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adoosh
2021-12-26T03:34:37+00:00
第一章:大小姐
魔都的高中周五放学都挺早，市七女中自然也不会例外。
下午三点的阳光刚刚射进教室的时候，女中的大门就缓缓敞开了。紧接着，一群身着英伦风制服的少女便三三两两，叽叽喳喳地走了出来，一时间人声鼎沸，好像五万只鸭子。
这市七女中虽然是权贵云集，但也有中产阶级想要给孩子博一个出人头地。此刻，除了开始在远一些的地方有车辆停靠外，也已经有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迎了上来。
迎上来的不只是家长，还有一些年龄不大的男生们。他们之中不够驾照年龄的，便骑着各式的两轮车等候，一张张青春蓬勃的脸都写着“帅比”二字。
肖尧虽然自认还算清秀，站在这些男生之中就显得有些其貌不扬了。他的身上穿着北橙高级中学的夏季运动校服，脚踩几十块钱的地摊运动鞋，背着廉价的双肩书包，紧张地用手把额前的头发往一边拨。
等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校园门口，(外貌描写，服装描写)，左右是她的闺蜜们，三人正在有说有笑。
“沈婕，那人又来了。”胖胖的那个闺蜜第一个注意到了阴影中的肖尧，戳了一下名为沈婕的少女，发出了吃吃的笑声。
“别理他，我们走吧。”瘦的那个闺蜜则拉住了沈婕的手，想要往相反方向走去。
“算了，”沈婕叹了一口气：“你们先走吧。”
“真的没问题吗，要不我陪你一起？”瘦闺蜜提议道。
“不用了。”那少女提了提肩上的书包背带，轻盈地走到了肖尧面前：“走吧？”
肖尧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啊，好。走？去哪？”
“总不能站在这说话吧？”沈婕的嘴角泛起了一道弧度。
肖尧跟着她走了不多步，来到了拐角处的一家奶茶店。
沈婕轻车熟路地为自己点了一杯蜂蜜柚子茶，又将菜单推到了男生的面前。
“我，我不喝，”肖尧撇了一眼菜单上的数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摸摸裤兜里的几个钢镚，补充道：“不渴。”
“请再来一杯珍珠奶茶，一起的。”沈婕向店员扬扬手，随手从书包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别……”肖尧伸出手想要推辞。
“我的时间不多，”她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因为约了道场的教练。”
“沈婕，我……”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
“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少女眼波流转，温和地说：“我们素不相识，你三番两次来找我，说有话和我说，我在听。”
“我叫肖尧，肖是不肖子孙的肖，尧是尧舜禹地尧。”
“好名字。”沈婕说。
“我接下来要讲的事，你可能不会相信，或者觉得我疯了，但是我以人格担保，这是真的。”肖尧认真地说道。
沈婕没再吱声，只是抬了抬眉毛示意对方继续。
“上周五的时候，我回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家里没人，我吃了饭就打算先睡一会。”
沈婕很想邀请对方直接说重点，忍住了：“嗯。”
“和往常一样，我翻身向里，贴近墙壁，那天的墙壁却格外的温热，而且还软乎乎的，还带着一股奇怪的花香味。”
沈婕从店员的手中接过她的饮品，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我还没来得及疑惑，一声尖叫就在很近的距离炸开了。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脸上就挨了一记重拳，接着肚子上又挨了好几下……”
“那真的挺吓人的，是家里进贼了吗？”沈婕含住吸管，小啜了一口。
“就着月光，我看到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她身上穿着一条浅色的裙子，正尖叫着向我扑来！说时迟那时快，我……”
“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我等下真的约了教练。”沈婕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肖尧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表演。
“好的好的，我长话短说吧，最后我制服了那个女鬼，打开了灯。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床挨着的那面墙壁竟然没有了。
“在那女生身后本该是墙壁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我的单人床变得二人宽，在那女孩儿的背后，是另一个房间。
“后来我发现，那是我自己房间的……镜像？虽然陈设不一样，但是结构是别无二致的。我的房间就这么变成了两倍大。”
“所以，是你的女邻居把墙拆了？”沈婕猜测道。
“那面墙是外墙。”肖尧回答说。
“这是什么鬼故事吗？”少女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尽了，只是她的涵养让她不愿发作。
“后来我才知道，那女孩是2034年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她的房间和我现在的房间，也就是2004年的现在，两个时空连到了一起。”
“……”沈婕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挪了挪屁股。
“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一开始也不信，但是后来验证了这是真的，”肖尧急切地说：“她的名字叫沈天韵……”
“沈天韵？”沈婕似乎是吃了一惊，坐正了微微前倾：“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沈天韵听到我的名字以后，很激动，问了我的生辰八字，出生籍贯，最后告诉我，我是她的……呃，父亲。”
沈婕惊愕，欲言又止。
“于是理所当然地，我问她，那你的母亲是谁？
“她告诉我，母亲叫沈婕，当年是市七女中的。”
沈婕站起身来，朝肖尧深鞠了一个90°的躬，如铅笔一般的黑亮直发垂了下来。肖尧连忙也站了起来。
“很新颖的告白方式，我很喜欢，”沈婕的语速很快：“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男孩子，但是很抱歉，我目前没有恋爱的打算，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请不要继续再在我身上花费时间了。”
这拒绝告白的姿势真是熟练到让人心疼啊。
“等等，”肖尧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换成是谁也不会相信。但是你只要跟我回家看一眼，你就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
沈婕的嘴角垂了下来，露出责怪的神情：“约一位刚认识的淑女去自己家可是失礼的行为，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丢下这句话，少女提起包扭头就走。
“等——”
“请别再跟着我。”沈婕警告道，随后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唉……”肖尧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同学，珍珠奶茶好了，打包还是在这里喝？”店员走到了肖尧的身边，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
……
……
从市七女中到家，足足有2个小时的车程，肖尧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一路上听着街坊家里传出的晚间新闻，肖尧走过老石库门的石板地面，踏上吱呀作响的木制楼梯，摸出钥匙轻轻打开了家门。
一进门，屋里便传来了肉香，煤气灶上的锅里似乎正在炖着什么。
肖尧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自己的卧室门口。
“天韵，我给你带了珍珠奶茶。”肖尧有气无力地推开了门。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床上伸了出来，那是一张十五六岁年纪，如洋娃娃般，和沈婕九分相似的面孔。
“爸！你和我妈说上话了？”沈天韵满怀期待地问道。
魔都的高中周五放学都挺早，市七女中自然也不会例外。
下午三点的阳光刚刚射进教室的时候，女中的大门就缓缓敞开了。紧接着，一群身着英伦风制服的少女便三三两两，叽叽喳喳地走了出来，一时间人声鼎沸，好像五万只鸭子。
这市七女中虽然是权贵云集，但也有中产阶级想要给孩子博一个出人头地。此刻，除了开始在远一些的地方有车辆停靠外，也已经有来接孩子放学的家长迎了上来。
迎上来的不只是家长，还有一些年龄不大的男生们。他们之中不够驾照年龄的，便骑着各式的两轮车等候，一张张青春蓬勃的脸都写着“帅比”二字。
肖尧虽然自认还算清秀，站在这些男生之中就显得有些其貌不扬了。他的身上穿着北橙高级中学的夏季运动校服，脚踩几十块钱的地摊运动鞋，背着廉价的双肩书包，紧张地用手把额前的头发往一边拨。
等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校园门口，(外貌描写，服装描写)，左右是她的闺蜜们，三人正在有说有笑。
“沈婕，那人又来了。”胖胖的那个闺蜜第一个注意到了阴影中的肖尧，戳了一下名为沈婕的少女，发出了吃吃的笑声。
“别理他，我们走吧。”瘦的那个闺蜜则拉住了沈婕的手，想要往相反方向走去。
“算了，”沈婕叹了一口气：“你们先走吧。”
“真的没问题吗，要不我陪你一起？”瘦闺蜜提议道。
“不用了。”那少女提了提肩上的书包背带，轻盈地走到了肖尧面前：“走吧？”
肖尧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啊，好。走？去哪？”
“总不能站在这说话吧？”沈婕的嘴角泛起了一道弧度。
肖尧跟着她走了不多步，来到了拐角处的一家奶茶店。
沈婕轻车熟路地为自己点了一杯蜂蜜柚子茶，又将菜单推到了男生的面前。
“我，我不喝，”肖尧撇了一眼菜单上的数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摸摸裤兜里的几个钢镚，补充道：“不渴。”
“请再来一杯珍珠奶茶，一起的。”沈婕向店员扬扬手，随手从书包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别……”肖尧伸出手想要推辞。
“我的时间不多，”她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因为约了道场的教练。”
“沈婕，我……”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
“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少女眼波流转，温和地说：“我们素不相识，你三番两次来找我，说有话和我说，我在听。”
“我叫肖尧，肖是不肖子孙的肖，尧是尧舜禹地尧。”
“好名字。”沈婕说。
“我接下来要讲的事，你可能不会相信，或者觉得我疯了，但是我以人格担保，这是真的。”肖尧认真地说道。
沈婕没再吱声，只是抬了抬眉毛示意对方继续。
“上周五的时候，我回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家里没人，我吃了饭就打算先睡一会。”
沈婕很想邀请对方直接说重点，忍住了：“嗯。”
“和往常一样，我翻身向里，贴近墙壁，那天的墙壁却格外的温热，而且还软乎乎的，还带着一股奇怪的花香味。”
沈婕从店员的手中接过她的饮品，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我还没来得及疑惑，一声尖叫就在很近的距离炸开了。还没等我回过神来，脸上就挨了一记重拳，接着肚子上又挨了好几下……”
“那真的挺吓人的，是家里进贼了吗？”沈婕含住吸管，小啜了一口。
“就着月光，我看到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她身上穿着一条浅色的裙子，正尖叫着向我扑来！说时迟那时快，我……”
“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我等下真的约了教练。”沈婕忍无可忍地打断了肖尧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表演。
“好的好的，我长话短说吧，最后我制服了那个女鬼，打开了灯。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床挨着的那面墙壁竟然没有了。
“在那女生身后本该是墙壁的地方，什么也没有。我的单人床变得二人宽，在那女孩儿的背后，是另一个房间。
“后来我发现，那是我自己房间的……镜像？虽然陈设不一样，但是结构是别无二致的。我的房间就这么变成了两倍大。”
“所以，是你的女邻居把墙拆了？”沈婕猜测道。
“那面墙是外墙。”肖尧回答说。
“这是什么鬼故事吗？”少女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尽了，只是她的涵养让她不愿发作。
“后来我才知道，那女孩是2034年的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她的房间和我现在的房间，也就是2004年的现在，两个时空连到了一起。”
“……”沈婕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挪了挪屁股。
“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一开始也不信，但是后来验证了这是真的，”肖尧急切地说：“她的名字叫沈天韵……”
“沈天韵？”沈婕似乎是吃了一惊，坐正了微微前倾：“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沈天韵听到我的名字以后，很激动，问了我的生辰八字，出生籍贯，最后告诉我，我是她的……呃，父亲。”
沈婕惊愕，欲言又止。
“于是理所当然地，我问她，那你的母亲是谁？
“她告诉我，母亲叫沈婕，当年是市七女中的。”
沈婕站起身来，朝肖尧深鞠了一个90°的躬，如铅笔一般的黑亮直发垂了下来。肖尧连忙也站了起来。
“很新颖的告白方式，我很喜欢，”沈婕的语速很快：“你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男孩子，但是很抱歉，我目前没有恋爱的打算，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请不要继续再在我身上花费时间了。”
这拒绝告白的姿势真是熟练到让人心疼啊。
“等等，”肖尧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换成是谁也不会相信。但是你只要跟我回家看一眼，你就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
沈婕的嘴角垂了下来，露出责怪的神情：“约一位刚认识的淑女去自己家可是失礼的行为，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丢下这句话，少女提起包扭头就走。
“等——”
“请别再跟着我。”沈婕警告道，随后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唉……”肖尧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同学，珍珠奶茶好了，打包还是在这里喝？”店员走到了肖尧的身边，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
……
……
从市七女中到家，足足有2个小时的车程，肖尧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一路上听着街坊家里传出的晚间新闻，肖尧走过老石库门的石板地面，踏上吱呀作响的木制楼梯，摸出钥匙轻轻打开了家门。
一进门，屋里便传来了肉香，煤气灶上的锅里似乎正在炖着什么。
肖尧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自己的卧室门口。
“天韵，我给你带了珍珠奶茶。”肖尧有气无力地推开了门。
一个小小的脑袋从床上伸了出来，那是一张十五六岁年纪，如洋娃娃般，和沈婕九分相似的面孔。
“爸！你和我妈说上话了？”沈天韵满怀期待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