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奇幻文淆] 恶都事典L.O.S(3月25日已更新:比罪孽深重的猩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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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er_Rick4

2021-01-26T04:33:35+00:00

快来几个人陪我聊天啊!!不要让我单机啊!!!!


照理封面镇楼

这个不是设定书辣,是正经的小说

奇幻文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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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坑慢慢填,欢迎来蹲

善用只看楼主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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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叨两句

·之前我是在lofter写东西的,知乎也发过一点(楼下有老哥发现了),感觉环境都太封闭了,最后被基友安利来书院,开了点坑

·用第一人称pov是想挑战自我√

·不是十分传统的指环王式西幻 应该也不是十分新派

·有独立的世界观,详情见隔壁[url=https://bbs.nga.cn/read.php?tid=25389491]伊拉尔岚之书[/url]

·欢迎各位书友批评指正

2021-03-10 08:37

求开放编辑求开放编辑
[@折断的竹光]
感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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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er_Rick4

第一部:大索贝安
第一章:神秘之路#1

我年事已高,没有伴侣,没有子嗣,没有学徒,只有一只老狸花猫陪伴着我。

我已经一百二十七岁了,远超过一个人类,远超过天神授予一个人类的寿命,时日无多。

因此庸碌无为的我必须把一些事情,一些东西记载下来。关于我的导师吉玛•黑火,关于大索贝安,关于我,索贝安人索托•罗真所经历一切。

我必须趁我这萎缩的大脑还记得住事情,这干枯的手还握得住笔的时候,把该记录的都记录下来。

不管你是否相信,索贝安永远是索贝安,永不陷落的罪恶王都,蜃景之城大索贝安。

一百一十五年前,我从遥远的东方开始旅程,一路向西。我所在的村庄被饥荒笼罩,父母无力再供给我们兄弟姐妹五人的食物。于是身为长子的我被交给了旅行车队,年仅十二岁的我开始了独立生存的征程。

旅行车队把我当成奴隶,每日工作繁重,饭食却得不了多少,就更别说工钱。当时,从东部向西行进的车队车队停留在大沙海中,乌巴帝国的一座被遗忘的都市里。他们在这里徘徊,看能找到什么值钱的古物好卖到北边的大城市去。我一直计划着逃走,但在这没有边际的大沙海里,逃走就是死路一条。

车队在被遗忘的都市里徘徊七天以后遭遇了怪物袭击,这些怪物长得半人半虫,极为强壮有力。我趁乱逃了出来,把生命交托给了荒芜人烟的大沙海。

我一直向西走,在沙漠里见到一座极为繁华的大城。那城像是玻璃,又像冰,美丽无瑕。但我曾经听车队里的人说过,沙漠里有魔鬼的城池,谁见了就会被吸引,再也回不来了。

那就让我再也回不来吧。年轻的我这样想着,义无反顾地走向了那座蜃景之城。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沙漠的烈阳升起又落下,也许是几昼夜,也许只是我昏了头,实际上只过了几分钟。最终,在一个早晨,我从脱水和饥饿带来的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座城市紧锁的大门前,四周都是人。那些人围在门前,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等待者里不乏与当时的我同龄的孩子,他们畏缩不安,有的被成年人拉扯着,竭力让他们表现的更好一点,有的则独自蜷缩,瑟瑟发抖。

唯有一个男孩,他穿着一件明显改小过,改过以后也不十分合身的古式长袍,使劲地挺着胸膛,仿佛一只要把胸前的九色圆环徽记顶到每个人眼睛里去的小公鸡。

——我到后来才知道那孩子是九色秘法的后裔,他们的家族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能展示魔法才能的后裔了。而当时的我只把他当成一个展示自己花衣服的小孩子。

还有一个年轻人,他长得不高,但身形非常优美好看。这位年轻人黑衣黑帽,金棕色短发从帽檐下面露出一点儿来,至于面貌,我当时看不清楚。我只能看到道他手里提着一只铁丝笼子,笼子里都是老鼠。

当时的我必然不可想象,这位与老鼠相伴的年轻人就是后来大索贝安的永生魔相特里奥·莱菲斯。

后来也许是有人嫌奄奄一息的我碍事,便把我拖走,丢在一边。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有力气呼救,只能像一条破麻袋似地躺在远离人群的地方。

我看见那雄伟的大门打开,几个人从门里走了出来,人群便骚动起来。小公鸡的胸脯挺得更直了。

第一个走出大门的人很年轻,似乎是介于成年和未成年之间的模糊年龄段,他发髻高挽,长发垂腰,面容阴柔俊美,身着很少见的、东南方遗民的交领袍子,而且吸烟管。如果不是这人下巴上留着一点胡髭,我几乎就要把他认作女人。

正如我无法识得永生魔相,当时的我也从未发觉此人就是法理魔相,也就是我未来的导师吉玛·黑火。

我听到他问了小公鸡一些话,小公鸡一一作答。但他并不满意,似乎还把他嘲弄了一番,最后告诉他,你想要学的魔法已经失传数百年了。

当听到“魔法”的时候,我当时怀疑自己听错了。毕竟我疲劳,脱水,饥饿,就算有幻听也是正常的。

但随后,我未来的导师与跟他同行的某人起了争执。最后我看着那相貌阴柔的男人向我走来,指着躺在地上脏污狼狈,几乎快死的我说,本史莱姆就要把这条死尸培养成杰出的巫师,拜托你睁大狗眼给本史莱姆看好。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耳中只听他说:“你站起来。”于是我全身都充满了活力,不再饥饿,不再口渴,耳聪目明,身上所有伤口都痊愈,丰沛健康的血液充盈全身。

我站起来,看着那个自称“本史莱姆”的人。

他这话听起来奇怪极了。我知道“史莱姆”是什么东西,一种又小又软,凝胶状的无害生物。但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叫自己“本史莱姆”。

“以后你就是我的学生,我是吉玛•黑火。”说完他就走了,扔下其他所有的人,无措的孩子们,还有他们的父母。

“黑火大师!我的孩子很有天赋!他已经学会很多戏法了!”一位中年人叫道,他一手高高探起,使劲地挥舞,另一手上的力道也没有松开,死死地按着一位瘦弱的雀斑少年的肩膀。

少年的眼睛里尽是惊惶。他看着我,吸了吸鼻子。

我觉得他是在恳求些什么。

“老师……?”我的声音细如蚊蚋,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我一回头,少年青绿的双眼已经从我身上移开了。

我的心突然刚硬起来。

“黑火大师!”我大声叫道,接下来却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也许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也许只是凭着一腔热血想要让他去看看那个孩子,至于要怎么“看看”我也没去想过。

但黑火大师确实停了下来。他绕着在场的所有人走了一圈,对一些人说了一些话。我看见那黑衣黑帽的年轻人提着他的老鼠高兴地走进了那扇大门,又有几个孩子走了进去,最后他停在了小公鸡面前。

“这是我的学生。”那位巫师不满地说。

“如果你想学这个,”黑火大师的手指戳在小公鸡胸膛上那个九种颜色构成的圆圈上,“就应该去拜访巫王。”

我看见小公鸡的眼睛明亮起来,而巫师却不满地盯着黑火大师。

“索托·罗真,过来。”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黑火大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他就这么叫我,我走进那扇大门,从此走上了这条神秘之路。

绿眼少年的目光被隔断在大门之外,在我眼前不停地晃动。

“大师,您不看看那个人吗?他的父亲说他很有天赋。”我壮起胆子对黑火大师说,期望着他能发发慈悲。他带着我走过索贝安城的街道,这座城的繁华迷乱了我的双眼,我看什么也想要,什么也想吃。尽管我一点也不饿,但还是想。水果店里的苹果几乎是“苹果”这个概念的理想化展现,仿佛是从画片上取下来的。就算是镇长,不,国王的餐桌上,也不可能有这样完美的苹果了。水果店店主似乎察觉到了,他拿了苹果,很随意地抛向我。我无瑕说话,只挥手致谢。店主也跟我挥手,然后笑吟吟地回到铺子里去了。

苹果美妙的红晕,那青绿如同深湖的双眼并看不到。

但时我才觉得不对劲了。我捧着苹果自己拿着也不对,交给导师也不对,只好随便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一不小心却又撞在刚才那个那个提不起的话题上。我只又叫了一声“大师”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生怕这个随便就救起我性命的人会恼火,又随便置我于死地。

“本史莱姆教不了高贵的龙族。”

我依旧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你想学什么?”大师问我。但我并不知道。可以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懂巫术,不懂魔法,我家里人信安诺尼瑟,很怕这些“信魔”的东西,遇见谁用草叶树枝卜吉问凶都要躲着他走。

“您教什么,我就学什么。”这大概是十二岁的我,一个没读过书,连字也不认得几个的乡下小子能想到的,最最乖巧最最圆滑的说法了。我无法想象小公鸡的导师会教他什么,也无法想象别的被选中的人们懂得什么,也无法揣摩,那个提着笼子的黑帽青年会在这里有什么大展拳脚的机会。

导师把我送到了宿舍,随即离开。我所谓的宿舍就是高塔楼梯下面分出来的隔间,一座刚好容我直立进入的小门可怜巴巴地立着,挂满蜘蛛网。但我并不奢求什么,从刚才开始我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白捡来的,不要说让我做学徒,让我做个杂役,我也毫无怨言。

“你就住在这。明天上午九点要去礼堂进行开学典礼。”黑火大师说着,吸了口烟,身形消散在烟雾里。

我推开门,被门内的景象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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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和老福特上的也是楼主吗?[s:pg: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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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y to [pid=490415113,25390734,1]Reply[/pid] Post by [uid=60564759]Ladbmail[/uid] (2021-02-03 13:05)这么快就掉码了吗[s:ac: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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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一下,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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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y to [pid=490462288,25390734,1]Reply[/pid] Post by [uid=13971165]听我咆哮[/uid] (2021-02-03 15:54)
看开头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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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突上首页了,更新一波

“你就住在这。明天上午九点要去礼堂进行开学典礼。”黑火大师说着,吸了口烟,身形消散在烟雾里。

我推开门,被门内的景象惊呆。

这绝对不是楼梯间里能有的面积——它足有我家那么大,木床上铺着软和蓬松的鹅绒被褥。床旁边是空着的书橱和书桌,桌上还放着一些水果和点心。更令我惊奇的是,楼梯间里有窗户,窗外是三座通天贯日的红色巨塔。
那三座巨塔令我想起黑火大师眉心的三道红印。

我想我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开始我的巫师生涯。一切来得太快,也不知道村子里的饥荒能否安然渡过。当时的我一度想要偷偷回家,把家里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带来,哪怕是做个下等的仆役,总也能过上比家里更好的日子。那位我不知名字的瘦弱少年的双眼依旧在我脑海中闪耀,竟让我生出了奇怪的罪恶感。现在,这楼梯间里的房间,也许本该属于他的,但突然出现的我抢走了这一切。可是黑火大师的话,那意思似乎说他是一条龙,而他做不了龙的老师。但是——但是如果我能非常非常努力,成为非常非常厉害的巫师,也许我能教呢?

啊,年轻的我确实有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谁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事就达成了呢?

我现在不想说那位少年的名字,尽管他后来还是成了我的徒弟。我也不想过多地谈论我的老师,因为他是一头相当别扭的龙,他的双翼一但伸开足以遮蔽太阳与月亮,但却总是以“本史莱姆”自称。我大概永远也无法窥知其中奥秘,所以便不赘述了。

第二天,我记得我起得很早。也可以说年轻的我完全睡不着,直到天亮才隐约地睡了一会,旋即又醒过来。

我完全不知道“开学典礼”是要做什么。我的导师完全没有告诉我。我只能穿上制服,在房间里呆坐着,毫无头绪。

我真的要成为一个巫师了吗?我以后要下地狱受火刑吗?许许多多怪异的想法充斥脑海,我忧心忡忡,比家里断粮数天,捕鼠陷阱一无所获的时候还要担忧。小公鸡——我当时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一定在自己的宿舍里安睡,在清晨安然醒来,自信满满地穿好制服,昂首阔步走向礼堂。然后又想到了那个有着一双澄澈碧眼的孩子,不知道他的父亲会不会打他?

紧接着我又想到了魔法。

到底什么是魔法啊。当时的我几乎对魔法一无所知,只要在楼梯间里放进一座漂亮的宿舍对我来说就是魔法了,那么我能学会这门法术,让我家里的破败草房变成漂亮温暖的木屋吗?

年幼无知的我,全然不知道自己将要踏上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礼堂很好找,我八点五十分左右抵达礼堂,偌大的圆形礼堂里坐满了人。新来的学徒被安排在一处,几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孩子彼此站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天。

我看见了小公鸡,他制服的外面依然蒙着那又旧又不合身的法袍,九色秘法的徽记已经陈旧得发乌了。

“希望我能有机会展示我的魔法。”他说,对面的黑发女孩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态,反而朝我看了过来:“你就是先生的新学徒吗?”

我隐约觉得女孩所说的“祝先生”就是黑火大师,但又不很确定,就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很快,钟声鸣响,典礼开始。学徒们都聚集在礼堂中的一个角落,静静地呆着。有个人上台说了一些客套的话,接着便请索贝安之王,巫王西布莉作一个报告。

小公鸡的双眼明显地亮了起来。

以我贫瘠的想象力,“巫王”大概是个身罩黑袍,头戴王冠的狠毒巫师,站在一口大锅前,用手杖伸进锅里翻搅,锅里的液体随之翻起眼球,死人指甲,蜘蛛,或者是披着人皮,跪在人血画成的星星里面举着骷髅头念念有词,上窜下跳——这多半是安诺尼瑟对“行邪术者”、“交鬼”的描述。但巫王西布莉着实颠覆了我的印象。

那是一个优雅的、充满魅力的黑皮肤女人,细细的发辫披在背上,发辫里编织了彩线,羽毛,贝壳,骨串,仅用最少的织物和兽皮遮掩躯体,裸露的肌肤上布满规整的刀痕,刀痕又用鲜红的颜料精心装饰,好像那些伤痕不仅仅是普通的疤,而是充满力量的符号纹样。

我听见小公鸡在暗自咒骂黑火大师,觉得大师骗了他——他认为这样一个充满原始与野性之美的女人断然不可能懂得他高贵的基质魔法。一听这话我心中莫名地生出了恶感,却又不敢对他怎么样,只能四处张望,试图寻找黑火大师的身影。

在环视了礼堂几圈以后,我终于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黑火大师。他身着便服,趿拉着拖鞋,安静地抽着烟,头发也没有扎起发髻,垂在两肩。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今天自己会给他丢脸,后来也确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

巫王的报告结束以后,便是新学徒来介绍自己的环节了。有人告诉我们说,这个环节主要是介绍一下自己有什么天赋,或者在魔法方面有什么成就,或者在魔法领域达到了什么水平——这可让我怎么说呢。但是于我同时来到的孩子们纷纷上讲台去,都讲得很好。那黑帽的青年也在里面,他后面就是我。

小公鸡——现在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阿德杰&#8226;左鲁斯——阿德杰似乎经常介绍自己,他很顺利地向巫师们介绍了他的家族与能力。他的祖上是九色秘法的法师,九色秘法败亡于大沙海以后便流亡各地,整个左鲁斯家族已经许多许多代没有出现过具有魔法天赋的孩子了,他承载着整个家族的希望。阿德杰的导师,巫师阿尔捷尔似乎很满意,在台下向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阿德杰骄傲地挺着胸脯,走下台去,回到学生席,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黑帽青年名字叫做特里奥&#8226;莱菲斯。他依旧提着那笼老鼠,刚一上台就抛出一系列人类研究了数千年还没解决的问题:人为什么会死?人为什么必须死?人能不能永生不死?

这些问题对我来说太深奥了,我只看着他那笼老鼠,老鼠虹膜浑浊,关节处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可是它们依旧在笼子里乱爬乱窜,互相厮打啃咬。

莱菲斯先生的理论太过精深了。以当时的我根本无法理解。我现在所叙述的他的观点,是我听过他许多场讲座以后总结出来的核心理论:他认为,人体就像是一团需要添加燃料的火,一旦燃料耗尽,火就会熄灭,并且在通常状态下不会重新燃起。想要永生,只要让火永远有染料可烧,永不熄灭,想要复活,就要令生命的火重燃。但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他没有细说。

他展示了他的老鼠,那些死而复生的僵尸老鼠。

台下一片哗然,一些反对的声音已然响起。

“异端!”

“把这个肮脏的死灵法师赶出去!”

莱菲斯先生好像早就知道会这样似的,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不紧不慢地收拾他的讲义和老鼠。

“特里奥&#8226;莱菲斯先生。”黑火大师的声音从不起眼的角落里传出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到,随即安静:“请你明天到法理之塔领取你的专项研究经费和公寓钥匙。”

“黑火大师!”有几人大声叫起来,“这是个恶名昭彰的死灵法师!研究死灵魔法会让教廷对我们……”

“大索贝安的信条就是不问出处兼收并蓄,别忘了,大师们。当年索贝安也是收留了你这个被猎骰者撵得走投无路的恶神,你这个跳大神的尼希海萨满,还有你这个被讲伊泽隆语的家伙按在地上暴打的甘奈契纹师。”黑火大师一口气把那几个反对者的家底透了个干净,但当时的我除了“好厉害”以外什么也说不出来。后来我才知道,所谓“恶神”是盗取了古代众神的力量的人,被众神的杀手世代追杀,尼希海萨满则是北方蛮荒民族的神巫,在山体冰川内部的不冻灵湖与他们的动物神灵通灵。至于甘奈契纹与伊泽隆语的争端,大概就是最最早的魔法战争了。

莱菲斯先生只鞠了一躬略表感谢就收起老鼠默默下台,看了一场大戏的我全然忘了,之后就该我上场了。

黑火大师还会像刚才那样,替我解围吗?

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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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我跟了[s:ac:喘][s:ac: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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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继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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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不错的啊!作者加油,我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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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坐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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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后面呢?去哪里可以看到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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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更了兄弟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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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火大师还会像刚才那样,替我解围吗?

他没有。

我的确在讲台上出糗了。如果你当时在场,就能看见一个瘦弱又矮小的男孩,操着浓重的乡下口音,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我什么也不会。”台下鸦雀无声,从我畏畏缩缩地上去,到灰溜溜地下来,唯有几声稀稀拉拉的掌声,试图缓解尴尬,结果却欲盖弥彰。我宁愿他们发出刺耳的嘘声把我赶下去。

我觉得我连小丑还不如,连差都不能做到最差。那几声为了礼貌而响起来的掌声,此刻也成了最最尖刻的嘲讽。

我回到学生席那里去,垂头丧气。阿德杰根本不看我,也许我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但那黑发的小女孩凑过来,拉拉我的衣角,把不知何时遛到坐席最后一排的黑火大师指给我看。

但这是我应得的。我并没有莱菲斯先生那样的成就,他对我的难堪不发一言也是应该的。但小姑娘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你不要担心,”她说,“先生一直在看着你呢。”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不会就学,谁一开始什么都会呀。”她宽慰我道。

她名叫梁青绡,是黑火大师的第一位弟子。我认为也可以算是他的养女,但是黑火大师并不承认。我还记得梁对我说,确实是黑火大师收养了她,但是并不允许她称呼他为“父亲”,或者含义近似的称呼,而只准叫他“先生”。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梁没有细说。

开学典礼结束以后,黑火大师把我带到了他的工房去。我无法描述那个光怪陆离的地方,只觉得那好像已经不再属于我们生存的世界了。黑火大师请我坐在一颗星星上,对我说,我们现在就开课。他问我,你想学魔法,还是巫术?

我心想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么,只摇摇头,没说话。黑火大师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似的,告诉我,魔法有一套严谨的法则,必须通过特定的法则才能进行施法,而施法结果也必须符合法则的约束。我问他,那巫术呢?
“为所欲为。”黑火大师说。

这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黑火大师赞同了我的说法,又对我说起了巫术的发轫。

在这个世界还相当年轻的时候,远古的力量遍布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许多荒野中的动物终日浸淫在远古的力量之中,变得极为强大而富有智慧。他们中的一位——黑火大师没有细说到底是哪位——启发了一些猿猴,把猿猴引导到了平原上,教猿猴们定居,耕种,圈养其他的动物。

这话对我的冲击太大了。这个世界,人类,难道不是天帝阿诺内斯与万物之母法玛创造的吗?怎么会有猿猴变成人?如果猿猴也能变成人的话,马戏团里耍猴人的日子要怎么过呢?一个不注意,我竟然把这话给问了出来。
“对这个世界的起源,和凡间众生的起源的解释,就我见过的不下一百种,罗真先生。”黑火大师并没有动怒,“没有人知道到底哪种是真的,精灵还觉得我们所有人都是月光雨露和白雪变成的呢。所以我们也大可以不去在意真假,只要能解决当前的问题就行了。”

我点点头,请黑火大师继续讲。

大师讲道:

有一些人类特别聪明,他们向自己的启发者求得了那种远古的力量,并用通过舞蹈,歌唱,与一些象征性的动作来把那种力量纳为己用,请来动物神灵,为伙伴致病疗伤,或者把野物驱赶到捕兽陷阱里,或者送来雨云,浇灌作物。这就是最早的“约定”,人与神秘力量的约定。

据我的理解,这大概是一种学习与反馈的关系。如果在开智边缘的原始古人发现进行某项活动以后就会获得某种效果,例如十个人一起围着火堆跳舞之后天就下起了雨,那么他们便会记下这种活动并把它应用到别的场合里去,此时这种舞就变成了祈雨舞,十个人围着火堆跳祈雨舞就被固定下来成为了仪式。通过仪式达到目的,就成为了巫术,如果进一步探究其中因果并将之进一步凝练,找出行为导致结果的根本原因并加以规范化利用便是魔法。

但是很不幸,魔法的火种正在熄灭。

我那天大概是整个人都不在状态,频频插嘴,用浅薄的学识去与黑火大师对话:“就像安诺尼瑟的牧师,他们总是凭着信仰去为人驱魔,以天帝的名义去做什么事情,好像念诵天帝的名字就会获得力量。”

“说得差不多对了,罗真先生。”大师依旧没有动怒,反而说了句大概算是赞赏的话:“你以后不准说自己什么也不会。”

紧接着,黑火大师继续说道:

使用魔法的法师利用自然的规则,使用神术的神官借助神明的神威,而巫术则在两者之间游走,当神秘的力量无法取悦的时候,我们就要采取一些手段了。

我刚要问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手段,又想起刚才说的“付出代价”,两者都想说,一下子想不好要先说哪个,嘴巴一钝,哑口无言。黑火大师手腕一翻,把一串紫得发黑、香气四溢的葡萄塞到我手里:“课间休息。”

我飞快地吃完了葡萄,想要听黑火大师继续说下去。

——我为什么要专注地记载这些神异的、难以找到依据的传说?我本来,不是应该记录大索贝安的兴衰,我个人的经历,以及我所知晓的全部巫术吗?

但是我必须把这些全都记下来。因为它们是构成巫术最最基本的要义。

“我们的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信仰,契约,仪式,咒语,法器,它们都来自某个特有的文明,在各种各样不一样的条件下起作用。这个体系实在是太过庞杂,而索贝安,则致力于把所有的巫术收集起来,整理,归档,试图把它们统括进同一个体系——大索贝安体系。”

黑火大师另起了一个话头,和刚才的话并不很相关。

“从明天起,你就要开始上课了。在上课之前,我问你,你想学巫术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黑火大师突然这么问,是他非要我做他的学徒,而我也从来没有认真地考虑过巫术的问题。我唯一的想法只是在这里能过温饱的日子,至于学什么巫术,那根本不重要。

我不在意。

“我昨天那样说,只是为了气一气阿尔捷尔。所以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是留下来当个巫师,还是带上我给你的物资离开这里。”黑火大师问我。

我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下。带走的物资总有耗尽的一天,而我不能确定,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是否能带着一大堆补给在这个险恶的蛮荒世界生存下去。

“很好,罗真先生。我再问你,你希望在索贝安里永恒不朽,与天地齐寿日月同辉,全不顾及世界上的一切法则,天使与恶魔随侍你的左右奉你为主,但一离开这座城,便暴露在被暗杀的危险之中吗?”

我问黑火大师,是谁,为什么要暗杀我们。

大师没有回答我,只让我回答他。

直到前一刻我也没有慎重地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可以背下魔法、神术和巫术的定义,但我并不了解它们,并不晓得自己要做什么。

在黑火大师扭曲的工房之内,我忽然被庞大无边、厚重却无法窥视的恐惧攫住。一个连城里也没去过几次的乡下小子忽然要面对整个神秘世界的惶恐,除了我又有谁能明白呢。

又同时惹来了杀身之祸。

怯懦的我不敢认真地作出抉择而试图折衷。

“除非你能一辈子不离开索贝安,像我一样。”黑火大师的语调很轻松,但我无法想象人要如何一辈子不离开一座城。许多年过去了,快要一百年的光阴,我至今仍然没有质疑当时的选择。黑火大师的肉体沉眠于索贝安城地基之下,而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

年轻的我向往济哈诺拉高耸入云的花窗教堂,向往静水城圣子启行的圣地。村子里牧师对我讲的故事,我全都记在心里。

那么最后的抉择的结果是什么呢?

我不要天使与恶魔的环侍,不要长生不死,不要为所欲为。

我不想为了在一座蜃景之城里为所欲为而失去整个世界。

——我没有学习灰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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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pid=490627470,25390734,1]Reply[/pid] Post by [uid=6329013]losterjean[/uid] (2021-02-04 08:30):

然后呢?后面呢?去哪里可以看到啊大哥[/quote]更了更了,别的地方不发了,以后专门在这里更新!快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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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pid=490642166,25390734,1]Reply[/pid] Post by [uid=19393227]燃烬余温[/uid] (2021-02-04 09:29):

更了更了,别的地方不发了,以后专门在这里更新!快插眼![/quote]很有意思啊 加油啊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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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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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后排插真视明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写得让人如此能沉浸下去迫不及待想要下集的第一人称委实不多,而且结合您的另一贴整体设定有种魔戒式的神话预言般的庄严辽阔之美,想必是在世界架构上花了很多心力。总之敲碗等下集[s:ac:羡慕][s:ac:羡慕][s:ac: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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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更了兄弟萌,感谢水友萌的捧场,老咸鱼在此拜谢了

第二章:抉择

灰律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想穷尽我所有口舌笔墨也没法说得清楚。在我决定不去接触灰律以后,我跟随多位导师,学习各种各样的巫术。包括在开学典礼上听到的甘奈文字,以及其他各种你能想象的,想象不到的。

我名义上是吉玛·黑火的学生,但实际上主要师从德拉格恩·卢修斯。卢修斯大师,这位乌发直挺,双眼琥珀色,精神饱满富有活力的男人总是面带微笑。他的先祖是古代亚斯拉撒教的祭司,后皈依安诺尼瑟,做了神职。也许是因为人各有志,卢修斯大师并未与他的兄弟姐妹一同进入大学攻读神学,反倒是捡起了早已被遗忘的远古异教,成了一名亚斯拉撒祭司,而后来到了大索贝安。

我注意到卢修斯大师的眉心并没有像黑火大师那样的三道红记。

那到底是什么,当时的我无从得知。我只知道有的人有有的人没有,他们像往常一样问安,握手,嘘寒问暖,讨论问题。

“我只与十一之神立约,而不与这城立。”在我问起的时候,卢修斯大师对我说了一句像经文一样的话。

我看见卢修斯大师每日清晨都把洁净馨香的草药点燃,添加到某十一尊神面前的香炉里。烟气从花形孔洞里钻出来,袅袅上升,在空气里弥漫着,画出诡异的形状。

十一尊金像,有的持宝剑,有的握长枪,有的形如巨鸟展翅欲飞,有的是擎花美人。

卢修斯大师说,这就是亚斯拉撒十一之神。

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信仰,应该说我从不知道除了安诺尼瑟外还有别的信仰。

“还有许许多多的次神,比如光明之子乌瑞姆,和他的兄长,贪神阿尔奈伦。”烟雾缭绕中,卢修斯大师对我说道,“在古代,人们依自己的需求去求告诸神,因此,如果向诸神求力量,也必然得到力量。”

《冬青秘章》。

《阿尔奈伦之书》。

《漆黑法典》。

这是当时卢修斯大师交给我读的书。他嘱咐我,读完之后,对他讲讲心得和体会。这三本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除了《漆黑法典》是近代的抄本外,剩下两本都旧得快要散架。我在书斋中小心翼翼地翻阅着,一边对着词典解释着艰涩的中古普通话一边竭力在那字里行间寻找可以用作“心得和体会”字句,读得半懂不懂。

《冬青秘章》是比较易懂的,它装帧精美,封面还能看见曾经留作镶嵌宝石的凹槽。内容也抄写得工整细致,还有漂亮的花体标题和工笔插图。文字通俗而兼顾优美,说了一个关于旧神之子阿尔奈伦与他的师父的故事,我觉得是个道德劝诫故事,意图让人不要过度执着于金钱财宝,以现在的眼光看来,或许是古代暴发户附庸风雅用的。

《阿尔奈伦之书》似乎是教士们用来传教,或者秘密流传的册子,里面大部分词汇我都看不懂并且找不到相关的资料。我怀疑它不是用人类的语言写成。但不论如何它总要比《漆黑之书》强些,《漆黑之书》通篇都是奇异混写的文字与符号,还有难以理解的奇怪断句。书中反复出现的数字,1和20,以及21令我怀疑它是一部数学著作——天晓得这位伊尼斯·阿多拉作者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

我把这些话对卢修斯大师说了,他看起来并不太满意,但却没告诉我到底应该从里面读出什么来。

随后,他又让我读《哈鲁姆》。

哈鲁姆就全然是神话故事了。那些故事令我心惊肉跳——

这已经是信魔之罪了。

我不太理解,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的,也不知道现在有什么不好的。诚然,那段时间我无比地怀疑我未来道路。也许做一个巫术家并不适合我。我在这里没有朋友,唯一与我有过些接触的便是梁。

那个女孩子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我曾为了去见梁而故意拿着卢修斯大师的作业去请教黑火大师,然而黑火大师对我说:

“你选择了一条与我的道截然相反的路,我不能再给予你什么指导了。但如果你是来找小伙伴玩的,那我随时都欢迎。”

我的真实目的马上被揭穿了,这让我有点难堪。但什么叫“截然相反的路”黑火大师与卢修斯大师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呢?我不得而知。

也许那天就是我的不幸日。我这头在黑火大师那碰了一鼻子灰,那头就被卢修斯大师逮了个正着。我的真实目的又被揭穿了,他不准我再去找黑火家的小妮子。正在我挨了一顿痛骂灰溜溜地准备退下的时候,卢修斯大师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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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强行留下加班,加更一波


“一开始,我听说你是吉玛&#8226;黑火的学生,一点也不想收你。”他站起来,慢慢地走向我,大手按在我的背上,把我推向座椅:“但我听说你是个远离故乡独自流浪的、认得一点字的、而且不信安诺尼瑟的野孩子以后,我就决定把你留下。我会尽心尽力地教育你,照顾你,未来,你会成为新的亚斯拉撒祭司,重建诸神之环。”

卢修斯大师对我抱有极大的信心,我想我也不应该再迷茫和怀疑。

“您与黑火大师似乎互有成见。”我已经学会了如何用文雅的辞令发言,但还没学会察言观色。

那天果然是我的不幸日了。

”那货盗窃了诸神的伟力还妄图耍点小把戏来躲避黑刃的追杀,简直是愚不可及。”

我点点头,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还记得我给你看的那几本书么?”他问。

我回答说记得,但读得并不太懂。

“这些书都是对亚斯拉撒神系的阐述,你首先要先了解那些神明,其次再去了解如何向他们祈求。”

我可能确而要成为一名亚斯拉撒祭司了,那年我十三岁,依据亚斯拉撒的古仪,正是一个孩子能献上自己,终生侍奉诸神的年纪。

而后怎么样了呢,我师从卢修斯大师,直到十八岁。在我生日的前夜,卢修斯大师带我来到济哈诺拉郊外的一些建筑物废墟里命我在那里冥想,直到日出。

我照做了。

黑夜之中,我感到出奇的冷,现在是天泉星座照耀大地的盛夏季节,内陆城市济哈诺拉的夜间,即便是席地而卧,也绝不会有如此冰冷刺骨的感受。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落我冥思整夜的石板,我全身的酸疼和寒冷也一并被唤醒。我几乎不能从地上站起来,昨夜冥想所思所得在脑海中回荡不散。

不过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我似乎只听见了一些细碎的低语,支离破碎的轻笑与哀嚎,然后便归于寂静。

还有幻象——模糊如同清晨雾气,轻盈如同山间的风。我朽烂老旧的大脑已经无法再记得往昔所有的东西,我只能竭尽所能地用枯干的笔墨来告诉你们:我看见一泓碧蓝的宇宙,和一位奇伟的尊神。

我想伸出手去触碰那宇宙,那尊神挡在我面前。

他是年轻俊美,意气风发的,他身材匀称,衣着华美,腰佩宝剑,英武宛如地上高贵的少年王子。我觉得那位尊神盯了我一会,随即便消失了。

他消失前对我说:不要这样做,我的兄长会发现你。

我害怕了,缩回了手。

我一生中经历无数的抉择,这只是其中一个。我不敢说它微不足道,但也确实影响了我一生。获取越大的收益就要承担越大的风险,我无从想象日夜担惊受怕而永恒不死的生命,我也清楚,我只是一个凡人,尽管有一些小把戏可耍,但最终依然要把自己的精神升华。

——但我的意思并不是我要脱胎换骨,飞升成神。

第二天清晨,卢修斯大师问我“看到了什么”。这话令我疑惑。他只让我在此冥想,冥想过程中又能看到什么?我草草地组织了一下语言,看看要怎么讲我见到的幻象。

但是我心里响起一个声音:不要告诉他。细细分辨,竟然是那少年王子的声音。卢修斯大师在催促,我想我没有时间细细地去思考王子的话,只遵从他的指令:“我只冥想,没看到有什么。”

卢修斯大师显现出极为惋惜的样子,我想我可能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获得诸神的承认,只能明年再尝试一次。”大师这么跟我说道,拍着我的肩膀鼓励道:“没关系,很少有人第一次就能获得承认。多数人都是经过了两三年的努力才真正成为一名有名在册的祭司。”

我知道自己这时候问“那您呢”是不合时宜的,所以我就没问。时隔一年,又一个盛夏来临,我们再度准备启行前往济哈诺拉的时候,卢修斯大师突然失去了踪影。

他的所有东西都像往常一样,完全没被动过。他的笔记摊开这,笔尖残留着未干的墨水,茶杯里的水还是温的,人就这么消失了。一开始我以为他临时出门很快就会回来,但两天以后我打消了我的念头:梁告诉我,她在黑火大师的桌面上见到一封字迹潦草的信,信中全是诅咒黑火大师的词句,署名是卢修斯。

卢修斯大师显然是不打算回来了。

但我还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矛盾。卢修斯大师的表现像个惊险剧里面的丑角,我不相信他会平白无故地扔下书斋跑掉。除非有什么东西点燃他的狂热——会是和他的神有关的吗?

我受命整理卢修斯大师的书斋。他的神像们被我请出来放在阳台的空地上,阳光照在上面,漆黑的石像折射不出一点光芒。但等我把房间内打扫干净,回到阳台以后,那座挤下了十一位神的小神龛居然放散辉光,神圣不可逼视。

“向我起誓。”我感觉神龛里的某位神明这样对我说。

“发誓永远侍奉我。”那声音自万古而来。

“以你的肉身做我的躯壳。”像是一位女神,但我不认得这个声音。

“你将是我的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祭司。”

我陷入慌乱,觉得自己是寓言故事里遇见真龙的爱龙贵族。我在十三岁那年发誓侍奉诸神,而在神明向我显现,要我起誓永远侍奉她的时候,我退缩了。

“向我起誓。我的名号将显现予你。”女神说。

“不要起誓。”少年王子的声音对我说,“她会归来,借你的手带来杀戮与毁灭。”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所有的一切就都消失,溃散,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神龛依旧是黑漆漆的神龛,卢修斯大师的书斋依旧是收拾了一半的书斋,少年王子的声音归于沉寂,女神也不再开言。

黑火大师的信使来了,他眉心有三道红记。信使把黑火大师的命令交到我手里,他命令我出城去,把卢修斯大师给找回来。

这任务十分令人为难。且不说我要到哪里去找他,就说要怎么把他劝回来也很让我头疼。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卢修斯大师确实已经与索贝安决裂了。他把黑火大师得罪了,这个和事佬可不好当。

最终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扔到了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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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萌,俺更新辽
今天加班实在无聊遂更了两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