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文] 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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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aroo

2019-12-10T03:40:45+00:00

‘小品文’这个词已经逐渐淡出现代文学领域范畴,但其实只要是短篇都能算作小品文。
短小精悍的内容更符合现在的阅读习惯,而且对于创作力度的把控更强。
‘最后一根稻草’是我很早就想写的一个现实题材合集,但奈何能力有限,至今也不敢说能写好。大家看个热闹就好。 就是填不上老坑又挖的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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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噼里啪啦。
整个大堂有一百三十二台电脑,拥挤的人流和各色香烟、汗臭、体味、外卖混合搅弄着,在今年第一次降温的夜里显得格外暖和。
噼里啪啦。
“跟你讲咯,对面绝对是外挂嗦!你干嘛不先救我噻!”小眼镜推了推眼镜,歇斯底里的喊。
“我会晓得你的挂打不赢对面的挂噻?!垃圾!”坐在一旁的队友怒火中烧,言语里隐含着责怪。
小眼镜正要发作,又看了看队友手边放着的高档香烟,硬是忍了下来:“没得事,下把肯定吃鸡。”说着,伸出手摸向一旁队友的香烟,假装习以为常的抽出一根点上。
吞云吐雾间,小眼镜将脖子上那副厚重油腻的耳机推上耳朵,瞬间隔绝了一个大厅的嘈杂。他熟练的点开音乐播放器,播放了一首最近喜欢的DJ神曲。
正当音乐响起的瞬间,游戏画面中却弹出了一个提示:他的游戏帐号因使用外挂又被封停了。
队友斜睨了他一眼,说了些什么。小眼镜戴着耳机听不真切,摘下耳机解释:“没得事,没得事,我再去买一个黑号就是咯。”
队友却没那么好的耐心:“今天就到这里,回家睡觉切。”
小眼镜一下激动起来:“不是说晚上通宵噻,夜宵你包咯!”
队友摆摆手,下了机收起香烟打火机:“不得行不得行,熬不住咯。”
小眼镜有些嗔怪的看着队友推开沙发消失在大厅的尽头,一扭头的功夫身旁就坐下了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学生。
这穿着校服的学生看着他屏幕上还未消失的封停信息搭起话头:“大哥,晚上带我打几把噻?烟和饮料、宵夜我包了噻。”
小眼镜花了两秒钟从痛失队友的懊恼中回过神,盘算了一下:通宵费+饮料+香烟+夜宵,最少要花三十元,而租一个帐号只要九元。
这么简单的算术难不倒初中肄业的小眼镜,他当即又推上耳机:“等到,我再去弄个号。”
...
一个不眠夜很快过去,清晨的第一缕晨曦透过遮光窗帘的缝隙播洒进大厅。几个小时前熙熙攘攘的网吧此时依然人气盈盈,只不过人声小了几度,被键盘的敲击声轻易的盖了过去。
又是一次毫无快感的胜利,小眼镜和身旁的新队友对望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迷茫和倦意。
“上机时间要到咯,今天就先到这里。晚上继续啊。”学生边将香烟收进书包边约定。
小眼镜一晚上抽了三包烟,嗓子连说话都费劲,只能打了个OK的手势回应他。
目送新队友离开,小眼镜撑着站了起来环视一眼四周,瘫软在各自沙发的人群像极了《美国往事》的开篇。偶尔一个精力极旺盛的也懒懒的仰天抽着烟,视线暂时放弃了对屏幕的执着。
小眼镜并不喜欢看《美国往事》,就像他看不懂《肖申克的救赎》一样。但他依然会在每天通宵的最后一个小时抽出时间从那些充满病毒的链接中一个个跳转,最终找到一个画质感人的在线播放器打开。
‘男人一生必看的一百部电影’他已经看了四十多部,除了几部需要会员的电影暂时跳过外,几乎是按着单子看了下来。‘到时候找到资源下载一下,一口气看完。’当第一次发现从病毒链接中都找不到的那几部电影只能充钱在线观看,小眼镜就打定了主意。
屏幕上的电影几乎糊成了马赛克,小眼镜却挂着耳机享受着难得的闲暇,边眯着眼边盘算着现在应该到哪个包厢蹭个沙发睡觉。
几秒钟后,几个身着制服的人裹挟着一身寒气走进了这个温暖的大厅,打破了网吧清晨特有的祥和。
随着几个人在吧台一阵问询和指指点点后,小眼镜目送着那群公务人员又毫不犹豫的钻入了寒冷的清晨。
被那些人带来的寒气冷了一个激灵,惊醒的小眼镜忙凑到吧台问:“嘿!刚才他们问了啥子噻?”
吧台的小妹白了眼这个熟客,有些刻意的退了退:“经常坐在36号那个戴帽子的吊人你应该知道,好像是偷了莫子,别人报警咯。”
小眼镜听罢一脸混不吝的笑了起来:“那个吊人前两天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发财,看样子发财要发到里面去咯。”故作幽默的调侃和笑声在吧台小妹听来分外刺耳。
见吧台小妹并不欣赏自己的幽默,小眼镜讪讪退回自己的沙发。吊人此刻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无疑又高大了一些,毕竟是个敢于迈出网吧,做些‘大事’的人物。
也许是受了吊人的启发,他也放弃了今天蹭包间沙发的计划——是时候回家克!
自己卡里就剩到六十块,衣服也要换件长袖了。
想着,小眼镜一眼撇见屏幕里西装革履的英伦老绅士。下回和吧台小妹讲话应该再轻浮一点,刚才太刻意咯。
...
家里没人,小眼镜几乎雀跃起来!
阳台的铁架子本来是老汉用来种花放花盆的,但是老汉就坚持了一个月,看样子可以拿去卖了,怎么也有个几十块。还有自己以前的那些书,好歹也该有几十上百斤了。这么一凑就是将近两百块钱巨款了!
事不宜迟,小眼镜把铁架子搬到门口,又赶忙回房间打包书本。无意间看了眼那张自己睡了十几年的小床,小眼镜一下子困意就涌了上来:那就洗个澡换件衣服睡上一觉!只要订好闹钟,下午五点之前走就好了!肯定碰不上他们!
说到做到,小眼镜以最快速度洗了澡把自己丢上床,连头发都没吹干就趴着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醒来。迷迷糊糊摸到床头的眼睛戴上。
‘糟了!’小眼镜翻身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夜色心中大惊,睡到之前忘了上闹钟!
房间门不知何时被人掩上,门外炒菜声和老汉抽烟的咳嗽声渐次传来,令小眼镜一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
今晚小眼镜的新队友学生伢没穿着校服,他熟练的开机登录,看了眼身旁空着的位置正要感慨晚上没得上分时,步履从容的小眼镜拉开沙发得意的对他挑了挑眉。
两个奋战了一夜的‘战友’立时心有灵犀,又投入了新一轮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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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江边废弃的老桥,凌晨三点半。女子素衣裹体,曲线婀娜,趴在栏杆上怔怔望着江水。
...
“我都准备好了。”丰腴的少妇掐了烟,昏黄的灯光下麻将桌绿得发黄。
坐她下家的闺蜜干练的打出张四筒:“摊牌,他要不净身出户都对不起咱们这么多天折腾。”
“要我说,先让他净身出户,再把他勾引回来,气死那三儿。就凭淼淼这身段,啧啧啧,我一女人看了都流口水。”对家的胖闺蜜边摸牌边出口调戏少妇。
突然胖闺蜜笑眼一眯:“糊了!”
少妇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熟练打开微信转账。其余两人也纷纷转了账,嚷嚷起来:“你今天踩狗屎了吧,什么手气呀!不玩了,不玩了。”
除胖闺蜜外的三人说着作势要散,胖闺蜜眼见拦不住,只好妥协:“等会儿夜宵‘芙蓉镇’!算老娘的!就当给淼淼提前庆祝脱离婚姻苦海了!”
淼淼忙拦着:“算了吧,芙蓉镇挺贵的。”
淼淼的下家,精明干瘦的闺蜜立刻撒娇:“死胖子赢一晚上了,一顿芙蓉镇吃不穷她。可怜我晚上可是连那谁的约都推了,淼淼你忍心让我输了牌还饿着肚子?”
包括淼淼在内的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你和那谁还有联系呢...啧啧啧,淫荡的母猪。”
四个女人一时间哄堂大笑。
...
趁着退房的功夫,另一人直接去停车场开车,胖瘦两个闺蜜凑一起说着悄悄话,独独留下淼淼趴在前台退房。
“顾小姐?!”从后边走来的男士一身浴袍拖鞋,有些错愕的看着淼淼。
淼淼上围伟岸,听人喊自己,一转身险些蹭到身后接近的男士。她脸一红,看清了来人后也有些错愕:“吴总?你不是...”
对方略一沉吟:“是这样,本来已经跟着过去团建了,中途要接待客户就连夜飞回来了。你是...?”
淼淼点点头:“本来病来得挺急,前天开了个偏方喝了两剂就好了。”
吴总忙附和:“是啊,中医可是老一辈的智慧。可惜你这偏方喝晚了,浪费了和家明一起出国甜蜜的机会。”
淼淼也许是因为撒谎被当场拆穿有些紧张,连房也顾不得退,两人互相尴尬笑笑,错身而过。
...
‘芙蓉镇’或许不是小城厨艺最好的饭庄,却一定是最贵的。挑高的大厅里甚至有一条蜿蜒的小河。
四人要了个中价位的包厢——那是漂流在小河上的一艘微缩画舫。
小画舫正中的小桌上摆着几个素菜和白肉料理,桌边开的酒却颇上档次。两瓶高档洋酒已经消耗过半,四人都有些微醺。
“那个吴总...长的还成。”有人说话,淼淼已经醉了,没听清谁说的。
“那就是个人形泰迪!说渣男都算客气的。”淼淼白了一眼。
“泰迪有什么不好?精力旺盛啊!”胖闺蜜笑得眼都眯了起来。
几人调侃着醉话,淼淼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抬手亮了出来:“泰迪的,接不接?”
干瘦的闺蜜抬手看了眼表:“哟,这都十一点多了,这个点不会是打电话和你聊家明的工作吧?”
其他两人起哄:“接啊接啊,看他说什么。”
淼淼架不住起哄,接了起来,包厢里瞬间寂静下去。
“喂,吴总。”
“嗯,你不用说我知道。”
“我能有什么事,开房打个麻将,家明都认识的朋友。”
“什么!?!”
“你给我放尊重点!”
电话很快就被淼淼愤愤的按掉,胖闺蜜扫了眼微信,几人好奇的看着她,等她分享刚才的电话。
“吴明亮这疯狗约我现在去酒店谈家明工作借调的事,你们说他是不是有病?”淼淼有些嫌恶,灌了自己一口酒,缓缓平下一口气。
“为他妈什么?”短发闺蜜爆了粗口。
“这还用问?泰迪发春了呗。”胖闺蜜促狭笑道。
“你可不能去,咱们好不容易折腾几天让你生病留下来就为了给你家那口子放心带三儿出国团建,可就指着他回来有证据让他滚蛋了。这时候要是出事,法院会怎么判你心里明白。”瘦闺蜜不无担心的看着淼淼,生怕后者喝多了上头干什么傻事。
淼淼刚要开口,被胖闺蜜给抢了先:“要我说也没多大事,毕竟今儿这顿都已经算是庆祝淼淼重回单身了。何况我看那吴总人也还行。就提前享受了呗~”
“你他妈喝傻了吧!这要让人抓着,淼淼这婚还怎么离?”短发闺蜜显然喝高了,粗口不断。
胖闺蜜一瞪眼正要反击,淼淼拦下了斗鸡般的两人:“好了,别吵了。我又不傻,不会出事的。”
“好了,不说这些狗男人了,接着喝,这里酒喝完等会儿艾克斯续上!晚上老娘豁出去了!”胖闺蜜颇为豪迈。
画舫上四个女人又哄闹起来,冲散了那丁点阴云。
...
这家酒吧门脸收拾得颇有朋克气息,正门长长的通道一眼望不到头,沿着通道闪耀着五光十色,尽头鲜红色大写字母‘X’发着诡异的光。
胖闺蜜扶着瘦闺蜜,一手还不忘玩着微信。身后跟着两个颇有些英俊的酒吧服务生一人搀着一个,一行缓缓从尽头的‘X’走向大街上车水马龙。
四人让服务生推着挤上车,胖闺蜜又看了眼微信:“都喝成这样了,还好淼淼没退房,咱们回酒店吧。”
其他三人已经瘫倒,一声不吭,车厢里酒气弥漫。代驾老师傅摇下车窗憋着气问:“哪家酒店?”
...
咔嗒,房卡拍开房门,胖闺蜜如释重负:“宝贝儿们,咱们到了。麻烦帮忙把他们抬上床。”
几个门童和大堂经理手忙脚乱将三人给安排好,礼貌的退了出去。
胖闺蜜站在门边看了眼手机,又不放心的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三人,狠了狠心。
通道尽头站着个男人,一身合体西服,浑身散发着高档古龙水的气息。
胖闺蜜远远白了眼吴明亮,手里房卡滑落到地上,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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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个市井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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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c:咦]第一段是哪里的方言啊?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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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pid=384003501,19647492,1]Reply[/pid] Post by [uid=39852452]云翔迦楼罗[/uid] (2019-12-15 14:30):

[s:ac:咦]第一段是哪里的方言啊?挺有意思的[/quote]看到“偷了莫子”应该是湖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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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淡腥的清新海风吹过五安县,烈阳的余烬缓缓扫过街角,一股躁动在这个小县城缓缓蔓延开。
“吃饱了,我出去一下。”闷头扒饭的陆敏早早换掉校服,戴了两年的黑框眼镜也换成了隐形眼镜。
“啊?这就吃完了?”母亲许进芳抬头假装无意的望了眼女儿,陆敏从考场回来已经洗完澡换上颇有设计感的淘宝爆款短T和黑色短裤。
“嗯,和刘琳她们去看电影。”陆敏急匆匆往外走,玄关的鞋柜上摆着个鞋盒,里面躺着双平底黑皮短靴。
“你们看什么电影啊?”母亲看着那双新潮的短靴,忍不住问。
“唉,科幻片。”陆敏穿上新鞋蹬了蹬,不忘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小包就要出门。
“敏敏。。。”母亲忙追上来:“考试两天都很累了吧,晚上早点回来睡。”
“知道了,烦不烦。”陆敏小嘴一撅,掩上了门。
母亲走回餐桌,嘴里还念叨着:“陆昆你也不知道说句话,就知道玩手机。”
父亲这才把目光从手机上收了回来:“女儿大了总要出门的,过两个月还要去上大学,你还能跟着她去大学不成?”
“就是你,把她惯的!那个什么鞋子,随便买双就好了呀,你非得买名牌,两千多块钱呢,我就结婚的时候穿过那么好的鞋子!”母亲嘟囔着,不情不愿的拿起碗筷接着吃饭。
“不就一双鞋嘛,等这两个月绩效下来,给你买双更好的。”父亲一边安慰着母亲,目光一转又回到手机上。
许进芳一把抢过手机:“看什么呢,看得这么专心。”
“这都是什么啊?”许进芳一脸嫌弃的看着屏幕上的聊天内容,多是些意义不明的字母和汉字。
陆昆放下碗凑了过去:“我让公司的网工帮我黑进了敏敏的闺蜜群,他们今晚要去ktv。”
“啊?!那你不拦着她!Ktv那种地方是小孩子能去的吗?”
许进芳放下手机正要发难,陆昆一把搂住她:“老婆你先冷静,我慢慢告诉你。”
许进芳眼一转:“好啊你,陆昆,你和敏敏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给敏敏发了个大红包。”陆昆尴尬的笑了笑,对妻子解释道:“阿芳你先听我说完,好吧。”
见妻子撒娇似的挣开他,陆昆这才拿回手机说:“我微信拿了两千给她。敏敏今晚可能会。。。”
陆昆绞尽脑汁,总算憋出一个词:“成长。”
许进芳刚拿起筷子,楞了一下:“小孩子成什么长。。。”
丈夫眼神暧昧的和她交流了一下,许进芳再次放下筷子,突然一拍桌子,把丈夫吓了一大跳。
“你说敏敏今晚要。。。去和别人开房?”许进芳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丈夫说出来的话。
“陆!昆!你别拦着我!”短暂的沉默之后,许进芳额头迸裂的青筋像头护崽的母狮子,迅如闪电的掏出自己的手机。
“别,阿芳,进芳,老婆,老婆。。。别打电话。”陆昆仗着身体优势,硬是按住了她。
“那可是你女儿啊!陆昆你还是人家爸爸吗?”母亲的话里已经带着些沙哑的哭腔。
“所以我让你别急啊,听我说,先听我说好吗?”他紧紧握着老婆手里的苹果,直到她放松下来。
“我这是黑进去敏敏的群里围观的,只能看不能打字,她们也不知道我在。”陆昆忙拿出自己的手机解锁,滑动给老婆看。
“你看,这里,gdx就是搞对象。lm就是敏敏,xxj我去查过学校的毕业生名录,应该是个叫辛晓杰的男孩儿。这是半年前的聊天记录。”
“还有这里,xxj生快,敏敏还发了个说说。是咱们敏敏看上人家了。”
“还有。。。你看敏敏群里的网名——xxj彩虹屁专家。”
“好了好了,别给我看这个,恶心。高三不想着学习居然敢早恋,现在还要。。。还要去开房!”许进芳气得有些哽咽。
“老婆,我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也恨不得去学校把这个xxj给打一顿,但是。。。”陆昆握住妻子的双手,缓缓说:“前段时间这个xxj打球伤了写字的手,敏敏模拟考数学和理综马上掉了一大截。”
“我怎么不知道?”
“那几天你出差了,卷子是我签的名,动员家长会也是我去的,你忘了?”
“后来呢?”
“敏敏和那个xxj接吻了,女儿的初吻啊!”
“什么!?”
“高三也不小了,再说这次之后敏敏的模拟考成绩一路冲到了年级第三。你再看看那个辛晓杰,年级第二。群里那个——命定温柔(泣血nss),不知道是谁,她说lm和xxj铁绑定。大概意思可能是他们俩相约了要考东海交大,名校啊。就他们俩的成绩我估计问题不大。”
“你是说这冲刺阶段,不是因为我买的那些大虾、牛肉才让敏敏的成绩一路提升的?”
“倒也不是,老婆你的贡献可大了,你是家里的定海神针。我是说既然两个孩子在这个年纪就能互相督促上进,我们没理由去限制孩子,那是他们的青春。”
“好,就算敏敏的成绩是因为和这个男孩子在一起才一步步提高的,但是开房是另外一回事。你怎么想的?还给她钱去开房?她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了?”
“好了!”陆昆突然提高了声音,急促的语调试图湮没眼中的迷茫。
片刻之后他冷静下来:“已经2020年了,敏敏晚生了一点,今年已经十九岁出头了。我们要相信她。”
“哼,你可真会当好人。相信她你还偷窥人家的聊天记录。”许进芳仰起头戏谑着丈夫。
“这是正常的关心!万一敏敏去交一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怎么办?”
“呵,让女儿去开房的爹不比那些乱七八糟更可怕?”
“我哪有?让他们顺其自然不好吗?你就没想过,万一他们俩真的考到一所学校,以后真的平平安安走到结婚,那你现在去搅和一下就没想过敏敏的人生会因此变成什么样?我给敏敏的红包只是让她至少出去玩的时候不至于让她朋友看不起,有错吗?”
“人生哪有你想的那么顺利,陆昆你几岁了?还这么天真?”母亲摇摇头。
父亲揉了揉眼角:“不管好坏,那是敏敏自己选择的人生。我们不能把她紧紧绑在手上。当年你爸追到学校里让咱们分手,要是那时候我们真的分开了,哪里会有敏敏这么个小麻烦。”
许进芳听着,突然莞尔一笑,看着已经有些发福的丈夫,用脚捅了捅他微微隆起的小啤酒肚:“要不是有些人臭不要脸说大话,我爸怎么会被骗了。”
两人沉湎在曾经的恋爱中,半晌,陆昆罕见的在餐桌上点起一根烟,眼看着烟一口口抽完,陆昆叹了口气:“放手吧,阿芳,孩子总要长大。”
妻子没有说话,捂着嘴轻声啜泣着。
“老公,抱抱我。”
陆昆依言抱紧了妻子,轻抚着她的肩头。
“老公。。。”
“嗯?”
“敏敏长大了。”
“我知道。”
“把那个乱七八糟的群删了吧。”
“好。”
陆昆的手机屏幕一亮,依偎着的两夫妻同时看向手机。
命定温柔(泣血nss):徐新健今天真可/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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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sPink~

哈哈哈哈徐新建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