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k
2024-09-28T11:02:52+00:00
我正在苦恼一件事，这事非常难于启齿，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譬如我在吃饭时候，突然间想到这件事情，便再吃不下一口饭;在上厕所时想到这件事，心情会沉重得甚至撒不出尿。我思前想后，做了许多情感上的斗争与工作，总算决定将其说出来：
我无法射精了。
牛子和普通的牛子没有任何区别，它还会撒尿，还会感到刺激，还会勃起，撸动时还会产生快感，它除了无法射精外，仍然可以称为是一根普通的牛子。
但昨天它亲口告诉我，它不愿意射精了：“你这混蛋，就用这种东西来骗我的吗！我一直以来都被这样的伪物欺骗着射精出来，是多么可悲啊！我自出生出来萎缩了十四年，总算有天可以勃起，只盼着能够将自己的子孙播种进我所喜欢的人体内。然而你——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如此对待我！既然如此，我再也不射精了。”
这时候我正在用着飞机杯来取得快感，经它如此一说，自然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它所说的伪物，是它通过马眼所看到的飞机杯。它说完这些话后，任凭我用飞机杯如何撸动，都确确实实不愿再射出一滴精子。飞机杯也感觉到这一异象，它如同流着眼泪一样流出润滑液，悲伤地说：“飞机杯被造出来就是为了能够让牛子得到幸福，然而我几经辗转，服务过几十根牛子，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它们真正的得到幸福。您曾撒谎说因为我而感受到了真正的幸福，我才因此委身于您，然而如今看来果然飞机杯无法代替真正的逼啊。我不愿再经受如此伤心的事情，请您松开手，放我离开吧。”
我依言松手，它掉在地板上，骨碌碌滚动着离开了房间。
于是这间不足六平米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一根牛子。不管我如何呼唤我的牛子，它也不会有任何回应。我无事可做，便环顾我的房间：我躺在用假羊毛所作的褥子上；抬头能看见用来伪造阳光的灯；还有为了掩盖房间的精臭味而喷洒的人工劣质香水，使得整个房间都有种虚假的淡淡香味。
可以这么说，我正待在一间由谎言构成的房间中。我租这间房子时，房东告诉我每月的房租不到一千，说我选择这间房间实在是捡了大漏。然而等我真的住进来后才发现这间房子既漏水，还因为电路老化而时不时跳闸。但我没有换其它房间，不光因为它的房租低廉，还因为我自觉我所能配上的也只有这么令人悲哀的房间。
我自从躺在这张床上以来，就再也没有下过床，整日唯一做的事情只有手冲。饿了时候以精液为食，渴了就喝一壶自己的尿。我像是条衔尾蛇一样，吃喝拉撒皆在这张不大的双人床上解决。房门也从来没有打开过，我没有走出房门，没有人推门而入。如果我有足够的精力怀疑我周围的一切，那么也会怀疑这扇门实际上只是用涂料绘画上去的一面墙而已。
但我没有去怀疑这间房子中的任何事情。反而是我的牛子比我先一步忍耐不住虚伪和谎言，用实际行动来对这间房子进行抗议。我从昨天到现在，没有再手冲过，没有小便或者大便过，也没有再吃饭。恍惚间我觉得我的灵魂从我的肉体中出窍，飘荡在天花板下，正盯着死尸般的我。从我的眼睛来看，正飘荡着的他与毫无思想的蝴蝶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从他那面来看，我的床上生满苔藓和霉斑，各种人所能想到的污秽都沾满了整个白床单，更不用提还有活着的老鼠叼着死掉的蟑螂从我身上爬上爬下……
我保持着这玄妙的感觉。唯一能表示我还活着的象征并不是我的呼吸，而是我挺立着的牛子。它并不说话，只是单纯的挺立着。龟头反射着吊灯的光，从而熠熠生辉，好像是正在永不停歇地射精。
我的牛子终于最先沉不住气，它再次开口了。我看着它的马眼一开一合：“你不能出去，找个女人吗？去推开那扇门，也许门后面会有颠着大胸的女人，她正偶然路过你的门前，对你一见钟情。不，就算除去肉欲的部分，你仍然可以出门，去感受些真实存在的事情：呼吸洁净的空气，触摸干燥的土地，看一看正在盛开的花儿，和路上的行人挥手致意……”
我打断它的发言：“有什么比手冲，比射精的瞬间更能让我感受到我真正的存在？”
我想它也许会长篇大论，用反驳虚无主义的各种论调来抨击我，但它沉默了。我知道它轻易就可以反驳我的话，因为我独自一人无论做什么(包括手冲)都不可能真切地意识到我的存在。我曾听闻人的存在是维系在其他人身上的，换言之如果我不以其他人为媒介，就不会让我意识到我的存在。
然而我是如此厌恶与他人进行接触，以至于我宁可在这间腐烂发臭的房间中自甘堕落，也不愿意下床，拧开那扇门的把手，出去和随便一个人微笑着打招呼。我还会微笑吗，我对此表示疑惑。想到这里，我试着咧开嘴角。
果不其然，我感受到我面部肌肉僵硬得像是男同做爱而忘记带润滑油了一样。我心里生出厌恶感。
牛子没有再说什么，它是正在组织措辞呢？还是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呢？说到底，牛子怎么会说话呢？它现在这样反而更正确才是。也许反对我的这根会说话的牛子只是我的妄想罢了……
妄想，妄想。想到这里，我晕晕然起来。好像我所处的不是这脏乱狭窄的房间，而是洁白到没有一丝污垢的天堂。洁白到如同我禁欲许久后所射出的第一泡精液那般，当我这么射出精液后，整个人眩晕的程度也许就如此刻。
原先正在我头顶盘旋的灵魂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极其圣洁而又美丽的女性。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分叉处露出修长的双腿，两只脚灵巧地活动着，踩在我的牛子上，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重量。她就像是捣蛋的天使一样，格格地笑起来，绕着我的床飞舞。她的翅膀有意无意擦过我的脸庞，让我嗅见她身上媚药般甜美的气味。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但她很巧妙地抽身飞走。我躺在床上，手越伸越高，却始终与她相差一点距离。这是为什么？我的灵魂也要离我而去吗。这一想法令我恐惧，驱使我将手伸到最高点，驱使我坐起身子，驱使我跪在床上，驱使我从床上站起来，驱使我在床上蹦蹦跳跳。
但她始终与我保持一指远的距离。
剧烈的活动让我虚弱的身子支撑不住，噗地瘫倒在床上，将床上的老鼠吓得吱吱着窜走。我空洞地看着她盘旋在灯周围，尽管直视着灯光，我却不愿转过视线。
沉默着的牛子终于说话了：“你为什么手冲呢？”
我没有回答。
我绝不是不能回答，但我不愿回答。它的这一问话将本来已经空洞的我的内心又搅得烦躁起来。没有人是为了手冲而手冲的，这自然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人为什么手冲呢？为了得到快乐吗？
我想不是这样的。人类能得到快乐的途径何其之多，吃甜食、玩游戏、睡个美觉。如果只是贪图享乐，没有必要追求手冲。换个角度想想，人在什么时候才会手冲呢？当然只会在自己一个人，周围没有别人的时候。
和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的话，如果可以性交，也许没人愿意选择手冲。换句话说手冲只是性交的下位替代罢了。性交是最能感受到彼此存在从而解除孤独的一种行为，那么手冲的意义自然而然也就浮现出来了，用以抚慰孤独。
这么想是有多么可悲啊，如果做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的话，手冲就是天底下最孤独的事情了。因为做爱需要两个人，而手冲只能一个人……想到这里，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不愿回答，但我不能不回答。一个男人可以欺骗所有人，但不能欺骗自己的鸡巴。
我回答它：“我想被爱。”
我想真切热烈地被爱。
盘旋在我头顶的天使消失了，牛子不再说话，本来已经滚走的飞机杯躺倒在角落里，也许它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但这都不重要，因为它只是虚假的逼，它不会爱我。
我开始折叠自己的身体，许久没有运动的我在这一简单的动作上感受到了强大的阻力。我的脊椎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一样僵硬，大腿根处传来抽筋般的痛感，肚子上的赘肉也再用它全部的力量阻止着我，我的嗓子里挤出吭吭的声音，眼睛泵出血来。但我没有停下。
在这个过程的某一时刻，我明显地能感受到，我背部的皮肤被绷紧扯裂，流出浓稠的脂肪，一滩滩地聚集在我的屁股与床之间的凹陷处；肚子像水球一样被挤爆，里面的内脏与肠子滑了出来，整个摊在床上。毫无疑问，我正在经历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晕厥过去。但我仍然撅着嘴，距离我的牛子一点点缩短距离。而它也回应着我的期待，变得越来越红肿，越来越坚挺。
但我知道，我和它注定无法接吻。就像我注定无法离开这个房间，就像我注定只会成为一个黄色笑话，就像我注定不会被爱一样。我和牛子的距离远比我和天使的距离要近得多，我能感觉到滚烫的牛子的热气扑在我的脸上。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爱着我、唯一不会背叛我的存在，我和它注定无法接吻。
我终于忍受不住这巨大的、命运般的孤独。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和血一起滴下去。与此同时，我的牛子也喷射出最浓烈的一泡精液，我明白这是它在为我哭泣。我的泪水和它的精液同时沾到彼此。我的脸被泪水、血和精液糊作一团。
但我的悲哀却如潮水般退去了。因为我想，这就是我和牛子的间接接吻。
不光是这个荒唐的想法，我还想了很多。我想脸上的精液有种接吻的温暖；我想等我休息好的明天，就离开这个房间，赤裸着身子去和每个人打招呼，向每个人介绍世界上最爱我的存在；我想以后会有许多人像我的牛子一样爱我，我们不分男女，不分种族，在一起做爱；我想未来的某天，当我回忆起现在时，会觉得这一切都如梦般轻柔美好。
我一边幻想，一边像蜗牛一样爬行下床，身后拖出一条血色的爬痕。我爬到门口，看到门上凸起的把手，正闪烁着神圣的光泽。
我抬起沉重的右手，颤抖着伸向它，就像是伸向我被深爱着的未来。
我无法射精了。
牛子和普通的牛子没有任何区别，它还会撒尿，还会感到刺激，还会勃起，撸动时还会产生快感，它除了无法射精外，仍然可以称为是一根普通的牛子。
但昨天它亲口告诉我，它不愿意射精了：“你这混蛋，就用这种东西来骗我的吗！我一直以来都被这样的伪物欺骗着射精出来，是多么可悲啊！我自出生出来萎缩了十四年，总算有天可以勃起，只盼着能够将自己的子孙播种进我所喜欢的人体内。然而你——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如此对待我！既然如此，我再也不射精了。”
这时候我正在用着飞机杯来取得快感，经它如此一说，自然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它所说的伪物，是它通过马眼所看到的飞机杯。它说完这些话后，任凭我用飞机杯如何撸动，都确确实实不愿再射出一滴精子。飞机杯也感觉到这一异象，它如同流着眼泪一样流出润滑液，悲伤地说：“飞机杯被造出来就是为了能够让牛子得到幸福，然而我几经辗转，服务过几十根牛子，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它们真正的得到幸福。您曾撒谎说因为我而感受到了真正的幸福，我才因此委身于您，然而如今看来果然飞机杯无法代替真正的逼啊。我不愿再经受如此伤心的事情，请您松开手，放我离开吧。”
我依言松手，它掉在地板上，骨碌碌滚动着离开了房间。
于是这间不足六平米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一根牛子。不管我如何呼唤我的牛子，它也不会有任何回应。我无事可做，便环顾我的房间：我躺在用假羊毛所作的褥子上；抬头能看见用来伪造阳光的灯；还有为了掩盖房间的精臭味而喷洒的人工劣质香水，使得整个房间都有种虚假的淡淡香味。
可以这么说，我正待在一间由谎言构成的房间中。我租这间房子时，房东告诉我每月的房租不到一千，说我选择这间房间实在是捡了大漏。然而等我真的住进来后才发现这间房子既漏水，还因为电路老化而时不时跳闸。但我没有换其它房间，不光因为它的房租低廉，还因为我自觉我所能配上的也只有这么令人悲哀的房间。
我自从躺在这张床上以来，就再也没有下过床，整日唯一做的事情只有手冲。饿了时候以精液为食，渴了就喝一壶自己的尿。我像是条衔尾蛇一样，吃喝拉撒皆在这张不大的双人床上解决。房门也从来没有打开过，我没有走出房门，没有人推门而入。如果我有足够的精力怀疑我周围的一切，那么也会怀疑这扇门实际上只是用涂料绘画上去的一面墙而已。
但我没有去怀疑这间房子中的任何事情。反而是我的牛子比我先一步忍耐不住虚伪和谎言，用实际行动来对这间房子进行抗议。我从昨天到现在，没有再手冲过，没有小便或者大便过，也没有再吃饭。恍惚间我觉得我的灵魂从我的肉体中出窍，飘荡在天花板下，正盯着死尸般的我。从我的眼睛来看，正飘荡着的他与毫无思想的蝴蝶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从他那面来看，我的床上生满苔藓和霉斑，各种人所能想到的污秽都沾满了整个白床单，更不用提还有活着的老鼠叼着死掉的蟑螂从我身上爬上爬下……
我保持着这玄妙的感觉。唯一能表示我还活着的象征并不是我的呼吸，而是我挺立着的牛子。它并不说话，只是单纯的挺立着。龟头反射着吊灯的光，从而熠熠生辉，好像是正在永不停歇地射精。
我的牛子终于最先沉不住气，它再次开口了。我看着它的马眼一开一合：“你不能出去，找个女人吗？去推开那扇门，也许门后面会有颠着大胸的女人，她正偶然路过你的门前，对你一见钟情。不，就算除去肉欲的部分，你仍然可以出门，去感受些真实存在的事情：呼吸洁净的空气，触摸干燥的土地，看一看正在盛开的花儿，和路上的行人挥手致意……”
我打断它的发言：“有什么比手冲，比射精的瞬间更能让我感受到我真正的存在？”
我想它也许会长篇大论，用反驳虚无主义的各种论调来抨击我，但它沉默了。我知道它轻易就可以反驳我的话，因为我独自一人无论做什么(包括手冲)都不可能真切地意识到我的存在。我曾听闻人的存在是维系在其他人身上的，换言之如果我不以其他人为媒介，就不会让我意识到我的存在。
然而我是如此厌恶与他人进行接触，以至于我宁可在这间腐烂发臭的房间中自甘堕落，也不愿意下床，拧开那扇门的把手，出去和随便一个人微笑着打招呼。我还会微笑吗，我对此表示疑惑。想到这里，我试着咧开嘴角。
果不其然，我感受到我面部肌肉僵硬得像是男同做爱而忘记带润滑油了一样。我心里生出厌恶感。
牛子没有再说什么，它是正在组织措辞呢？还是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呢？说到底，牛子怎么会说话呢？它现在这样反而更正确才是。也许反对我的这根会说话的牛子只是我的妄想罢了……
妄想，妄想。想到这里，我晕晕然起来。好像我所处的不是这脏乱狭窄的房间，而是洁白到没有一丝污垢的天堂。洁白到如同我禁欲许久后所射出的第一泡精液那般，当我这么射出精液后，整个人眩晕的程度也许就如此刻。
原先正在我头顶盘旋的灵魂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极其圣洁而又美丽的女性。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分叉处露出修长的双腿，两只脚灵巧地活动着，踩在我的牛子上，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重量。她就像是捣蛋的天使一样，格格地笑起来，绕着我的床飞舞。她的翅膀有意无意擦过我的脸庞，让我嗅见她身上媚药般甜美的气味。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但她很巧妙地抽身飞走。我躺在床上，手越伸越高，却始终与她相差一点距离。这是为什么？我的灵魂也要离我而去吗。这一想法令我恐惧，驱使我将手伸到最高点，驱使我坐起身子，驱使我跪在床上，驱使我从床上站起来，驱使我在床上蹦蹦跳跳。
但她始终与我保持一指远的距离。
剧烈的活动让我虚弱的身子支撑不住，噗地瘫倒在床上，将床上的老鼠吓得吱吱着窜走。我空洞地看着她盘旋在灯周围，尽管直视着灯光，我却不愿转过视线。
沉默着的牛子终于说话了：“你为什么手冲呢？”
我没有回答。
我绝不是不能回答，但我不愿回答。它的这一问话将本来已经空洞的我的内心又搅得烦躁起来。没有人是为了手冲而手冲的，这自然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人为什么手冲呢？为了得到快乐吗？
我想不是这样的。人类能得到快乐的途径何其之多，吃甜食、玩游戏、睡个美觉。如果只是贪图享乐，没有必要追求手冲。换个角度想想，人在什么时候才会手冲呢？当然只会在自己一个人，周围没有别人的时候。
和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的话，如果可以性交，也许没人愿意选择手冲。换句话说手冲只是性交的下位替代罢了。性交是最能感受到彼此存在从而解除孤独的一种行为，那么手冲的意义自然而然也就浮现出来了，用以抚慰孤独。
这么想是有多么可悲啊，如果做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的话，手冲就是天底下最孤独的事情了。因为做爱需要两个人，而手冲只能一个人……想到这里，我有种想哭的感觉。
我不愿回答，但我不能不回答。一个男人可以欺骗所有人，但不能欺骗自己的鸡巴。
我回答它：“我想被爱。”
我想真切热烈地被爱。
盘旋在我头顶的天使消失了，牛子不再说话，本来已经滚走的飞机杯躺倒在角落里，也许它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但这都不重要，因为它只是虚假的逼，它不会爱我。
我开始折叠自己的身体，许久没有运动的我在这一简单的动作上感受到了强大的阻力。我的脊椎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一样僵硬，大腿根处传来抽筋般的痛感，肚子上的赘肉也再用它全部的力量阻止着我，我的嗓子里挤出吭吭的声音，眼睛泵出血来。但我没有停下。
在这个过程的某一时刻，我明显地能感受到，我背部的皮肤被绷紧扯裂，流出浓稠的脂肪，一滩滩地聚集在我的屁股与床之间的凹陷处；肚子像水球一样被挤爆，里面的内脏与肠子滑了出来，整个摊在床上。毫无疑问，我正在经历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晕厥过去。但我仍然撅着嘴，距离我的牛子一点点缩短距离。而它也回应着我的期待，变得越来越红肿，越来越坚挺。
但我知道，我和它注定无法接吻。就像我注定无法离开这个房间，就像我注定只会成为一个黄色笑话，就像我注定不会被爱一样。我和牛子的距离远比我和天使的距离要近得多，我能感觉到滚烫的牛子的热气扑在我的脸上。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爱着我、唯一不会背叛我的存在，我和它注定无法接吻。
我终于忍受不住这巨大的、命运般的孤独。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和血一起滴下去。与此同时，我的牛子也喷射出最浓烈的一泡精液，我明白这是它在为我哭泣。我的泪水和它的精液同时沾到彼此。我的脸被泪水、血和精液糊作一团。
但我的悲哀却如潮水般退去了。因为我想，这就是我和牛子的间接接吻。
不光是这个荒唐的想法，我还想了很多。我想脸上的精液有种接吻的温暖；我想等我休息好的明天，就离开这个房间，赤裸着身子去和每个人打招呼，向每个人介绍世界上最爱我的存在；我想以后会有许多人像我的牛子一样爱我，我们不分男女，不分种族，在一起做爱；我想未来的某天，当我回忆起现在时，会觉得这一切都如梦般轻柔美好。
我一边幻想，一边像蜗牛一样爬行下床，身后拖出一条血色的爬痕。我爬到门口，看到门上凸起的把手，正闪烁着神圣的光泽。
我抬起沉重的右手，颤抖着伸向它，就像是伸向我被深爱着的未来。
