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真硬

姥爷凌晨走了，小时候刚出生以为是死胎裹在草席子里准备扔掉，老姥爷吃过饭突然看见草席子里的姥爷腿动弹了一下，急忙抱起来，出生半天，才第一次哭出声音
后来日本人撤退，姥爷躲在床底下抱着弟弟妹妹，屋外炮弹飞，屋里孩子哭，四五岁的姥爷就开始挑着扁担上街卖豆腐了。
后来生活好了，当上了阳光生产大队大队长，人家送瓶酱油吓得姥爷把自行车送了出去。

姥爷走的也不是很突然，癌症转移到骨头上后，吃了不到一周吗啡就挺不过去了
小姥爷第一个赶到家里，快八十的老人身子骨十分硬朗，笑眯眯的和我们小辈儿聊家常，自己架着凳子爬上爬下的布置灵堂，怎么拦也拦不住，与来往的宾客抽着烟扯着皮。

一边贴着挽联，一遍说着自己身体多牛多牛，可不像他大哥，若不是从凳子下去一个踉跄，还真被老头糊弄过去了

灯光太暗，烟圈太大，看不清小姥爷脸颊上是泪还是汗
我想是汗，因为他的泪水在小时候已经哭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