在“云中书院”学习,客居在客房之中。东怀则是随着父亲一同住在乡正府的偏院里。
东怀曾听父亲提起过有关于此的一些往事。
当年东家落魄,被逐出玉京,西向云地流亡。又不巧逢上诸地野人妄起兵祸,最后只剩下父子二人流落至此。正好碰上了同样不知为何来到此处的云中胤一家。东怀之父东山与云中胤相谈甚欢,一见如故。云中胤见父子二人还没个落脚之地,于是就以半个门客、半个友人的身份将东山留居于此。
父子二人初至此处,东山一贯的世家子弟,可是对诸般营生半点不懂。虽然东世家落魄,但好歹户籍还属于国户权贵。东山不愿去做一些劳作,又不愿受云中胤接济,只能靠给人代笔些家书信件维持生计,算是在云中胤这里租住。直到云中胤开创了小书院,东山受雇进去做了先生,父子二人才算是能过活的下去。
三人分开,东怀独自往一侧的小院行去。到了院门口,小心翼翼的将栅栏门推开一个小缝隙,踮着脚钻了进去。父亲睡眠很浅,只要有一点声响,便会清醒过来。似乎是因为当年流亡之路,父亲为了护着自己而养成了。
小院中有座水井,三间青瓦屋。可能是因世家出身的原因,一间被东山当作了“正厅”,另外两间最小的一间做厨房,一间做居室。居室分成了里外两间,东怀正是居住在里间。出去的时候,东怀是从牖户跳出去的,为了能轻松翻回来,东怀特意支着早就从窗口外准备了几个小木桩垫脚。
翻进屋中,轻轻褪去外衣,东怀摸在床榻之上,轻舒一口气。
还好,未曾惊动父亲。
东怀枕在手上,想着那名厉害无比的盗跖。记得陈老伯曾经讲过,天下间打架最厉害的莫过于楚地名将,楚少丘;而跑的最快的,就是一位名叫“盗跖”的大盗了。盗跖虽然偷盗,却救了不少贫困之人。自从他出名以来,到处都有冒充盗跖之名行强盗之事的人。也不知道,此盗跖是否是彼盗跖。
天下间武者最强者,据说能够御剑几十丈,真气离体隔空伤人。
父亲对武者一直厌恶,总说他们目无礼法,愚不明理。但对一位武者却是念念不忘。据说当初流亡的路上,野人逆兵、恶魍邪兽无数。若不是那位不知姓名的武者搭救,恐怕自己与父亲等人都已经身死了。到了此处之后,父亲还画了那位恩人的画像,叫东怀每日祭拜。
夜色渐深,东怀沉沉睡去,却似乎又没有睡着。只觉得经历了一场很惊险的梦境。有火光四起、有兵戈厮杀、有惊恐哀嚎。最后,有一柄长矛冲着自己狠狠的刺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又有一道身影挡在了自己身前……
东怀惊起,天色大亮。已经是辰正了。
“糟了,早课迟了!”东怀翻身下榻,心中猛的想起:“今日似乎是休憩?”
“对了,今日分明是休憩,不需要去书院了!”东怀心中欣喜,站起身,走出屋去。东山一大早不知去了何处,倒是给东怀准备好了洗漱的水,放在院子中。东怀用那杯盐水漱了口,清洗一番,又回屋中看书去了。
东怀从榻下翻出一本书来。书本不厚,而且一看就很是偷工减料,所用麻纸属实粗糙的很。
趁着东山不在,当然要把偷偷买来好久的《天下志》看完。
《天下志》中记载了许多天下间的趣事传闻。东山总说看这东西是在玩物丧志,不过东怀倒是觉得其中能看出许多有趣的东西。比如英英姐父亲常说的“大势”。
东怀也不明白什么叫“大势”,只觉得可能是类似于《天下志》中所说故事“东边深受非议的‘听潮剑’杀了西边的老好人‘过江虎’,东西两边因此打了起来。‘听潮剑’曾惹了许多人,势单力孤,最终被自己人杀掉了。然后西边的人就顺理成章的将东边纳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中的“顺理成章”。
其中,西边的地方一开始叫做杏,而东边的地方叫做尚。之后,杏地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尚地独存。沔旒开国以来,遍地为候。时至今日,终究只剩下了楚、邬、陈、乐、司、尚、凉、云、沈、韩几地。
东怀对打起来的原因很是怀疑,只是因为一个人,这个地方就被兼并了?这不太对。但是其中写的“听潮剑江岸血战过江虎”实在是精彩纷呈。
东怀正翻到写着“盗跖”的一页还没看完,就被一道声音吓得将书掉在书案上。
“东怀!”
云英英不知什么时候跑进屋中,把东怀吓了一跳。
看清了来人,东怀舒口气,捡起《天下志》:“英英姐,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说起来,这里还算我家呢!”云英英狠狠的揉搓了一下东怀的头发。
东怀笑道:“英英姐随时都能来。”
云英英满意的拍拍手,而后眉间爬上了一丝惆怅:“一会你真的要去西山呀?”
“去呀,为啥不去?我答应过的。”
“可是,万一他把你绑走了,或者把你藏起来怎么办?”
东怀合上手中的《天下志》,单手扶着下颚:“应该不会吧?他答应把剑还给我们的。”
“他那么厉害……我爹爹说了,他已经在云地好久了,但是从来都没人抓得住他……万一他真的把你绑走了……那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东怀晃了晃手中的书,又翻开那页:“这里面提到盗跖了,写的……我觉得没那么坏。”
云英英抢过《天下志》,细细读完。揉搓着东怀的头发,缓缓将书递过去。
“谁知道这书写的是真是假……我爹爹早晨得知宝剑不见了,就一直在说,恐怕是盗跖来了。派出去好多府兵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书上的盗跖行的俱是劫富济贫的事,还救过他人性命,活脱脱一个大好人的形象。
东怀道:“放心,我一定能把剑要回来的!如果我回不来,昨晚他可是露过面的。没看到书上写着:盗跖此人,无人见其真容。我们可是见到过的!”
云英英想了想:“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我藏起来,他不就不知道我也去了!”
“可是……我答应了要自己去的……”
“哎呀!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云英英很不快。
“书上说,欲正心,先诚意。意不诚,怎能明正我取剑之心?”
云英英白了他一眼,又狠狠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转身离去。轻哼一声:“不理你了!”
东怀满头雾水,挠着被揉乱的头发很是奇怪。自己言而有信不是很正常的吗?就连云伯伯都常常说要诚信。为什么英英姐突然就生气了呢?
东山不知去做何事了,临近午时都未曾回来。东怀不会做饭,又没钱去买东西吃,只好饿着肚子往西山行去。
正值盛夏,艳阳高照,晒的人皮肤生疼。东怀沿着树荫,还是热的满头大汗。又没吃饭,饥肠辘辘的,颇有种落魄感。仿佛看到了当年饿着肚子随着流民流亡的父亲。
出了乡城,一路上便都是赢野了。在野中,田地成片,其中阡陌纵横。偶尔得见几间相连的居所,那间间茅草土屋显得很是破败不堪。
烈日之下,还有野人在田中耕种。可惜,不知最后的收成能换来几何来年的口粮。
西山上,据说是当地人代代祖坟之处。东怀从没来过西山。末乡生活十年,去的最远的,就是与英英姐跑去牧尘溪。牧尘溪也只是在末乡城南出城不过几里而已,连短亭都不到。
东怀一直对《天下志》中的“天下”很感兴趣。沔旒天下十户一里、十里一乡、十乡一邑、百邑一地,一地之中又有野户不知几何。末乡实属是弹丸之地。尤其是对比了《天下志》中的天下之后,那里面描述的天下实在是庞大,不由得让人心生向往。
山间林荫繁茂,倒是在炎炎夏日中多了几丝清凉。
东怀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靠在一株粗壮的大叔上,四处张望。昨夜里,盗跖只是说了西山脚下,可是却未曾提到西山脚下何处。
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一路行来,着实是饥肠辘辘。
等了将近两刻钟,已经是午时二刻了。却还是没见到盗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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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夜落在树上,看见遮在树荫下,靠着树干休息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个小哥大早上就在酒坊饮酒,酒坊坊主有事出去,叫他招待着,结果那小哥喝的没完了,最后终于醉倒过去,又哭又笑的,好不容易才搬到自家去睡着。仔细看了看,那小哥居然是眼前少年的父亲,乡中先生东山。
坊主对此一点都不奇怪,东山每年的这一日都会跑去酒坊把自己灌醉,这“故人醉”的名字,还是东山当年给起的。
“抱歉抱歉,迟了些。”燕夜摇摇头,落到东怀身前。
东怀正昏昏沉沉的,见有人至此,扶着树木站起身来,行了一礼:“盗跖先生……”
燕夜第一次听人叫自己先生,大笑两声:“我又不是什么读书人,哪里担当得起先生二字。”他想了想,笑道:“我的真名叫燕夜,你称上一声燕兄或者燕大哥都行。”挑了挑眉,燕夜道:“对了,我说这真名可不是魑、魅、魍、魉之类的‘真名’。”
东怀挠挠头:“当然,东怀自是明白。”
天地之间,曾有百族。自田苑之战后,人皇得胜,于泰山封禅,立国为丰。除人族之外百族虽保有血统,但也被统称为妖与灵二族,归于大丰治下,两族名位最高只能位列于卿大夫,不可至侯。自此,百族皆称为人。
百族之战将天地间最后的灵气挥霍一空。随着大丰安定,因缺乏了灵气支撑,天地间常生地动、洪患、白灾等灾祸。为了安定天地,大丰人皇将百族中的诸等“天生灵族”划分为魑、魅、魍、魉四类。以魑为山神,多是精灵,镇压一方水土之稳定;以魅为灵,多为纯血的先天灵族,常用之为祭祀、农桑之灵,以镇天地、人心之邪;以魍称凶煞,多是负有生灵之血的邪煞以及人心邪煞,或用之为典狱司;以魉称人身死之后的执念化身,魉可化为魑、魅、魍三者。
此四者,皆具真名与寄身。真名如人之名字。寄身如人之身躯。寄身可能是天地间的任何东西。若夹杂着武道真气、文道才气念出真名,该魑魅魍魉之属便会烟消云散。若伤了寄身,该魑魅魍魉之属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创伤。其中,魑的寄身都会被保护在庙中供奉的金身之中。
燕夜从怀中取出那柄经问:“经问,当真是柄好剑。可惜,被供在堂中,已是失了神兵之势。”
“不经淬火,敛隐神光。”燕夜似乎有些可惜,轻叹一声。
东怀看了看燕夜手中的剑,很想伸手要过来,又怕惹人不快,听闻燕夜此言,认真道:“剑若是没经历淬火,怎么能被锻成剑呢?”他想了想:“工匠铺的铁伯伯常说:‘熔炼一体,扫除杂质,兵刃自此成,需经历金、黑、黄、白、青五等淬炼。’所以,这柄剑是经历过淬火的。”
“……”
“要说为何隐敛神光,应该是因为看的人不同吧?我就觉得这柄剑神采奕奕,看上去就很厉害。”
燕夜轻咳一声,随手把剑丢给东怀:“现在更兴盛淬炼铁器,恐怕《神兵谱》上的神兵要大变一番了。”
东怀接过宝剑,有点兴奋的摸了摸。
见东怀不理会自己,燕夜颇有几分无奈,按住东怀的脑袋:“算了,我明说了,你小子,想不想习武?”燕夜一手按着东怀的脑袋,一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好不容易学一次……老家伙和师兄,结果碰上你这么个不给面子的小子。”
东怀抱着剑:“习武?你教我吗?”
“自然如此。”
“你是那个真正的大盗盗跖?”
“对,是我。”
“那算了,我不学。”
“嗯?为啥?”
东怀紧了紧怀中的宝剑:“我不想学偷东西。”
燕夜咬着牙,面色青白变换:“我不教你偷东西!”
“呸!我那能叫偷吗,我那不是偷!我那是劫富济贫,劫富济贫!”燕夜忍着自己想要狠狠教训一顿面前少年的怒火:“劫富济贫懂吗!把坏人的东西偷去,能叫偷吗?”
东怀缩了缩脖子:“可是,不管怎样你这都是偷盗的行为。他们也许是坏人,但你这样做,就不是偷盗了吗?”
燕夜有些复杂的看了看眼前的少年。
虽然沔旒立国,天下平定,但任谁都知道那只是流于表面的安稳。离谷时,老家伙说“你们离去之后,不许称我为师。等何时找到天下安定、百姓安定的答案,何时再回来。”自那之后,自己与师兄离了不平谷,各自寻求答案。师兄选择安居尚地,行他所谓的“王道”去了。自己不如师兄聪明,辗转几年,却难求一法,只能凭着一些蛮力,为天下最底层的人做一点贡献出来。
但是,自己也明白,自己这些能为整个天下做出何种改变呢?不仅于天下安定无益,反而助长了盗贼之风。
“真的不学?”燕夜兴致缺缺,松开按着东怀的手。本想引导所谓的“灾星”变成“福星”,此时也懒得管什么灾星萦魂了。想到不能回去见那老家伙,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
东怀沉吟着,眼中露出些纠结的神色:“如果不是偷东西,那就学。而且,你教我的时候不许去偷东西。”
燕夜摆摆手:“滚滚滚,你要学我还不教了了!”
东怀心中轻叹,转身离去。
望着果断离去的东怀,燕夜敲了敲额头,喊道:“你等会!”
……
“别人的学生都是尊师重道,你倒好,不仅不尊师重道,反而还限制起你师傅了。”燕夜拎着东怀,落在乡正府巷外:“人家要是拜我为师,都要求着我来,如今反倒是我来求着你,你说我是不是闲的?”
东怀搓了搓手:“偷东西本来就是不好的……”刚要安慰师傅几句,却见云英英站在府门处,神色焦急的向外张望着,身边站着陈伯。
“老师,如今我拜你做老师,还是要问一下我爹爹的,你也正好来了,就一起去看看吧。不过,也不知道爹爹回来了没有……”东怀说着,向府门走去。燕夜刚要称好,却想起东山可能正躺在自己家中睡觉,想要去叫住东怀,东怀却已经快要走到乡正府处了。那位名叫云英英的女孩从府门处跑出来,迎向东怀。
云英英本在焦急的向着四处张望,瞧见东怀,便忙跑了过去,关切道:“东怀,你终于回来了,你没事吧?”
陈伯跟在小跑着的云英英身后,捏着胡子。
东怀对着陈伯行个礼,安慰云英英道:“没事,看,我把经问要回来了。”东怀将经问拿出,献宝似的递给云英英。
“我……”云英英似乎松了口气,随手接过经问递给陈伯:“我中午梦见你了……梦见你被一只凶魍吞掉了,好吓人……”
“什么梦?与东怀有关的梦?很清晰吗?”燕夜突然落在东怀身后,连声询问。
云英英刚要应声,抬头一看,却是在后堂中所见的那名盗跖,小脸一白。东怀忙道:“他是好人来着……而且,他也答应了,在教我习武之后再也不会偷东西了。”
燕夜手轻轻一抖,看向跟在云英英身后的陈伯。陈伯捏着胡子,专心的看着手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仿佛没听见东怀所说的话。又看了看东怀,似乎感觉哪里不对,但也未曾多想,又出声问道:“小姑娘,把你做的梦仔细说一说。”
听闻东怀所说,云英英也不是很怕了,刚要说什么,陈伯突然道:“站在府门外待客,岂不被人言说我云府的不是,还是入府一叙吧。”
看着面前的乡正府,还有几名府兵出入,燕夜突然感觉做盗贼做成这样也是很厉害了。至少以后出入乡正府可能都不用飞檐走壁了。
“不会是陷阱吧?”燕夜想着,跟在两个叽叽喳喳的孩子身后,与陈伯并肩走进乡正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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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口水对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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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pid=473908349,24491419,1]Reply[/pid] Post by [uid=42918410]鬼他娘的知道你讲啥[/uid] (2020-12-05 14:56):
又是口水对话文[/quote]可是。。也没几句对话呀[img]http://img.nga.178.com/attachments/mon_201209/14/-47218_5052bc4cc6331.pn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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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三章原则,开头再改一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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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pid=473943051,24491419,1]Reply[/pid] Post by [uid=62673892]小学毕业的二楼[/uid] (2020-12-05 17:30):
黄金三章原则,开头再改一改吧。[/quote]有没有啥子建议[img]http://img.nga.178.com/attachments/mon_201209/14/-47218_5052bc4cc6331.pn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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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就是写,力大飞砖,二十万字,五十万字,一百万字,都有不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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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这么多年的小说,我的拙见是要么设定新颖,与众不同,捉人眼球 斗破斗罗之流 [img]http://img.nga.178.com/attachments/mon_201209/14/-47218_5052bc4cc6331.png[/img],要么就勤勤恳恳慢慢攒人气口碑[img]http://img.nga.178.com/attachments/mon_201209/14/-47218_5052bc7a0ee49.png[/img]
最好还是第一种吧,楼主你写的几张没啥吸引力 对不起说的有点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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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pid=474004769,24491419,1]Reply[/pid] Post by [uid=38244127]海水煮盐[/uid] (2020-12-05 21:57):
看了这么多年的小说,我的拙见是要么设定新颖,与众不同,捉人眼球 斗破斗罗之流 ......[/quote]没事[img]http://img.nga.178.com/attachments/mon_201209/14/-47218_5052bc4cc6331.png[/img]确实没啥吸引力[img]http://img.nga.178.com/attachments/mon_201209/14/-47218_5052bc4cc6331.pn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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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觉得,写书首先是娱己再是娱人,写到自己觉得精妙的地方自然开心,当然也免不了有不甚满意的地方,如果真的喜欢的话就坚持下去呗,写多了自然知道该增减何处。
反正也没到指着这点兴趣当生计的时候,这么些网文作者里面真有天分靠老天爷赏饭的不也没几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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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pid=474013596,24491419,1]Reply[/pid] Post by [uid=62425731]mutsuki_toru[/uid] (2020-12-05 22:37):
我是觉得,写书首先是娱己再是娱人,写到自己觉得精妙的地方自然开心,当然也免不了有不甚满意的地方,如果真的喜欢的话就坚持下去呗,写多了自然知道该增减何处。
反正也没到指着这点兴趣当生计的时候,......[/quote]对啊[img]http://img.nga.178.com/attachments/mon_201209/14/-47218_5052bc4cc6331.png[/img]我似乎有点有点本末倒置了[img]http://img.nga.178.com/attachments/mon_201209/14/-47218_5052bc4cc6331.png[/i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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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相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